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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治疗焦虑症的选穴规律探讨

2018-04-17卢小叶孙冰文钱佘君菲姜鹏娄必丹

上海针灸杂志 2018年4期
关键词:腧穴督脉焦虑症

卢小叶,孙冰,文钱,佘君菲,姜鹏,娄必丹



针灸治疗焦虑症的选穴规律探讨

卢小叶1,孙冰1,文钱1,佘君菲1,姜鹏1,娄必丹2

(1.湖南中医药大学,长沙 410208; 2.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长沙 410007)

总结近10年针灸疗法治疗焦虑症的选穴规律。用计算机检索近10年国内采用针灸治疗焦虑症的文献并进行统计分析。筛选出合格文献95篇,涉及91个腧穴,使用频次共为810次。研究发现针灸治疗焦虑症所选取的经络以督脉、足太阳膀胱经、足厥阴肝经为主;局部选穴主要以头部、上下肢及背部穴为主;选穴以百会、内关、神门、太冲、印堂、四神聪、三阴交、足三里、心俞、合谷、神庭最多;特定穴以交会穴使用最多,其次为原穴及输穴。现代针灸临床治疗焦虑症仍以循经取穴、局部取穴、选用特定穴为主。

焦虑症;针灸疗法;选穴规律

焦虑症是临床常见的情感障碍性疾病之一。广泛和持续性焦虑或反复发作的惊恐不安是焦虑症的主要特征,常伴有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其主要临床表现有过度焦虑、忧郁,伴失眠、易激惹、坐立不安、紧张、出汗、心悸、气短、胸部不适、恶心、头晕等[1]。临床上焦虑症可分为广泛性焦虑(慢性焦虑,generalized anxiety disorder,GAD)和惊恐发作(急性焦虑,panic disorder,PD)两种表现形式。前者是焦虑症最常见的表现形式,常缓慢起病,患者长期感到紧张和不安,但无特定的情境,并非实际威胁所引起;后者是反复发作的严重焦虑,其特点是发作的不可预测性和突然性,反应程度强烈,患者常体会到濒临灾难性结局的害怕和恐惧,而终止亦迅速[2]。

目前焦虑症的病因仍不明确,可能与遗传因素、个性特点、认知过程以及不良生活事件、生化、躯体疾病等有关系。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焦虑症的发病率有逐年上升的趋势。根据英国教科书中报告,广泛焦虑障碍患病率为25%~64%,而发现惊恐障碍6个月的患病率为6%~10%。说明国外焦虑障碍较多见,而且女性多于男性,约为2:1,发病年龄在20~40岁之间。孙秀丽等[3]对河北省4个地区广泛焦虑症的流行病学调查表明城市患病率为4.87‰,农村患病率为8.10‰;男性患病率为4.97‰,低于女性的10.42‰,男女患病率比例为1:2.1。而焦虑症在所有神经症中比例为21.6%[4],所以说焦虑症是临床上的常见病、多发病,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大量的临床研究表明针灸治疗焦虑症有较好的疗效,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本文通过分析近10年来国内针灸治疗焦虑症的临床文献,以求探讨针灸治疗焦虑症在现代临床研究中的取穴规律。

1 资料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07—2016年国内针灸治疗焦虑症的临床研究。

1.2 检索范围

检索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维普数据库(VIP)、万方数据资源系统数字化期刊数据库2007年1月—2016年12月全部文献,以焦虑症、焦虑、针刺、针灸、电针、头针、体针、艾灸、灸、隔物灸为主题词。

1.3 纳入条件

①针灸治疗焦虑症临床研究的中文文献;②对象必须是针对患者的临床疗效观察和试验研究,临床方案设计相对合理;③治法以针刺、灸法、电针为主,单独或结合其他方法;④具有明确的针灸穴位组成。

1.4 排除条件

①治疗方式非针灸为主者;②用穴描述不具体的临床研究;③只用于动物实验研究的文献;④取穴为头穴、耳穴、个人经验穴等腧穴者;⑤内容为文献研究、评述、综述者。

1.5 统计学方法

运用Excel电子表格对最后纳入腧穴进行频次分析,并按照其所在经脉分布、所属部位及所属特性等需要加以分类、归纳整理,进行相关数据处理。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

检索到相关文献178篇,据纳入和排除条件,最终确定符合标准的文献95篇,治疗方法包括毫针刺、电针、温针灸、温和灸,以及针灸并用、针灸药联合等综合疗法。

2.2 穴位频次统计

表1可以看出,最后纳入的95篇文献,涉及91个腧穴,使用频次共为810次。使用频次由高到低排前10的穴位依次为百会(73次,9.0%)、内关(60次, 7.4%)、神门(52次,6.4%)、太冲(51次,6.3%)、印堂(45次,5.6%)、四神聪(40次,4.9%)、三阴交(39次, 4.8%)、足三里(29次,3.6%)、心俞(28次,3.5%)、合谷及神庭(24次,3.0%)。

表1 针灸治疗焦虑症所选腧穴使用频次及使用频次百分比

续表1

2.3 穴位分布及属性情况

由表1可知,在纳入的95篇文献中,涉及91个穴位,其中有59个穴位使用频次在5次以下,表明这些穴位不是针灸治疗焦虑症的常用穴位,故本研究在进一步的统计时仅将频次为5次以上的穴位再分别按所属经脉、部位、穴位属性进行分类统计。结果如下。

2.3.1 按穴位所属经脉统计

由表2可知,在常用的32个穴位中,使用频次较多的主要有督脉穴(118次,17.0%)、膀胱经穴(104次, 14.9%)、肝经穴(65次,9.3%)、心包经穴(60次,8.6%)、心经穴(52次,7.5%)。

2.3.2 按穴位分布部位统计

由表3可知,穴位分布主要以头部(9个穴位,频次241次,占34.6%)、下肢(8个穴位,频次163次,占23.4%)、上肢(3个穴位,频次136次,占19.5%)、背部(6个穴位,频次90次,占12.9%)为主。

2.3.3 按穴位特定穴属性统计

由表4可知,所选文献的32个常用穴位中,特定穴有27个,占84.4%,使用频次578次,占83.0%。其中交会穴使用最多(34.6%),主要有百会、三阴交、神庭、水沟。其次为原穴(24.4%)及输穴(20.2%)。

表2 每条经脉所涉及腧穴使用频次、百分比及腧穴数量

表3 不同部位涉及腧穴的使用总频次、百分比及腧穴数量

3 讨论

目前中医学中没有“焦虑症”“焦虑障碍”的病名,而从临床症状看,本病多是属于情志病。其根本的病因病机是七情所伤,情志失调,肝气郁结,心气不舒,肝主疏泄和心主神明功能失常,进而导致气血阴阳失调而致虚实错杂之证。中医学对本病的认识多在“郁证”“恐”“惊”“惊悸”“心悸”“怔忡”“不寐”“健忘”“脏躁”“卑惵”“百合病”“奔豚气”等疾病的文献中进行论述。

表4 涉及特定穴的使用频次、穴位数及腧穴

通过对大量针灸治疗焦虑症的文献中的选穴规律及特点进行分析,发现目前在临床上治疗此病最常用的穴位是百会、内关、神门、太冲、印堂、四神聪等。笔者通过文献统计分析,结果显示针灸治疗焦虑症所选腧穴的使用频次由高到低排前10依次为百会、内关、神门、太冲、印堂、四神聪、三阴交、足三里、心俞、合谷及神庭。《针灸大成》记载:“百会主心烦闷、惊悸健忘、心神恍惚等。”百会位于巅顶,又名“三阳五会”,内通于脑,为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及手少阳三焦经与督脉之会,是临床抗抑郁、抗焦虑的有效穴位,具有调神、益智的功效[5]。内关为手厥阴心包经之络穴,又为八脉交会穴,通阴维脉,刺之可宽胸理气、宁心安神。研究发现内关穴可良性改善心功能,从而发挥“宁心”而安神的作用,进而调节焦虑障碍时异常的HPA轴、ANP、CNP、AVP等物质,最终发挥抗焦虑效应[6]。神门是手少阴心经的输、原穴,“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灵枢·本神》:“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刺之当可调心气、宁心神。针刺神门可引起神经递质及其受体、内分泌和脑区解剖结构的改变,能明显降低焦虑样行为的产生[7]。太冲为足厥阴肝经原穴、输穴,为肝经气血流注的部位,“五脏有疾,当取之十二原”,主“胸胁支满……终日不得太息”,针刺能起到调整肝经气血、疏肝解郁的目的。此外足厥阴肝经与督脉交于巅顶,说明两经脉气相通,因此具有调理情志、健脑宁神的作用。

印堂为督脉经气流经之所,具有镇静安神的作用。《玉龙歌》:“印堂可治惊搐。”印堂与百会穴常常合用,刺之可健脑宁神、调神醒脑,调整焦虑之情志障碍。有研究者采用电针“百印调神方”,发现对单纯性失眠患者的临床睡眠质量有较好的疗效,而且对失眠引起的焦虑、抑郁等相关症状均有较好的改善作用[8]。大量临床研究也证明其对抑郁焦虑症有确切的临床疗效[9]。四神聪居于巅顶,为阳气之位,前后二穴在督脉循行线上,左右二穴旁及足太阳经脉,而督脉“贯脊属肾”“入属于脑”(《难经·二十八难》),足太阳膀胱经“上额,交巅”“从巅入络脑”(《灵枢·经脉》),故针四神聪穴能补益元气、振奋元阳、益脑安神。有研究报道电针四神聪穴不仅能够改善脑电地形图而且可以明显改善睡眠质量,且能通过提高单胺类物质在体内的含量,从而起到抗焦虑抑郁作用[10]。三阴交为足太阴、少阴、厥阴经之交会穴,可通过疏肝健脾的作用达到使肝气和情志舒畅的目的,故针三阴交可预防肝郁乘脾,即“见肝之病,当先实脾”。现代研究认为,电针三阴交穴抗焦虑可能是通过影响肝糖元脂肪等的代谢而实现的[11]。足三里是足阳明胃经的主要穴位之一,它具有调理脾胃、补中益气、通经活络、疏风化湿、扶正祛邪之功能。足三里穴可能启动了机体抗应激保护机制,通过对神经-内分泌-免疫网络的整体调节,达到抗焦虑的目的[12]。心俞为心之背俞穴,可调养心神而安神定志。治疗焦虑症,合谷多是与太冲合用,《循经考穴编》中提到:“合谷主狂邪癫厥”;肝经为少气多血之经,《经穴性赋·血门》中提到太冲具有“通经行痹,尤有凉血、清血、固血”的作用。合谷、太冲相配,一阳一阴,一脏一腑,一气一血,一升一降,上下相配,具有阴阳、气血、脏腑同调的功效[13]。神庭为督脉脉气所发,是足太阳膀胱经与督脉的交会穴,具有调神、醒脑、开窍等功效。

临床选穴主要以督脉、膀胱经、肝经为主。本研究统计分析显示,其中涉及经脉使用较多的主要有督脉、膀胱经、肝经、心包经、心经腧穴。督脉入脑,《灵枢·海论》:“脑为髓之海。”明代医家李时珍认为“脑为元神之府”,说明脑是机体精神意识思维活动的枢纽所在,人体的生命活动都离不开脑,脑是精、气、神之所在。另外,督脉与人体前后二阴、目、脊、肾、脑、心等诸多脏腑形体官窍相通,督脉得通,元气始生,精气始用,神气始充,阴平阳秘,则脏腑协调,营卫和谐[14]。足太阳膀胱经络肾属膀胱,与心脑等脏腑直接发生联系,且膀胱经是十二经脉中循行路径最长、联系脏腑组织最多的经脉,与其他经脉有着广泛的联系。足太阳膀胱经背俞穴是枢纽穴,与交感神经联系密切,可经神经体液调节影响交感神经末梢释放化学物质而调节内脏功能,对焦虑症导致的躯体化症状有较好的改善作用[15]。肝为“将军之官”,主疏泄,对人体气机的疏通调节起着重要作用。肝主疏泄功能失常则气机郁滞,情志不舒。《灵枢·本神》:“肝气虚则恐。”故针刺肝经的穴位可起到调畅情志、解郁安神的功效。“心者,精神之所主,其藏坚固,邪不能容也,容之则心伤,心伤则神去,神去则死矣,故诸邪之在于心,皆在于心之心包络。”故针刺手少阴心经及手厥阴心包经腧穴可治疗与心相关的情志疾病,具有补益心气、宁心安神的作用。由此体现了焦虑症从心脑论治的中医学特点。

选穴多以头部、下肢、上肢、背部穴为主。按照腧穴部位分类分析,头部穴位使用频次最高,其余依次为下肢穴、上肢穴、背部穴、腹部穴、胸部穴、腰骶部穴。头为诸阳之会,脑为精明之府,又为髓海之所在,所以针刺头部穴位可以调节十二经经气,现代医学认为,脑是人体思维活动的场所,是精神活动的主宰。针刺头部的穴位可直接影响大脑的功能。大脑额叶主要与情感智力有关,针刺位于大脑额叶投影上的穴位,能调整人的情感,控制情绪,从而达到定神的目的[16]。电针头部腧穴,通过特定频率刺激经络,调节内分泌及免疫功能,进而改善中枢神经功能,通过中枢神经递质的影响,改善抑郁、焦虑的症状[17]。常用的穴位有百会、印堂、四神聪、神庭、太阳、水沟、风池。而下肢部腧穴则是以肝经、脾经腧穴为主,取其调和肝脾、畅达情志之功效,使用最多的为太冲、三阴交、足三里。上肢部以心经和心包经穴为多,心藏神,二者关系密切,相互影响,相互为用,人体正常的情志活动离不开心与神。《灵枢·本神》:“所以任物者为之心。”通过针刺本穴可治疗因为心神失养引起的情志疾病。心包有“代心受邪”之功用。因此针刺心包经穴亦可调畅情志,荣养心神。

特定穴中交会穴使用最多,其中原穴、输穴、背俞穴使用频率也较高。所选文献的32个常用穴位中,特定穴有27个,占84.4%。交会穴使用频次最高,其次为原穴及输穴。交会穴涉及了百会、三阴交等9个腧穴(频次200次,占34.6%);原穴包括神门、太冲4个腧穴(频次141次,占24.4%);输穴使用总频次为117次(占20.2%),涉及3个腧穴,背俞穴使用总频次为96次(16.6%),包含了6个穴位。交会穴为两经或数经相交会合的腧穴,不但能治本经病,还能兼治所交经脉的病症,故使用相对较多。《灵枢·九针十二原》记载:“五脏有疾,当取之十二原。”通过对文献的分析得出,针灸治疗该病使用的主要是心经输原穴神门和肝经输原穴太冲。心主神明,为君主之官。《灵枢·五邪》:“邪在心则病心痛,喜悲,时眩仆,视有余不足而调之其输也。”即病在心出现心痛、悲伤忧虑、眩晕跌倒等症状,取心经原穴针刺,可补益心气、安定心神[18]。肝主疏泄,畅达情志,刺之可调畅一身之气机。背俞穴是脏腑之气输注于背腰部的腧穴,可治疗与其相应的脏腑病症。五脏俞穴的分布规律与交感干、交背联系点关系非常密切,有报道称,交感干、交背联系点的体表投影线与膀胱经背部内侧线俞穴的总重合率为80%[19]。针刺特定穴对情感障碍具有明显的改善作用,能明显减轻或缓解患者的抑郁、焦虑等负性情绪,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20]。

大量的临床研究表明,针灸治疗焦虑症有较好的疗效。《素问·灵兰秘典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心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则恐惧、自失。”就是说人体的意识、思维等精神活动,均有赖于心的统帅,若心有病变,主神志的功能失常,即可出现精神、意识、思维活动的异常。张锡纯认为“心脑共主神明”,其所提出的“人之神明,原在心与脑两处,神明之功用,原心与脑相辅而成”“心脑息息相通其神明自湛然而醒”,脑为髓海主元神,心为血脉而藏神,脑髓需要心血的不断充养,方能髓海足而元神旺,而心神对心所感知的神明活动则需脑中元神的统御,二者相互影响,缺一不可[21]。通过分析临床研究文献亦发现,现代针灸临床治疗焦虑症以“从脑论治”“从心论治”为原则。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指出“恼怒肝郁”“郁动肝致病……疏泄失职”,情志致病,往往首伤肝,导致肝失疏泄,气机紊乱。情志病证的核心病机是肝失疏泄,贯穿于情志致病的整个过程。而肝气郁结则是焦虑症的根本所在。综上所述治疗焦虑症临床应以调心神、脑神和疏肝理气为主,强调局部取穴(头部)及以督脉、膀胱经、肝经联合使用。然而在临床上本病的辨证分型标准未统一,众多医家提出的辨证分型亦多是从个人经验出发,导致针灸治疗该病选穴繁杂多样,操作方法各异,使疗效的提高和治疗方法的推广受到了制约。目前关于中医针灸治疗焦虑症的临床研究多为单中心、小样本。因此在今后临床研究中探索规范、有效的针灸处方,对于进一步提高针灸治疗该病的临床疗效有着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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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of Regularities in Acupoint Selection for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Anxiety Neurosis

1,1,1,1,1,2.

1.410208,; 2.410007,

To summarize recent 10 years’ regularities in acupoint selection for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anxiety neurosis. Computer retrieval of recent 10 years’ domestic literature about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anxiety neurosis was made for statistical analysis.Ninety-five eligible articles were sifted out. These articles involved 91 acupoints used for a total of 810 times. The main meridians selected for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anxiety neurosis were the Du Meridian, the Bladder Meridian of Foot-Taiyang and the Liver Meridian of Foot-Jueyin. Locally selected acupoints were mainly on the head, upper and lower limbs, and back. Most frequently selected acupoints were Baihui(GV20), Neiguan(PC6), Shenmen(HT7), Taichong(LR3), Yintang(Ex-HN3), Sishencong(Ex-HN1), Sanyinjiao(SP6), Zusanli(ST36), Xinshu(BL15), Hegu(LI4) and Shenting(GV24). Most frequently used specific points were crossing points and the next were Yuan-Primary Points and Shu points.In modern acupuncture, along-meridian selection of points, local selection of points and selection of specific points are the main methods for clinical treatment of anxiety neurosis.

Anxiety neurosis; Acupuncture therapy; Regularities in acupoint selection

R246.6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8.04.0474

1005-0957(2018)04-0474-06

卢小叶(1992—),女,土家族,2015级硕士生

娄必丹(1966—),女,主任医师,博士,硕士生导师

2017-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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