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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与荀子天道观的异同

2018-04-03刘学伦

昭通学院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荀子意志老子

刘学伦

(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 文学院,广东 珠海 519087)

一、前言

“天”这个名词,在中国古代可以说是让人既尊敬又畏惧,认为它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主宰宇宙间的一切。早在诸子之前的时代,《易经》、《诗经》、《尚书》等文献中便已经出现了对“天”不同的理解,具有宗教、道德、哲学等多方面的含义。在春秋战国时代这个学术思想蓬勃发展的阶段,对于“天”的说法,诸家都有它不同的看法和主张,更体现出不同的思想体系的根本分歧。

在这众多的学说中,影响最为深远的莫过于儒道二家的思想。孔、孟、荀三人虽同为先秦儒家的代表人物,但对于“天”的概念并不相同。其中,荀子对天的概念独树一帜,以今日的眼光来看,为先秦诸子中少数有科学观点的学说主张。

道家的学说以老庄为代表。老子以“道”为起点和核心完成他的宇宙论、人生论、认识论、方法论,形成一个完整哲学体系的建构。可是老子对于“道”一词的运用,又有多重的解释,其中之一就是解释成“天”,但他对于“天”又有不同的观念,由此可知老子常用同一个词汇,来表示不同的概念。笔者根据老子、荀子对“天”的观念,进而比较二家“天道观”思想的异同。

二、老子的天道观

(一)“道”的本质

今本《老子》书中的“道”具有多种不同的涵义。第一章开头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1]1陈鼓应解释作:“可以用言词表达的道,就不是常‘道’;可以说得出来的名,就不是常‘名’。”[2]笔者认为,老子在这里是特意提醒我们,他所说的“道”和一般理解的“道”不同:“道”不仅是无法用语言文字表达的之外,它还深不可测,包含许多层面。老子无法一一详细的用一个词语来盖括它,一般人无法用“常道”来理解,所以要特别小心谨慎。

接下来老子分别在其他章节中,论述“道”的不同涵义。其中,关于“道”的本质:

《第四章》:“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1]10说明“道”的本体是虚空的,然而作用却不穷竭,幽幽隐隐,似亡似存,不知道它是从那里产生的,在天帝以前就已经存在。《第十四章》:“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1]31-32这里告诉我们“道”是一个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的浑沦形体,因此称它为“恍惚”,不知道它处在何处,随时随地充斥在宇宙时空当中。《第二十一章》:“孔德之容,唯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1]52-53此处说“道”是恍恍惚惚,但其中却有形象、却有实物。虽深远暗昧,其中却有精质,这精质是非常真实的,可以信验的。

《第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1]62-64可知“道”是混然一体之物,在天地形成之前就有了。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到形体,独立长存而永不变灭,循环运行而生生不息,可以为天地万物的根源。老子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因此叫它做“道”,再勉强给它起个名字叫做“大”。而道的运行是循环反复而周流不息,最终将返回原点。此章中的“王”,陈鼓应解释作“人”。[3]172人必须要效法自然而行,遵循天道的规律。

从这一些章节中我们可以很明白的看出:“道”本身具有:虚空、不穷竭、渊深、幽隐、似亡似存、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浑沦一体、不光亮也不昏暗、没有形状、混然而成、充斥在整个时空中、虽在恍惚之中,但仍有形象;有实物、深远暗味中有精质、独立长存而永不变灭、循环运行而生生不息、广大无边而周流不息、伸展遥远而返回本原……等本质。

这个“道”是超越我们感官而无从认识的,它超越了人类一切感觉知觉的作用;它是一个变体,无时无刻不在产生变化,但它本身不会随着运转变动而消失。可知老子所说的“道”,基本上是一个“形上学”的道。

(二)“道”的作用

“道”的本质是如此的虚无飘渺,令人捉摸不定,虽不是我们凭知觉可以感觉得到,但它本身仍有它的作用存在。《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1]1-2笔者认同陈鼓应将“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断句作“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3]73“无”是天地的本始;“有”是万物的根源。“无”和“有”二者原本就是“道”的另一种代称。《老子》一书中,指虚无飘渺的“道”,因为无法用感官去认识,所以用“无”来表示;可是这个“道”又能产生天地万物,因而又用“有”来形容,“是表明‘道’由无形质落实向有形质的活动过程。”[3]75《第三十四章》:“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1]85-86说明万物依赖“道”生长,而“道”却不加干预,成就万物而不自以为有功,养育万物而不主宰万物。《第四十章》:“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1]110《第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1]117《第五十一章》:“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1]136-137从这三章可知,“道”可以化生万物、生育万物。可见形而上的“道”,也就是所谓的“宇宙论”,主要的作用是在产生天地万物,为天地万物的本源。

(三)“天”的观念

笔者认为,老子形而上、宇宙论的“道”,是包含“天”的概念在内的。原始观念中的“天”,大多是指“人格天”或“意志天”。所谓的“人格天”或“意志天”,是一主宰者,以意愿性为本。另一种则是指“形上天”的观念,即指“天”是作为“形上学意义的实体”的观念,它本身只有理序或规律,毫无意愿性。[4]61

如《老子》书中《第十四章》所说的“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这里的“道纪”即是“道”的规律。两个“道”字都是规律性的“道”。其他如《第二十五章》的“周行而不殆”,显然是说“道”具有一种规律性;“道法自然”也就是说道符合自然的规律;《第三十四章》、《第五十一章》,也都是在说明“道”虽然生成万物,但却从不干涉和主宰万物。从这方面看来,老子所说的“道”,具有“形上天”的概念,只有理序和规律,而毫无意愿性。所以笔者认为老子所说的“道”,确实包含“天”的观念。

《老子》书中直接谈论到“天”的部份,例如《第五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1]13可见天地无所偏爱。天只是个物理的、自然的存在,并不具有人类般的感情;万物在天地间仅依循着自然的法则,任凭百姓自己发展。《第二十三章》:“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1]57狂风刮不到一早晨,暴雨下不了一整天,是因为“天地”的关系使它这样,显然这是一种自然现象。这些“天”都是属于“形上学意义的实体”。

可是,《老子》书所说的“天”,并不完全“形上天”。例如《第六十七章》:“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今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后且先,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1]170能够发挥慈爱的人,“天”会救助他、卫护他。显然这个“天”是具有意愿性的。《第七十三章》:“天之所恶,孰知其故?”[1]181上天所厌恶的,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呢?虽不知上天判断的依据,然上天既会厌恶,可知其本身具有价值判断之根源。《第七十九章》:“天道无亲,常与善人。”[1]188明白的指出天道是站在善人这一端。以上三章,皆是属于“人格天”或“意志天”的范畴。

显见老子的“天”实包含“形上天”和“人格天”或“意志天”两层意义。

三、荀子的《天论》

《荀子》一书,其中部分掺杂后学者的著述,但《天论》一文,大多学者认为是荀子本人的著作。所以在探讨荀子学说中有关“天”的部份,可直接视为荀卿本身自己的说法,而不是“荀学”这一派的意见。[5]

荀子关于“天”的学说,具有独到而精辟的见解,与近代自然科学的精神甚相吻合。他所说的“天”,有广狭二义之分。狭义的部份,只取日月、星辰、阴阳、风雨、水旱、寒暑,甚至将寒暑列于天所摄的范围之外,称为“时”,与天地并列。广义的“天”,兼论天地万物,且摄及到人的身心。摄及到人的身心的,可称之为最广义,与现代自然二字的意义正相符合。荀子在《天论》一篇当中,谈到天地万物,而总称为天论,且称好恶喜怒哀乐为天情,称耳目鼻口形体为天官,称心为天君,这是天字的最广义。以下将以《天论》篇为主,探讨荀子的天道观。

(一)破除迷信

荀子对“天”的认识,之所以具据有科学性,乃在其破除人们对于天的误识。在这方面,荀子的态度非常地积极,他说:“星队、木鸣,国人皆恐。曰:是何也?曰:无何也,是天地之变,阴阳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夫日月之有蚀,风雨之不时,怪星之党见,是无世而不常有之。上明而政平,则是虽并世起,无伤也;上闇而政险,则是虽无一至者,无益也。夫星之队,木之鸣,是天地之变,阴阳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6]313-314从这一段明白可以看出,大家对于星辰的陨坠,树木的鸣响,以及日蚀、月蚀都会感到惊慌失措。荀子认为这些变异是自然界的正常现象,仍有其不变的规律,只是罕见而已,并不是上天有意志的警告和示威,更与人的祸福无关。少见不免多怪,故曰“怪之可也”。但这些现象若妄加臆测,视为天在发怒,警惕世人,简直是愚蠢至极,故曰“畏之非也”。荀子此说,推翻了畏天敬天的观念。

自然现象是遵循着一定不易的法则以生灭消长,虽有变异,也只是不常见的现象,并不是有意志的变化,所以天不能有意志地降祸福于人,不会随人的好恶而改变其常轨。《天论》曰:“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故水旱未至而饥,寒暑未薄而疾,祅怪未至而凶。受时与治世同,而殃祸与治世异,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故明于天人之分,则可谓至人矣。”[6]306-308又曰:“治乱天邪?曰:日月、星辰、瑞历,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非天也。时邪?曰:繁启蕃长于春夏,畜积收臧于秋冬,是又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非时也。地邪?曰:得地则生,失地则死,是又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治乱非地也。”[6]311

这两则言论,都在阐发天之不能祸福人生与天之不足影响治乱。禹、桀时代的天地四时相同,而一治一乱却不相同,可见天地四时与国家治乱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主要的原因,并不在于天而在于人。只要能做到“强本而节用”、“养备而动时”、“修道而不贰”,则虽有水旱、寒暑、祅怪的灾难,亦不能使人民饥渴而有疾凶。反之,就算没有水旱、寒暑、祅怪的灾难,人民也必当饥渴而疾凶。天地自然的变化不涉及人事,人也无法完全操纵天地自然。

荀子将这些都视为“天”自然的规律,而之所以有会有治乱不同的现象,完全是因为“人事”的因素,人事的一切都在人为,与天毫无关系。换句话说,上天仅有其理序及规律性,没有任何意志,属于“形上天”。荀子特别强调于此,主要的目的在于破除人们的迷信,在当时可谓是最据有科学的观念及思想。

(二)基本观念

荀子在《天论》中对天的基本观念,主要有下列二种:

第一:永恒不变的本体。荀子认为天是一种永恒不变的本体,依照自然的规律运行。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列星随旋,日月递照,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6]308-309这些都是遵循永恒不易的自然规律,发挥本身的作用。“天不为人之恶寒也辍冬,地不为人之恶辽远也辍广,君子不为小人匈匈也辍行。天有常道矣,地有常数矣,君子有常体矣。君子道其常而小人计其功。”[6]311常道、常数是天地始终遵循、恒常不易的轨道,绝不会因为人的好恶而有所改变。

第二:没有意志的物质。荀子既认为天是永久不变的本体,那么天当是一种不具认知与意志、不能降祸福的物质。《王制篇》曰:“天地者,生之始也;礼义者,治之始也;君子者,礼义之始也。……故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无君子则天地不理,礼义无统,上无君师,下无父子,夫是之谓至乱。”[6]163《礼论篇》曰:“天能生物,不能辨物也;地能载人,不能治人也;宇中万物、生人之属,待圣人然后分也。”[6]366天能生人、生万物,但不能治人、辨治万物;治理要靠君子、圣人。可见天是不能治理的,一切都在人为,与天毫无关系。

(三)制天知天

荀子认为天虽无认知和意志,无法给予人们吉凶祸福、参预治乱兴衰。但人必须仰赖于天地万物的给养才能生存,否则便会死亡,所以重视“天养”。《天论篇》曰:“财非其类,以养其类,夫是之谓天养。”[6]309《王制篇》曰:“王者之等赋、政事,财万物,所以养万民也。”[6]160天地万物是天养的,为人生所不可或缺,必须加以善用,所以荀子又进而提倡制天用天:“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制之?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望时而待之,孰与应时而使之?因物而多之,孰与骋能而化之?思物而物之,孰与理物而勿失之也?愿于物之所以生,孰与有物之所以成?故错人而思天,则失万物之情。”[6]317荀子主张把“天”当作“物”来畜养并且加以操纵,了解“天”的变化规律而加以利用,顺应四时以滋长万物。

人们在利用与自己不同种类的东西时,必须“顺其类者谓之福,逆其类者谓之祸,夫是之谓天政。”[6]309-310利用所裁种类的性质时,顺之致福,逆之致祸。祸福之分,主要是因为逆与顺的缘故,可见“欲征服自然,必先顺从自然”。知道了自然的法则,便能顺应万物的本性,制天用天。故欲善用万物之材,当以知天为始基,所以荀子说:“其行曲治,其养曲适,其生不伤,夫是之谓知天。”[6]310知天之后,行事能够合于治理,给养能够适于民生,万物的生长不会受到伤害。因此知天有着极大的功用。

综合来说,荀子虽然谈天,但是并没有宿命论思想,只是将“天”视为一个规律性的主体。荀子更肯定“人事”的作为,世间的一切祸福,完全应由人所负责,与天无关;如此明“天人之分”,主要是目的乃是为了破除人们的迷信。荀子曰:“日月食而救之,天旱而雩,卜筮然后决大事,非以为得求也,以文之也。故君子以为文,而百姓以为神。以为文则吉,以为神则凶也。”[6]316君子明知日蚀、月蚀的发生,久旱不雨的情形,都是自然界正常的现象;遇到大事占卜问筮,也并非能得到祈求之物,但君子还是同于一般平民百姓,遇日、月蚀时极力抢救,天旱就举行求雨的仪式,遇大事就用上卜筮来决定。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种迷信已深植人心,虽要破除但不能强而为之,只能慢慢启迪民智,否则操之过急,反而达不到目的。

荀子虽未破除迷信,但并未放弃“事天”:“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6]349荀子将事天地与尊先祖、隆君师并列,称之为“礼之三本”,且谓“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把事天地认为礼之不可或缺。由此义可得知事天地与尊敬先祖出于同一意义:“祭者,志意思慕之情也。”[6]375祭祀在于表达思慕之情,以示不忘本。事天事地,也是在表示不忘“生之本”。

如此一来,荀子完整架构出他的天道观,进而让人了解、肯定人为努力的结果。

四、两者的异同

综上所述老子、荀子两家的天道思想,我们可以做出下列异同的比较:

相同点在于:

一、两家皆主张“天”是一个理序、规律性的“形上天”,没有意愿性。

二、二者的“天”都能够产生万物,而且皆不干涉万物的生长。

相异点在于:

一、老子的“天”虽然有形上天的观念,但也包含了“人格天”、“意志天”的成份,所以实际上是有两个层面,与荀子不同。

二、老子认为人要遵循上天自然的法则,而荀子则提出“人为”的重要性,明白指出“天人之分”,要制天和知天,善加利用,符合现代科学的观念。

五、小结

老子的天道思想,是中国谈论“形上天”的始祖,也影响了荀子对天的认识。荀子虽是先秦儒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但是其学说受重视的程度,远远不及孔孟,甚至被认为是“儒学的歧途”。[4]249倘若不是如此,也许今日我们的科学尚不致落后西方国家。这或许是向来被视为儒学正统的孔孟,少言“天”而重视德行修养的缘故。但笔者认为,重德行也是“人为”的结果,只是荀子强调人为的方向不一样罢了。荀子对于“天”的观念,正好补足了先秦儒学对“天”认识的不足之处。

[1](先秦)老子 撰,(魏)王弼 注,楼宇烈 校释. 老子道德经注校释[M]. 北京:中华书局,2008.

[2]陈鼓应. 老子注释及评介[M]. 北京:中华书局,1988:62.

[3]陈鼓应. 老子今注今释[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

[4]劳思光. 新编中国哲学史(一卷)[M]. 桂林:广师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5]王忠林. 新译荀子读本[M]. 台北:三民书局,1989:导读,9.

[6](先秦)荀况 撰,(清)王先谦 集解注,沈啸寰、王星贤 点校. 荀子集释[M] . 北京:中华书局,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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