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之时再启程
2018-02-06
文丨全媒体记者 孙 莉
2011年,我已步入不惑;那一年,我从遵义电视台调到了遵义杂志社。
杂志对我来说是青春的陪伴,小时候,每月《读者文摘》《青年文摘》出刊的时间,就如过节,买了不舍得马上看,待回家做完全部的家庭作业,才小心翼翼地取出,安安静静地从头读到尾,青春的时光就这样浸润在一个个美好的故事里。
慢慢地,喜欢上了《新周刊》《三联生活周刊》《国家地理》等等,对那些有思想、有文化、有见解的编辑记者羡慕无比,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做杂志。
一个偶然的机会,与《遵义》这本杂志相遇,从设计到内容,远远超出了我对本地媒体的认知,这是一群年轻而有活力的本地媒体人,他们从事的职业是我理想中的归宿。于是,在不惑之年,我毅然选择加入这个团队。
上班的第一天,总编贺黎明问我:你愿意到办公室还是编辑部?我想电视报纸都是媒体,编辑部的工作应该很好上手吧?于是,毅然选择到编辑部。
编辑部全是年轻的面孔,虽然早已做好准备,自己是“新参加工作的老同志”,但看到一群生机盎然的力量在自己身边燃烧时,还是胆怯了。
编辑部当时主要负责两本刊物的编辑工作,全国发行的《遵义》和遵义市委政府的内部刊物《遵义通讯》,我负责编辑《遵义通讯》的几个栏目。
还没来得及学习如何编辑栏目,编辑部突然通知《遵义通讯》这期做党代会专题。
记得那一天在杂志社的会议室里,总编、编辑、记者齐聚,商讨这一期专刊的内容。记者很活跃,编辑们也不示弱,各抒己见,争论不休,很是热闹。我插不上话,只能努力听。
按我的理解,整个讨论都围绕形式来争论,具体内容好像大家都很一致,或许在我看来不得了的专题报道,在杂志社的编辑部里,是工作的常态。
按照统筹安排,我负责各县(区、市)的开篇以及编辑县市书记的讲话稿。
散会不久,我就接到编辑的工作表,每个编辑姓名后面都有一个阿拉伯数字+P,就是这样“孙莉(20p)”。刚才在会上,大家也是很流畅地说什么8个p(读pei),图片什么4个p,我猜测,这里的p恐怕就是英文中的“page”页码,20p就是我要编辑20个页码。
刚上班,就被考了英语。匆忙中,我开始了人生的一个转型,42岁,我开始学习做纸媒。
做电视十五年,原以为自己可以驾轻就熟。原杂志社副总编辑程建强曾经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做杂志?”我说“因为喜欢”。他笑笑,“做和喜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程总说得对,喜欢和自己做需要走很长的路。杂志要求的是深度、是细节,是对事物具有的洞察力和穿透力,这些素质,是我必须从新学习的。
这个年纪学习,一开始就恐惧,特别是习惯了用笔写字,如今要用电脑写文稿,手和大脑总是不同步,于是就先用笔打下来,然后再打到电脑上,同事调侃我是“二指禅”,很是羡慕办公室的小姑娘们,电脑打得如弹琴。
2015年,遵义杂志社来了一位年轻的副主编邹杰,在他的理念中,稿件的形式要改,体量要减,信息量要加大,阅读空间要延伸,编辑部全员要上阵。
重压之下,自出勇夫。这一年,我摆脱了纸和笔,电脑已能流畅地同步表达思想。
2016年的7月,邹杰大胆让我尝试做了第一次《封面故事》的统筹,这是一组为海龙屯申遗提前做好的策划。从采访到发厂,感觉自己就没敢做个深呼吸。这是杂志社团队的作业,唯恐哪一小点差错让众人情何以堪?
杂志就是这样,每个细节都用放大的方式醒目地印在白纸上,当你专注于这一期,以为用了洪荒之力,待刊出时,自己才发现,其实还可以更好,于是下一期更用力,就在这一期一期的奔跑中,不觉自己到杂志社已七年。
“七年之痒” 被看作是婚姻魔咒,因为在这个时间点,双方除了相互适应以外,还会共同经历一系列的事件,进而影响了人的体验以及决定。
其实工作也如此,当我们不知道自己真心想做的事,幸福感就会下降。这第七年,很多时候对自己进行剖析,努力着、退缩过,当认知变得清晰的时候, 自己明白了,也就不痒了。
这是一个愿意为之奋斗的团队,航船已挂帆,再将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