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师者的光,洒进学生的心
2018-04-17胡琳
胡琳
师者,是一群在讲台上站成树,成为灯,变为桥梁的人。师者,在这里用自己的努力来为学生建一条五彩的路。
本学年的第一学期我因病住进了医院,出院后因学校工作的需要从一年级抽调到了六年级的毕业班,带一个全校“传说中”的班级。至此,我便开启了与各色孩子接触、整顿班风的“艰苦”之路。
小A和小B,是班里最让各科老师头疼的两个女孩子。小A学习成绩偏差,话多马虎,与各科老师顶嘴那是家常便饭,被学生们“判”为“静如木头,动如疯兔”,在班里经常与同学打架。小B父母离异,与继母关系不佳,性格孤僻,悲观叛逆,甚至还认为被全世界抛弃而有过自杀倾向。这两名学生可谓是本班的“太妹双人组”。
在了解到这两个孩子的情况后,我发现她们要的不是老师“苦口婆心”的教导,而是一份认可,一点机会,一种尊重。于是在开学当天,我将这两个孩子留了下来,和她们聊了聊现状,并提出我需要两位私人助理,问她们是否愿意来帮我。两个孩子以震惊与怀疑的眼神看著我。我看着她们说道:“想不通为什么选你俩吧?因为我观察你们很久了,认为你们骨子里有勤奋、细心、靠谱的潜质,只是你们自己没发现。老师想给你们一个平台证明自己同样很棒,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证明?不过,我会要求很严,可能会经常挨我的挑剔哦!”后来事实证明,“疯兔”有了女孩该有的样子,不再打架骂人,举止狂野,而是每天上下课都操心着我这记忆力欠佳的老师唠叨给她的待办事项,及时地督促着我莫要误事。孤僻女孩也像小猫一样黏着我这随时挑剔她们站姿、服饰、言语及做事态度的“大女巫”,她爱笑了,身上不再有造型各异的水印文身了。
看着这“太妹二人组”蜕变为“温柔助理”的过程,我想孩子要的其实不多,成绩只是她们人生很小的一个点,她们更想要的是一份关注,一份有尊严的理解,和一个能让他们去改变的、可以下的台阶罢了。别给任何一个孩子轻易贴上某种标签,他们的人生路还很长,每一个路口,可能都会有一个别样的人生。
小C,是一个安静的、让所有人忽略掉的孩子,可就是这样一个“乖”孩子却在短短两星期内连打三架。面对我的依例询问,他的一连串“难道”使我这久经沙场的老班主任颜面难堪。“难道不想惹事的人就该被欺负?难道懂得退让的人就不能自卫了?难道这世界就要这样对我?”那一刻我觉得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只“被逼急咬人的兔子”,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孩子被逼如此?面对他一连串的质问,我究竟该用什么话来给孩子解释,是那些不切实际的空话大话吗?理智告诉我不要用那些不接“地气”的大道理来回答这个孩子,他要的不是那些话,而是能切实平衡他心理的对策。于是,我询问他是否需要老师的帮助,愿意放学后与我谈谈吗?幸运的是孩子选择了信任他的老师,放学后主动到办公室和我聊了聊他的生活。
原来,小C父母离异很早,双方也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虽然,两边的叔叔、阿姨对他也都很好,但孩子依旧感觉在那两个家中是个“客人”。尤其在爸爸又有了小儿子、妈妈也即将临盆的这两个月中,好像原来属于他的爱同时被抽走、撤离了,一个本身就敏感的孩子没了自己的立足之地,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他愤懑、无助却又不能诉说,因为父母希望他成为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他只能“懂事”地接受一切。可他还是个孩子,如何才能将这些感情隐藏、处理得完美呢?如何才能更好地成为家人们想让他成为的那个“他”呢?面对他的问题我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回应他呢?我想我只能安静地当他的听众,让他无所顾忌地敞开内心,哪怕只是将内心的压抑宣泄出来也好。于是,我只是在与他的谈话中帮他擦擦眼泪,在他抱着我大哭时,抱抱这个为别人而活的“懂事的孩子”,让他有一个可以哭泣的怀抱。
我想语言、道理对于这样一个孩子是不缺的。他需要的是发自内心的同理心,和一个能信任的、可以静静听他说话的听众。孩子的内心有时不像我们大人想的那样,他们也很丰富、很细腻,请不要先入为主地去想孩子需要什么,我们是老师,但绝不是情感的施舍者,只给他们想向你要的,其他莫要多言便好。
又是一个毕业季,孩子们在黑板上写了这样一段话:老师,也许我们不是您教过最好的学生,但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努力想变好的学生。我相信只要我们这些师者能像灯一样,用我们的爱照亮学生的内心,用我们的坚持在这三尺讲台上站成最自信的人生模板。那么,即使我们所爱的这群孩子不能个个都是教过的最好的学生,但他们一定会成为最努力想变好的学生。
作者单位西安市未央区文景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