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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视阈下我国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建设

2018-02-19吴荣秀

学术探索 2018年2期
关键词:话语马克思主义

吴荣秀

(重庆工商大学 图书馆,重庆 400067)

意识形态是一国根本制度的灵魂,是国家制度的根基,是社会思想文化价值的稳定器。全球化的今天,世界格局早已突破凭借武力实现“言论一律”的征服企图,世界各国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在国家治理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充分运用政权力量来维护和推销本国意识形态,潜移默化他国民众的思想意识早已成为不同制度国家的通行规则。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决定我国之为社会主义而非其他,它与我国社会的本质规定性相适应并决定于这种本质规定性,其走向关乎国家长治久安,民族兴衰成败。

一、意识形态话语相关概念厘定、关系与特征解析

(一)话语的内涵解读

话语即言语,说的话。从文化语言学角度看,话语指的是一种思维符号和交际工具,包括语言、含义(文字)、符号等形式,人们借助于话语在言说者和受话人之间进行意义交流。[1]历史在演进,当代话语早已跨越时空地域的物理界限与人种族群的类别限制,超越于语言文字而推陈出新到各种能表达意图、展示思想、内含价值、传递观念的影音图像与商品,结合了隐性与显性符号,成为言语逻辑与思想观念的统一体。话语也是人们斗争的手段和目的,从某种角度看,它意味着权力,人们通过话语赋予自己权力。[2]

(二)话语与意识形态的关系

话语具有天然的意识形态属性。承载意识形态意义是话语的重要功能。语言与意识具有同样长久的历史,考察人类历史,话语作为工具而产生,具有特定的使用对象,有明确的价值指向性。“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3]许多话语生而承载由其创制、维护的主体所赋予的对应属性与特定的功能。话语者通过话语向受话者传递特定的价值观,构建着特殊的社会系统和价值体系。从这一点看来,话语因意识形态而产生权力及影响,即意识形态话语权。

意识形态寄生于话语外壳。意识形态借话语而产生,以话语的面目出现,依据话语实现自身维护、传承与发展,依靠话语来表现与传递思想价值,实现其为统治阶级辩护,教育民众,黏合社会凝聚力量,维护社会秩序、促进经济发展等目的。意识形态之于话语,正如马克思所说:“‘精神’从一开始就很倒霉,受到物质的‘纠缠’,物质在这里表现为振动着的空气层、声音,简言之,即语言。”[3]

(三)马克思主义视阈下意识形态话语特征解析

与意识形态联姻后的话语,原有外貌依旧而风骨已然脱胎,不仅有了新名称即意识形态话语,特征也随之非同寻常。

1.虚假外衣包装下的阶级性

作为交流符号的话语本身并不具有阶级性,在各种社会形态、社会制度与环境中,一视同仁地为人们服务。而沾染了意识形态的话语则不然,它担负起为意识形态辩护与伪装,为统治者正名的任务,“占统治地位的将是越来越抽象的思想,即越来越具有普遍性的思想”。[3]为了特定的目的,话语主体总是为自己的意识形态思想披上合法性的、用完美口号与美丽形式包装的外衣,话语也为此有了自己的精神主人,为之效劳成其天职。意识形态则以话语为物质武器,用之忠实地反映和捍卫利益,阶级性是它与生俱来的标签。

2.历史元素驱使中的流变性

一定的意识形态话语总是产生于特定社会的经济、社会结构中,具有时代的烙印与元素,并随时代而变迁,这是意识形态的历史性。尽管每一时代的物质条件本身并不直接创造意识形态的任何元素,但它间接决定着当时思想语言材料的基本内容和进一步发展的方式。研究发现,“每个原理都有其出现的世纪”。[3]同时,作为历史发生活化形式存在的意识形态通常表现为人们生活中的思想意识、观念观点和概念,它们“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3]这种改变与改造的基础正是不断变化的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条件。

3.相对独立发展中的前瞻性

意识形态话语产生于人类的生产生活实践,但它并非就此亦趋亦步。第一,意识形态话语相对独立。它由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决定,这种独立性体现在它有自己独立的发展与传承道路;从话语依赖的材料中也可窥一斑,意识形态话语“从以前的各代人的思维中独立形成的,并且在这些世代相继的人们的头脑中经过了自己的独立的发展道路”。[4]第二,意识形态话语与实践发展不同步。它或先或后,有时“甚至它在理论上已经超越的阶梯,它在实践上却还没有达到”。[3]而有时则“‘观念’等词所表示的东西,终究不过是从后期历史中得出的抽象,不过是从前期历史对后期历史发生的积极影响中得出的抽象”。[3]第三,意识形态具有前瞻性。作为理论形态出现的固化了的意识形态,在其一般抽象原理和概括性问题上,“可以超过同时代的经验关系,以致人们在以后某个时代的斗争中可以依靠先前时代理论家的威望”,[3]就能指导人们的社会活动向前发展。

二、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自我审视

寰宇内外,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面临“内忧”“外患”,形势严峻。西方意识形态强势入侵干扰严重;我国经济社会转型多领域深刻变动调整,意识形态不确定性大为增加,新媒体异军突起,而传统传媒门可罗雀。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昔日辉煌不复重回,然今日的削弱之势也绝非偶然,其自身局限是为首因。

(一)话语主体垄断地位与话语强制色彩已成沉疴

意识形态话语主体旧有的权威来源于独有的政治地位、垄断的传播渠道,来自意志强加与被迫服从的社会思想基础,这种缺乏自由环境与自愿选择支撑的“权威”本身极其脆弱。与传统意识形态话语主体由政治权力任命因而也被赋予了话语权威性不同的是,网络空间的话语权威既非身份决定也不由权力指派,它由话语能力主宰。一句话,新媒体的出现颠覆了意识形态话语主体权力分配格局,罢免了意识形态话语的政治权威。

(二)意识形态话语表达方式自身困难是为宿疾

举目环顾,网络文化的活跃与意识形态话语在网络世界的缺位反差巨大,究其原因,故步自封、自说自话的口径与严格的话语规范、正襟危坐的难看形象可谓传统意识形态话语顽疾。加之宣传系统呆板不灵,整个话语机制与民众接受心理对接断裂、严重脱节,要走下高堂、步入大众,实现话语表达新需要的转型虽艰必行。

(三)内容优势与现实形态客观差距致使说服力下降

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描述的远景蓝图与当下现实差距巨大。同时,在遭遇实际问题时,其理论运用的不彻底性使其优势未能彰显,而理论因不能说服群众因而也就不能掌握群众,就不能变成现实的改造世界的力量,其信服力低下就不言而喻了。

(四)媒体的责任担负与监管不到位是为后天不足

近年,传媒娱乐化与消费主义趋势盛行,虽满足了人们解压休闲的需求,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然其超强的娱乐氛围与鲜明的商业化和物欲性,浓烈的消费主义色彩,对主流意识形态所要求的审美需要、精神愉悦与价值引导一致性的追求方向形成两极反差。除了监管不力,作为意识形态话语喉舌的传媒机构自身也缺乏担当,为了经济利益而过度强调收视率、使用量、发行量,放松甚至漠视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教育工作,放弃了对社会大众进行价值引导、力量凝结和思想教育的功能。

三、我国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建设动力考察

纵观马克思主义话语发展历程,话语对抗和渗透发展是主要的实践方式,在实践中不断探求真理,寻求创新变革,不断增强对物质世界的说服力和创造力,注重理论自身的发展,遵循话语规律,坚持批判与解释并行,绵延不断启迪话语动力,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一以贯之的建设与发展之路。

(一)取决于对现实世界的说服力

从意识形态话语与现实世界的关系来看,二者相互依存、共生发展。社会的发展进步与物质财富的丰富是话语发展的基础性条件,政治力量和资源投入是话语推进的直接和重要的支撑力量;“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3]而理论是否满足需要,是否具有对物质世界的说服力,则以经济发展及以此为前提下的社会氛围整体和谐等为重要评判标准,并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民群众对党执政的满意与否。

话语底气源自发展成就。当今举世瞩目的首数中国经济对世界的贡献,更有中国以其包容、开放的姿态成功探索出的特色发展之路为国际社会贡献的增长模式和发展经验。让国人自豪的不只是中国前进的结果,更是中国前进的方式,它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在内生性演化基础上从衰落中重新崛起的大国,不仅改变了大国崛起的范式,也丰富了人类发展的模式。[5]众多基于中国崛起事实的认同感与归属感,让人们既能更坦然地面对中国过往历史,也能以平视的目光看待西方,话语底气充沛,话语心态从容平和而淡定。

正视问题,化解现实矛盾。“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6]离开利益,思想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继续全面深改,经济生活更加注重公平正义,不断增进劳动者的福祉,着力解决民生问题,关注特殊群体的发展,使不同利益群体、各种推动社会发展的力量,都有各自的获得感与价值感,都能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中找到思想归属和价值依托。[7]保障好人民大众政治、文化、社会权益,巩固群众基础,扩大主流意识形态的最大公约数。这是理论形态的意识形态“说服”现实世界的根本方法。

形象再造,以公信赢权威。“人民遵守法律的首要条件也是其他权力因素同样不越出法律的范围”。[4]掌权者触规犯法,滥用权力与道德堕落,行为与要求脱节,侵害的不仅是民众利益,也使自身付出失信代价,使社会总体信任度降低的风险加大,道德冷漠加速,更为严重的是将导致主流意识形态思想权威丧失。加速政府形象改造,继续深入法治反腐与推进官德建设齐抓,以坚定的决心和有效的行动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公信基础。

导向为主,打造责任传媒。官媒是意识形态的发声喉舌,兼任意识形态发言人与把关者的双重角色,以塑造和改善执政党和政府形象为己任,弘扬主旋律、坚持导向永远第一位。在发生重大事件、变化,特别是情况不明状态下,公众常常希望通过媒体了解事实真相,媒体“必须根据事实来描写事实,而不能根据希望来描写事实;必须表达社会舆论,而不能歪曲社会舆论”。[8]加强传媒行业治理,增强业界自律;媒体人、文艺人以社会责任为重,任何与主流意识形态相悖,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言行,无论其经济利益多大,无论“人气”市场多旺,都应收缰勒马而弃之。

(二)取决于意识形态理论自身的发展力

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发展着的理论。它不是一成不变的僵化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4]马克思主义创立时的历史条件、时代背景与今有别,必然随着历史的演进不断发展。有的论述完成当时使命,而其基本原理仍然适用,需要加以更新以适应变革了的现实需要;有的理论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确的,需要据“实”变通应用,以实际为转移;有的是实践中出现了新情况新问题而创立时期的马克思主义所未遇未知的,需要进行创新发展以指导新实践。

“一元主导、多元共存”的兼容发展。大智兴邦,不过集众思。我们处在一个多元并存、共生互动的思想文化共同体中,多样化社会思潮的滋生蔓延,多元文化的冲突碰撞,模糊了人们的价值尺度,混沌了人们的选择方向,造成一定程度上共识、秩序和意义的缺失。理性处理多样化的思想现状和精神文化需求与整体性素质要求的辩证统一关系,必然要求一个主导价值体系,用统一的价值引领使之有序化,这就需要“一元主导”。它关涉一个社会中以什么作为支配地位的思想的问题,在我国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整个社会意识形态统一的、唯一的指导思想,保持主流意识形态的社会主义性质与方向,坚持一元导向。“多元”此处即“多样”,要求主流意识形态有足够的自信与包容,承认和允许不同意识形式存在,允许人们有多样的思想意识和选择,意识形态话语表达方式多样化并体现民众利益诉求的多元化,同时尊重不同的声音和意见,既是对公民表白权的尊重,也是疏解社会焦虑、化解矛盾冲突的正向要求。

“东”“西”互鉴,传统与现代共赏中前行。一方面,向“西”取经,学习借鉴西方意识形态在认知体系构建上的系统化和学术参与的方式,在话语系统建构上的理性思维与方法使用的艺术性,在价值推介上灵活取材寓教于无形、重隐性效果的取向,注重灌输上的个性化订制和各个击破。“西取”并非照搬西方全套,更不是用西方意识形态取代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另一方面,继续汲取传统文化的根脉营养。“今天的中国是历史的中国的一个发展”。[9]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内含中国传统文化的基因,诸多思想与优秀传统文化意蕴相同且内在一致,是中国传统价值观与当代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相交融、互鉴和双向改造的产物。

(三)取决于对错误思想言论的批判力

历史的经验与教训启示我们:要增强马克思主义在社会生活中的话语主导权,需要增强对异质思想言论的批判,增强对传输目的各异、意蕴有别的不同形态与色彩的话语批判。

1.对西方“普世价值”的批判

首先,“普世价值”难掩侵略实质。马克思早就指出,经济上占统治地位的统治阶级、利益集团总是“赋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们描绘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3]“普世价值”是西方为维护既得利益,继续维护国际旧秩序、维持霸权地位而对其意识形态所做的粉饰和对外渗透的幌子,是用以掩饰演变和颠覆价值观不同的国家的真实意图,用西方价值统一全球,意欲主宰和掌控世界,说到底就是侵略和垄断。其次,“普世价值”名不副实。从单纯理论来看,其宣扬的东西本身和构成这些观念的基础与事实以及实际发展过程相脱离。从实践情况来看,以美国为代表的有些西方国家长期普遍存在种族和性别歧视、劳资对立、贫富分化、人权被践踏等现象,这些严重背离其宣扬的自由、平等原则。而国际上“普世价值”的推行带给其他国家的是深重的灾难,经济大幅倒退,社会剧烈震荡,生灵涂炭,人权被践踏。再次,“普世价值”并非普适。西方宣扬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的“普世价值” 建立的基础是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有制,如果将西方价值与制度系统移植到其他国家难免水土不服,强加他国也不能避免作死,“如同一套欧洲式的操典本身不能产生欧洲式的战术和战略一样”。[3]需要澄清的是,“普世价值”虽字面上与我们的民主、自由等相同,但内涵迥异,我国以民主、自由、平等、公正等作为自己的追求和价值原则,对此西方却不认同,究其原因,我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根植我国悠久历史传统文化的丰沃土壤,生长于社会主义经济社会制度,是符合中国国情和人民根本利益的,是我国社会的黏合剂和基本价值引领,这显然与西方目标相悖。

2.对消费主义的批判

西方消费品作为西方意识形态隐性符号的典型代表完胜般代言了西方价值观。人们在大量消费西方商品的同时也在消化其承载的价值理念,在消费习惯改变的同时,思维方式、价值理念也随之发生变化。西方消费品对人们需要的体贴入微同样令消费者着迷,表面看来是对道德和人性的尊重与体贴,而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基于利益驱使的商人的逐利法则而已,在赚得市场、利润青睐的同时,也捕得了消费者对其暗示的价值取向的钟情。

消费主义一旦成为人们的日常生活方式,就会固化成思维方式,内化为心理、情感依赖的对象,导致人生追求物欲化、简单化,对理想、道德等的精神追求空虚化,大面积扩散的结果是出现社会大众的整体价值观偏离。而当个人利益与公众利益冲突,个人私利与社会公德相悖时,人们往往选择前者而抛弃后者。同时,消费主义也形成了对传统价值观如忧患意识、天下为公、重义轻利等思想的背离,进而进一步危害我国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生存发展的道德根基。

3.对娱乐化的批判

从某种意义上,娱乐好似一部直通车,打开了意识形态从信仰模式到行为模式的通道。它意味着人们无须再从高大上的世界观、哲学思想、精神信仰中去追随和寻找意识形态的东西,而是在轻松的日常生活中就能生成。[10]然娱乐化并非天真无邪的纯粹娱乐,它不过是以娱乐通道表达和传递某种意识形态理念,产生固化或消解某种意识形态的作用。它形式上温和,实质上坚决施加影响于人们,于悄无声息中使受众认同某些感受、态度、观念和立场。

(四)取决于对导致思想困惑的现实问题的解释力

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首先是一种认识方式,是“观念的科学”,它提供给人们的价值首先体现在它的解释力上。从学理上讲,通过对现实困惑的科学理解和解释,马克思主义话语实现向社会大众渗透发展。这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指导实践的常见作用方式和价值体现,也是与其他意识形态相比的优势所在。在现实意义上,提高意识形态的解释力,能为人们正确认识国内外局势,为审视我国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提供科学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为形成共识、促进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方法解读和分析当今世情国情,引导民情。首先,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描绘的共产主义与社会主义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二者是理想性与过程性、目标性与阶段性的统一,共产主义是社会主义价值实践的根本方向和理想图景。现阶段的社会主义生活世界与共产主义远景图谱客观上存在巨大差距,人们对此感到不解和迷惑,如果长期积聚,会升级为严重的信仰危机甚至发生价值观转向。对此,意识形态话语应站在民众的角度,力求与民众思想接轨,及时回应和满足人们的正当诉求,解决急困问题,为消除社会疑虑而努力。其次,引导人们更加全面客观地看待外部世界、认识当代中国,正确看待中国共产党砥砺前行的奋斗历史与伟大成就。教育全党坚持不忘初心,不忘过去,永怀赤子之心,永葆奋斗精神,牢记崇高理想。再次,意识形态工作围绕国内外热点、焦点问题,讲清应该“怎么看”“怎么办”,找准思想认识的相通点、利益关系的交汇点,培育正面的社会情绪,增进共识。

(五)取决于意识形态话语运用的吸引力

话语是意识形态的外衣,思想价值信息通过话语到达受话者一方,受话者会选择性接受,这时话语自身吸引力就非常重要。让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走下神坛,放下姿态,换上平民化的外衣,将官方话语转换为民间话语,将政治文本、文件文本转换为日常话语、平民语言,有助于将关注重点由传输移至“接受”。

“软化”“硬”道理,真理力量与情感渗透结合。“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11]传播学认为,传播者与受众必须建立一种平等的对话关系,才能给受众一种容易接受的平易近人的感觉,平民式温和的话语比言论本身更能滋养所载思想的萌芽,而丰满的话语饱含情感,等于给意识形态浇灌鲜活的生命。主流意识形态丢弃高势位的喊话,语态上继续朝平易近人、平等化、暖心式方向努力,以柔和的语言形式体现蕴涵人类真理的马克思主义理论。

“通俗化”路线,弘扬主旋律与汲取草根话语并重。列宁指出“最高限度的马克思主义:最高限度的通俗化”。[11]首先,通俗化是严守表达边界、蕴涵高贵的通俗化。它以“信、雅、达”为先进标准,以是否有利于弘扬主旋律、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普及与核心观念的推广为检验标准,话语表达浅显易懂又不损理论本真原意,传递的价值观既不失真也不走样。其次,吸收新元素,对话语再编码的通俗。从百姓的视角,以受众易于理解和接受的语言对主流意识形态价值观进行接地气的“再编码”,做具象化传导,巧妙施魅于受众注意力,赢取关注与认同。

话题装备还原本真,回归“生活化”。日常生活是意识形态的居所,只有步入寻常人家,还原本真特性,才能呈现鲜活而丰富的内涵,才能抵达心灵并停留长驻。首先,话题设置体现平民视角。议题设置须契合百姓需求,以普通民众的视角,设置带平民化特质、含草根元素的话题;从热点与焦点着眼,遵循网络状态下大众化选择的原则,就大众关切的共性问题铺开“话展”;及时回应质疑,以数据的完整性、真实性做拼图还原,避免民众在不完全语境下进行理解而误入自我中心的想象式解读或陷入不良媒体的误导。其次,言说讲求方法策略。其一,用共识话题打开互信。探求契合点,充分诠释和展示身边故事,从利益需求、精神寄托、情感认同等方面实现价值共鸣共振。其二,用语选择讲究技巧。语录体、评论体、段子体、小说体均可为我所用,在幽默诙谐、轻松活泼中把价值理念播撒下去。文艺作品因其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借用作品中的人物和故事说话,并不直截了当表明倾向性、鼓吹作者所持社会政治观点而悄无声息中潜入读者心灵,对主流意识形态思想的传递最为传神,正如恩格斯所言:“作者的见解越隐蔽,对艺术作品来说就越好。”[4]

[1]陈正良,周婕,李包庚.国际话语权本质析论——兼论中国在提升国际话语权上的应有作为[J].浙江社会科学,2014,(7).

[2]张国祚.关于“话语权”的几点思考[J].求是,2009,(9).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5]李拯.有底气的爱国更从容[N].人民日报,2016-09-30(05).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于成学,王娟,邸抗.构建富有时代内涵的高校意识形态工作话语体系[J].思想教育研究,2015,(5).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9]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0]吴学琴.日常生活的意识形态分析及其认同[J].马克思主义研究,2009,(3).

[11]列宁全集(第3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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