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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2013年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状态的横断历史研究*

2018-01-31

心理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海拔高原军人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军医大学心理学院,重庆 400038)

1 引言

中国高原边境线长达 4000多公里,是世界上高原面积最大、海拔最高、居住人口最多的国家。高原是中国军队重要的防御地区和作战方向。维护边疆稳定和民族团结,打击境外威胁和侵略企图,保持领土完整的任务十分艰巨。据报道,美军2002年春在阿富汗海拔3600 m的山区展开“蟒蛇行动”,行动期间和行动后,美军均加强了高原适应训练来防止高原环境下部队的伤亡(唐东明,2013)。高原军人在如此特殊的军事作业环境中生活工作,其心理健康水平成为中外许多研究者关心的问题。

1.1 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研究的综合视角

20世纪80年代,中国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研究开始起步。近20年中,该领域的研究包括了军人心理健康的症状水平、规律特点、影响因素、教育训练、卫勤疗养和生理疾病的心理护理等众多方面(高钰琪等,2001;刘剑伟,张新霞,2006;刘耘,冯正直,王庭波,何飞,2013;张磊等,2012;赵静波,解亚宁,2006)。其中使用最频繁的调查工具当属 90项症状自评量表(SCL-90)。但采用同一测量工具,研究报告的结果却大相径庭:高原军人心理问题阳性率从 25.75%、57.8%到 73.1%不等,有明显心理健康问题或心理障碍发生的从6.44%、14.8%到 15.6%不等(胡光涛等,2004;游海燕,李潇潇,骈淘,高钰琪,2011;张俐,刘波,2004);有的研究认为高原军人心理健康水平低于中国成人常模(陈宁荣等,1999;范勇,1998;吴兴曲等,2002;姚国和,邵明德,原爱中,刘红升,杨金星,1997)和军人常模(成新河,高剑杰,刘寒凌,2001;杨国愉,冯正直,刘云波,张艳,张均,2005;李露斯,胡建林,肖天利,冯涟琐,杨永德,1996),也有研究发现高原军人心理健康优于军人常模(游海燕等,2011)。既往研究因为比较标准不同,故结论不同。此外,上述研究视角多集中在横向设计,无法回答“高原军人心理健康处于何种水平?变化趋势有何特点?社会变迁是否对其有所影响?”等问题。

如何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解答上述问题?较为有效的做法是运用元分析。最早由Glass提出的元分析,是通过对已有研究结果进行系统、定量、综合的统计分析,从而达到梳理大量研究、得普遍性结论的一种方法。针对我国军人心理健康的元分析表明(冯正直,戴琴,2008):中国军人心理健康状况并非很差,城镇驻军心理健康水平高于高原驻军。该研究既揭示了中国军人心理健康处于何种水平,又提示我们考察军人心理健康水平,必须要考虑军事应激与非应激、城镇高原等重要因素。另外一种特殊的元分析方法则是横断历史研究。横断历史研究通过心理量与社会指标的关系解释社会变迁如何影响个体心理发展(侯佳伟,辛自强,黄四林,张梅,窦东徽,2015)。该方法已用于国内农民工(黄四林等,2015)、教师(衣新发,赵倩,胡卫平,李骏,2014)、大学生(辛自强,张梅,何琳,2012)、中学生(辛自强,张梅,2009)等跨被试的心理健康研究。衣新发、赵倩和蔡曙山(2012)曾收集1990~2007年间108736名中国军人心理健康数据,发现中国军人心理健康水平随年代变化越来越好,却在城市和农村军人心理健康水平上得出了同冯正直和戴琴(2008)不一致的结论。

两种元分析方法相互补充,相得益彰。但却未能考虑军人群体的特殊性。在军兵种、军事作业环境、社会地域、经济文化等诸多不同面前,有必要开展更加有针对性的研究以解开研究结论不一致的症结。因此,文章将研究对象聚焦在常驻(非应激)高海拔地区(特殊军事作业环境)军人心理健康状态,并借鉴横断历史研究方法重点分析社会变迁与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的关系,以期发现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状态的变化趋势和社会因素的影响特点。

1.2 影响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的社会因素

2009年,美军在整体军人健康计划(Total Force Fitness,TFF)的精神心理健康维度上,提出了一种对全体军事力量有广泛性和整合性的,用于评估心理健康的军事需求−资源模型(military demandresource model,MDR)(Bates et al.,2010)。该模型整合了用于发展、维持和恢复心理资源的内部(个人)和外部(环境)因素的作用。该模型认为,内部资源包括觉知、信念、评价、应对、决策和承诺;外部资源则强调了领导、单位、家庭、训练、政策和研究这6种资源,是增强个体弹性和绩效的关键。综合既往有关研究发现,高原军人心理健康影响因素的探索多数局限在年龄、军龄、性别、文化、级别等个体自然属性的差异比较,少数关注人格、应对方式、入伍动机、社会支持、生活事件等相关与回归(刘晓秋,解亚宁,白志军,王伟,2006;沈卫民等,2001;石梅初等,2006;于伟成,曲嘉华,李炫隆,徐慧敏,汪涛,2015),鲜见军事需求−资源模型中提到的信念、决策、承诺、领导和训练的研究,而针对家庭、单位、政策这3种外部资源的分析就更难见到。

因此研究依据军事需求−资源模型中提到的单位、家庭和政策3种外部资源,结合社会指标获得的实际情况,选取了较为权威准确、容易获取的 3类指标进行探索:离婚率和居民消费水平指数反映家庭外部资源,国防经费(简称军费)占国内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简称GDP)比值反映单位和政策外部资源。数据来源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民政部和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历年数据、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以及《中国国防白皮书》。

除此以外,横断历史元分析为我们提供了研究外部资源对高原军人心理健康影响的可能。作为一种关注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强调年代效应的“横断历史的元分析” (cross-temporal meta-analysis),它被认为是一种量表内的元分析(within-scale meta-analysis)(Twenge,2001;Twenge,Zhang,&Im,2004)。借鉴其研究社会变迁与心理量关系的思路和滞后相关分析的方法,可以揭示是社会文化环境改变了人们的心理量,还是心理量影响了社会文化,使得社会指标与心理健康的关系更为明朗。具体来说,滞后相关分析 Twenge (2001)就是依据实际情况将SCL-90因子均值分别与当年、5年前和5年后(我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基本上是以 5年为一个周期规划)的社会指标进行匹配,然后进行相关分析。

2 研究方法

2.1 文献搜集标准

2.1.1 纳入标准

(1)使用 SCL-90量表(金华,吴文源,张明园,1986)作为工具且采用1~5五级评分;

(2)考察对象为常驻中国高海拔地区军人(包括武警);

(3)包含SCL-90量表9个因子结果(

N,M,SD

)。

2.1.2 排除标准

(1)特殊时间调研(急进高原、执行任务、演习训练、平原疗养等);

(2)特定方法干预(心理训练、给氧等干预条件下);

(3)按照特殊标准选择被试(新兵、护士、独生子女等);

(4)基本数据(样本量

N,

平均值

M,

标准差

SD

)不清晰或存在明显偏差无法修正的;

(5)相同作者同批数据重复发表的保留1篇。

2.1.3 文献检索

在中国学术期刊(CNKI)全文数据库中,以“高原”或“高海拔”、“心理卫生”或“心理健康”、“军人”或“官兵”或“军官”或“士兵”等并列为主题、关键词、题名进行搜索。搜索到 2016年之前相关文献共计193篇,最后得到符合标准的文献从1995年到2015年38篇,有效数据41例,样本量11454人。文中数据收集的年代(以下简称年代)均用发表年减去 2年得到(报告中给出的除外),因此本研究年代区间为1993年至2013年的20年间(1994年无有效数据)。

2.2 文献变量编码及特点

本研究建立数据库时,为使每篇文献信息得到充分利用,将其他结果(期刊类型、高原区域、民族)录入数据库。高原区域的划分首先依据的是原文献报告的抽样部队所属地区,其次按照部队部署区域推论,青藏地区指部署在青海−西藏沿线的部队,川藏地区是指部署在四川−西藏沿线的部队。依据元分析的一般步骤及Rosenthal(1995)的建议,结合横断历史研究特点,本研究文献编码赋值情况见表1。

表1 变量编码赋值表

3 研究结果

3.1 常驻高海拔地区中国军人心理健康状态随年代变化

常驻高海拔地区中国军人SCL-90得分中除躯体化、敌对外,7个因子均值与年代呈显著负相关;在控制样本量之后,除躯体化,8个因子与年代呈显著负相关(见表2)。这说明,1993~2013的20年间高原军人心理问题减少,心理健康水平逐步提升,躯体化、敌对症状随年代变化不显著。

横断历史的研究中,心理量的变异程度(方差或标准差)也会随年代变化。本研究中以SCL-90因子标准差(

SD

)与年代的相关分析表明,不论是否控制样本加权,SCL-90因子标准差与年代的相关均不显著(见表2),说明常驻高原军人心理健康水平的变异程度随年代变化不明显。

表2 SCL-90因子与年代的相关

为了更直观地说明SCL-90因子均值随年代变化趋势,以年代为横坐标、以每个年代的因子加权平均数为纵坐标,结果见图1。20年来,常驻高海拔地区中国军人 SCL-90因子均值虽有所波动,但整体呈缓慢下降趋势(1997年和 2000年有明显波动)。7个因子曲线估计结果显示:线性模型拟合相对较好,以人际敏感因子为例,随年代呈线性下降趋势(如图2)。

图1 1993~2013年SCL-90各因子均值变化

图2 人际敏感同年代的拟合曲线图

除年代外,横断历史研究结果还可能会受到文献、被试(地区、民族)等影响。为了探明这些影响,本研究分别以 SCL-90因子为因变量,以数据收集的年代、期刊类型、高原区域和民族为自变量进行逐步回归。结果表明,纳入其余 3个自变量后,回归方程中年代效应依然显著(见表3),即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与年代之间的关系不受期刊类型、高原区域和民族的影响。

表3 SCL-90的7个因子逐步回归分析的年代效应显著

3.2 常驻高海拔地区中国军人心理健康状态的年代变化量

SCL-90有7个因子得分随年代增长而降低,为了探明下降的具体数量,需要利用 Twenge (2001)回归方程及每个研究的标准差加以统计。利用经过样本加权的回归方程计算了起始和终止年心理健康各因子均值的变化。本研究的回归方程为y=Bx+ C,其中B代表未标准化的回归系数,x为年份,C为常数项,y为平均数。而平均标准差则通过将所有研究的标准差求平均得到。Twenge和Im (2007)这种采用个体层面变量的方法有效避免了生态谬误。

统计结果表明(见表4),1993年7个因子均值为1.05(焦虑)~2.61(强迫),而2013年7个因子均值为0.71(焦虑)~2.09(强迫),平均标准差为 0.53~0.69。20年间 7个因子均值得分下降了 0.24(恐怖)~0.52(强迫)分,平均下降了0.45~0.84个标准差(即效果量

d

),即下降了5%~15%不等(即

r

)。结果显示,强迫因子得分最高,变化幅度最大,属于“大效应”;恐怖因子变化幅度最小,属于“小效应”;焦虑因子得分最低,与其余 4个因子一同属于“中效应” (Cohen,1988)。这说明,20年来,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状态逐渐变好,变化幅度大致属于中等程度。

表4 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状态的变化量

3.3 常驻高海拔地区中国军人心理健康状态与社会指标之间的相关

需要详细说明的是,本文采用了Twenge (2001)滞后相关分析,理论上应将1993~2013年的SCL-90因子均值分别与1988~2004年和1998~2018年的社会指标求相关,但由于可获得的社会指标为 1988~2014年间,所以 5年后的滞后分析实际上求的是1993~2013年SCL-90因子均值与1998~2014年的社会指标共17年间的相关。结果见表5。

当年的三类社会指标,除离婚率外,军费占GDP比值与4个因子呈显著负相关,居民消费水平指数与7个因子呈显著负相关,说明当年的军费占GDP比值和居民消费水平与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有关系。

5年前的三类社会指标中,仅有居民消费水平指数与7个因子负相关显著。这说明5年前的居民消费水平是预测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因素,而军费占 GDP比值和离婚率对军人心理健康状态的预测效果不佳。

5年后的三类社会指标中,5个因子与居民消费水平指数呈显著负相关,人际敏感因子与5年后的离婚率呈显著负相关,而军费占 GDP比值与心理健康状态无关。这说明,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水平对居民消费水平具有一定的预测作用,人际敏感因子得分可能会影响5年后的离婚率,而军费占GDP比值不受心理健康状态的影响。

纵向观察表5可知,SCL-90的恐怖、精神病性和偏执因子与社会指标相互影响较少,人际敏感因子则受社会指标影响较大。

综合以上结果,本研究认为,军费占GDP比值和中国居民消费水平指数可能是影响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因素。军费占 GDP比值不易受心理健康水平的影响。

表5 当年、5年前、5年后三类社会指标与SCL-90因子均值间的相关

4 讨论

4.1 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状态虽有所波动但整体水平逐步提升

本研究采用横断历史研究的纵向分析发现,除躯体化和敌对症状外,年代与 SCL-90的7个因子负相关显著,说明1993~2013年间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的总体水平逐步提升(见表2和图1),同衣新发等(2012)研究中国军人、辛自强等(2012)研究大学生、黄四林等(2015)研究农民工心理健康的结果一致,且该结果不受报告的期刊来源、高原区域和民族影响(见表3)。结合军事需求−资源模型(Bates et al.,2010)并从社会变迁、国防发展的角度分析,80年代以后我国经济发展迅猛,国民素质显著提升,军队裁减基本落幕,国防建设正规化,中国军队也开始初步尝试心理疏导工作并取得了相应的成就,因而高原军人心理健康水平呈上升趋势。

但分析折线图(图1)发现,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状态的提升并非一帆风顺,而是经历了三个阶段:上升期、波动期和平稳期,临界年代分别是 1997年和 2000年,这同衣新发等(2012)在研究中国军人心理健康的均值变化图中呈现的:1994~1997年SCL-90得分的持续下降趋势(略缓慢)和2000年的高分临界点基本一致。

结合军事需求−资源模型中的政策资源分析,在上升期,福利待遇同高原军人心理健康有所关联,比如1995年9月12日,中央军委批转解放军《贯彻落实江主席关于军队要过紧日子重要批示的意见》,要求全军要顾全大局勤俭建军,因而 95年SCL-90因子得分略高;1996年10月1日起驻西藏自治区部队的官兵享受“西藏驻军特殊津贴”,使驻藏干部官兵的平均工资和津贴水平相当于内部队官兵的2.5倍,并于1997年1月1日起调整全军部队伙食费标准,高原军人心理健康水平转好。

回顾1998~2000年该历史阶段的重大军事事件发现:1998年解放军抗洪抢险任务艰巨,同年印巴核试验引发南亚军备竞赛导致高原边防局势紧张,1999年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中美局势影响国防战备,特别是1997年9月开始至1999年底结束的50万裁军,陆军裁减19% (文献调查高原军人多为陆军),这些事件均可能成为高原军人心理健康水平回落的原因。目前我国军队仍在面临军改,心理健康水平又会呈现怎样的趋势?不得不说,尽管政策、经济、社会等因果链条相对较远,缺乏量化分析的依据,但仍为进一步开展心理健康水平同政策、经济、社会关系的机制研究拓展了可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当年SCL-90因子得分极低或极高,第二年必然回弹或回落,这同1855年高尔顿发表的《遗传的身高向平均数方向的回归》的结果类似,说明高原军人群体发展和维持心理健康有一定的范围标准,其心理弹性也有调控训练的空间。既往研究中之所以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研究结果不一致,其根本原因在于判定心理是否健康的范围标准不统一、不精准(陈宁荣等,1999;范勇,1998;王焕林等,1999;吴兴曲等,2002;姚国和等,1997)。这就提示我们,心理健康标准研究已成为当务之急,粗犷的大数据、全样本研究对军人这种特殊职业人群来说是不合适的,军人心理健康的标准需要依据军兵种、岗位职能和任务有所区别。美军现当代军事心理评估领域的历史发展和研究成果也提示我们,针对不同军兵种、不同岗位任务、区别特殊军事作业环境,开展心理评估标准及操作规程的职业化、专业化、具体化和精准化研究才是大势所趋(Daniels,Spero,Leonard,&Schimmel,2015)。因而如何通过研制新的军人心理健康标准并设计有针对性的心理强健实施方案,可能是我国未来军人心理健康领域研究的重要课题。

4.2 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强迫、躯体化、抑郁症状突出

综合分析图1和表4的结果发现,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强迫、躯体化、抑郁得分较高;其中强迫症状随年代变化幅度最大、抑郁次之(

M

=0.52,0.42),躯体化症状则与社会变迁无关。这说明躯体化属于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维度中相对稳定的高分特质,反映了高原军人心血管、胃肠道、呼吸等其他系统,以及头痛、背痛、肌肉酸痛方面的身体症状(金华等,1986)是由于高原条件艰苦、自然环境恶劣导致,这种不适感不易受其他因素改变,与既往研究一致(张磊,等,2012;乔昆,张鹏,2015)。这就提示我们如何在外在环境无法改变的基础上,如何通过社会资源、军事政策、医疗保障、心理训练等来维护高原军人身心健康。

强迫和抑郁属于动态变化的高分因子。SCL-90中,强迫是指明知没有必要,但又无法摆脱的无意义的思想、冲动和行为;抑郁因子是以苦闷的情感与心境为代表的症状,还表现为生活兴趣减退、动力缺乏、活力丧失、失望、悲观以及与抑郁相联系的认知和躯体方面的感受,也包括有关死亡和自杀的思想观念(金华等,1986)。大量研究证实,高原环境对认知功能(保宏翔,陈竺,王东勇,2013;乔昆,张鹏,2015;汪洪,刘诗翔,王琳,刘枢晓,2011)和情绪调节功能(何江,余伍忠,高晓康,崔建华,2013;罗琴,徐文静,2005;姚国和,邵明德,原爱中,刘红升,易辉,1999)的影响是巨大的。国外也有研究证实,高海拔地区居民认知速度、敏感性、选择反应时间要低于低海拔地区居民(Hill et al.,2014;Dykiert et al.,2010)。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强迫症状突出与既往研究结果一致(简新玲,哈振德,2015;李路平,王林,崔浩,杨耿,李成全,2015),这说明军人的强迫维度得分普遍高于其他群体,可能是由于高危高强度的军事职业要求所导致的,不可忽视的是,适度的反复思量和谨慎周密对执行军事任务有一定积极作用。高海拔地区驻军绝大多数为成年男性,营区的军事管理和日常生活封闭、单调,而大部分军人与亲人分居两地,缺乏社会支持和有效的自我调节。以上方面都有可能加剧高原军人在强迫、抑郁方面的问题。但研究结果也提示我们,上述两个维度属动态变化因子,只要找到靶向性的保护因素,这些症状就可以通过有效的心理训练得到提升。以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署(DARPA)为例,它的主要任务就是计划通过提升战士的生理和认知能力,来提高战士的杀伤力和效力,形成提高美军能力及阻止敌人进行技术创新的有效方案(衣新发等,2012)。这对缓解高原军人出现的躯体化、强迫、抑郁症状,提升常驻高原军人心理健康水平也有同样的启示。

在关注高分因子的同时,研究也发现,精神病性和恐怖得分较低(图1),且随年代变化幅度小(

M

=0.24,0.30)。SCL-90的精神病性因子反映各式各样的急性症状和行为,即限定不严的精神病性过程的症状表现;恐怖因子主要包括对空旷场地、人群、公共场所、交通工具和社交恐怖。既往有研究发现,恐怖因子在 18年间得分均值都是最低的(衣新发等,2012)。这可能同高原军人适应了长期的集体生活、在空旷场地训练等因素有关。

4.3 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水平提升的社会原因

当年的军费占 GDP比重同当年军人心理健康水平有关,主要影响人际敏感、抑郁、焦虑3个因子。国防经费(简称军费)是为保障国家生存与发展安全的专项费用,是国家为防备和抵抗侵略,制止武装颠覆,保卫国家的主权、统一、领土完整和安全所进行的军事活动以及与军事有关的政治、经济、外交、科技、教育等方面活动的费用;GDP则是在一定时期内,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中所生产出的全部最终产品和劳务的价值,被公认为衡量国家经济状况的最佳指标。军费占 GDP比值能够很好的反映一定时期内,中国国防建设的力度与经济投入的比重,因而该指标可直接影响当年的高原军人心理健康水平,这同既往研究结果一致(衣新发等,2014)。

中国居民消费水平指数对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有着全维度、全时空的作用。居民消费水平指数同多个因子呈显著负相关,指数的提升可以较好地解释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水平的提升,同时军人心理健康水平也可能影响5年后的居民消费水平指数。

离婚率和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的关系有限。当年离婚率和5年前离婚率与各因子关系均不显著,但人际敏感因子与5年后的离婚率呈负相关,这就意味着人际敏感因子可能预测5年后的社会指标离婚率。从折线图看高原军人人际敏感因子得分逐年下降,这就说明高原军人在社会交往中表现的越来越自信,自我中心的倾向越来越少,那就意味着可能会预测未来我国离婚率的上升。这同汪国华(2007)的论断一致:离婚率该项社会指标同人口流动、社会结构关系密切,我国人口离婚率有进一步上升的趋势。现实是,高原军人的离婚率在心理访谈和部队调研中也的确有上升趋势。全息理论的观点“部分是整体的缩影”也与该结果不谋而合。

5 结论与局限性

仅用SCL-90精神症状自评量表作为调查工具不能代表所有结果,更为深入和广泛的视角应当从心理健康的“三维三阶”模型(冯正直,祖霞,2015)入手,综合分析军人心理健康的状态、能力和素质。在分析社会事件对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的影响时,量化的统计数据上的支持较少。国内外高原军人心理健康的研究文献数量有限。希望可以进一步深入探讨。

本研究对20年间(1993至2013年)采用90项症状自评量表(SCL-90)的 38篇研究报告进行数据分析,共考察了11454名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在该量表上9个因子得分随年代变化的趋势,结果表明:

(1)SCL-90的7个因子均值与年代负相关,且不受期刊类型等的影响。20年来,7个因子下降了5%~15%不等。其中,强迫变化最大,抑郁、焦虑、人际敏感、偏执和精神病性次之。强迫和抑郁属于动态变化的高分因子,躯体化属于相对稳定的高分因子,需重点关注。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虽有所波动但整体水平逐步提升,变化幅度大致属于中等程度。

(2)当年军费占GDP比值、居民消费水平指数与SCL-90部分因子显著负相关;5年前的居民消费水平指数与7个因子显著负相关。这说明,国防建设的经济投入和居民消费水平可能是影响常驻高海拔地区军人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因素。

综上所述,建议研发新的、针对不同军兵种和岗位任务的军人心理健康标准及强健方案;降低对得分较低、相对稳定的心理健康维度的监测频率;加强对得分较高、变化幅度大的心理健康维度的跟踪检测;借助信息化平台实时更新常模和标准,以提升心理健康评估的工作精准度;进一步开展心理健康水平同政策、经济、社会关系等指标的量化分析,既能从微观层面分析军人心理健康的特点,又能从宏观层面挖掘军人心理健康的社会因素,并能借助大数据发挥预测作用,为国防建设提供支持和依据。

(*为纳入元分析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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