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嫌疑人X的献身》看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

谢昕宇

摘 要：《嫌疑人X的献身》是日本著名悬疑推理小说作家东野圭吾最富盛名的文学作品之一。东野圭吾在这部作品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具有鲜明的日本色彩，从小说中的一些细节能清楚地看出日本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这也是这部小说的写作特点之一。文章通过分析《嫌疑人X的献身》中的女性人物形象对其展示出的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展开了一系列的研究。

关键词：嫌疑人X的献身；日本女性；社会地位

很多读者将《嫌疑人X的献身》这部作品称为东野圭吾的巅峰之作，这部作品不仅从理性的角度分析了同学情谊，还从感性的角度突出了主人公为爱献身的无怨无悔。《嫌疑人X的献身》作为一部悬疑推理小说，其中主体案件的扑朔迷离、作者对文字的精雕细琢、故事情节的是非曲折以及小说结构的严谨周密都成为了这部小说吸引读者眼球的法宝。这部小说中的故事是以一对母女涉及的杀人案件开始的，小说并没有在开端就对嫌疑人的身份埋下伏笔，而是将破案与掩饰的过程作为了小说的主体部分。因此，从小说情节开始的第一幕就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日本女性在这个国家的社会地位，而关于日本女性社会地位的情节也贯穿了整部小说之中，等待读者去挖掘。

一、《嫌疑人X的献身》小说内容简介

《嫌疑人X的献身》这部小说不同于其他悬疑推理小说的主要特点是其在小说的开端就交代了杀人犯的身份，将嫌疑人掩盖犯罪行径的过程以及警察联合物理教授破案的过程作为了整部小说的叙述主体，其中夹杂着深厚的同学情谊、母女之情以及由邻居发展而来的爱情等。小说在开端就展示了女主人公花冈靖子与女儿花冈美里的杀人过程，这也是整个故事发生的起因。花冈靖子因为受不了丈夫的一些暴力行为，离婚后便带着女儿为了摆脱丈夫的骚扰而搬家，前夫打听到了母女的新住址后又去骚扰，以至于被母女错手杀死。这一切被她们的邻居石神察觉到，由于石神对花冈靖子的爱慕，便帮母女俩处理了这件事，靖子便因为这件事对石神言听计从。但是石神的同学唐川的出现彻底打破了石神掩盖案情的计划，二人在这个案件的背后展开了一场较量，最终石神为爱献身，但是真正的杀人犯靖子因为受不了内心的压力最终也选择自首。

二、《嫌疑人X的献身》中日本女性形象解析

（一）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花冈靖子

小说中的花冈靖子是这个案件的杀人犯，但是站在读者的角度，她的一切行为又都能被原谅。在小说的开端靖子错手杀死了自己的前夫，这一看似错误的行为的背后都是有原因的。靖子在离婚之前，其前夫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喜欢喝酒惹事的男人，经常对她又打又骂，曾经的靖子只会一味地求饶妥协。而离婚后的她内心还是保留着对前夫的恐惧，在这种恐惧的驱使下，她选择更换工作，更换住所，但是面对前夫的纠缠，她还是选择用钱解决，直到最后纵容演变成了一场悲剧。但是悲剧发生的主要原因是靖子的女儿美里，靖子为了女儿换掉了高薪的陪酒工作，为了女儿能有更好的生活环境而搬家，為了保护女儿不受到前夫的虐待而杀死了前夫，最后为了避免女儿牵扯到这个杀人案件之中而选择接受石神的帮助。靖子是一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单亲妈妈形象，但是在维护女儿这件事情上，她又爆发了巨大的能量，将她的坚强展现得淋漓尽致[1]。

（二）乖巧聪明的花冈美里

在这部小说中东野圭吾先生对美里的描述并没有像靖子一样使用了浓重的笔墨，而是将其形象的塑造直接融合进故事的情节之中，但是美里却是整部小说情节发展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部分，她在小说中的一言一行直接关系着她的母亲靖子的行为。美里的形象出现在靖子的前夫来纠缠她的部分，美里用花瓶打破他的头，靖子才能将其杀死。美里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虽然作者并没有对其性格进行直接描写，但是从她开始尝试接受继父，并没有因为母亲的陪酒工作而感到丢脸，并且为了保护母亲挺身而出的一些行为中可以看出来。从小说中的一些细节也能看出美里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即使石神在向母女二人提供帮助时并没有表达出自己对靖子的爱慕之情，但是美里已经猜出了石神的心意，并且在内心已经认定了石神的为人，所以当她发现靖子与其他男人约会时，会在心中产生非常复杂的情绪，认为靖子辜负了石神的感情。有的读者认为美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出于对石神的害怕，害怕他不再对母亲施以援手，但是有的读者对这个观点提出了异议，认为美里是在报答石神的恩情。

（三）迫于生活无奈的杉田园子

在这部小说中杉田园子是一个陪酒小姐的形象。作者在这部小说中设计的女性形象除了靖子的女儿美里之外，几乎都是以陪酒小姐的形象出现的，包括女主人公靖子。园子在这部小说中并不是一个主要的角色，但是却在破解案件的过程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2]。这部小说中对陪酒女的描写和其他作品有很多相同之处，陪酒女的主要工作就是陪客人喝酒、聊天，无论是否在工作中保持清高的心态，大部分人都会对她们从事的职业投去怀疑并且肮脏的目光，所以，和其他陪酒女一样，靖子与园子的心境都是一样的，孤独无奈，又迫于生活的压力无法选择光鲜亮丽的生活。园子在小说中出现的位置是警察为调查富坚的命案而找到她来了解情况，园子在与警察的对话中将陪酒女的工作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3]。作者对园子进行的一些细节描写也是为了突出日本女性在社会上生存的无奈与处于底层的地位。

三、《嫌疑人X的献身》中日本女性社会地位的体现

在《嫌疑人X的献身》这部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并不是很多，但是仅仅用了几个女性形象就能使读者在一定程度上了解日本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以及她们承受的来自群众的异样眼光。小说中为女性形象设置的职业几乎都是陪酒女。尽管将这个职业描述成一个高薪职业，但是很多女性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本心选择这个职业，更多的是迫于生活的压力。

首先，刑警在查案的过程中曾经说过这样的一段话：“之前去酒廊开展调查工作时，听到里面的工作人员说到泡沫经济时期，经常光顾的客人现在已经很少出现在这里了。”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小说的写作背景是20世纪的90年代。那个时代的日本正处于萧条的时代，经济低迷，人情冷漠，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心中充斥着不安全感，这样的情节铺垫为读者营造了一个阴暗的社会背景。处在这个时代的女性生活处境更加艰难，这也为后续描写女主人公的职业以及生活状况奠定了情节以及案情背景的基础。

其次，尽管小说中的女主人公靖子在读者的心目中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性形象，似乎其一切行为都应该被包容和理解，甚至是杀人的行为。但是，一旦描写到其职业是一个陪酒女时，还是会让人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样的一个职业性质的设定就为这个女性角色蒙上了一层浑浊之气，认为她们从心灵到外表都不可能是纯洁的。但是，通过这部小说对女性角色产生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当时的社会风气所致。当时的日本社会正处于发展相对停滞的状态，人们每天都生活在慌乱的生活之中，心态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对于靖子来说，离婚前家里的资产已经被前夫消耗殆尽，离婚后既要承担女儿上学的费用，还要保证母女二人的正常生活开销，甚至还要随时用钱解决前夫带来的麻烦，这样的生活重担已经将靖子的形象逼至社会的底层。当时的日本社会的人们基本不会有耐心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站在道德的角度来同情靖子母女，只会戴着一种有色眼镜站在高处俯视她们，甚至是乐于看到她们生活窘迫的样子。

再次，根据小说中的情节，在当时的日本社会，尽管生活的压力已经将靖子甚至是园子逼到了社会的底层，使其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本心选择陪酒女的职业，这样的职业在当时的日本大众心中已经属于极为污浊的职业，甚至在人们的心里，只要你并不是因为消费而从酒廊里走出来，人们就会将异样的眼光投向你。女性从事这样的职业在当时的日本就像一个规定一样，就应该被看不起。从园子与警察的对话中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出当时陪酒女在社会上的地位是极其卑微的。东野圭吾在小说中为靖子设置了这样的一个职业，主要的目的是将这个女性形象与杀人动机形成一致的状态，让这样的社会地位折射出生存在当时社会的女性的无奈，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描写方式，使得读者对靖子的怜悯程度不断加深，也成就了靖子这样一个无法明确定义是好人还是坏人的角色。20世纪90年代的日本社会对待陪酒女的态度就是冷漠的，无情将其定义为社会底层的人，不仅不会受到尊重，甚至受到侮辱。

最后，在小说中靖子迫于生活成为了一名陪酒女，为了摆脱前夫的纠缠成为了一个杀人犯，甚至是还在上初中的美里也成为了杀人犯的帮凶。读者在品味这些角色的同时，应该从根本上对当时的社会进行深层次的解读，站在靖子的角度上来看，她的职业是一名陪酒女，但是小说中描述的她是一位温柔大方、朴素优雅的女性，这一切形象的塑造在当时的社会上都会被陪酒女这个职业所掩盖，有的人会站出来为她辩解“这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尽管这是事实，但是当时的社会上不会有人认真听这种无所谓的发声。在经济低迷的日本社会，一个没有高等学历的单亲妈妈为了供女儿上学和生活，除了选择这样被人嫌弃的职业她也别无他法。另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石神与靖子母女是邻居，石神是一所中学的数学教师，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数学天才，这样稳定的职业也并没有被社会大众高看一眼，更何况是单亲妈妈靖子呢？这样的对比将当时社会大众对人分层的理念表达得淋漓尽致。东野圭吾曾经说过，在这部小说中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人性本来都是纯洁且美好的，但是总有一些无可奈何的原因将人们逼上一个死角，人们才会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这样的说法在小说中得到了充分的解释。但是，小说还从另一个角度展现了女性地位的变化，那就是尽管当时的日本社会对女性的看法还是比较不公平，但是女性独立意识在不断提高，这个现象从靖子离婚后，靠自己的努力支撑着自己和女儿的生活中可以看得出来。靖子为了摆脱丈夫的纠缠，逐渐使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这个情节将当时社会的女性渴望尊重的心情以及渴望提升社会地位的心态充分展现出来。

综上所述，《嫌疑人X的献身》这部小说被称为东野圭吾先生的巅峰之作除了因为其故事情节的新颖性以及故事結构的创新性，还包括其展现出来的一些社会观点以及对人性的解读。作者借助当时的社会背景以及大众对职业的偏见将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在社会上的地位充分展现出来，这样的写作方法不仅能更好地帮助读者将思绪融入故事情节之中，还能在很大的程度上为小说增添一些社会色彩，使小说的代入感更加强烈。

参考文献：

[1]聂宏宇，蒋红艳.论《嫌疑人X的献身》的心理描写[J].产业与科技论坛，2017，（18）：189-190.

[2]郭馨凝.嫌疑人与献身之争——《嫌疑人X的献身》中日文本改编[J].文化学刊，2017，（07）：50-53.

作者单位：

辽宁师范大学海华学院外语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