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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之女性主义对父权制的颠覆

2018-06-22姚皎娣

青年文学家 2018年11期
关键词:琅琊榜颠覆父权制

摘 要:海晏的小说《琅琊榜》中蕴含着女性主义的观点。本文立足于《琅琊榜》中霓凰郡主为代表的女性角色,通过对比小说和影视剧版本,影视剧中放大了女性如何冲破男性的政治统治,打破了女性在父权制社会下固有的形象,从而实现女性主义对父权制的颠覆。

关键词:琅琊榜;女性主义;父权制;颠覆

作者简介:姚皎娣(1984-),女,文学硕士,西安翻译学院助教,研究方向:文学和青年教育研究。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1--02

一、引言

“遙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江左有梅郎”。[1]此句极具风骨特色的诗句出自中国内地女作家海晏的一部名为《琅琊榜》的网络连载小说。让朋友们对这诗句更为熟知和喜爱则是通过观看电视剧版的《琅琊榜》。小说《琅琊榜》最早在“晋江文学城”[2]的“耽美区”连载,之后转移到“传奇区”,最后在“起点女生网”[3]完成了连载。经过作者海晏长时间精细的亲笔修订,于2014年5月在白马时光图书和四川文艺出版社高质量出版。[4]它以大梁王朝为背景,讲述了梅岭惨案十多年后,化名为梅长苏的赤焰军少帅林殊,经过苦心经营后重返朝堂,最终平反赤焰冤案,扶助靖王登基的故事。这部由孔笙和李雪两位导演联手合作,胡歌、王凯、刘涛等主演的同名电视剧,在2015年9月上映后掀起了一股收视热潮和广泛好评。[5]虽然制片人侯鸿亮一直认为该剧的中心是“男人”[6],但是在女性角色的塑造上,也有特殊的意义。《琅琊榜》从小说到电视剧,放大了以霓凰郡主为代表的女性主义形象冲破了男性的政治统治,打破了女性在父权制社会下固有的形象。

二、父权制和女性主义的定义

在一个社会中,无论在政治、经济、法律、宗教、教育、军事领域,还是在家庭领域中,所有权威的位置都保留给男性。男权制强调男性统治的自然基础,认为男女的差别是自然的,因此男性的统治也是自然的。[7]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传统统治中,“男尊女卑”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男性是国家政治权利的绝对掌控者。女性受到皇权的压迫,还要受到夫权的压迫,在社会中一直是男性的附庸品,只能盲目的服从。而《琅琊榜》中的女性形象,不同于以往的传统女性形象,女子不仅上朝为官,还作为军队统帅上阵杀敌,充分展示了女人的成就不需要依附于男人来实现。其实,女性主义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在全人类实现男女平等。所有不同的女性主义理论都有一个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女性在全世界范围内是一个受压迫、受歧视的等级,即女性主义思想泰斗波伏瓦所说的“第二性”。[8]

三、女性主义颠覆父权制在文本和电视剧中的体现

1、冲击男性政治统治的“自然性”

性别刻板化印象就是指一般对男女两性行为刻板化区分的心理倾向。当人们以性别为分类的基础,赋予男女不同的特征框架时,就产生性别刻板印象。由于性别角色刻板印象的存在,社会传统观念中才会有对男女行为要求不同的双重标准存在,以及重男轻女的偏见发生。[9]《琅琊榜》中对霓凰郡主角色的塑造,不是长在深宫闺阁的普通权贵之女,她在父亲战死后,临危受命,不仅击溃了敌军,朝廷还颁旨命其代幼弟镇守南方,是执掌云南边境十万铁骑的女将军,也是跻身至琅琊榜前十位的唯一女性。本应该是大家闺秀的郡主,却成了叱咤疆场的女主帅,打破了中国古代对于女性不能参政议政的刻板印象。她不但可以上朝为官,还受到了当朝者的器重,这一切是不被中国传统政治现实所允许的,统治者是男性才能被接受。历史上曾有过花木兰女扮男装替代父亲从军,但在军中也一直隐瞒着女性身份。霓凰郡主统率全军上阵打仗,一方面冲击了父权制统治下根深蒂固的男权政治,另一方面这种女性当政还显得那么自然。

此外,电视剧中还增加了一些情节。小说中,霓凰郡主在与梅长苏相认后就离开了金陵,回到云南驻守边境,直到梅长苏死后两人都没有再见面,并且在誉王谋反时是由靖王一力承担平定叛军的。而在电视剧版中(第44集30:52-33:36),却改编成靖王去搬兵纪城军的路上,通知了正在为太皇太后守灵的霓凰郡主,由霓凰郡主先行赶回救驾解除了危机。

文学在建构性别意识形态上无疑发挥着强大的作用,文学所具有的感性洞见,也必然会暴露出性别意识形态的非自然性与人为性,特别是女性参与文学创作后,女性的真实体验有可能把一种不同的声音带到文学中来,创造出与男性话语有别的女性话语。[10]身为作者和编剧双重身份的海晏就是一个女性,她极有可能将这种反抗父权制的女性主义心理通过作品反射出来。如果电视剧依旧按照原有的套路来塑造女性角色,不打破这种对女性的刻板印象,也容易遭到女性观众的不满。因此,这种改编的替代,既是反抗传统旧俗中所固有的女性缺乏权力的情况,也赋予了女性一种新的价值观,一种对女性能力的肯定。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一样可以做到。男人可以拥有政治权力,女人就得在家相夫教子,就得臣服于男性?古有武则天建立武周王朝,成为中国历史上继承正统的女皇帝。当今世界,女人不但可以拥有一份独立的事业,还勇于走上政治舞台,这其实才是体现男女身份和智慧的平等性。

2、建立女性主义的理性和责任担当

小说和电视剧在描写霓凰郡主爱情的结局是不同的。“婚后霓凰将南境军交给了已日趋成熟的穆青,与聂铎前往林氏宗祠泣别后,便随同他去了东境驻守海防”。[11]在原著中,梅长苏和霓凰郡主只有一纸婚约的情感支线。霓凰郡主爱上了梅长苏派去助她解围的赤焰军部下聂铎,而聂铎不愿背叛少帅和这份兄弟情义而远走他乡。直到梅长苏战死沙场后,两人凭借宫羽带回梅长苏所写的书信得到萧景琰的准许后才得以完婚。电视剧则不但删去了霓凰郡主和聂铎的感情线,甚至删去了聂锋胞弟聂铎这一人物;相反,从青梅竹马到互许终身,演绎了一段梅长苏和霓凰郡主感人肺腑、发乎于情又止乎于礼的感情支线。在赤焰军被打成叛军,林家被灭门后,她始终坚信自己的林殊哥哥不会叛国。在与之相认后陪伴在梅长苏身边辅助他为赤焰军平反,匡扶正义。在结尾的部分(第54集22:52-34:35),霓凰郡主在国家遭受外敌时毅然放弃了爱情,明知梅长苏时日不多却选择了尊重他回到战场的心愿,自己也返回南境平息战火,在梅长苏死后也独身一人。

有人说,“小说隐去了原著对传统爱情的价值的挑战,在婚约对象已经‘去世的情况下,女性有资格去追求一段新恋情,并得到认可和祝福”。[12]电视剧的修改,除了更贴切现代观众的审美要求,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镜像认同;还放大了女性对父权制压迫下爱情观的挑战,也更符合现代女性主义具有的特点,为电视剧增色不少。小说中那种平淡无奇,轻易可以取而代之的愛情不是现代人群所需要的。这种设计也更日常生活,我们每一个人的恋爱和婚姻,不可能像童话般的梦幻,是要经历磨难才能相守。增戏的设定,更容易引起观众的认同,让婚恋幸福的人们看到自己,让不幸福的人们对爱情还有一丝渴望和憧憬。另一方面,霓凰郡主多次拒绝皇帝为之招婿,也是打破封建传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束缚,更体现出对皇权的反抗。霓凰郡主即使深陷爱情,也可以理性对待人和事。她成全梅长苏以将军的身份回到战场,这是传统女性感情中不具有的理性,也是在国家危难之时体现出的一种责任担当。以往塑造女性角色,就是爱情至上的形象,她们一旦陷入爱情就变得愚笨、妒忌、情绪难控。谁说女人离开了爱情,就不能生活?除了爱情,对于现代女性来说,事业和许多东西都是可以为之追求和奋斗的。当今社会,依旧存在像霓凰郡主这样的女性,并被称作大龄“剩女”。她们高学历、高收入,自身条件优越,总是有来自父母催婚的压力,还受到了社会人群的议论,这无疑不是一种歧视。凭什么就得接受来自各方的压力去相亲,去接受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现代女性要反抗这种性别压迫,必须拿出理性和勇气,即使没有爱情,没有婚姻,依旧可以快乐的生活。当人们不再有异样得目光,能接受这种独身主义,这种宁缺毋滥,才是真正地体现出对女性的平等性,代表了社会的进步性。

四、总结

《琅琊榜》电视版的改编,是女性主义对父权制的颠覆,增进了人们对于女性压迫的反思,促进了人们对女性追求自由平等的理解,更反映了女性主义对男性政治统治的反抗和挑战。随着社会的发展,女性的意识逐渐觉醒,女性主义的理论广泛的传播也有助于女性彰显自我认同感。现代女性要用知识武装自己,提高内涵,并且要独立、理性,有担当,以自然的状态立足于工作中与男性进行平等竞争,并收获爱情,在家庭地位中获得尊重,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

注释:

[1]海晏:《琅琊榜·上册》,(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2014年,第2版),页18。

[2]晋江文学城创立于2003年8月1日,是中国大陆著名的女性文学网站,以耽美、爱情等原创网络小说而著名。主要提供由网友独立创作的小说。

[3]起点女生网成立于2009年11月,其前身是“起点女生频道”,致力于对女性网络原创文学及作者的培养和挖掘。起点女生网依托起点中文网的成熟运作机制,成功实现了女性网络原创文学的商业化发展模式。

[4]南报网于2014年5月29日发布<《琅琊榜》全新修订版图书上市>。

[5]新浪娱乐于2015年10月13日发布<《琅琊榜》树立典范 好口碑创收视热潮>,检索于2018年3月1日。

[6]凤凰网娱乐于2015年9月10日发布<制片人侯鸿亮:《琅琊榜》是主旋律 有望改编市场格局>一文,文中侯鸿亮的原话:「这个小说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就是因为他没用那些儿女私情,反而有男人和男人之间、男人和国家之间,男人和民族大义之间的情怀能打动人。」检索于2018年3月1日。

[7][8]李银河:《女性主义》,(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版),页6和页1。

[9]潘慧玲:《性别议题导论》,(台北:高等教育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3年,初版),页262。

[10]南帆:《文学理论》,(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2年,第1版),页229。

[11]海晏:《琅琊榜》,(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2014年,第2版),页857。

[12]肖映萱、叶栩乔:<「男版白莲花」与「女装花木兰」——「女性向」大历史叙述与「网络女性主义」>,《南方文坛》,第二期(2016年3月),页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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