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网络热点事件的“想象共同体”探究
2018-02-26张雅茹
张雅茹
(黑龙江大学,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0)
空姐遇害案已经正式告破,逝者已矣,但是此类事件根源性问题如果不解决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遇害空姐”、下一个“魏则西”、下一个“雷洋”、下一个“李文星”,人们会不敢打顺风车、害怕就医、陷入求职恐慌。在人人自危的网络社区中,抱团取暖是否能成为“想象共同体”获得安全感的唯一方式?
一、“想象共同体”的定义
滕尼斯(1887)用共同体来表示“建立在先天情感性纽带之上,排斥外来干涉的社会联系和共同生活方式,并基于此种社会联系和共同生活方式延伸出的生活共同体”。本尼迪克特·安德森(1983)将共同体引入政治学领域,将其运用在关于民族的定义之中,安德森将民族、民族属性与民族主义视为一种“特殊的文化的人造物”,将民族定义为“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网络热点事件中的人们正在觉醒,去帮助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弱势群体。
二、“群体”的情感认同
乌尔里希·贝克在《风险社会》一书中提到“人类面临着威胁其生存的由社会所制造的风险。我们身处其中的社会充斥着组织化不负责任的态度,尤其是风险的制造者以风险牺牲品为代价来保护自己的利益”。我国正处于转型的关键期,各种矛盾共存,社会经济变化形成的基本景观就是“人类对社会生活和自然的干预范围和深度扩大了,决策和行为成为风险的主要来源,人为风险超过自然风险成为风险结构的主导内容”。
在网络情绪型舆论中,网民的话语诉求表达呈现的是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因为自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利益受损者,产生了自我认同。按照戈夫曼有关“自我呈现”的理论,每个人都有向他人展示和表演自己的倾向,在日常生活中,自我呈现是一个常见的现象,加之网络空间的匿名性较强,所以参与度相对较高,自我呈现强度较大,继而来自社会主流意识形态舆论场和基于网民自发形成的民间舆论场的认同、支持,相应地便形成情感认同。
三、“弱者”的身份构建
如果说情感认同还停留在事件基本感知层面,那么由于情感认同而形成的“弱者”的身份构建则已经到达了认知层面,人们需要由此表达自身的焦虑。其实一系列舆情热点事件后,舆论场似乎已经到达了一触即发的边缘,网络情绪便由此产生了。
“钉子户”贾敬龙射杀村官是“为民除害”,于是官民冲突,民是“弱者”;一个又一个“魏则西”触发了医患矛盾舆情按钮;榆林产妇跳楼是因为医院的不专业;雷洋事件中的塔西佗陷阱后,白夜行中人人自危;和颐酒店女孩,害怕独自出行;“菜鸟”求职者李文星后,求职软件似乎都不可信了。一个个看似被撕裂的却又拉扯不断的舆论场实则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风险社会”,而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青天白日下,我们都有可能“被贾敬龙”“被魏则西”“被雷洋”“被李文星”,弱者本就无太多选择权。在世人眼中弱者总是被动的,智能时代的人们则可以为弱者发声,为了在某种状态下沦为弱者的自己发声。媒体构建的身份多元化正在重塑另一种拟态环境,情感认同后形成特定群体,继而手握圣旗,维护所谓针对弱者的正义。
四、“想象共同体”的产生与消费
从感知层面的情感认同到认知层面的身份建构,再到想象的共同体,网民利用大大小小的社区公共平台站队,表达自身的态度、观点和立场,看似毫不掩饰,实则是一种替代性的“狂欢”,即“吃瓜群众”。正如巴赫金所言:“狂欢是一种全民参与式活动,无论你来自社会的哪个阶层,无论你具有何种身份,都可以以狂欢的方式生活在其中,狂欢文化中,人们一面赞美一面咒骂,一手高举上帝,一手紧握撒旦。”
任何外露的言语、情绪都是一种特殊的态度,而态度是由一定的信念决定的,意见或情绪仅仅是舆论的表层表现。那么想象的共同体的产生可以说是Web2.0时代的群集现象的体现。
鲍德里亚在《完美的罪行》一书中提到“假如没有表面现象,万物就会是一桩完美的罪行,既无罪犯,无受害者也无动机的罪行,其实情会永远隐退,且由于无痕迹,其秘密也永远不会被发现”。人们只不过是在用一种看似合理的方式掩饰自己已经采取或者即将采取的措施,站在弱者的制高点上去批判,借以弱者的身份进行合理的抱怨。无论是情景置换,是民意支撑与表达扩散,还是“我群体”和“他群体”都将成为这场舆论狂欢的正当理由。
五、结语
从情感认知到群体归属感,再到最后“想象共同体”的形成,网络情绪型舆论愈演愈烈,“沉默的螺旋”加之群体的趋同使得网络世界中的“弱者”一致对外,随之而来的网络暴力等无疑成为一把利器,刀刃处泛着冷光,戾气逼人。共同体是一个充满想象的精神家园,虽有“刀光剑影”,但越来越多的人在其中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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