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申社会工作本质:四个维度
2018-02-20黄锐
黄 锐
内容提要 社会工作本质围绕专业活动、助人艺术、道德政治、实践科学四个维度不断展开,把“人”和“助”结合起来,整合“社会”和“工作”两个面向。这有可能避免社会工作实务的不连贯性、碎片化,并且发展出一种系统的而非多元的社会工作理论。
长期以来,社会工作学界和实务界一直追问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是社会工作或者说社会工作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从既有的讨论来看,大致涉及两个取向:一种侧重于实在论,认为社会工作存在一个永恒不变的本质,或称之为专业服务活动及技术方法①,或界定为利他互动或道德实践与政治实践②,或强调为福利事业③,或定义为助人学科④;另一种以建构论为基础,否认社会工作的本质取向,倡导一种处境化的理解,是不同因素、力量乃至于话语等之间建构的后果⑤。两种不同的取向在丰富我们对社会工作理解的同时,也将社会工作引向无休止的争论之中,这既不利于社会工作实务的开展,也难以进一步推进对社会工作理论的探究。其实,社会工作是在不断回应变动的社会现实的过程中发展而来的,因此对社会工作本质的讨论也需置于社会工作的百年发展历程之中。从社会工作的现实发展来看,社会工作除了是一项专业的助人活动以外,还有不少学者认为社会工作是一门帮助人的艺术,或者是一种道德实践和政治实践。尤其是自2011年以来,欧美社会工作界的一批学者聚焦于如何将社会工作建构为一个独立的社会工作学(Science of Social Work)这一议题并展开了激烈的争辩。⑥对于社会工作本质的讨论可以沿着以下四个维度依次展开,分别是专业活动、助人艺术、道德政治、实践科学。
作为专业活动的社会工作
社会工作起源于慈善活动,随着专业性的不断提升,越来越多的人将其称之为一种专业的服务活动。作为专业活动的社会工作,强调对社会工作专业知识、方法与技巧的运用,是社会工作者遵守一定的价值观与伦理,按照社会工作的服务流程,帮助身处困难的服务对象/家庭等走出困境,并在此基础上回应社会需要推动社会改变的过程。在社会工作的开端阶段,里士满(Marry Richmond)和亚当斯(Jane Addams)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取向的社会工作服务,前者注重个人治疗,后者强调环境改善。⑦里士满倡导将科学化服务的方法和程序应用于慈善服务活动,积极探索科学、理性的个案服务,形塑个人人格。亚当斯则坚持与社区居民建立亲密的、持久的互动,动员居民发挥自身优势,促进社会改革,实现社会公正。
弗莱克斯纳(Abraham Flexner)于1915年应全美慈善和矫治大会(National Conference of Charities and Correction)的邀请发出“社会工作是一个专业吗”之诘问。他通过考察法律、医学等已有成熟专业,分析提炼出专业应当具备的六条标准,并检讨社会工作早期发展中的专业性欠缺问题。在他看来,“专业在本质上是与宏大的个人责任相伴随的智识性活动;专业从科学和知识中提取原材料,并以此实现其实践性、明确性的专业目标;专业可通过教育而习得,并且传授专业技巧;专业倾向于自我组织化;专业日益呈现出动机上的利他性。”⑧而社会工作专业性的欠缺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由于“社会工作者扮演的是一个协调者的角色,而非一个专业行动者”,那么社会工作者按照劳动分工所承担的责任是不完整的、非个人的,这与专业在本质上作为一种智识性活动相悖。在智识性活动的开展过程中,人类的心智享有自由的活动空间,而从业者也由此必须独立且完全承担智识活动将引发的所有风险。第二,“社会工作不是一个明确的专业领域,而更像是许多专业领域的一个方面”,或者说“社会工作试图补充某些已经存在但尚未获得充分发展的专业,而非一个独立的专业”。第三,由于缺乏明确的专业目标,社会工作者的专业训练将因此而受到影响。
亚当斯似乎对专业化并不感兴趣,依旧致力于社会改革运动;而里士满则更加强调社会工作的专业性,以系统的评估、诊断为前提,在1917年出版的《社会诊断》中深入探究科学的助人方法与干预模式,并且迅速将从欧洲传来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吸纳到个案社会工作之中。⑨在1950年代以前,个人治疗取向一度独领风骚⑩,而精神分析也一直占据着社会工作专业实践的核心,后续的自我心理学、客体关系理论、自体心理学等无论是支持、修正还是反对皆以其为基础,大卫·豪(David Howe)在《社会工作理论简史》中借用伍德鲁夫(Kathleen Woodroofe)的话称之为“精神病学的洪水期”。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个人与环境并重的视角越来越得到社会工作界的认可,明显的标志是:第一,进入1950年代后,小组工作和社区组织正式融入社会工作,与个案工作并称为社会工作的三大方法,并且直接体现在社会工作教育中。这意味着社会工作在专业方法与技巧上不仅坚持治疗/修补式的服务,还努力推进社会发展与社会改革的方向。随着服务对象需求的多元化以及服务场景的复杂化,不少学者发现个案社会工作、小组社会工作和社区社会工作的区隔在一定程度上导致社会工作所强调的个人改变和环境改变的相互割裂,力图以整合性社会工作服务实现社会工作三大专业方法的有机融合。
第二,个人与环境的互动成为社会工作专业助人的核心聚焦。1955年,由7个独立的社会工作专业组织组成美国社会工作者协会,次年成立了一个由巴特里特(Harriet Bartlett)领导的负责确定社会工作实践定义的委员会,该委员会把人与环境的互动界定为社会工作实践的本质特征。在1976年召开的曼德圣会议(the Madison Meeting)上,美国社会工作者协会着重强调人在环境中对于社会工作实践的重要意义;国际社会工作者联盟(the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Social Workers)在1982年宣布的新的社会工作定义中指出,个人与环境的互动是社会工作的核心建构。个人与环境互动在社会工作理论中的直接表现是生态视角的提出。作为一个整合了诸种人类行为和社会实践理论的生态系统视角,把个人与环境的双向互动视为社会工作实践的基本原则。正如其代表人物吉麦恩(Carel B. Germain)所指出的,“对案主的适应性潜能和他们所处环境的滋养性品质需要给予双重和即时的关注”。
作为助人艺术的社会工作
如果说作为专业活动的社会工作因为过于强调专业技术而忽视了对“人”的足够尊重的话,一部分有识之士积极倡导社会工作从人的需求出发,坚持认为社会工作是一种助人艺术。他们从文学、艺术、哲学、宗教等其他人文学科中广为吸收知识养分,一方面突显艺术在社会工作中核心功能,在价值理念层面赋予艺术与科学同等重要的位置,致力于解除因长期强调科学取向而对社会工作的钳制;另一方面直接应用于社会工作实践,注重创造力、想象力、直觉等的运用。
戈德斯坦(Howard Goldstein)的贡献最为独特。他面对社会工作高度专业化、科学化所造成的诸种非人性后果,怀着对社会工作的持续兴趣,以一个人文主义者的身份不断挑战专业思维,努力把社会工作建构为颇具人文情怀的助人艺术。在他看来,“社会工作者须具备深厚的人文素养,养成好奇心,练就决断力,善于运用反思智慧、讽刺分析,深刻领悟人类行为与社会环境的诸种复杂性以及多变性。”
由于助人过程涉及如何理解服务对象及其生活世界、如何助人以及如何赋予助人以意义等,这要求社会工作者透过服务对象的日常生活并且捕捉到某些特殊时刻,洞察服务对象的深层次服务需求及其行为背后的意义,在此基础上探究服务对象实现自我生活世界经验的表达以及阐释对此改变意义的可能性。戈德斯坦努力寻找社会工作和几乎所有艺术表达形式之间的关联。他认为,“服务对象的生活中有太多易变的吉光片羽,许多时候甚至连自己也难以捕捉下来,而社会工作者需要不断整合变化的、复杂的、易逝的片段,传递出质性的而非量化的、具体的而非抽象的生活纹理及其意义……这就是所谓的自然智慧、富有想象力的理解、洞察力、感知力”。对于社会工作者,他进一步指出,“成为一个深受人文主义洗礼而且具有表演天赋的艺术家,超越社会工作专业知识、方法和技术等一系列的限制,以富有想象力和创造性的方式即兴回应服务对象颇为复杂化的日常生活形式及其微妙的人际关系”。在此意义上,社会工作具有助人的审美维度(Aesthetic Dimensions)。
此外,除了强调社会工作者作为一个艺术家之外,一些学者力图将社会工作建构为一种艺术实践。戈德斯坦指出,“助人过程中的关键引导、创造力、直觉,在更深层的意义上是一种艺术”。格雷(Mel Gray)和韦布(Stephen A. Webb)在戈德斯坦的影响下认为,艺术对于社会工作的重要意义不仅在于形而上学的崇高品质,也与其迷人体验有关,更表现出社会现实的某种怪诞甚至悲剧,这将意味着作为一种艺术实践的社会工作是变革性的。他们借用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现象学对于艺术、真理的分析以及巴迪欧(Alain Badiou)对于事件的检讨,勾连艺术、真理和事件之间的关系,赋予助人艺术以激进的意涵,解科学主义之弊,倡导解放政治的艺术之维。
作为道德政治的社会工作
在助人艺术的基础上,一些学者逐渐将社会工作视为一种道德政治。首先,道德是社会工作的实践基础。全球最新的社会工作定义表明,社会工作的核心任务是推动社会改变和发展、社会凝聚以及人民的充权和解放;首要原则为尊重人与生俱来的价值和尊严,不对人造成伤害,尊重多元,坚守人权和社会公义。这意味着社会工作超脱了传统意义上的社会救助,将人的尊严、价值、需求、社会改变及社会正义置于优先地位。其次,社会工作专业实践是一种道德实践。社会工作实践不可避免地触及服务对象需求背后历史性的、社会经济的、文化性的、政治性的抑或个人等因素衍生的机遇或障碍,这要求社会工作者和服务对象共同了解问题并寻求解答方案,不仅体现为社会工作专业知识、方法和技巧的运用,更呈现出某种道德判断。根据泰勒(Carolyn P.Taylor)和怀特(Sue J.White)的观点,做判断在社会工作实践中是不可避免的。并且,关键问题在于,判断的依据是好是坏、社会可接受还是不可接受以及谁负责的特定情况,这是一种道德态度,需要建基于共同信念。尤其是当双方意见不一致时,社会工作者如何确保不将意见强加于服务对象。第三,社会工作专业实践对于社会现实具有某种道德功能。这具体表现为社会工作的专业目标,不仅满足服务对象的个人需求,而且同时追求社会正义,进而致力于现代社会道德秩序的建构。第四,社会工作者是一个道德主体。为了在社会工作专业价值与服务对象需求之间寻求平衡,社会工作者不仅需要与服务对象进行对话以及批判性自我反思等,而且离不开一种新的视角基础以及某种道德框架。
必须指出的是,这只是就社会工作者职业尤其是社会工作专业实践而言的,并不必须构成其日常生活的行动基础,且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生变动。为了避免由于对道德的过分注重而滑向道德绝对主义的陷阱,近年来人类权利被确定为社会工作实践的道德基础。这不仅能够强化、验证甚至改变社会工作某些观念或假设,即社会工作致力于维护人类权利,而人类权利也同时构成社会工作实践的道德基础;而且这也将直接影响社会工作的实践形式,即社会工作者在直接服务、组织实践、政策分析与倡导、参与行动、社区发展等活动中,努力推进一种权利为本的社会工作实践。根据艾夫(Jim Ife)的论述,人类权利是一种话语建构,旨在实现人的全部人性需要,是普遍的、不可分割的、不可或缺的。社会工作可以通过对话和讨论参与到人类权利话语的建构,并且通过社会工作实践实现和捍卫人权。
当然,这也与经济社会及文化政治秩序的剧烈变动密不可分,尤其是社会结构性的障碍导致不公平、歧视、剥削压迫等现象的出现,在此意义上,社会工作更是一种政治实践。当前,主要表现为以下两种样态:一是受经典马克思主义、德国法兰克福学派、英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意大利自治主义及马克思主义等批判理论影响,强调解放政治在当代的重要意义,尤其是在新自由主义全球化、新管理主义的今天,强调宏观社会结构变迁与转型正义,聚焦于增权、自我组织化与政策改善。二是受到后现代主义、建构主义等影响,注重知识生产的情境和社会建构过程,强调互动中语言运用以及背后的权力不平等关系,视生活政治为基本议题,凸显主体身份与对话伦理以及对微观权力实践和专业话语的解构。
作为实践科学的社会工作
在某种意义上,社会工作的发展历程即专业化进程,也是进一步确立科学在社会工作中位置的过程。社会工作中的科学功能是,通过诊断测试、系统观察、形成假设、评估结果等一系列流程,助力一线社会工作者开展专业服务、提升服务效果。并且,随着社会工作服务的不断积累,产生大量的科学知识,进而直接应用于社会工作实践。由此,实践科学在社会工作扮演两种角色,一是作为一种方法;二是作为一种知识。同时,也必须指出的是,实践科学作为一种方法受到社会建构主义的质疑,尤其是从认识论上质疑客观知识的存在,即现实是被语言和话语建构而来的,没有任何确定的知识或真理。然而,后实证主义的哲学观指出,尽管永远无法完全认识客观现实,但客观现实是存在的。这在一定意义上是从知识论上为社会工作的科学化而辩护,同时也重塑了社会工作的科学及学科基础。
就社会工作科学化与学科化而言,从经验性临床实践(Empirical Clinical Practice)到证据为本的实践(Evidence -Based Practice)以及社会工作学的建构莫不如是。所谓经验性临床实践,即在社会工作直接服务中引入实验的研究方法,以具有信度和效度的工具评估案主需求、确定干预计划、鉴定个案进展、呈现临床实践效果。在此影响下,产生一些具体的实践模式,其中最为著名的是任务中心模式(Task-centered Model)。任务中心模式最先由芝加哥大学社会服务行政学院的瑞德(William Reid)和艾伯斯坦(Laura Epstein)提出,以“简要”与“时限”为主要特征,主张事先制定明确的计划以及时限,以有效达到最终目标。后来,艾伯斯坦整合短期治疗(Brief Therapy)和任务中心模式,建构出更为具体的社会工作实施策略。证据为本的实践要求社会工作以科学研究结果为基础,并从中寻找出可以获得最佳效果的社会工作实践。这意味着社会工作临床决策的依据从权威意见、先辈经验、流行观念等,转向经过科学研究的反复验证后具有最佳效果的临床实践及证据。雪莉(Reynolds Shirly)和菲尔(Phil)提出证据为本的实践基于三个原则:一是经社会工作者知晓研究并发现,能够给予解释,并且可以将其直接应用于社会工作实践;二是社会工作者在其职业生涯中以科学研究指引社会工作实践;三是研究发现以有效的方式向社会工作者传播。由此,一线社会工作者除了需要反思实践过程以外,还应具备一定的实验研究能力。
相比于经验性临床实践和证据为本的实践而言,社会工作学不仅聚焦的是科学的学科意涵,而且旨在将社会工作发展为一门跨学科的实践科学(Cross-Disciplinary Practice Science)或行动科学(Action Science)而非应用科学(Applied Science)。布雷克(John Brekke)倡议社会工作自我定义为社会工作学,并且提出建构社会工作学的三个关键要素:第一,社会工作学的研究领域,即在理解边缘化、去公民权、疾病及健康的个人和社会因素等议题的同时,促进赋权、包容以及减少疾病和增进健康;第二,社会工作学的核心构建,即生理-心理-社会、人在情景中、促进改变的服务体系;第三,社会工作学的基本特征,即复杂性、综合性、多元性。马什(Jeanne Cay Marsh)回应布雷克界定和发展“社会工作科学”的前提,引入语言哲学,从语义学、语法学和语用学三个方面反思社会工作的知识类型、社会工作知识的生产过程和应用过程。朗霍夫(Jeffrey Longhofer)和弗勒埃尔斯奇(Jerry Floersch)接续马什,引向对社会工作知识观的讨论,通过批判现实主义视角重新检讨社会工作中的实证主义和解释主义,强调重回实践知识的传统,进一步展开实践的话语、视觉、具身、流动等分析。对于科学属性,绝大多数人认为社会工作学是一种建立在证据基础上的整合性科学。也有学者对此提出质疑,强调除了推进科学化外,还必须强调实践、反思等。
简短的总结与讨论
当我们把社会工作的本质视为一项专业活动时,旨在强调其专业知识、方法与技巧,这更多地体现为一种实操性的服务技术;作为一种助人艺术,可谓是对专业助人的反叛,要求社会工作者深度探求服务对象的需求,在助人过程中注重想象力、直觉等的运用,呈现出助人的审美之维;作为道德政治的社会工作,面向社会结构中的压迫性权力文化网络,揭示出社会工作服务的道德规范系统与政治伦理情景;作为实践科学的社会工作是对前者的深化,除了突显出科学证据相比于社会工作者实务经验的重要意义以外,更为强调的是为了全面应对社会工作实践中的一系列基本问题的综融性努力。作为专业活动的社会工作更多地关注“助”(展现为“工作”),而作为助人艺术及道德政治的社会工作侧重于“人”(代表着“社会”),而作为实践科学的社会工作试图把“人”和“助”结合起来。在社会工作实践中,“助”与“人”是永远连在一起的,不会因“人”而废“助”,更不会因“助”而离开“人”。因此,社会工作本质围绕专业活动、助人艺术、道德政治、实践科学四个维度不断展开,其核心是整合“社会”和“工作”两个面向。这样,才有可能避免社会工作实务的不连贯性、碎片化,以人类行为的维度和水平为基础,通过科学矩阵整合不同学科的知识,发展出一种系统的而非多元的社会工作理论。相对而言,这一理论可称之为一般理论(General Theory)或广义理论,以区别于社会工作特定理论(Narrow Theory)或策略理论(Strategic Theory)或实践理论(Theories of Practice),其一般性体现在其对特定理论实现了理论统一,致力于甄别出社会工作实务中的本质要素,进而阐明社会工作实务的基本动力学。
①Specht, H., &Courtney, M. E.,UnfaithfulAngels:HowSocialWorkhasAbandonedItsMission, New York: The Free Press,1994;张昱:《社会工作:促进个体和谐发展的社会技术》,《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童敏:《社会工作本质的百年探寻与实践》,《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5期。
②王思斌:《社会工作:利他主义的社会互动》,《中国社会工作》1998年第4期;朱志强:《社会工作的本质:道德实践与政治实践》,载何国良、王思斌主编《华人社会社会工作本质的初探》,八方文化企业公司,2000年,第92页;郭景萍:《现代社会工作的基本特征:制度化利他主义》,《社会科学研究》2005年第4期;任文启:《利他使群:社会工作本质的中国表述》,《社会建设》2016年第1期。
③言心哲:《现代社会事业》,河北教育出版社,2012年。
④Nurius, P. and Susan P. Kemp, “Social Work, Science, Social Impact: Crafting an Integrative Conversation”,ResearchonSocialWorkPractice, 2012,22(5) :548-552;郭崇德:《我对社会工作本质和属性的认识》,载何国良、王思斌主编《华人社会社会工作本质的初探》,八方文化企业公司,2000年,第219页;顾东辉:《社会工作:和谐社会建设中德才融合的利他专业》,《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
⑤阮曾媛琪:《从社会工作的两极化看社会工作的本质》,载何国良、王思斌主编《华人社会社会工作本质的初探》,八方文化企业公司,2000年,第124页;何国良:《社会工作的本质:论述分析的启示》,载何国良、王思斌主编《华人社会社会工作本质的初探》,八方文化企业公司,2000年,第159-170页;范燕宁:《在对现实世界的批判反思中把握社会工作的专业本质》,《社会工作》2006年第10期;尹保华:《高度人文关怀:社会工作的本质新释》,《学海》2009年第4期;史柏年:《中国文化与制度背景下社会工作本质的建构》,《江苏社会科学》2011年第1期。
⑥美国的一部分社会工作学人着力推进社会工作学(Science of Social Work)的建设。2011年,南加州大学社会工作学院举行了一场题为“社会工作学的构筑”的学术会议。
⑦Specht, H.,NewDirectionsforSocialWorkPractice, Englewood Cliffs, New Jersey: Prentice -Hall, Inc, 1988,pp.33-35.
⑧Flexner, A.,IsSocialWorkaProfession? 576-590inProceedingsoftheNationalConferenceofCharitiesandCorrectionattheForty-secondAnnualSessionHeldinBaltimore, Maryland, May 12-19, Chicago: Hildmann,1915;参见亚伯拉罕·弗莱克斯纳《社会工作是一门专业吗?》,胡杰容、邓锁译,载王思斌主编《中国社会工作研究》(第十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年,第202-203页。
⑨施佩希特(Harry Specht)后来指出,其实里士满心中理想的社会诊断就是能够进行实证研究与心理测量的社会心理学/临床心理学,然而不无遗憾的是社会心理学/临床心理学在当时并未成形。详见Specht, H., “Social Work and the popular Psychotherapies”,SocialServiceReview, 1990,64(3).
⑩Haynes, K. S., The one -hundred-year Debate: Social Reform Versus Individual Treatment,SocialWork, 1998,43(6), pp.501 -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