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沿线上合组织助推中国装备制造业“走出去”的影响研究

王　江，陶　磊，2，周潮然

(1.北京工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 北京　100124；2.中国工商银行 北京分行，北京　100031；3.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 北京　100029)

一、引 言

201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借外访中亚和南亚期间，分别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大倡议，受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度关注。2015年3月，国家发改委联合相关部委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同年5月，国务院印发《关于推进国际产能和装备制造合作的指导意见》，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成为一项重大决策。

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从理念层面到政策层面再到行动层面更多地嵌入到上海合作组织①“一带一路”上合组织成员国包括中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巴基斯坦、印度等八个国家。这一重要平台无疑是当今一大亮点。目前，上合组织成员国面临着共同的工业化挑战并具有很强的产业互补性，加快推进和持续深化国际产能合作，打造新型的国际产能合作模式(王冠凤 郭羽诞，2014)[1]，提升沿线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和双向投资水平(李金早，2014)[2]等，将成为上合组织成员国一项新的共同任务。

国外大量研究表明，贸易便利化使多数国家都能够从中获得巨大的潜在利益。Moise和Sorescu(2013)研究发现，全球每降低1%的贸易成本,可使收入增加400亿美元[3];实行贸易便利化措施使得全球贸易成本降低15%以上，产生的经济利益十分巨大，并将帮助改善各国贸易现状[4]；Portugal和Wilson(2012)通过对全世界101个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与发展中国家出口量关系的研究得出，基础设施建设质量的完善对发展中国家出口量增加的影响力最大[5]。国内多数学者普遍认为，贸易便利化将显著促进中国经济增长和社会经济福利提高[6]，有利于沿线国家形成比较优势互补、产业结构优化的贸易新格局[7]，且贸易便利化水平越高，越能够促进出口的增加[8]；孔庆峰、董虹蔚(2015)通过拓展的引力模型,验证表明贸易便利化水平的提升可以进一步扩大贸易潜力，并发现贸易便利化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贸易的促进作用大于区域经济组织、关税减免等[9-10]。

本文首先通过测算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便利化得分并评估便利化程度，在此基础上对贸易引力模型进行扩展，实证研究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便利化水平对我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的影响因素,随后探究未来时期中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发展潜力。基于实证结果，结合当今政策环境和贸易环境提出对策建议。

二、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便利化水平测评指标体系构建

(一)上合组织贸易便利化水平测算

1.指标体系构建

依据科学性和完整性的原则，本文沿用Wilson、Mann和Otsuki(2003)构建贸易便利化指标体系的基本思想[11]。基于“一带一路”倡议下，通过对上合组织成员国多边贸易发展特征的探究，从口岸效率、电子商务、海关环境、政府政策与金融环境等4个方面构建贸易便利化测评指标体系。其中指标体系包括一级指标4类、二级指标14类，基本概括了贸易便利化测量能够涉及的所有范围(见表1)。

表1　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便利化测评指标体系

2.数据来源与标准化处理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2011—2015年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全球竞争力报告(GCR)”和国际反腐败组织发布的“全球腐败印象指数(GPI)”。考虑到“一带一路”上合组织成员国当中，暂无法获取乌兹别克斯坦贸易便利化水平衡量指标的相关数据，且我国对其余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额占对所有上合组织成员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额的95%以上，因此本文选取除乌兹别克斯坦以外的其余成员国进行贸易便利化水平评测。

为了避免原始数据的量纲影响，本文对各类指标采用线性变换法进行处理，方法如下:

其中，Xi为第i个二级指标标准化后的数据；yi和yimax分别为第i个二级指标的原始数据和最大值；Zj为第j个一级指标标准化处理后的数据。

(二)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便利化水平实证分析

1.贸易便利化测评指标权重计算

本文借助SPSS22.0统计软件，对标准化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结果根据表2可得4个主成分。其中，4个主成分共提取了14个指标中87.259%的信息量，并确保任意两个变量间互不相关。

表2　解释的总方差

如表3所示，通过使方差最大化的旋转，以此可得到主因子得分和每个主因子的方程贡献率。

根据表3数据整理可得主成分表达式为：

表3　主成分各指标的系数构成

对上述综合评价模型各指标系数进行加权化处理，可得到二级指标的权重，并将各类二级指标的权重加和求得所属一级指标的权重(见表1)。贸易便利化体系的综合评价指标表示为：

通过计算可得一级权重为：口岸效率27%,电子商务27%，海关环境27%，政府政策与金融环境19%。

2.贸易便利化测算结果分析

如表4所示，上合组织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得分和便利化程度。

表4　上合组织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测算结果

从测算结果来看，从2011—2015年，各成员国贸易便利化程度呈现提升态势。依据国内外大多学者对贸易便利化的得分给予评判标准可分为：低于0.6分为不便利，0.6～0.7分为一般便利，0.7～0.8分为比较便利，高于0.8分为非常便利。

由表4可看出，中国在上合组织成员国中贸易便利化程度最高，且便利化得分不断平稳增加；印度作为新加入上合组织的国家，便利化程度仅次于中国，虽然近年来贸易便利化水平得分波动幅度不大，但一直处于非常便利的水平；哈萨克斯坦贸易近些年便利化程度由比较便利发展为非常便利，且得分上升幅度十分迅猛；塔吉克斯坦贸易便利化水平大幅增加，由比较便利发展为非常便利；俄罗斯虽然贸易便利化水平现阶段仍处于比较便利，但近似于非常便利的水平，并显现出最为明显的长期增长势头；吉尔吉斯斯坦和巴基斯坦两国的贸易便利化程度增长缓慢并相对较低，仍为比较便利。

三、上合组织贸易便利化对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的影响

(一)贸易引力模型的构建及数据解释

牛顿提出的万有引力定律为贸易引力模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国外大多学者认为最初是由Tinbergen (1962)等人将引力模型用于国际贸易领域的研究[12]，结果表明：两国双边贸易规模与两国经济总量成正比，与距离远近成反比；随着Ljnnemannn(1966)将人口变量引入引力模型发现，两国双边贸易规模与人口数量成正比[13]；国内外学者经过后续相关变量的引入研究，极大地丰富了贸易引力模型。一般贸易引力模型可表示为：

(1)

其中，Xij为i国对j国的出口额,Yi和Yj分别为出口国和进口国的GDP值,Dij为双边贸易国的距离，Aij为影响两国双边贸易流动的其他因素。为了便于模型的回归，对模型(1)进行对数化处理，可表示为：

lnXij=a0+a1lnYi+a2lnYj+a3lnDij+

a4lnAij+eij

(2)

其中，a0为常数项，a1、a2、a3、a4均为变量的弹性系数，eij为随机误差项。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由Tinbergen (1962)和Ljnnemannn(1966)拓展的贸易引力模型，可表示为：

lnXij=a0+a1lnGDPi+a2lnGDPj+a3lnDij+

a4lnPeoi+a5lnPeoj+eij

(3)

新变量的引入对贸易引力模型进一步进行完善，变量可分为内生变量和虚拟变量。为了更好地研究上合组织贸易便利化对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的影响因素，在模型(3)基础上对变量改进，可表示为：

lnXij=a0+a1lnGDPj+a2lnDij+a3lnPeoj+

a4WTO+a5TWTFI+eij

(4)

其中，Xij为i国对j国的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额，GDPj为进口国的国内生产总值，Dij为进出口国之间的地理距离，Peoj为进口国的人口数量，WTO为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国，TWTFI为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便利化水平。

本文根据模型(4)选取2011—2015年中国与上合组织其余成员国的数据进行分析，因为中国的数据为常量，对贸易引力模型的回归不会产生影响，因此只考虑其余成员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和人口数量。数据主要来自于2011—2015年《中国统计年鉴》、世界银行数据库、EPS全球统计数据以及中国商务部官网等。

表5　解释变量的含义及理论说明

(二)贸易引力模型实证检验及结果分析

为了避免面板数据可能存在序列相关性、异方差等问题，本文运用计量软件Eviews8.0，采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和加权最小二乘法等估计法，将新变量逐步增加到基本贸易引力模型中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上合组织贸易引力模型的回归结果

注：括号内为t统计量；***为1%的显著性水平；**为5%的显著性水平； *为10%的显著性水平。

由拓展方程(4)可得，该方程为：

0.93lnDij+0.61WTO+0.32TWTFI

1.进口国国内生产总值弹性系数为0.81

在以中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额对数作为被解释变量的模型中，进口国国内生产总值(lnGDPj)对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贸易流量产生促进作用，估计系数为0.81，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t检验。因此可知，进口国国内生产总值增加1个单位，中国装备制造业出口额提高81%。随着未来上合组织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的不断上升，对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的需求将会更大，由此会促使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贸易额快速增长。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不断推进，上合组织成员国国内经济规模也随之扩大，但这些国家现阶段处于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进程中，基础设施建设处于方兴未艾的重要时期，则会加大对中国“优质优价”装备的贸易需求量，因此将会推动中国装备制造业“走出去”。

2.人口数量的回归系数为-0.18

在以进口国人数总量对数(lnPeoj)作为解释变量时，回归系数为-0.18，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t检验。但值得注意的是，该系数与预期原假设符号相反，变量对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至上合组织成员国的贸易额具有抑制作用，出现人口数量每增加1%，出口额降低18%。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随着人口规模不断增加，会为本国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提供大量的劳动力；但同时也会带来资源利用、环境保护、住房、交通等一系列问题，制约经济可持续发展。从需求层面讲，人口较多意味着需求较大，且国内市场较大，因而可能本国会自己建设装备制造业，产生了产品供给替代效应。因此，人口数量的急剧增长将不利于推动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进入上合组织成员国的战略发展。

3.中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之间距离的回归系数为-0.93

贸易双方之间地理位置是影响两国长期贸易往来的重要因素之一。实证结果中距离变量的回归系数为-0.93，与预期符号一致，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t检验，具有较强的可解释性，说明地域的远近将成为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直接的阻碍原因。距离每增加1个单位，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额将降低93%，可知距离因素具有较大的影响力。距离增加了贸易双方的运输成本，尤其是对于出口国来说利润更小，以此会降低出口贸易量；“一带一路”背景下，双边贸易国距离的远近将成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建设的重要“阻碍因素”，即便中国克服困难加大对上合组织的装备制造业产品供给，但由于距离较远，产品配套服务无法跟进，依旧会迫使进口成员国减少对中国装备制造业的需求，抑制装备制造业“走出去”。

4.虚拟变量WTO的回归系数为0.61

将虚拟变量WTO加入拓展模型的回归方程中进行实证分析可得，估计系数为0.61，系数符号与预期相同，显著性检验在1%水平下通过，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解释性较强，可以说明各国加入WTO对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具有正向的促进作用。上合组织成员国均是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国，当今各国不再是以政治和军事为诉求的集团组织，而是大力发展工业化，建立起强大的装备制造业，以此提高综合国力。由于WTO具有较多的优惠规则及政策，将会对两国之间的双边贸易产生更多便利，中国是世界装备制造业出口大国，又是对上合组织成员国装备制造业供给的最重要国家，我国应借助WTO，降低贸易成本，推进中国与成员国密切合作，以此加快中国高水平装备造业“走出去”的步伐。

5.进口国贸易便利化水平的回归系数为0.32

将上文贸易便利化水平测算结果作为构建引力模型的被解释变量，回归系数为0.32，与预期符号一致，并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检验，具有一定的解释性，但该变量的影响力相对较小，进口国贸易便利化水平得分每增加1个单位，中国出口至上合组织成员国的装备制造业产品金额将会增加32%。结合上文分析，上合组织各成员国现阶段均处于非常便利或比较便利的程度，因此将会对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具有正向拉动作用。近些年，上合组织成员国全力投身于贸易便利化体系的完善，这将会减少双边贸易不必要的程序和相关成本，降低贸易壁垒，使出口效率达到最大化，为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提供更多机遇及挑战。

四、中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潜力分析

借助上文所得拓展回归方程，对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至各成员国的贸易潜力进行实证分析。首先，运用贸易引力模型的拓展回归方程计算得出，中国分别对上合组织成员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额的理论值(T′),然后通过整理计算得到出口额的实际值(T)与理论值的比,并判断该国家的贸易类型。本文引用胡求光和霍学喜(2008)所提的标准,T/T′>2为贸易潜力衰退型的充分市场；1

表7　中国对上合组织成员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潜力

(一)潜力挖掘型

由表7可知，目前中国对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的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量尚未达到饱和状态，存在一定的供给空间。继续保持对这类国家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贸易的持续供给，需在原有的规模优势基础之上，进一步提高我国装备制造业产品的自主研发成果。通过调整产业结构，适应市场环境，对装备制造业产品所需国实行主动作为。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应该精准合作，构建网络，开展“装备外交”积极推动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

(二)潜力饱和型

由表7可知，目前中国对塔吉克斯坦、巴基斯坦和印度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量已经达到饱和状态，需及时进行产能优化，改善产业结构，进一步激发中国装备制造业“走出去”。今后，中国在装备制造业产品技术上不断改革创新，降低成本，优化结构，增强竞争力，加大对该类国家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的多样性。

五、结论和建议

近几年，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便利化水平均呈现上升态势, 但仍具有差异性。目前中国、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印度贸易便利化程度均处于非常便利，且中国贸易便利化水平最高；相比之下，其余成员国贸易便利化程度相对较低，处于比较便利阶段，有待于进一步提升。通过实证分析上合组织成员国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的影响因素可得, 进口国的人口因素和双边贸易国的距离因素具有抑制作用，其余均带来推动作用。引入两个新变量：进口国贸易便利化水平得分值和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将会对中国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到上合组织成员国的产生较大的推进效果。目前中国对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装备制造业产品出口贸易潜力巨大，对其他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潜力已达到饱和状态，需及时进行结构优化。

1．加大生产性服务业对装备制造业产品的配套服务措施

我国应紧紧围绕“一带一路”建设，加大推动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的力度，跟进配套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装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互为联动的产业链，将会推进装备制造从产业链低端迈向高端，促进装备制造业完成由生产型制造向服务型制造的转变，“制造+服务”成为我国装备制造业下一步发展的方向。

上合组织成员国应当快速适应“互联网+”发展的新形势，培育壮大电子商务产业，带动我国金融服务业进步。进一步加大电子化支付的不断创新和技术专业化，减少支付成本和手续繁多等不便，从而可提高资金周转率。

我国要大力支持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和境内商业银行在境外发行人民币债券并在境外使用，鼓励国内私募基金管理机构“走出去”，开展绿地投资、并购投资等方式，积极支持我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与上合组织成员国合作。国家也可通过出口信贷、项目融资和银行间贷款、金融机构开展PPP项目贷款融资等方式，提升我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的竞争优势。

2.加大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的安保力度

目前，上合组织成员国大多处于发展中或不发达的国家，总体安全局势较为复杂，尤其是巴基斯坦等国家恐怖组织蔓延。如何防范中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的风险发生，成为现阶段亟待解决的问题。在“一带一路”背景下，带领中国军队对海外利益进行安保措施是一个极为不现实的问题，而中国安保公司又处于开展海外工作初期，所能参与项目保护工作的市场力量十分有限。因此，为我国海外公民和企业建立完善安保体系刻不容缓。

我国安保公司首先应当加大对安保人员分批开展出国专业培训工作，并定期进行海外安保工作的实战演练；其次，加强安保公司对中国在海外投资企业的安全情报反馈工作，包括风险评估与预警、动态跟踪等；最后，我国安保公司应当开展驻地安防、特种护卫、紧急救援等，从顶层设计出发构建中国的安保，保障中国企业在海外投资建设的健康发展。

3.加大政府对中国装备造业 “走出去”的扶持力度

政府部门应该积极响应，加强与上合组织成员国沟通与交流，建立多层的双边及多边的贸易合作机制。同时，应从多方面加大对我国装备制造业“走出去”的扶持力度，建立健全法制环境，提高海关效率，精减“走出去”项目审批程序，以此增加对上合组织成员国的贸易便利化程度。出境地政府应通过招商引资加大对我国西部地区通关基础设施配套服务设施，以及“新亚欧大陆桥”的建设。

进一步优化通关服务，提升服务效能，营造通关的软环境，降低物流成本，推动通道建设，增加与上合组织成员国的便利度，进一步对我国装备制造业 “走出去”提供强大的保障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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