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研究的梳理与展望

2018-04-01雷莹莹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18年2期

雷莹莹

(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州 350116)

自20世纪50年代开始，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已逐步为我国学术界所关注。截至目前，在中国知网上与“历史虚无主义”相关的文章有26577篇，其中发表在核心期刊的篇数共计433篇，博士论文共21篇，硕士论文共79篇。另外，学术界已有关于历史虚无主义的专著，如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梁柱撰写的《历史虚无主义评析》以及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杨金华撰写的《历史虚无主义的生成机理及其克服》。前者着重从改革开放以来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进行深入分析，详尽阐述了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泛起的历史背景、特点以及严重危害；后者侧重于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形成以及如何应对。但总的来说，这两本专著仍缺乏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系统性的研究，需要后期的继续完善。

一、关于历史虚无主义定义研究

什么是历史虚无主义是我们分析的逻辑起点，目前学术界从多角度为历史虚无主义下了定义，大致可归纳为以下几类。

从历史唯心主义角度出发，曾祥富说历史虚无主义是历史唯心主义的一个派别。[1]而徐玉明则提出历史虚无主义是以唯心主义选择论否定历史规律，片面夸大历史选择性，从本质上看历史虚无主义具有形而上学的性质。[2]

从主观感觉论角度出发，蒋明伟指出历史虚无主义就其本质而言不仅是唯心主义认识观，更是一种典型的主观感觉论。第一，历史虚无主义在历史认知领域将个人主观感觉视为认识的本源，将历史事件和历史过程仅视为个人主观感觉的随机组合，认定不依赖于个人主观感觉的历史事件和历史过程是虚假的。第二，历史虚无主义坚持以主观感觉为出发点来认识社会历史发展过程，认为历史发展是以个人的主观感觉为指引。第三，历史虚无主义认为历史事件和历史过程的真实性判断不是理论界的权威解释、国家的有效追认和当时的社会实践，而是人的主观感觉。第四，历史虚无主义的认识本源、认识路线和判别依据皆以个人主观感觉为逻辑基点。[3]

从价值论角度出发，赵宝军认为历史虚无主义本质上是一种价值评价，对历史材料的挖掘和分析，其目的并不是为了“求真”，更不是为了“求是”，而是在精心挑选的历史材料的基础上，通过对相关历史价值的评价进而达到否定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和中国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必然性、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的目的，其看似是对历史的客观的学术研究，实质是一种反映评价者“特定的政治需要和目的”的价值评价。[4]

从资本角度出发，许恒兵指出，从根本上而言，历史虚无主义就是对资本现代性所塑造的本质性的虚无主义进程的“反映”。他还进一步阐述到，资本所塑造的现代性不仅通过瓦解既往的一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展露出虚无主义的本质，而且在资本生产的展开过程中本身隐含着不断将“过去”虚无化的本质特征，从而更深层次地暴露出资本生产与虚无主义的内在相关性。[5]

总而言之，上述学者们对历史虚无主义的定义都有其合理性。刘明石又提出，历史虚无主义是指一种以历史唯心主义为出发点，代表极少数人的利益，主要以网络空间为媒介，以解构中国近代史，解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为其思想核心，以动摇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为目的的社会思潮。[6]但对于笔者而言，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定义基础条件包括其理论基础、服务对象、现实传播载体以及主要内容，因此，笔者认为历史虚无主义是以历史唯心主义为根本基点，以西方少数资产阶级为利益代表，以网络为最新媒介，以传播曲解中国近代历史为主要内容，以破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为根本目的的一种具有反马克思主义的西方社会思潮。

二、关于历史虚无主义存在根源研究

历史虚无主义在中国多次死灰复燃，其背后存在的根源是错综复杂的。学术界认为其多次泛起的根源主要包括历史根源、政治根源、经济根源以及思想根源，而在这之中又掺杂着国际国内两个背景相互交织共同影响着历史虚无主义在中国的演变。

在历史根源方面，在20世纪80年代，“历史终结论”、“社会失败论”、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等等充斥在国际思想界，与此同时，其背后的否定革命和倡议改良的历史相对主义思潮应运而生，而此时也刚好是社会主义运动遭受巨大挫折时期，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国际上社会主义势头减弱，资本主义趁机借着历史虚无主义再次抨击社会主义，扰乱视听，致使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影响范围进一步扩大。姜迎春指出，近代中国处于历史转型期，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期，个别知识分子怀着为内忧外患的中国寻找“出路”的信念，竭力主张中国应走西方的道路，而在改革开放之后30多年来，个别人借纠“左”，否定中国革命史，否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必然性。[7]

在政治根源方面，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使历史虚无主义成为西方和平演变中国的一把利剑，企图扭曲我国国民的价值观，否定我国的历史，从而削弱我国的民族凝聚力；国内，历史虚无主义至今演变成为了一种带有政治诉求色彩的思想倾向。个别学界工作者在接受西方资金资助的前提下为西方代言，大肆鼓吹历史虚无主义，要求中国走西方资本主义道路，这与我国国情相背离，而其“非毛化”即否定毛泽东的历史地位以及抹黑我国国家领导人形象的作为显然带有反共产党领导的政治思潮。

在经济根源方面，有学者指出现阶段的经济全球化环境，使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以互联网为主要宣传阵地传入中国，并适时发表与历史虚无主义相关的内容，否定中国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过程中所取得的成就。学者张晓红、梅荣政在其研究中指出“我国现阶段实行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这种制度反映到思想意识领域，马克思主义是主流意识形态，但也必然出现与其他非公有制相适应的种种思想。”[8]因此，非公有制就为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扎根中国提供了生长土壤，而中国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出现的暂时性社会问题则被历史虚无主义者放大更是易被思想不坚定的国民所接受。

在思想根源方面，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普及，各种社会思潮都能够轻易进入中国，以形成多元化思想社会。在多元化思想充斥社会的今天，作为引领社会主流思想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尤为重要，而从目前的研究成果表明其建设效果仍需进一步加强。另外，中国教育覆盖面的增大也促使中国文盲率不断下降，国民素质也在不断上升，也就使中国国民相对于过去而言更加具有自我判断能力，在不轻易接受外来思想的同时也为本国主流思想引导建设增加了阻碍，从而为各种社会思潮如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中国有了生存发展的空间。

由上可知，历史虚无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发展存在较为复杂的社会背景，严格把控及了解其社会动态是防止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侵蚀的前提条件。

三、关于历史虚无主义表现及特点研究

历史虚无主义表现形式往往是历史虚无主义者以学术研究和文学作品、影视剧、音视频等，通过学术期刊、电影电视、网络等途径影响社会舆论，虽然其言论从原先较为偏激的语言转向较为理性的表达，但也无法改变其虚伪的本质。由此，历史虚无主义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即否定中国文化、否定中国道路、否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否定社会主义制度。

一是否定中国文化。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四大文明古国也只有中国文明延续至今，其他全部消逝在历史长河之中。张峰提到，几千年的历史积淀是中国人民思想的根本所在，也为世界做出了贡献。例如，四大发明极大改变了世界人民的生活，推动了其民族解放的历史进程等等。但是从鸦片战争开始到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中国社会动乱不安，科学技术发展基本停滞，帝国主义列强的入侵使中国灾难深重，中国极大地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国际话语主导权集中于强国，中国失去了自主权。虽然在某些部分我们必须承认自己的不足，但随意诋毁我们的文化是极其不尊重我们的行为。例如，有人说“中国的月亮也没有西方的亮”，即便是改革开放以后，还是有一些人贬低“大河文化”不如“海洋文化”，认为中国人存在着“奴性”，其骨子里的劣根性是无法消除的，这些观点明显是过高地评价了西方文化而将东方文化置于从属甚至是低下的地位，是历史虚无主义显而易见的表现。[9]李殿仁指出历史虚无主义会利用文学艺术否定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用电影、电视等形式嘲笑我们祖先创造的龙的传统、长城的精神、黄河文化都是落后愚昧的，至于美化汉奸的，歌颂叛徒的，贬损革命为人和爱国人士，贬损英雄模范的也有不少谬论。[10]

二是否定中国道路。中国道路是历史与人民群众选择的结果，是中国共产党在艰苦探索中摸索出的一条适合中国特殊国情的发展道路，从改革开放至今，我们看到了中国道路自身的活力。然而，在历史虚无主义的世界里，中国道路确实一直被否定。潘莉与梅荣正认为历史虚无主义贬损和否定中国近代史上的社会革命，宣称要“告别革命”，否定五四运动在近代中国救亡图存的重要作用。[11]梁柱也表示历史虚无主义一个突出表现在于贬损和否定革命，诋毁和嘲弄中国人民取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进行的反帝反封建斗争，诋毁和否定我国社会发展的社会主义趋向及其伟大成就。[12]

三是否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历史虚无主义是一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持否定态度。20世纪90年代，以“告别革命”为标志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从否定中国革命和建设出发到否定四项基本原则，丑化毛泽东形象，编造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妄议所谓“千秋功罪”和“红太阳的升起和陨落”，无视毛泽东的历史功绩，抹黑毛泽东的领袖地位和历史伟人形象，认为毛泽东过大于功，是“伟大的革命家，失败的建设者”。显然，这种理论是站不住脚的，历史证明，即便毛泽东犯了文化大革命的错误，但是他对新中国的贡献是谁也无法抹杀的。习近平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大会上指出：“毛泽东同志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社会主义革命的成功、社会主义建设的全面展开，为实现中华民族独立和振兴、中国人民解放和幸福，做出了彪炳史册的贡献。”[13]邓小平也指出：“对于毛泽东同志的错误，不能写过头。写过头，给毛泽东同志抹黑，也就是给我们党、我们国家抹黑。这是违背历史事实的。”[14]

四是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历史虚无主义总是将矛头对准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产生的问题，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试图说服广大受众看到社会主义所谓的弊端，将所有的问题根源归于社会主义制度。事实上，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也会产生社会问题，历史虚无主义者怎么就不将此归结为所谓的制度问题？可见其居心叵测。正如邓小平所说“整个帝国主义西方世界企图使社会主义各国都放弃社会主义道路，最终纳入国际垄断资本的统治，纳入资本主义的道路。”[15]否认社会主义制度还表现在否认社会主义改造，历史虚无主义认为社会主义改造实质的问题是根本搞错了，阻滞、破坏了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1978年以前30年的社会主义建设“只是一部荒唐史”。在笔者看来，社会主义改造目的在于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否定社会主义改造就相当于否定社会主义制度，这是我们必须认清楚的一点。

实际上，历史虚无主义思潮还表现在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抹黑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历史等等，正如王增智所说，当下中国历史虚无主义者通过否定中国革命史特别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来否定中国共产党在中国近代史上的重要作用，从而否定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16]它会适时跟着具有纪念性意义的历史事件而进行所谓的“重新评价”，尽一切可能破坏中国革命先烈的崇高形象，“戏说历史”的行为偏离了正确的历史唯物主义观。历史虚无主义为何能够充斥在国民的周围？作者认为是其传播特点决定了它的无孔不入。

从网络传播上看，杨建义指出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存在标题化、碎片化、隐蔽性、弱辨析性以及针对性。[17]随着社会信息化，网络日益渗透到人的生活。历史虚无主义标题化是指为了博取观众眼球，打着“翻案”、“揭秘”等带有神秘色彩的词汇以引起浏览者的兴趣；碎片化指截取可做文章的地方重塑英雄人物形象等等。如网络文章《毛泽东的日常生活——假故事背后的真相》、《毛泽东“三年困难时期不吃肉”的真相》，将毛泽东生活细节化、夸张化，使内容看起来确有其事但经不起事实推敲，这种碎片化最大的特点就是将并没有关联的史实根据主观需要或者迎合大众喜好而随意串联，这就容易使受众被牵着鼻子走。隐蔽性在于历史虚无主义注重潜移默化的影响，强调循序渐进，从偏激性语言转向理性表达，以所谓的历史事实为立论基础。历史虚无主义总是会寻找具有模棱两可的社会舆论，在不良群体中发表自己的观点，以求隐藏自己的企图，致使许多网友并没有发现其真正面目，这就是其弱辨析性。时机针对性是指历史虚无主义总是会投机取巧，尤其是在节日之际，例如2015年是中华民族抗日战争胜利、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当重温历史与缅怀先烈的时候，历史虚无主义就趁机解构英雄，消解中国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从历史虚无主义的影响上看，谭向阳强调其具有极强的舆论和煽动性、极大的学术欺骗性、明确的政治企图性。[18]历史虚无主义始终是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相背离，它认为革命只会破坏社会进步，造成社会混乱，导致人类社会的后退。为什么说历史虚无主义具有学术欺骗性？因为历史虚无主义打着“学术研究”的名头，进行所谓的对历史事件的价值判断，重新解构历史，以达到欺骗民众的目的，如他们所提出的“半封建半资本主义”的论断，否定近代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性质，表层上看这是一个学术问题，实际上是一个理论陷阱。最后，历史虚无主义的政治企图性在于他们倡导“西方的宪政民主”，实行“普选和直选国家元首”，“三权分立和制衡”，“军队中立化、国家化”等，在经济领域则要求向西方学习，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道路，要求彻底私有化。这些论断是对西方资本主义的推崇，明显成为了西方和平演变中国的思想工具，妄图改变中国政治面貌，达到所谓的民主与自由。

综上所述，具有鲜明特征的历史虚无主义正在以千变万化的模样潜藏在社会各个角落，然而，随着各种思潮的涌入，历史虚无主义又以附庸者的姿态展现在我们面前。如新自由主义的广泛传播带动了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二者带有一致的政治企图，鼓动中国国民信奉新自由主义，试图使中国走资本主义社会的老路。如李方祥认为历史虚无主义已经呈现时尚化趋向，其传播对象从知识分子群体扩大到普通群众，与其他错误思潮合流，使其影响范围从历史学进一步扩散放大到其他领域。[19]历史虚无主义在未来发展趋势将会是借助网络植入中国社会，将会以更加伪善的面目出现，因此，在笔者看来，如何主导网络话语权将会是未来面临的一大社会难题。

四、关于历史虚无主义危害研究

历史虚无主义无孔不入，其对社会的危害性是显而易见的。笔者认为，可以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角度出发，将其危害性归纳总结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宏观：污染社会文明环境

在文化领域，历史虚无主义虚无中国传统文化。《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优秀传统文化凝聚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追求和历久弥新的精神财富，是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深厚基础，是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要支撑。由此可见，中华传统文化是中国人民赖以生存的根基，作为炎黄子孙，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要继承与发扬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而中华传统文化与历史是紧密相连的，试问，离开了历史，何谈文化？何处去寻找文化的根？历史虚无主义以追求标新立异为基点，极尽所能地贬低中国传统文化，彻底否定中国灿烂的五千年文明，认为中国传统文化是“旧的”，来自西方的文化是“新的”，以致走入了“唯新是求”的误区，忽略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灵魂。

在政治领域，企图颠覆中国共产党的合法政权。国内外反华势力始终没有放弃对中国的和平演变，他们试图通过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渗透让中国成为第二个苏联。历史虚无主义否定中国共产党，部分历史虚无主义者在对蒋介石日记进行研究后片面强调如果历史重来蒋介石会改变中国近代史，然而历史是无法假设的，假设的历史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另外，有人称国民党在抗日战争时期的表现是值得歌颂的，认为国民党才是抗日的主力军，还认为中国共产党执政是非法的，是历史偶然的结果，这种论述皆是对中国共产党的否定，对其执政合法合理性的否决，这与某霸权主义国家的价值观念不谋而合。

在经济领域，否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历史虚无主义产生于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基础是私有制，其本身就带有虚无性。为了拓展资本流动的空间，获取更大利润，资本主义国家需要借助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宣扬自己的市场经济体制，提倡所谓的市场决定论。与事实相反的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也并不是完全走市场经济道路，国家干预的现象也是常有的，如罗斯福在经济危机发生时采取的调控措施，其结果使美国经济开始复苏。可见，国家调控经济也是必要的，能够弥补市场的不足。另外，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就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贸易国，航空航天技术达到顶尖水平，带领13亿人走上了小康道路。历史虚无主义对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撒播的谣言不攻自破。

(二)中观：扭曲群体价值观

扭曲人类文明史观。乔彦国认为历史虚无主义是一种唯心史观，它从人的主观意志出发，把人类的文明史看成一个可以任人按照自己的欲望加以割裂、否定的过程，因此，它是一种扭曲的文明史观。[20]历史虚无主义采取否定必然性、肯定偶然性，否定主流、肯定支流，否定进步、肯定倒退，否定已经肯定的历史事实、肯定已经否定的历史事实等形式。例如认为鸦片战争为中国带来了先进的文明与技术，浑然忘记了深受战争灾难之苦的中国人民，同时还美化了慈禧、李鸿章等人的行为并且为其辩解。从这里可以看出，其历史观，存在严重的片面性，其评价的出发点往往是资本主义国家利益。就拿鸦片战争来说，为了掩盖战争所带来的损失而伪装成所谓的文明传播者，而到达名正言顺盗取中国人民财富的目的，为自身社会发展提供资金支持。

扭曲社会主流价值观。由于人的社会地位、政治立场、文化素养等不同，对于历史的解读也有所不同，部分人的思想存在片面性，分析问题时不会主动将其放置于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因此得出的结论难免会有失偏颇。历史虚无主义抓住中国国民思想上的缺陷，发表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言论，试图制造烟雾弹模糊视听，减弱社会主流价值观对社会群体的影响。如认为邱少云忍受火烧是违反生理学常理、黄继光堵枪眼是不得已而为之、董存瑞炸碉堡是手黏在了炸药包上等等，意图毁灭英雄的崇高形象，使人们怀疑英雄品质，进而偏离社会主流价值观。

(三)微观：阻碍高校思想政治工作

造成大学生政治信仰混乱。大学生入大学以前所受到的教育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主，所认识到的是历史唯物主义，强调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英雄人物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强调运用阶级分析方法解析历史问题。而历史虚无主义为历史人物翻案、放大伟人缺点，忽略人民群众的力量，否定革命，与大学生之前接受的思想内容截然不同，造成思想上的冲击。而大学生看待历史问题由于自身对历史体系的不了解，再加上受历史虚无主义的影响，容易放弃自己“老式观点”而接受所谓的新式观点。长此以往，大学生的政治信仰可能会发生混乱，不利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开展。

易使大学生失去对党的信任与依赖。作为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核心毛泽东，其形象与思想在历史虚无主义的扭曲之下变得“妖魔化”，对党史的曲解及丑化使大学生无法真正了解到真实的中国共产党，甚至还有些历史虚无主义者借助网络、电话等媒介传播入党无用论、亡党论等等，打击排斥、诽谤入党学生。作为祖国未来建设的主体，大学生承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旦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大学生的头脑中扎根，则会使大学生失去理性认识与判断，成为不法分子的利用对象，使大学生失去对党的信任与依赖。而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政治教育是其中心，大学生失去对中国共产党的信任则会大大减小教育工作的成效。

促使大学生动摇社会主义道路信心。历史虚无主义利用部分大学生政治观念淡薄、思维方式简单这一特点，放大社会主义问题或者造谣、公布所谓的事实真相，断章取义，将事实片段随意结合，发布在微信、微博等大学生聚集的社交平台上，以引起大学生关注。历史虚无主义的“不懈奋斗”在三人成虎的环境影响下，大学生的盲从思想发挥作用，致使部分大学生走入了历史虚无主义所设置的思想误区，从而动摇对社会主义道路的自信，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造成极大的压力。

言而总之，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具有较大的破坏性及隐蔽性，但学术界对此问题的研究基本集中在高校大学生，而忽略了其他年龄层次群体的探究，从而造成研究成果存在缺漏。

五、结论与展望

历史虚无主义是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的典型代表，其本质是历史唯心主义，因而，要准确认识到历史虚无主义的弊端，增进对国家历史以及党史的了解，勇于批判历史虚无主义，培养文化自信、道路自信、理论自信以及制度自信。

学术界对历史虚无主义的研究基本上是以解析历史虚无本质、泛起原因、对社会的危害以及对策四大块为主，其视角较为单一，但值得肯定的是对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研究向成熟方面发展。笔者认为，未来可研究方向：一是解说并提供史实有针对性地反驳被曲解的历史；二是深化历史虚无主义理论探究，如将国内外历史虚无主义进行对比研究；三是在人的主体性上探讨历史虚无主义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影响的研究；四是将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与其他社会思潮相结合研究；五是阅读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中有关于历史虚无主义的原著，归纳总结具有启发性的思想以抵制历史虚无主义；六是探索信息化条件下历史虚无主义的转变及影响等等。

参考文献：

[1]曾祥富.对历史虚无主义的哲学评析[J].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研究,2014，(12).

[2]徐玉明.历史虚无主义理论基础批判[J].思想教育研究,2015，(7).

[3]蒋明伟.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批判范式--从理论批判到社会批判[J].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16，(7).

[4]赵宝军.历史虚无主义缘何错误_基于价值评价视阈的批判[J].思想教育研究,2016，(3).

[5]许恒兵.历史虚无主义的现代缘起于基本观念批判[J].思想理论教育,2016，(6).

[6]刘明石.历史虚无主义对大学生思想的危害及对策研究[J].思想教育研究,2016，(4).

[7]姜迎春.论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成因、表现及其危害[J].南京政治学院学报,2015，(5).

[8]张晓红，梅荣正.历史虚无主义的实质和危害[J].思想理论教育,2009，(7).

[9]张峰.历史虚无主义“四个否定”的本质[J].理论月刊,2016，(6).

[10]李殿仁.认清历史虚无主义的极大危害性[J].红旗文稿,2014，(20).

[11]潘莉，梅荣正.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表现、特点及其危害[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20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