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探寻虹影小说的救赎之道

2018-03-30何梦洁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8年1期
关键词:虹影桑桑人性

何梦洁

(江南大学人文学院,江苏 无锡 214122)

从新文学始发至今,忏悔意识走过了一段曲折的道路。新时期以后随着人的价值的重新确立和人性的复归,忏悔意识开始重获价值。随着存在主义、魔幻现实主义等现代主义思想的引入,新时期的创作更多地呈现出“淡化意义”“拒绝崇高”以及“缺乏价值判断”的特点。虹影的小说则体现出与当时主流文学不同的价值取向,在她的小说中蕴含着较为深刻的忏悔意识。她善于对自己进行内心的剖露和灵魂的叩问,善于审视自身、他人和社会,也从不避讳自己作家的责任和担当。

虹影的小说创作算是真正贯通了新文学时期忏悔意识的血脉,继承了鲁迅和郁达夫开创的现代忏悔意识,但是她并不止步于此,而是在这条道路上比他们更进了一步。她不仅从广度上将忏悔意识由个人扩展到对灵魂、人性的深刻剖析,还从深度上穿越忏悔走上救赎之道。这种人性的升华也使虹影小说具有别样震撼人心的力量。虹影小说中忏悔意识的救赎并非依靠宗教,而是靠作家的自我拯救,她认为现存的宗教无法实现真正的救赎,所以她说“佛不度我,我就自度”[1]。那虹影是如何进行自我救赎的呢?如果说“罪”是苦难的根源,那么忏悔就是解开“罪”的钥匙,也是获得救赎的前提。因此在苦难中修行是虹影寻求救赎的第一个探索;随后她以手写心,借助文字的力量消弥罪孽,实现忏悔和救赎;最后回归童心,感受人性的温暖,找寻精神救赎的终极奥秘。

一、苦难是一种带发修行

苦难容易引发人的罪恶,唤醒人的良知,也容易让人在苦难中认识自我,走向救赎。现代作家普遍意识到人类生存的“苦难”问题,所以莫言写了《红高粱》,余华创作了《许三观卖血记》,路遥也出版了《平凡的世界》。而通过对虹影作品的解读,我们也可以看到其中蕴含着的一种自觉而深沉的苦难意识。止庵说:“对于苦难的理解程度,足以用来衡量一个人(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或一部作品是否深刻。”[2]虹影就曾在其自传体小说中坦言,苦难于她就像是一种带发修行。在迄今为止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对“苦难”的思考、描摹和呈现已经慢慢成为虹影关注生活、提笔写作的一种习惯。

虹影对“苦难”丰富内蕴的深刻体悟也使得其小说具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刘再复等人在《罪与文学》一书中赋予“苦难”双重含义:一方面,苦难指现实中人所受到的压迫、折磨和摧残;另一方面,从哲学和宗教层面而言,“苦难被理解为领悟上帝,并通向至善的唯一道路”[3]123。因此人生被看作一场赎罪的历程,“人陷于苦难越深,就越容易接近上帝,也越有可能领悟上帝”[3]138,在苦难中得到救赎。虹影笔下的“苦难”也体现了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指人所受到的实在伤害,而第二层含义则与“苦难意识”相近,指的是人对苦难的具体领悟,或者说是一种弥足珍贵的自我主体意识。虹影小说中的“苦难”具体可以分为“对痛苦的身世追问、爱情与亲情的双重困境和残酷的社会现实”三个方面。

“私生女”情结和对身世的痛苦追问一直是虹影小说的永恒主题。她笔下的人物基本都有一个谜一样的身世,如《绿袖子》中的绿子和小罗,《上海魔术师》里的加里王子和兰胡儿,还有《阿难》中的男主人公阿难。他们不断地追问和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但是越是接近谜底,他们内心的恐惧和罪恶感就愈加强烈。他们承受“私生女”“孤儿”等身份所带来的苦难,也在苦难中逃避真相、否定和寻找自我。他们的人生总是陷入否定自我、寻找自我、救赎自我的怪圈中,循环往复。

虹影现实生活中遭遇的爱情、亲情困境,也都内化为她作品的素材,因此我们很难在虹影作品中看到一个完整的家庭或者是一段美满的爱情。她笔下的人物在亲情上都有所缺失,如《小折》里丧父的小折,《上海王》中父母双亡的小月桂,又或者是《上海之死》里与养父相依为命的于堇,而且这些小说人物无一不遭受爱情和亲情的双重困境。缺失亲情的人总是想在爱情中找补回来,可是不得其益,反受其害,就像《好儿女花》中的六姑娘,在“缺父情结”的影响下,她爱上了一个如父般的人,最终却陷入了与自己的姐姐“共侍一夫”的畸形爱恋中。“婚外情”“三角恋”“同性恋”等非常态爱情桥段在虹影小说中随处可见,而虹影就是在这些两难境遇的人物身上反观自己的生活,重新认识世界。她从小说中的母女、父女关系和两性关系角度审视亲情和爱情,了解人性的负面因素,通过对苦难的承担、对他人的宽恕而使灵魂获得救赎。

阅读虹影的作品,我们可以发现文本中的“苦难”不仅包含个人情感和自我认识方面的苦难,还有残酷社会现实带给人的苦难。陈晓明说:“‘苦难意识’不仅是作为艺术家对生存内省意识的理论概括,作为进入生活内部的思想指引;而且作为历史的自我意识,那是人类生存不屈的自觉表达。人类的生存忍辱负重而历尽千辛,正是通过‘苦难’,人类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4]通过苦难不仅人能够认识自己,而且在苦难中也能正确而全面地洞察人性的复杂。虹影在小说《饥饿的女儿》中,将主人公六六看作是“饥饿的女儿”的代言人,因为出生在1962年的六六在娘胎中便感受到了饥饿,而且在她的成长中始终伴随着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饥饿感。但是“饥饿”并不是六六的个人记忆,而是整个民族在20世纪60年代的共同苦难记忆。在那个年代的人很少有爱,大多数人很痛苦,也很自私。在苦难面前,人性自身的弱点乃至丑恶都暴露无遗。

虹影在小说中将六六的个人成长史和整个社会发展史相结合,以一个未成年女性的视角去审视自己,反观社会,并在苦难中转而向人的灵魂进行拷问。这种拷问既是作者本人对自身记忆的反思,也是对人性负面因素的深刻感悟,其中带着一种对人性一度陷入泯灭的自谴情感。在残酷的现实里,虹影学会在苦难中认识自己,认识人性,所以她说“苦难,于我是带发修行”[5]。

二、写作是一件驱魔的事

普鲁斯特说:“写作于人身心健康有益,黑格尔说文字是人类独创的符号,人们通过符号创造世界,也用符号维持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均衡和谐关系,培养健全完满的人性。”[6]同时,文学具有忏悔和救赎双重作用,因为人们在阅读或者创作过程中能够获得精神的疗救,也能找到自我救赎的途径。对于作家而言,文学创作过程本身就是一个驱魔的过程,因为能够让自己从看不见的“魔念”中解放出来,得到内心的安宁。

从小虹影就喜欢将心里的想法用文字记录下来,因为她觉得“写文字可以让众人发怒并害怕”[7],所以她对文字始终有一种敬畏之情。她在18岁知道自己“私生女”的身世后,便开始写诗写故事,用文字重塑故乡。后来也用文字纪念不在人世的母亲、生父和养父,以及她那些生活在长江南岸贫民窟的邻居们。在写作中,她看清楚自己从哪里来,也弄明白自己要到哪里去。

写作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救赎的途径,是因为虹影在写作中坚持对“罪”的拷问和自觉的忏悔。她在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好儿女花》和自传散文《小小姑娘》中毫不避讳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并一直把自己看作罪恶的源头,将文字的利刃对准自己,进行最直接的剖析。这三部作品分别在1997、2008和2013年出版,每一本书的创作都是虹影重新审视自己的过程。在《饥饿的女儿》中,六六怨恨生父和母亲带给自己耻辱,愤恨身边的一切,她把自己的出生看作是整个家庭最不被期待又不好处理的事件,但是虹影说:“我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我把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写下来,就是要把自己送上审判台!”[8]在《好儿女花》中,六姑娘在回乡奔丧的途中回忆自己的前半生,开始悔恨自己年轻时与母亲之间别扭的表达爱的方式。在写作该书的过程中,虹影开始正视自己与生俱来的“原罪”意识,在笔尖文字的流淌中她也终于与自己、与父母和解。在《小小姑娘》的创作过程中,时间和写作治愈了虹影心中的创伤,她不再是20多年前那个任性妄为、心底晦暗的姑娘,因为写作排遣了孤独,消弥了怨恨,她的心里有了爱。历时16年的创作让虹影对母亲、生父、养父的怨恨、愧疚和忏悔都得到了救赎,最终虹影看到“十月的荒地也能长出丁香”[9]230。

虹影在创作中不仅努力驱散与个体生命相关的“魔”,还对社会、人性中的“罪”发起了终极拷问。在2002年创作《阿难》时,虹影陷入了事业和婚姻的双重低谷,所以《阿难》的创作既是虹影对自己感情、事业和生活的深入思索,也是她处于人生低谷时对他人、社会和人性的反复审视。在小说中,她对“罪”发起了终极拷问:什么是“罪”?人应该怎样面对“罪”?小说主人公叫阿难,而“阿难”这个名字,最早指的是释迦牟尼的大弟子阿难陀,梵文A^nanda。虹影在小说《阿难》中,将男主人公阿难的前世今生与阿难陀建立了某种神秘联系,将女主人苏菲塑造成为现代“摩登伽女”,让阿难为其奔走犯罪,历尽劫难。阿难的一生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充满诱惑和磨难:为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远赴印度;为情妇苏菲走上犯罪道路,亡命天涯;为自己难以挣脱的罪孽辗转反侧,最终选择葬身恒河。虹影在“阿难”的故事中寻找“罪”的具体含义,并在其中探寻救赎之道。小说中的“我”其实拥有多重身份。“我”既是苏菲的好友,受托远赴印度寻找她的情人,又是孟浩特殊小组的成员,为了在苏菲身边卧底调查阿难的犯罪证据,而且“我”还是一个为失败婚姻痛苦不堪的普通女人,是作家虹影的化身。要悔罪,必先要认罪。在寻找的过程中,“我”理解了阿难的“原罪”和欲望之罪,也看到了那个受尽爱情苦楚,背负罪责,渴望超脱的自己。

在《阿难》中,虹影还花费大量笔墨描写了一批批朝圣者到恒河中洗涤罪孽的场景。其实在昆巴美拉节时,万人涤罪的场面就预示着“众生皆罪”,正如虹影在书中所写,“人如蝼蚁,人的罪孽真也是蝼蚁之罪”[1]202。在阿难和辛格上校去世后,故事的最后虹影这样写道:“他们是恒河的崇拜者,渴望一种超脱,用来摆脱灵魂的漂泊无依,却没有找到可以皈依的主。”[1]211,而“我”这个记录他们故事的人,“生活走上一条新轨道,……看上去的确也比过去幸福多了”[1]221。宗教救赎不了犯罪的人,恒河水却能洗涤一身罪孽,而最终文字让“我”获得新生。

对虹影而言,创作是她和文字之间一生的不解之缘,把心底的声音化作罪感文字表达出来,是对过去的祭奠、告别,也是新生。

三、童心是救赎的终极奥秘

在文学中,虹影自省、鞭挞人性中丑恶的一面,也充分展现人性里向善向美的一面。在成人文学创作中,虹影花了20多年的时间去诊断自我和社会的“罪”与“病”,最终在儿童文学的创作中,开出了“药方”。她将关注投射到人类的最初状态——“孩子”身上,用孩童的纯真治愈人性的缺陷,让爱释放力量,探寻实现自我和人类最终救赎之途。

虹影的前半生一直在成人的世界里审视自己、他人乃至整个社会。有了女儿之后,她决定在儿童的世界里感受纯真与爱。基督教说儿童是天国里的最大者,虹影说:“天真无邪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块净土。我们这些大人因为生活的沉重和可怕,畏惧犹豫到无法朝前迈步。这时我们看到孩子,才有了力量,继续朝前走。”[10]迄今为止,虹影创作了3部儿童文学作品,在她的每本书中都有一个主题,这些主题就是治愈人性“病毒”的最佳良药。

感恩和勇敢是《奥当女孩》的主题,也是对抗邪恶的最强力量。故事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长江上游的重庆南岸贫民窟,主人公桑桑是一个善良勇敢的小男孩,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有一天,被桑桑救下来的小灰鸽幻化成了小女孩模样回来报恩。小女孩带桑桑去了他梦寐以求的“奥当兵营”,但营中一日,人世半年,等桑桑回来时母亲早已因思子成疾去世了。当回到现实的桑桑发现母亲离开后,有一段心理描写是这样的:“‘哥哥呀!’小女孩的声音又响在他耳边。她对他好,一心一意的。不要悔,不要悔,在那儿度过的夜晚。”[11]这其实是一句极富内蕴的独白,就桑桑自己而言,去“奥当兵营”是他的梦想,可是桑桑愿望的成真却是建立在失去母亲的基础上,这暗示的是人一味追求欲望客观上犯的罪恶,所以桑桑最终不得不独自面对失去母亲的痛苦。虹影在故事的后半段,给这种“罪”提供了救赎途径,她再次召唤出爱和美的象征——小姑娘,让她陪伴桑桑成长,帮助桑桑拨转时间,救回母亲。

《里娅传奇》是《奥当女孩》的后传,以同情和奉献为主题。故事以桑桑救回母亲,回到现实世界为开端,讲述了巫女里娅为了帮助遭受丧子之痛的葛太太实现梦想,不惜牺牲自己的故事。回到人间的桑桑,在一次不经意间用媚娘(小灰鸽的姐姐)留给他的羽毛召唤出了巴国的巫姑里娅,两人遇见了因丧子而悲痛欲绝的葛太太。里娅为了让葛太太与儿子相见,不惜牺牲自己辛苦修炼几千年的魔法之身,甘愿承受死的惩罚。在这个故事里,里娅是上帝的化身,却又不同于上帝,她更像是照入葛太太晦暗内心世界里的一束光,最终以自我牺牲的方式帮助葛太太度过苦难。

虹影在《米米朵拉》中阐释了一个关于爱与希望的主题。与人性中的自私、贪婪等负面因素相对的爱,实际上是隐藏在人性本质深处的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在这篇小说中,虹影像前两部童话故事一样,融入了许多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将故事的开始设置在富有民间特色的盂兰节上,讲述了小女孩米米朵拉的寻母历程。在盂兰节的木偶戏上,米米朵拉的母亲不见了,她们所生活的城市(江城)也面临洪水的威胁。在娃娃鱼的指引下,米米朵拉开始了一场奇幻的寻母之旅,从人间到冥界,再到一千多年前的古印度,她遇到了几维鸟、大力士和小矮人,也邂逅了孟婆、希瓦神和古印度国王阿克巴,还唤醒了一座城,最终历尽万难救回了母亲。在故事里,我们能感受到孩子之间纯真的友谊,理解爱的真谛是给予、奉献而不是索取,就像阿克巴想让米米朵拉留下来做他的新娘,但是最后他选择放手,他说:“你的母亲需要你,我知道你必须走,你是她的命。”[12]296除了小孩子之间纯真的感情之外,作品中还蕴含着深远的母爱。虹影在一开始就决绝地设置了母女分离,并通过幻想为米米朵拉的寻母之路安排了一系列困难,在这份狠心背后隐藏着的是母亲深沉而悠远的爱:亲爱的孩子,成长的路上,你终将一人面对。母亲的爱,就是让你有能力离开,并走远。正如妈妈告诉米米朵拉的那样,“不要怕,远大前程在勇敢者的心里”[12]397。

虽然如今虹影的创作转向了儿童文学,但是有些实质的东西始终浸润在她的创作中,那就是她对内心的始终剖白,对现实的执着追问。她的童话故事不同于一般的玄幻故事或者纯魔法故事,因为在她的故事里能够寻找到现实生活的对应。在《米米朵拉》中,虹影就对人与自然、城市发展与环境恶化等问题进行了思索。其实米米朵拉的寻母历程也是探寻现实困境的答案的过程,即人寻找真正的自己。虹影在童话故事中一直在反复讲述一个男孩或者一个女孩该如何成长,也在不断探索人应该如何在爱和纯真的故事中体察到童心的救赎力量。

四、结语

虹影始终把对人类、社会和文化等方面的关注看作文学的使命,把写作看作是一种具有忏悔和救赎双重作用的力量。虹影说“过去留下的伤痕,不是说写一本书就可以治愈的,但是我可以通过写书获得一种救赎的力量”[13],正是有这种想法的支撑,让虹影更勇敢地拾起笔,像鲁迅一样把投枪和匕首对准自己和社会,将自己和全人类拉上审判台,在写作中不断忏悔、不断完善自我。虹影也像一个虔诚的宗教徒,把苦难看作是一种修行,在苦难中感知“罪”,在苦难中进行虔诚的忏悔与救赎。后来,女儿的出生和创作的深入,让虹影感悟到作为爱和美的代名词——“童心”才是自己和人类实现救赎的最终奥秘。

虹影将充满传奇色彩的民间故事、神话与“普世价值”相结合,针对人性中所含的“傲慢、暴怒、懒惰、贪婪、嫉妒、暴食和淫欲”七宗罪开出药方,探寻人类精神世界的救赎之法。在虹影现有的儿童文学作品中,已经涉及“希望、慈善、正义和勇敢”等治疗人性丑恶的“良药”,相信剩下的关于“诚信、节制和宽容”的主题将会在她之后的作品中看见。刘再复等人曾在其著作《罪与文学》的文末这样写道:“文学需要向内心世界挺进,需要表现灵魂的深,这关乎文学的当代品质。”[3]449虹影的小说无疑是对这句话的最佳诠释。

[1]虹影.阿难:我的印度之行[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1:202.

[2]虹影,止庵.当世界变成辣椒:我看虹影[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182.

[3]刘再复,林岗.罪与文学[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

[4]陈晓明.无边的挑战[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5]虹影.饥饿的女儿[M].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有限公司2013:108.

[6]刘冰.罪·罚·救赎:宗教视野下虹影小说的精神成长探究[D].沈阳:东北师范大学,2014.

[7]虹影,袁毅.《好儿女花》中的他是不是《小团圆》里的“胡兰成”[EB/OL].[2017-08-10].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e98efa0100g86h.html.

[8]王明明,虹影.虹影:今天,我要把自己送上审判台![EB/OL].[2017-08-10].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e98efa0100flqu.html.

[9]虹影.小小姑娘[M].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有限公司,2013.

[10]虹影.小小姑娘:原谅我,孩子[M].北京:北京时代华文书局有限公司,2013:179.

[11]虹影,尼克·史密斯.奥当女孩[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4:186.

[12]虹影.米米朵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

[13]虹影,荒林.写出秘密的文本才是有魅力的文本[J].上海文化,2010(4):98-113.

猜你喜欢

虹影桑桑人性
爱与美食
爱与美食
“狗通人性”等十一则
逼近人性
人性的偏见地图
《草房子》第三章 白雀(七)
暴风雨前夕
功能与人性
虹影:儿童文学的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