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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海洋文化对沿海城市文化、经济、宗教的影响
——评《中国海上丝绸之路城市廊道叙事》

2018-03-21

中国名城 2018年2期
关键词:海神妈祖海洋

周 枣

2013年,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出访东盟国家时提出了共建“海上丝绸之路”的美好构想,重新引发了学界关于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地区协同发展的思考,短短4年,仅中国知网收入与海上丝绸之路相关论文已经超过了20万篇,可谓成果丰硕。其中上海交通大学城市科学研究院推出的《中国海上丝绸之路城市廊道叙事》(东方出版社2017年版)是目前为止唯一系统性研究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城市的专著,此书以时间线为坐标,从古到今梳理了沿线城市的地理位置、经济、文化、宗教、社会习俗等各个方面,颇有见地,为我们深入思考和研究海上丝绸之路提供很多重要的文献资料和理论框架。

1 海洋文化的精神内涵

中国文明最早发源于两河流域,黄河和长江周围的河谷平原,土壤肥沃,适于耕作,虽季节性的受洪水侵扰,但充满智慧的古代劳动人民在不断地摸索之中采取了各种防范措施,如建造水文站、排水沟、堤坝等等,通过辛勤劳作,基本可以满足自身的生存需求。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将劳动人民紧紧地束缚在了田野之间,中国古代安土重迁的文化既是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依恋,也体现了一种经济上的保守意识。《管子·小匡》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汉书·食货志上》载:“士农工商,四民有业,学以居位曰士”,中国古代“士”的地位自不待言,而“农”紧随其后亦可看出国家对农业经济的重视,而在这四民之中,“商”居于最末——虽承认其合法地位,但不是国之根本。综合考量,结果便是导致了中国古代文明对农耕文化的过分张扬,海洋文化在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失语状态。但中国东面、南面环海,海洋文化对中国沿海城市的影响是非常之大的,随着沿海城市在全国经济、文化地位的不断提升,研究海洋文化对沿海城市的影响,既有利于沿海城市未来的发展,也有利于海上丝绸之路的进一步构建。

关于海洋文化的看法,大多数学者解读为“与海洋有关的文化”,这个解读是一种地缘性的解读,并不特意强调其精神内涵。探究海洋文化的精神内涵是非常有价值的,它可以为我们理解沿海城市经济、文化、社会发展提供了一种内生机制。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过,“大海给了我茫茫无定、浩浩无际和渺渺无限的观念”[1],非常好地概括了海洋给人的感觉,这是一种与土地完全不同的感觉。中国古代神话有以土造人的传说,这可以说是对土地孕育了人们的一种神话阐释,其中蕴育的土地情结是一种生存手段的抽象概括,但因着土地稳定的性质,滋生出乡土中国的保守、封闭与落后。而海洋则不同于土地,它从来不是稳定的,它变化无穷,浩浩无极,它敞开怀抱吸引着人们去探索它,了解它,它并不把人局限于一方狭小的空间,而是把人迎向更广阔的宇宙。所以海洋文化是冒险文化,开放文化。

敢于冒险可以说是沿海居民生存所必须具备的精神之一。早期的海洋活动,有的出于经济的考虑,如《管子》强调“利在海也”,《韩非子》强调“历心于山海而国家富”等都表明丰富的海洋资源能够作为先民获得生存的物质基础;有的出于政治考虑,如《诗经·商颂》“相士烈烈,海外有截”,《管子·轻重甲第八十》“八千里之发、朝鲜可得而朝也”,则是主要强调如何使邻国臣服。但无论是哪一种海洋活动,都必须面对波诡云谲的海洋,特别是在早期造船技术并不发达,没有指南针辨别方向,每一次出海都是以生命作为赌注。

开放性是海洋文化的另一个特点,它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是向外的,主要是沿海居民向海外经商、移民等行为;第二是向内的,表现为沿海地区对外来文化、人及物品等的接纳程度较高。以宁波为例,早在先秦时期,宁波就已经出现了盐商、鱼贩的集货贸易现象,唐宋时期,这种经商活动已经遥达海外,“比如唐代,以李德邻、张有信、李延孝为主的商团就与日本、新罗的商团有着密切的来往,并推动了东亚贸易圈的形成,”[2](P.224)到了宋朝,与海外的经济贸易则更加频繁了。再如以海为耕、凭海为市的泉州,多以家族为单位进行海外贸易,元代汪大渊的《岛夷志略》记载:“古里地闷:昔泉州之吴宅,发船艄众百有余人,到彼贸易,即毕,死着十八九,间存一二”,除此之外,泉州许多族谱中都有“贩在南洋”,“商游吕宋”的记载。[2](P.232)除了海外经商之外,沿海居民移民海外的传统也是自古有之的,特别是唐代之后,宋代朱彧《萍洲可谈》中提到,“唐威令于东南,故蛮夷呼中国为唐”,唐朝沿海居民移民地区主要在南洋群岛和日本,两宋时期,由于西夏、辽、金的对立局面,对外陆路交通几近阻绝,海上交通更显得重要,从海洋向东南沿海移民的沿海居民也就更多了。明清时期由于倭患对海洋活动有所限制,但是沿海移民还在继续,近代为了躲避战乱,下南洋经商成为风气,大规模的移民自不待言。

除了中国沿海居民出国进行贸易和移民之外,沿海地区对外来事物的宽容度也是非常高的,这与海洋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宋元时期便有大量蕃商来到泉州,“泉,七闽之都会也,蕃货远物异宝珍玩之所渊薮,殊方别域富商巨贾之所窟宅,号为天下最”(《吴文正公集·卷十六·送姜曼卿赴泉州路录事序》)。蕃商除了在泉州长期居住,经商之外,还修建了自己的宗教庙宇,由于泉州穆斯林众多,使得清真寺为主的信仰空间成为泉州城的一部分。此外,蕃商还带了伊斯兰教、景教、印度教文化,共同构成了泉州多元化共存的城市空间。[3]

海洋文化的冒险精神和开放精神有利于沿海城市在全球化时代站稳自己的脚跟。全球化时代讲究的便是开放包容,这与海洋文化的精神内核是相符的,沿海城市在经济上的腾飞也反过来证明了这一点。背着一个衰落文明沉重包袱的中国,必须要抛开内陆封闭性文化,向海洋开放型文化发展,这样才是生长之路、繁荣之路。

2 海洋文化的经济特质

文化和经济是紧密相连的,封闭的农耕文化是小农经济产生的土壤,而开放型的海洋文化则更利于商品经济发展。早期的海洋活动也包含了很大一部分农业活动,但由于所获得的农业产物性质不同,与农耕文化滋生的经济性质是不同的。再次,海洋是天然的交通运输航道,加之古代运河的不断修建,进一步完善了沿海地区的运输体系,以运输而兴起的港口经济特征明显。最后,沿海地区位于我国边缘地区,它的商品市场相对于中国城市而言更广阔,除了本国市场之外,还有国外市场,对于市场经济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总而言之,海洋文化孕育的经济有三个主要特征,即商业经济、港口经济、外向经济。

2.1 商业经济

早期具有农业性质的海洋活动主要是以渔业和晒盐业为主,鱼、盐和五谷杂粮的性质不同。首先,五谷杂粮是古代先民的生活必需品,一般这类物品除了交税,大部分都在农民内部消化,除非有了剩余商品才会用于交换。但是鱼类和盐不一样,沿海居民不可能单靠鱼来裹腹,特别是土质疏松不利于耕种的沿海居民必须要靠商品交换来获取生存必须的粮食。其次,鱼类等生鲜物不易于长期储存,五谷杂粮虽然也不能长期储存,但时限比生鲜物品要长得多。特别是捕捞业有特定的鱼汛,鱼汛时期所获得的大量产品必须用于商品交换。最后,就盐而言,是生活必需品,天下暴利之所在。但古代中国的盐主要是海盐,井盐虽有,但重要性远远不及海盐,沿海地区所产的盐除了本地使用之外,大量运往中原地区。吴王刘濞时代,“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铸钱,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力富饶”,为了方便海盐的运输,扬州专门开挖了茱萸沟,又名“运盐河”,可见沿海城市海盐基本上供全国使用。正因为如此,海洋农业经济不同于土地农业经济,它所产出的农产品必须用于商品交换,虽然古代沿海地区也存在着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但是商品经济比中原地区要活跃得多,特别是在宋元之后。

2.2 港口经济

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城市最初都是有名的军事港口或商贸港口,但即使是最初的军事港口,后期也因商贸而繁荣起来。由于港口经济的概念非常宽泛,在这里,笔者主要考虑与港口有直接联系的港口经济,包括码头作业、码头建设、港口管理、转运物资的仓储业、代理业、直接运输业、船舶维修等。[4]古代登州港最初便是西汉时期重要的军港之一,到了唐宋由于中央王朝与日本、新罗交流频繁,登州港作为朝贡的主要进出海口,贸易功能逐渐凸显出来,杜甫在《昔游》中描述,“吴门转栗帛,泛海凌蓬莱”,对唐朝廷利用登州港转运南北物资做了真实的描述。[2](P.11)贸易的繁荣也带动了登州港造船业的发展,使其成为唐代重要的造船基地。南京在明代也是官办龙江宝船厂的所在地,船厂占地面积约50万平方米,规模巨大,造船的种类也非常之多,郑和下西洋所乘的船舶,大多造于此厂。[2](P.99)谈到古代贸易大港,不得不谈扬州。西汉朝廷便在扬州设立了官方的造船厂,到了唐代大历年间,盐铁转运使刘晏在扬州建成了十个大型造船厂,可谓“舳舻万艘,溢于河次,堰开争路,上下众船相轧”。

港口贸易主要的运输渠道主要就是河运或者是海运,必然会带动当地运输业,船舶建造、维修,码头的建设等行业的共同发展,古代虽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转运物资仓储业、代理业,但是有朝廷在重要海港所设置的市舶司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承担了类似的功能,如福建、广州、泉州、上海、温州、杭州、宁波等港口城市都曾设立过市舶司。港口经济既为朝廷贡献了大量的税收也为城市经济注入了强心剂,是沿海地区经济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2.3 外向经济

外向型经济是与内向型经济相对而言的,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此处主要是指狭义的外向型经济,即以国际市场为导向,以出口创汇为主要目标的经济活动。海上丝绸之路沿线的港口城市主要承担的便是对外贸易的功能,宋代以后设立的市舶司也正是为了管理对外贸易的相关事宜,因此沿海城市(特别是港口城市)经济的外向型特征比较明显,虽然内陆城市也有部分物资经由路上丝绸之路销往中亚、西亚等国家,但大宗物资的贸易大多走海运。因为路上丝绸之路的运输主要靠马车,载重有限,再加上考虑到人力,运输物品以轻为主,丝绸、茶叶等为主要运输物品。海上丝绸之路运输工具主要为船,随着中国古代造船技术的不断成熟,货船的载重量越来越大,这有利于大宗物品对外销售,以往通过路上丝绸之路不好运输的瓷器等物品,现在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大量销往海外。考古发现,从明州驶向三佛齐、末罗等远洋航线的沿岸及目的地便发现了大量唐代至北宋时期的青瓷,有大量的茶碗、茶罐、茶托具等,在宁波古代大型仓库永丰库遗址的发掘过程中,出土了大量我国著名窑系的贸易瓷。[2](P.218)

虽然海上丝绸之路所运载的货物种类更多样化,但是最主要的物品仍然是丝绸和茶叶。沿海很多港口城市便是重要的丝绸和茶叶生产地。比如湖州,位于该地的钱山漾遗址便出土了4700多年前的大量蚕丝织物,可见当地的丝织业历史之悠久。湖州一直有着“丝绸之府”的美誉,在三国时期已经作为御丝成为了皇家贡品,到了唐代已成为蚕丝重要产区,元代更成为享誉全国的名桑品种产地,明代中叶,湖州成为全国性的蚕丝中心产地。苏州、杭州虽然没有湖州有利的气候条件种植蚕桑,但是凭借高超的蚕丝加工技巧也产出了大批量的丝织物。基于海外对中国丝绸的需求量,这无疑为对外贸易提供了良好的物质基础。

沿海地区多山地丘陵,适于茶叶种植。宁波是中国名茶的重要产区,从唐代起就被茶圣陆羽赞为仙茗产地,并能生产出进献朝廷的贡茶。宁波地区的茶叶不仅品质好,而且产量惊人,除了满足国内需求之外,大量茶叶也用于外销,连带着推动了国外对茶器皿的需求。福州也是重要的茶叶产地,到1853年,美国洋行率先开辟内陆航线,福州作为茶叶出口港闻名海外。而福州的茶叶也大量销往海外,其中近半数销往英国。

总之,海上丝绸之路的沿线城市由于海运便利,加之很多城市都是丝绸、茶叶的重要生产地,对外贸易自唐代之后逐渐繁荣起来,江南地区在经济上的地位逐渐赶超中央政权中心。

3 海洋文化的诸神崇拜

3.1 海神崇拜的现世精神

中国人注重现实生活,中国文化具有浓厚的现世精神,在对神的崇拜方面也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功利性,主要是在日常的生活实践中面对风险的一种心理应急机制。因为中原地区与沿海地区的生活实践有着显著的差别,关于诸神崇拜自然也就不一样。沿海居民的生活实践基本都要和海洋打交道,因此对神的崇拜大多与海洋有关,许多沿海地区在出海之前都要举行祭祀活动,以求海神保佑自己平安归来,这种对海神的信仰包含着一定的心理需求。

航海出行,主要的风险不外乎是风雨雷电等引起的瞬息变化,所以民间信仰与依赖风神、雷神、雨神等,不过更多的还是信仰综合性的神灵比较多,例如龙王、海神、妈祖、水神、南海神、通远王等。早期海神信仰主要是民间活动,虽然隋开皇十四年,隋文帝采纳大臣的建议下诏在广州建祭海神庙,但官方性质的海神庙还是比较少的。宋元之后,由于商业经济的发展,沿海地区在全国的地位不断上升,中央政权对海外贸易也越来越依赖,对于民间的海神信仰自然越来越重视。宋朝泉州官吏经常性主持参与祈风、祭海等仪式,元世祖时,妈祖被册封为“泉州海神曰护国庇民著天妃”,诏书上明确写道“妈祖护佑海道”。明洪武三十一年,明政府在烟台建海神殿,清朝时期,妈祖被康熙皇帝封为“护国庇民妙灵昭应仁慈天后”。政府对海神信仰的支持一方面表明沿海地区地位的提升,另一方面说明海神信仰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3.2 海神崇拜的地域性与包容性

沿海地区的海神信仰除了具有现世精神之外,还表现出明显的地域性,虽然都是祭拜海神,但是具体的对象并不一样,风俗也不一样。南海地区主要信奉南海神祝融(特别是广州),据传说,祝融是上古黄帝时主管南方之人,其封地为楚地,被认为是楚人的祖先。南方属火,因而祝融也兼司火之职,隋唐王朝都非常尊重南海神,多次册封,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写下了史上有名的《南海神庙碑》以表达对南海神的敬仰。东南沿海地区(以福建为代表)主要信奉妈祖,相传妈祖的真名为林默,又称“默娘”,因默娘救世济人,泽被一方,又通晓天文气象,熟习水性被沿海人民封为海神,宋元明清四朝皆对妈祖有所加封,可见其地位之高。除了这两大海神之外,地域性的小海神非常之多,但是不同于中原文化大一统的局面,沿海地区诸神崇拜呈现出尊重、包容的特点,这与海洋文化的开放性特点有关。以福州为例,明万历年间,福州港的商贸地位日益重要,“商船北自江至者,南自海至者,咸聚于斯,盖数千家云”[5],为照顾各地区的风俗习惯,福州地区兴建了26家会馆,庙宇合一是会馆的重要特点之一,馆内的神坛按照地域不同供奉不同的神祇,尊重各地不同的信仰。

3.3 海神崇拜的开放性与多元性

由于海神崇拜众多,此处主要以影响最大的妈祖为例。自妈祖信仰产生之后,便和中国本土的儒、释、道相结合,同时又受到西方伊斯兰教、基督教的影响,慢慢形成了开放多元的妈祖信仰体系。

《救封天后志》认为,妈祖之母为王氏,礼佛成斋,观音赐之药丸而生妈祖,试图将妈祖和观音建立起联系,元代的时候甚至将妈祖看作观音的化身。再如辽宁的天妃宫、天后宫,台湾妈祖庙等都有僧人主持,台南将妈祖称为“佛”,这都反映出妈祖信仰中的佛教元素。道教亦是如此,据李露露在《妈祖神韵》中所述,“不少道观中都供有妈祖,如江苏太仓灵慈宫;山东荣成石岛、里岛都由道士主持,在天津天后宫中,主神为妈祖,也供奉碧霞元君、送子娘娘、子孙娘娘、关公等道教神仙。”另外,由于儒家思想在中国古代社会中一直占据着中心位置,渗透于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妈祖信仰中自然也会打上儒家的印记,在此就不赘述。

妈祖信仰表现出来的开放性特点与其现世精神密切相关,中国的宗教崇拜与西方有跟大的区别,西方强调奉献、牺牲、救赎,是一种非理性的信仰,但沿海居民的海神信仰更多是出于实用性的目的。妈祖之所以在沿海地区广泛流传,主要还是在于它的庇护作用。正因为如此海神信仰都没有一个封闭坚固的内部体系,而是可以随着现实情况的变化而不断丰富,所以对外来宗教信仰并不抵触,甚至会吸收、接纳,而不断地完善自身,表现出很强的开放性和多元性特征。

4 结语

海洋文化归根结底便是主体与海洋客体之间意义不断生产的过程,因此海洋文化的产生离不开特定的水域。一般认为西方是开放型的海洋文化,而中国是保守型的农耕文化,西方哲学家黑格尔认为中国、印度、巴比伦虽然进展道农耕文明的地位,“但是占有这些耕地的人民既然闭关自守,并没有分享海洋所赋予的文明(无论如何,在他们的文明刚在成长变化的时期内),既然他们的航海——不管这种航海发展到怎样的程度——没有影响他们的文化,所以他们和世界历史其他部分的关系,完全只由于其他民族把它们找寻和研究出来。”[6]这是对中国海洋文化的否定,也没有考虑到中国沿海地区远洋贸易的探索精神和开放性。笔者认为,重建海上丝绸之路既有利于我国与东南沿海国家在经济上协作共荣,同时也能够拾起已逐渐被世人遗忘的中国海洋文化。

[1]曲金良.中国海洋文化的学术史回顾与思考[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04):31-40.

[2]刘士林.中国海上丝绸之路城市廊道叙事[M].上海:东方出版社,2017.

[3]廖大珂.宋元时期泉州的阿拉伯人[J].回族研究,2011(02):21-30.

[4]郇恒飞,成长春.连云港市港口与城市经济发展的因果关系与作用机制[J].资源开发与市场,2013(08):794-797,885.

[5]叶纯亮.中国古代典型的城乡经济商业模式——以明清闽江流域为例[J].宿州学院学报,2013(10):13-17.

[6]黑格尔.历史哲学[M].王造时,译.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9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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