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女性孤独感的相关因素研究
2018-01-29陈刚蒋丽华黄成兵
陈刚+蒋丽华+黄成兵
[摘要] 目的 調查职业女性孤独感的现状并探讨其危险因素,为进一步制订有效的干预措施提供可靠依据。 方法 2015年1~4月选取淮安市妇联直属的10家单位中427名职业女性,采用UCLA孤独量表、生活事件量表(LES)、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CSQ)、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SRS)、简明幸福与生活质量满意度问卷(Q-LES-Q-SF)进行调查。对所得数据应用单因素分析和多因素分析法进行分析。 结果 调查对象中孤独感不明显者50名(11.7%),其他均具有不同程度的孤独感。将调查对象根据UCLA孤独量表结果分为低孤独感组(≤32分)和高孤独感组(≥33分),两组在婚姻、应对方式、社会支持和生活质量满意度方面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Logistics回归分析提示,无配偶(OR=2.406,95%CI:1.123~5.516,P < 0.05)和消极应对(OR=1.279,95%CI:1.202~1.361,P < 0.05)是孤独感的危险因素,而客观支持(OR=0.837,95%CI:0.739~0.949,P < 0.05)、主观支持(OR=0.822,95%CI:0.761~0.888,P < 0.05)以及生活质量满意度(OR=0.908,95%CI:0.876~0.940,P < 0.05)是孤独感的保护因素。 结论 职业女性中孤独感发生率较高,无配偶、社会支持差、应对方式不良的职业女性具有中等或以上程度孤独感的风险更高。
[关键词] 职业女性;孤独感;影响因素;现状调查
[中图分类号] R19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210(2017)12(c)-0064-04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status of loneliness of professional women and discuss its risk factors, in order to formulate further effective of intervening measures for provide the reliable evidence. Methods From January to April in 2015, 427 professional women were selected from 10 institutes directly under Huai′an Women′s Federation, and they were adopted with UCLA loneliness scale and life event scale (LES), 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 (SCSQ), 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 (SSRS), quality of life enjoyment and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 (Q-LES-Q-SF). Results Among respondents, there were 50 casess with unapparent loneliness, accounted for 11.7%, others had varying degree of loneliness. According to the results of the UCLA loneliness scale, the respondents were divided into low loneliness group (≤32 scores) and high loneliness group (≥33 scores).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in terms of marriage, coping style, social support and quality of life satisfaction (P < 0.05). Logistics regression analysis results manifested that no spouse (OR=2.406, 95%CI: 1.123-5.516) and negative coping (OR=1.279, 95%CI: 1.202-1.361) were risk factors of loneliness, while objective support (OR=0.837, 95%CI: 0.739-0.949), subjective support (OR=0.822, 95%CI: 0.761-0.888) and life quality satisfaction degree (OR=0.908, 95%CI: 0.876-0.940) were protective factors of loneliness. Conclusion There is a higher incidence of loneliness among professional women, professional women with no spouses, poor social support, and poor coping styles have a higher risk of having a moderate or higher degree of loneliness.
[Key words] Female professional; Loneliness; Influence factors; Status investigationendprint
职业女性泛指有稳定工作,并在工作中花费较大精力的女性。对于处在充满激烈竞争社会中的现代职业女性,事业的发展给她们提供了富裕的物质生活和更好体现人生价值的舞台,但是也给她们带来了巨大的身心压力[1-2]。瞬息万变的社会发展和日益加快的生活节奏,既使得职业女性与家人、恋人、好友之间情感疏离,导致个体生活中由于缺乏能够依赖的重要情感和安全关系而造成感情孤独;同时,由于职业女性在家庭、社会地位中的心理失衡,她们往往缺乏合适的健康社交网络,或者说不易被社会群体和团体接纳而导致社交孤独。因此,相当部分职业女性存在不同程度的孤独感,而孤独感对个体的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有重要的影响作用,持续的孤独感严重危害个体心理健康并制约其心理功能的发展[3]。但是目前国内外均鲜有对职业女性孤独感方面的研究报道,为了促进职业女性心理健康水平的提高。本研究抽样调查了淮安市职业女性孤独感的现状,并探讨其影响因素,以期为进一步制订有效的干预措施提供可靠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用整群抽样的方式,选择2015年1~4月淮安市妇联直属的10家单位(淮安市妇女儿童活动中心、淮安市儿童福利院、淮安市妇幼保健院、淮阴区妇幼保健院、涟水县妇幼保健院、洪泽县妇幼保健院、金湖县妇幼保健院、盱眙县妇幼保健院、清河机关幼儿园、新星幼儿园)中在职的女性作为调查对象,年龄27~58岁,平均(45±5)岁;有配偶368名,无配偶59名;受教育程度6~19年,平均(12±4)年;单位性质,行政事业单位281名,企业单位146名;工作年限8~30年,平均(20±4)年。共发放问卷500份,删除有缺失值或不认真答题的被试问卷,得到有效被试问卷427份,回收率为95.4%。
1.2 调查工具
1.2.1 UCLA孤独量表 UCLA孤独量表最初由Russell等[4]于1978年编制,主要用于评价由于对社会交往的渴望与实际水平的差距而产生的孤独。共包含11个“孤独”正序条目与9个“非孤独”反序条目。每个条目1(从不)~4(经常),4级评分,其中条目1、5、6、9、10、15、16、19、20反序计分,然后将每个条目分相加为总分,总分越高孤独度越高,总分>44分为高度孤独,39~44分为较强孤独感,33~38分为中等程度感孤独,28~32分为较低孤独感,<28分为孤独感不明显,量表Alpha系数为0.84[5]。
1.2.2 生活事件量表 生活事件量表(life event scale,LES)含有48个条目,包括家庭生活(28条)、工作学习(13条)、社交及其他(7条)三方面。分别评定事件的性质(正性和负性事件)、影响程度(0为毫无影响,4为影响极重,5级评分)、影响持续时间(3个月内、半年内、1年内、1年以上共4个等级)和发生次数。评价指标:某事件刺激量=该事件影响程度分×该事件持续时间分×该事件发生次数;正性事件刺激量=全部好事刺激量之和;负性事件刺激量=全部坏事刺激量之和;生活事件总刺激量=正性事件刺激量+负性事件刺激量。量表得分越高反映个体承受的精神压力越大。国内对该量表的重测信度为0.742~0.611[6]。
1.2.3 简易应对方式问卷 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7]问卷为自评量表,由积极应对(12个条目)和消极应对(8个条目)2个维度组成。采用0~4多级评分,列有不采用、偶尔采用、有时采用和经常采用4种选择,得分越高表明測试者该项应对方式的程度越高。临床应用时还应进一步分析各条目回答评分情况。量表的重测信度为0.89,α系数为0.90;积极应对分量表的α系数为0.89;消极应对分量表的α系数0.78。
1.2.4 社会支持评定量表 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8]共10个条目,包括主观支持、客观支持、支持利用度3个维度。第1~4条和第8~10条:每条只选一项,选择1、2、3、4项分别计1、2、3、4分;第5条分A、B、C、D四项计总分,每项从无到全力支持分别计1~4分;第6、7条如回答“无任何来源”则计0分,回答“下列来源”者,有几个来源就计几分。总分和各维度分为相应条目评分之和,得分越高代表得到的支持越多,对支持的利用能力越强。量表的重测一致性为0.89,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
1.2.5 简明幸福与生活质量满意度问卷 简明幸福与生活质量满意度问卷(quality of life enjoyment and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short form,Q-LES-Q-SF)[9]为自评量表,用于评价各个领域的生活质量满意度,共14个条目。每个条目都分为5个等级(1为很不满意、2为不满意、3为一般、4为满意、5为很满意),评分越高说明患者幸福与生活质量满意度越好。唐茂芹等[9]将该量表用于中国精神障碍患者中,重测信度为0.785。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9.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数据用均数±标准差(x±s)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不符合正态分布的改用中位数M,四分位数间距Q(P25,P75)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Mann-Whitny U;计数资料用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多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逐步回归,以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职业女性孤独感调查结果
在完成调查的427名职业女性中,UCLA量表评分为23~66分,平均(36.6±8.5)分。其中孤独感不明显50名(11.7%),较低孤独感118名(27.7%),中等程度感孤独感97名(22.7%),较强孤独感82名(19.2%),高度孤独感80名(18.7%)。endprint
2.2 高低孤独感职业女性的人口学资料和量表得分比较
将调查对象根据UCLA孤独量表结果分为低孤独感组(孤独感不明显和较低孤独感,UCLA孤独量表得分≤32分)和高孤独感组(中等程度孤独感、较强孤独感和高度孤独,UCLA孤独量表得分≥33分),比较两组的人口学资料和LES、SCSQ、SSRS得分,结果发现,两组在婚姻、应对方式、社会支持和生活质量满意度方面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见表1。
2.3 职业女性孤独感相关因素的Logistics回归分析
以是否分入高孤独感组(UCLA孤独量表得分≥33分)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有意义的变量:婚姻(无配偶)、积极应对分、消极应对分、客观支持分、主观支持分、支持利用度、Q-LES-Q-SF量表分为自变量,进行Logistics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无配偶和消极应对方式是孤独感的危险因素(P < 0.05),而客观支持、主观支持以及生活质量满意度是孤独感的保护因素(P < 0.05)。见表2。
3 讨论
作为权威的孤独感测评工具,UCLA孤独量表已被用于上千个与孤独相关的研究中[10-11]。本研究采用UCLA孤独量表调查职业女性中孤独感的发生率,结果发现仅50名(11.7%)调查对象孤独感不明显,其他被调查对象均具有不同程度的孤独感。武云鹏等[12]在相似群体(幼儿教师,几乎全部属于职业女性)中采用UCLA孤独量表作孤独感调查也有类似结果,提示职业女性中孤独感发生率较高。鉴于长期处于孤独状态会导致个体社会适应不良、缺乏社会归属感,并导致其自尊下降,给个体带来痛苦,也给社会带来不利影响[13],因此职业女性的孤独迫切感需要足够的重视。
影响个体孤独感的因素很多,包括环境变化、性格特征、社会支持、应激事件、身心健康状况和自我评价等[14-15]。本研究结果提示,婚姻状况、应对方式、社会支持、生活质量等因素影响个体孤独感评分,Logistics回归分析结果提示无配偶、社会支持差、应对方式不良的职业女性具有中等或以上程度孤独感的风险更高。进一步验证了社会心理因素可以影响个体的孤独感。
应对方式和孤独感往往互为因果,作为一种持续的痛苦体验,孤独感会阻止个体采取有利于问题处理的积极、主动的应对方式;而应对方式也反作用于个体心理健康,积极应对方式有利于保持个体良好的自我和谐,从而增强心理健康、减轻孤独感[16-17],因此对于职业女性而言,要想有效促进心理健康发展,应该努力关注其积极应对方式的培养,采用积极的自我应对方式来保证良好的心理健康水平。
社会支持主要指来自于家庭成员、亲友、同事、团体、组织和社区的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各种帮助[18]。社会支持对于个体的孤独感也有着重要影响,不能很好利用社会支持的个体,更可能产生孤独、寂寞的心理体验,往往孤独感水平也比较高[19]。更多的社会支持,则有助于帮助个体以积极心态面对生活,以期获得良好的人际关系和家庭支持,从而帮助职业女性远离孤独感。
生活质量也和孤独感关系密切,尤其是当个体所期望的人际交往未能很好的实现时,个体可体验到强烈的孤独体验[20]。因此,关爱职业女性,提高其生活质量与满意度,有利于减轻职业女性的孤独感,帮助他们保持身心健康。
本研究不足之处在于,首先,本研究的调查对象为淮安市妇联直属的10家单位中在职的女性,地域仅限于淮安市地区,存在选择偏倚;其次,本文仅采用UCLA孤独量表来评测孤独感,由于UCLA孤独量表属于一维性的特质量表,单一采用UCLA孤独量表评测有可能增加结果的偏性。因此在进一步的研究中,将联合应用其他心理卫生评定工具,在更大更具有代表性的样本中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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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7-08-31 本文编辑:李岳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