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的相关考察
——从日语学习者的角度
2018-05-03
(黄山学院 安徽 黄山 254021)
0.引言
日语中,使用授受补助动词的表达称之为授受表达。高泽见将其定义为“あげる、さしあげる、やる、もらう、いただく、くれる、くださるといった動詞を使い、物や行為による恩恵の授受を表す表現である”。授受动词作为补助动词使用,一般用于表达一种恩惠的传递。在陈述事实的时候,日语一般会加上对人的情感成分使行为关系成立。关于日语授受动词的研究,大体可分为如下几种。(1)关于授受表达中格助词使用,文本构成要素等统语论的角度展开的研究;(2)从说话者角度或者上下关系角度展开的意义功能研究;(3)与别国语言的对照研究。但是,对在实际交际中,授受补助动词是如何使用的,它们的使用有着什么样的特点,说话人在何种情况下使用授受补助动词的,这种从语用学角度的研究确很少。本论从日本网络上选取“てくれる”例句若干,试对这些例句从说话者把握授受关系的角度,以意图性有无,恩惠的传递为视角,对てくれる这一授受补助动词进行深入分析。
1.非意图性行为
在先行研究中,研究者认为,行为的实施者非意图性的对行为接受者实施行为时,“てくれる”的使用也是可行的。只是,主语仅限于无行为实现能力的有情物和无情物。(李2003)(伊藤 1999)(泽田 2005)。
笔者选取的行为的实施者非意图性的对行为接受者事实行为时使用地“てくれる”例句如下:
K1美味しそうに食べてくれましたわね。うれしい。
K2部長はあたしの作った弁当を美味しそうに食べてくれた。うれしいわ。
K3春が来てくれた。
K4心配しないで。哲君はきっと来てくれる。
K5恵子のやつ、興味津々に太郎の書いた小説をよんでくれてるんだね。
K6元気出せ。失恋は時間が解決してくれるから、大丈夫。
K7時間が失恋を解決してくれるもんね。
1.1 说话人是否参与行为
K1、K2、K3中说话人均参与了授受行为。例如,在K2中,“部长津津有味的吃了我做的菜。”词句中的我,为“部长津津有味地吃”这件事情感到开心,也就是部长的行为是对我厨艺的一种肯定,后者说实现了我的期许。所以,我将其行为作为一种恩惠来接受。因此,在句中使用了“てくれる”已体现这种接受恩惠的表达。
K4~K7中说话人均未参与授受行为。例如,“K4不必担心,小哲一定会来的。”文中小哲来这件事情,是由小哲个人意识决定,并非为了“我”而来。之所以用到了“てくれる”,是因为“我”站在了说话对象“他”的立场上,去期盼着小哲能够来。如果他能来,则对小哲来说是一种恩惠行为。
从上述内容可得知,行为的实施者非意图性地进行某种行为时,若说话人参与了该行为,使用“てくれる”,是将对方行为当做一种恩惠去接受。若说话人未参与该行为,“てくれる”,则是说话人站在说话对象的角度将该行为理解为一种恩惠的实施。
1.2 行为实施者是否为有情物
K3、K6、K7中,行为的实施者为无情物,即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事物。如K3中,“春天来了。”春天的到来,并非受到人为主观意识的影响控制而到来,季节交替,冬去春来,这是自然的客观规律。春天是无情物,并不是为了谁而到来。但是说话者讲春天的到来理解为一种恩惠概念,或是数九严冬难熬,终于盼到了春天给我们带来了温暖,所以,文中使用了“てくれる”体现了作者盼春来的内心情感。
K1、K2、K4、K5中,行为的实施者为有情物,即为有行为能力的人。如K1中,“你这么津津有味地吃,我好开心。”文中的你,因为菜好吃,而吃得津津有味。并非是为了说话人在吃。但文中的我,将对方津津有味地吃这个行为当做是对自己厨艺的夸赞,所以将其行为理解为对自己的一种恩惠,故文中使用了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
从上述内容可得知,行为的实施者非意图性地进行某种行为时,无论行为实施者是否为有情物,若说话人将其行为理解为一种恩惠概念,则在句中使用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以表达受到恩惠之情感。
2.意图性行为
在上述内容中,笔者从说话者是否参与行为,行为的实施者是否为有情物,行为的实施者和接受者的人称三个方面,从说话人如何把我授受关系的角度,分析了说话者在行为实施者非意图性的对行为接受者实施行为时使用“てくれる”的情况。在本节中,同样从这三个方面,分析行为实施者意图性的实施行为时,说话人是如何使用“てくれる”这一授受补助动词的。
本节选取的例句如下。
K8一緒に行っ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
K9先生は褒めてくれた。
K10これ以上無理しなくいい。必ず誰かはわかってくれるはずよ。
K11太郎が真麻ちゃんを手伝ってくれた。
因分析方法与第一节相同,此处不再赘述。通过对例句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①当行为实施者意图性地实施行为时,说话人将其行为当做一种恩惠来接受。
②说话人参与行为时,使用“てくれる”是必然的。因为行为实施的对象即为说话人。当说话人未参与行为时,说话人是将行为接受者视为自己人,站在行为接受者的角度去阐述事实,所以同样使用“てくれる”。
③行为的接受者和行为实施者均为第三人称时,使用 “てくれる”,更能体现说话者站在行为接受者的角度,将行为接受者视为自己人的这一立场。
④行为实施者为无情物时,句子不会成立。因为无情物没有办法意图性地实施行为。
3.“てくれる”的恩惠表达
在上述分析中可以得知,说话人在使用“てくれる”时,说话人一定是将行为的实施当做一种恩惠来接受的。换句话说,使用授受动词“てくれる”表达式,句中一定包含某种恩惠的概念在其中。在先行研究中,多将其恩惠分为“プラス意味の恩恵(正面恩惠)”和“マイナス意味の恩恵(反面恩惠)”。如“小野さんは助けてくれた。(小野救了我)”为正面恩惠,“よく恥をかいてくれたね。(真给我丢脸)”为反面恩惠。这种正反面的两分法,从总体上概括了“てくれる”对恩惠的表达形式,但不够具体。在本节中,从说话者的参与角度和行为实施者的意图性角度,分析“てくれる”的恩惠表达。
说话者参与行为,行为实施者有意图:K8,K9
说话者参与行为,行为实施者无意图:K1,K2,K3
说话者不参与行为,行为实施者有意图:K10,K11
说话者不参与行为,行为实施者无意图:K4,K5,K6,K7
从以上分类可以看出,使用“てくれる”表达的恩惠呈现出了多样性。
当说话者参与行为,行为实施者有意图地实施行为时,行为实施者是在为行为接受者即说话人实施某种行为,这时“てくれる”所表达的恩惠是直接传达给说话人的真正意义上的恩惠。笔者称之为“直接正式恩惠”。
当说话人参与行为,行为实施者是无意图地实施行为时,行为实施者并不是为了说话人,即动作接受者而实施某种行为,“てくれる”所含有的恩惠概念是说话人自身感知的,但因为说话人自身参与了行为,所以其所感知的恩惠也是直接被授予的。所以这种恩惠,在本论中称之为“直接感知恩惠”。
当说话人未参与行为,行为实施者有意图地实施行为时,“てくれる”所表达的恩惠是由说话人站在行为接受者的立场上间接接收到的。但行为实施者有意图的实施了此种行为,也就是为了动作接受者有意地实施了说话人所接收的恩惠行为,所以这种恩惠对于行为接受者来说是一种正式的恩惠。所以此种恩惠可称之为“间接正式恩惠”。
当说话人未参与行为,行为实施者无意图地实施行为时,“てくれる”所含有的恩惠可以说是被说话人所赋予的。因为说话人未参加该行为,行为的实施者也并不是为了谁在实施这种行为,行为的接受者也只是在被动地接受该行为。但说话人“强行”将该行为感知为是对行为接受者的一种恩惠,并且主动站在行为接受者的角度间接接受这一被强行感知的恩惠行为。所以,这种情况下使用“てくれる”所表达的恩惠可以称之为“间接感知恩惠”。
4.使用现状调查分析
在二和三中,笔者从说话人如何把握授受关系的视角以及围绕“てくれる”所表达的恩惠的特点,对“てくれる”的使用进行了分析,在本节中,笔者对高校日语三年级86名学生就日语学习者对“てくれる”的使用情况展开调查,并对调查结果加以分析。
4.1 调查结果
(てくれる使用率调查情况表)
笔者对上述情况作出了具体分析,情况总结如下:
4.2 正式恩惠
中文中带“给”字的情况
他给我买了一件衣服。(彼は私に服を買ってくれた。)
小李送给我妹妹一本书。(李さんは妹に本を送ってくれた)
类似于以上例句,句子中明显出现了“给”字,也就是说,句中存在明显的恩惠意图,且对于说话者来说,行为实施者所实施的行为对于说话者来说,着实是一种恩惠,或者说话者自身认为这是一种恩惠。对于日语学习者来说,当句中出现“给”字,且行为带有明显的恩惠意图时,即句中出现了明显的受益者时,使用“てくれる”的使用率最高。
中文中不带“给”字的情况
他保护了我。(彼は守ってくれた。)
小王帮我的朋友搬家。(王さんは友達の引越しを手伝ってくれた。)
上述例句中,句中虽未出现“给”字,但“保护”、“帮”、“请”等行为动词自身带有很强的恩惠性特征,说话人对恩惠的认可度很强。即当中文句型为“(强烈恩惠性)动词+受益者/受益者所属物”时,日语学习者“てくれる”的使用率也较高,仅次于前项。
4.3 感知恩惠
4.3.1 句中未出现“给”字
今天你来我真的很开心。(今日来てくれて、うれしい。)
你别说话就好。(黙ってくれればいい。)
动词本身的意思不带有恩惠性质,行为实施者和行为接受者之间不存在直接的相互关系时,“てくれる”使用率较低。
4.3.2 当行为实施者非无情物
终于下雨了。(やっと雨が降ってくれた。)
时间会给我们证明一切的。(時間はすべて証明してくれる。)
上述例句,无论句中是否存在“给”字,因为行为实施者是无情物,且行为动词本身不具备强烈的恩惠性质,日语学习者在类似句中“てくれる”的使用率较低。
综上可以看出,日语学习者根据中文中是否含有“给”字,或是根据动词自身是否含有较强的恩惠性质而决定是否使用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也就是说,在中文表达中,行为是否含有恩惠传达概念,主要是通过动词本身的意思所决定的。行为的接受者在句中直接受到该动词的影响,或是说话人间接受到该动词的影响时,日语学习者容易将动词的表达与“てくれる”对应使用体现恩惠传达概念。但当行为动词不带有恩惠性质,或是行为实施者为无情物时,中文表达中难以体现恩惠传达概念,此时,日语学习者使用“てくれる”的意识较弱,使用率也因此较低。众所周知,学习者在用外语表达时,是一种在脑中首先出现母语的表达形式,再将其转换为目标语言的模式。所以,在教授授受动词时,仅仅从授受双方关系或者恩惠方向性概念来说明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针对“感知恩惠”,行为实施者为无情物时,因为句中的动词不带有恩惠概念,行为主体与行为接受者的不存在直接关系,学习者很难把握恩惠概念。所以,有针对性的进行感知恩惠句式的训练,帮助学生理解日本人在使用授受补助动词时,是如何把握当时所面对的情况的,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导致其使用授受补助动词的思维模式化教育是很有必要的。
5.结语
本论文站在日语学习者的角度,对日语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进行了较为透彻的分析,并通过对日语学习者就“てくれる”的使用情况,进行了调查分析,从中得知日语和中文对恩惠概念把握的差异导致了“てくれる”的不同情况出现,在日语教学中,我们可以有针对性的进行恩惠思维概念训练,使日语学习者了解日本人的思维习惯,从而说出更为地道的日语。
【参考文献】
[1]高見澤猛.初めての日本語教育1[J].アルク,1996.
[2]吴颖,袁晓星.从授受动词的使用来看中日恩惠意识的差异.牡丹江大学学报[J].2011(06).
[3]日语授受动词与汉语“给”字句的对比研究.长春教育学院学报[J].20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