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与洁癖
2018-05-14李孝萱
书画世界 2018年4期
李孝萱
很多时候看那些拙劣不堪的画,都冠以所谓“创新”,是为瞎画的借口。理由源自清人石涛的“笔墨当随时代”,这句话碰巧契合了那些热衷名声、投机取巧之辈的心机。至于石涛当初一时“痴绝”下的误言,以其真实做法皆然相悖不论,以其画论之上下文实乃后人断章取义。然培金明理,既不费言也不妄言,更不热衷于观念的西方进步论。他骨子里从来没有决裂式的叛逆,相反对映着石涛曾经的感叹“下古之画,渐渐薄矣”,至元代则“恐无复佳矣”,以山水画而论,清人之自愧,今人又有何颜面呢?今不如昔,当是现状。培金并非没有野心。可这颗心令他不声不响地竭尽全力,甚至耗神地补救着。虽总有力不从心之感,但他无隗于心。因为—个好画家要受非同一般的寂寞和案头的艰辛。培金以他热切勤恳的态度学习,行走于山川溪流、林木风烟之中,却无数次在心中想望着当时,—种望古心长的情绪萦绕于心,而悼念着那先贤!历史文化背景和身邊的古典主义精义使他找到了归本。——关乎精神的,关乎文化的,关乎笔墨的,关乎书法的。他约束着自己,品尝着坐冷板凳的滋味,虽然也黯然神伤,且再也不热衷于世俗名声。不管外面喧嚣,只求今天无事。—个人有了支撑就会清晰,一个人有了意志就会纯粹,—个人有了简单就会洁净。“厌恶之心”即是脱却俗尘,“难得洁癖”即是境界,培金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