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指向特征分析

颜景义

（大连海洋大学，辽宁大连 116023）

日语属性形容词表示事物的客观性质、状态。属性形容词做谓语和定语时，语义关系和语法结构关系基本一致，其语义通过所修饰成分体现。而作连用修饰语修饰动词时，语义关系和语法结构关系并不总是一一对应。如：

①帽子を軽く打つ。②帽子を軽く作る。

两句中「軽く」都修饰动词，但语义功能却不同。①中「軽く」表示行为方式，语义通过动作「打つ」体现，意为“轻轻地弹了一下帽子”；②中「軽く」表示动作对象的变化结果，语义通过宾语「帽子」体现，意为“做了一顶轻的帽子”。

可见，属性形容词做连用修饰语时，语义关系和语法结构关系间存在着复杂联系。属性形容词修饰动词时，在语法上直接与动词发生关联，其语义也最有可能指向动词，通过动词表现出来。而句中与动词发生直接语法关联的成分是动词的宾语或主语，因此属性形容词的语义也有可能指向宾语或主语。

谢渊等在对日语形容词定状语易位现象的研究中指出：日语的形容词具有多重性，做状语时与动词关联，有时也与名词发生关联，而动词和名词的典型语义特征分别是表示行为和事物，所以部分形容词通过语义扩张，兼具表示事物或行为的某些特点的语义特征[1]。

本文通过分析日语属性形容词做连用修饰语的各类句子中相关成分的特点，理清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和语法的综合关系，阐明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在语义层面上的指向特征。

1　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动作指向

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动作指向，语法修饰关系与语义关系一致，即连用修饰语在语法上修饰动词，在语义上也指向动词所表达的动作。

③第一歩を力強く踏み出した。

④風がやわらかく吹いていった。

⑤画面が上下に小さく揺れる。

⑥秋の風が耳もとで鋭くうなっている。

⑦彼は回りから厚く信頼されている。

③～⑦句中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分别表示：动作力量的大小，动作势头的强弱，动作的量（幅度），动作声音的强弱，动作的程度。可见，在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动作指向中，属性形容词必须具有表示动作某种特质的语义，因此主要是由表示“动作快慢、力量大小、势头强弱、动作质量、声音属性”等词来充当。而被修饰动词都表示具体动作，可以是人的意志动作，也可以是物的非意志动作。

2　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宾语指向

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宾语指向，即，连用修饰语在语法上修饰动词，而在语义上指向动词的宾语。

⑧髪を短くして真っ赤に染めた。

⑨カエデが長く枝を伸ばしている。

⑩ろくろは薄く、軽く作りたい。

⑪ご飯をおいしく炊く。

⑫温泉卵を冷たく冷やした。

以上例句中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均表示：经过动词的一系列改变改造后，宾语所呈现的变化结果。⑧～12分别表示颜色；大小、长度；重量、形态；味道；温度的变化结果。

可见，在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宾语指向中，属性形容词主要由表示“颜色、大小、形状、重量、味道、温度”等词充当，因为这些词均具有表示事物样态或属性的语义。而被修饰的动词多为表示状态变化的他动词，这些动词除表示主语的动作外，还具有使宾语发生变化的特点；而宾语则主要是具体的事物名词。

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宾语指向中，宾语基本上会发生变化，但也有少数宾语不发生变化的情况。如：

⑬部屋の中は月の光に白く照らされていた。

⑭髪を長く垂らした少女。

⑮小説を数多く読んだ。

⑬表示动作过程中宾语的状态，此种情况下使用的形容词具有表示颜色的语义，被修饰动词则为「照らす」等与发光相关的他动词。14表示宾语具有的外在属性，此种情况下使用的形容词多为“颜色、形状、大小”等表示事物外在属性的词，被修饰动词多为非状态变化的他动词。15表示宾语的数量，此种情况下使用的形容词仅限于「多い」「数多い」「おびただしい」等，被修饰动词为表示动作的他动词。

3　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主语指向

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主语指向，即连用修饰语在语法上修饰动词，而在语义上指向动词的主语。

⑯服も顔も黒く汚れていた。

⑰梅の蕾が大きく膨らんでいる。

⑱てんぷらがおいしく揚がった。

⑲胃がゴム手袋のように冷たく冷えていた。

以上例句中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均表示：主语所呈现或将要呈现出的变化结果。⑯～⑲分别表示颜色；大小；味道；温度的变化结果。可见，在连用修饰语语义的主语指向中，所使用的属性形容词的语义特点和前述宾语指向中的形容词非常相似，即：由表示事物具体的样态或属性的形容词充当；但被修饰的动词多为表示状态变化的自动词，而主语则为具体的事物名词。

与宾语指向相似，主语指向中也有主语不发生变化的情况。

⑳星が赤く光っている。

⑳表示动作过程中主语所呈现的状态，此种情况下使用的形容词为表示颜色的词，而常见动词为 「光る」等与发光相关的自动词。表示主语具有的外在属性，此种情况下使用的形容词多为“颜色、形状、大小”等表示事物外在属性的词，被修饰动词多为非状态变化的自动词。表示主语的数量，此种情况下使用的形容词仅限于「多い」「数多い」「おびただしい」等，被修饰动词为表示动作的自动词。

4　结语

日语属性形容词做连用修饰语时，根据其所修饰动词的特点及其他关联成分的属性，其语义不仅指向所修饰的动词，也指向句中的宾语和主语等关联成分。

表示“动作快慢、力量大小、势头强弱、动作质量、声音属性”等的属性形容词，修饰表示具体动作的动词时，其语义指向所修饰的动词。表示“颜色、大小、形状、重量、味道、温度”等的属性形容词，修饰表示状态变化的他动词时，其语义指向宾语，表示宾语发生的变化。而这些形容词修饰表示状态变化的自动词时，其语义指向主语，表示主语发生的变化。此外，在宾语指向和主语指向中，也有少数宾语和主语不发生变化的情况。

本文通过分析日语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所修饰动词的特点和其他关联成分的属性，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明确了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各种语义指向特征，以期在日语语法教学过程中，帮助学习者在理解语法修饰关系的基础上，准确把握属性形容词连用修饰语的语义指向特点，正确理解句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