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党员意识淡化的表现及原因分析
2018-01-29魏小换
魏小换
农村党员意识淡化的表现及原因分析
魏小换
(河南工程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教学部,河南 郑州 451191)
当前部分农村党员的党员意识逐步淡化,并呈现结构化的特征,主要表现在信仰、组织、政治、宗旨、作风等意识不同程度弱化。乡村社会的分化带来农民价值体系和评判标准改变,农村基层党建工作脱离基层治理而陷入形式化困境,是当前农村党员意识淡化的内在的根本性因素。因此,在乡村社会转型和国家治理转型的大背景下,如何加强农村基层党建工作,对农村党员进行有效的思想教育,以增强其党员意识,是当前党建研究者和有关部门应关注的现实问题。
农村党员;党员意识;乡村社会分化;党建工作
共产党员的党员意识就是党员为了践行党员誓言和坚持党员标准而形成的自觉心理活动,是共产党员的认识、情感、信念、态度等精神现象的总和。党员意识直接支配党员的日常行为和模范作用的发挥,对广大农村党员群体来说,党员意识的强弱直接关系农村基层党组织是否具有凝聚力、战斗力和党的合法性问题。然而,当前学界对农村党员意识的关注显然不够,现有研究也主要从以下几方面展开:一是从理论层面关注党员意识的基础理论问题,如党员意识的内涵、构成、特性、意义等[1];二是从宏观描述和个案统计两个角度关注农村党员意识的现状问题[2];三是从加强农村基层党建工作层面提出增强党员意识的实现途径问题[3]。现有研究虽然对农村党员意识的相关问题有总体性的展示,但没有深入乡村社会内部。农村党员既是乡村社会的一分子,也是政治体制内的一分子,拥有农民和党员两重身份。因此,党员意识强弱问题不仅是党员和党组织自身问题,也必然受乡村社会转型和国家治理转型的影响。本文拟就农村党员意识淡化的表现及其原因进行分析,以期引起党建研究者和有关部门对此问题的关注。
一、农村党员意识淡化的表现
根据党章规定,党员意识包括党员对党的组织、政治、宗旨、信仰、作风等方面的认同,并指导自己的行为规范。当前,除极个别恶劣党员的党员意识完全丧失以外,大部分农村党员意识的淡化呈现结构性的特征,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信仰缺失
马克思主义信仰是党的精神支柱,是指导党员按照正确原则行为的精神保障,也是党员党性的重要体现。当前大部分农村党员对社会主义持肯定态度,但对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并不坚定,少部分农村党员在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同时,还私下从事宗教迷信活动。笔者近年在陕西、河南、山东、湖北等地农村调查时,均发现部分老年党员和妇女党员从事佛教、道教或基督教等宗教活动的案例。部分农村党员的宗族观念还存在,据笔者在福建江西、鄂东南等宗族性地区的调查,农村党员的宗族意识还较为强烈,甚至少部分党员信仰完全缺失,认为马克思主义已过时,取而代之的是个人主义。
(二)组织意识弱化
组织意识主要是指党员对党的组织、纪律、决议、制度等方面的认同。在这方面,常年在村的农村党员大部分人的组织意识是比较强的,能积极参加党的活动,遵守党的纪律和制度,而外出务工的部分党员却对党组织的活动持消极态度,能拖就拖,即使过年回家也不愿参加党的活动,不向党组织汇报自己的思想与工作,甚至整年不交党费;还有部分党员参与党的活动不是为了提高自己,而是为了获得一定的报酬(据调查,很多地方召开党员会议要给予相应的务工补贴或其他报酬);还有部分农村党支部书记很少召开党员会议。
(三)政治意识薄弱
政治意识要求党员必须讲政治,有坚定的政治信念、政治立场和方向。普通农村党员大部分会支持村里的工作,但也有少部分为了个人利益,不仅不支持反而阻碍村工作的正常进行,这一点在村两委选举和村庄建设中表现得特别突出。农村党员政治意识薄弱主要体现在基层治理中,一是在政策执行过程中,存在歪曲政策或选择性执行的现象,比如在执行低保政策上就表现得较为典型,一些地方为了获得更多的低保名额,将低保户变成低保人,甚至将低保作为基层治理的手段;二是部分党员干部不讲原则和政策,以“不出事”[4]和“不得罪人”[5]为前提,进行村庄治理。
(四)宗旨意识淡化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党的宗旨,宗旨意识就是要求党员树立群众观念和服务观念。农村党员宗旨意识淡化主要表现在:一是在日常生产生活中,只专注于小家的发展,不愿去管群众和集体的事情,为群众服务的观念较为淡薄;二是少部分农村党员与普通群众争夺利益,比如,个别党员和党员干部利用职务和体制便利为自己或家人争取低保名额;三是少部分党员和干部结成新的利益共同体,共同瓜分村集体利益,侵占自上而下的涉农资源。
(五)作风意识丧失
作风意识是党员个人行为的重要指标,要求党员廉洁、自律、实事求是等。农村党员在作风意识方面存在的问题表现在:一是存在贪污腐败现象,比如在选举过程中存在贿选现象,特别在发达地区的农村和城郊村,贿选现象更为严重;有人以村庄建设为由获取个人利益。二是生活腐化,个别党员存在赌博、婚外情等问题。笔者在湖北的一些地方调查时发现,有的党员干部不仅个人赌博,还开赌场赚钱。三是在村庄建设中存在弄虚作假以套取集体资源的现象。四是个人专断,不征求其他党员和群众的意见。
二、农村党员意识淡化的原因
农村党员的党员意识淡化,必将损害党的形象和党的肌体,最终威胁党在农村的执政地位。因此,必须从根源上剖析农村党员意识淡化问题,并采取有效的应对策略。由于农村党员兼具党员和农民的双重身份,本文也将从乡村社会和农村党建两个维度来分析此问题。
(一)乡村社会的分化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之一就是农村社会不再是铁板一块,人的角色与身份出现了多元化,人的地位与需求也呈现差别化和分层化,这些变化将农村社会成员逐渐分化成了地位不平等的不同阶层,进而影响了他们的思想和行为。同时兼具农民身份的农村党员很难避免乡村社会变革所带来的影响。
乡村社会的分化源自于20世纪90年代开始的打工经济。打工经济兴起之前,农村还是一个相对均质化的社会,农业是农村社会成员的主要收入来源,除了个别农户因疾病、教育等原因导致贫困以外,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地权制度,使得农民在经济层面并无大的差别,因而在经济与社会层面没有明显的分化。不过,在政治层面,农民被分成普通农户和具有政治体制资格的党员、干部两个不同的群体。体制身份成为区别当时乡村社会群体的唯一标准,这一点在当时的乡村社会已达成共识。积极的身份认同来自于社会类化、社会比较和积极区分,相对于普通农户群体,党员群体表现出了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积极的身份认同,这使得党员个体自觉地在思想、行为和情感上向党组织的规范靠近。同时,乡村社会的封闭性也使得大部分党员固守在村庄当中,并积极参与村庄公共事务,这也进一步强化了党员的身份认同,进而增强了党员的党员意识。因此,多地农村调查显示,无论是普通群众还是党员都有一种强烈的感受,就是“那时的党员就是党员,不像现在和普通老百姓没有区别”。
但是,当打工经济兴起以后,由于能力的差异,农民开始迅速分化。20世纪90年代,陆学艺依据职业将农民分成了10个阶层[6],后来,毛丹等人依据经济资源和象征性资源对农村社会再次进行分层[7]。近几年,华中学者经过在全国多地的调查将土地变量纳入经济资源,以分析当下农村社会的分化问题[8]。无论采用何种标准,乡村社会都不再是只有普通群众和党员干部二元群体的社会。据我们在全国多地的调查,经济分层主导了当下乡村社会的分化[9]。对大部分农村地区来说,农民分化为四个阶层:一是外出经商阶层,他们把田地交给其他人耕种,完全依赖市场生存,收入水平相对较高;二是半工半农阶层,年轻人外出打工,老人留在农村种田,顺便照顾孙子,这个阶层的收入水平处于中等;三是传统小农阶层,全家都在农村种田(主要种自家土地),这个阶层的收入水平相对比较低;四是贫弱阶层,即一般因疾病等原因导致家庭贫困的阶层,这个阶层收入水平最低,需要政策照顾才能生活下去。经济分层使得原来由普通群众和党员及干部组成的二元群体,开始向多元群体转变。在这个多元群体中,群体社会地位的获得也由原来的体制身份向经济标准转变,这也意味着哪个群体的经济收入高,哪个群体就能在村庄群体比较中获得较高的社会地位,反之,收入水平低的,社会地位也较低。
在经济分层的主导之下,农民的思想状况和价值体系发生了变化。打工经济兴起以前,农村还是一个较传统的社会,正直、敢说实话和为村民办事的党员,在村庄中往往拥有较高威望和社会地位。但是,随着打工经济的兴起和经济社会的分化,经济财富几乎成了唯一的价值衡量标准。在村庄中,谁有钱谁说话就有底气,谁能赚取更多的钱,谁就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就会得到多数人的敬佩和羡慕,至于财富的来源大家看得却并不重要。原本乐于助人、正直和“为人民服务”的自我牺牲精神反被认为是没有价值的,只有没本事的老实人才会这么做。而党员群体本身也开始认同这样的价值评判标准,认为只有把经济搞上去,才能进入村庄上层群体,才能在村庄中获得威望,至于道德、作风、做人等标准,则被忽略掉。于是,无论是党员群体还是普通村民群体,几乎所有观念和行为都是朝着赚钱看齐,朝着利益看齐,市场经济使得农村劳动力具有了影子价格,每个人都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时间是可以变现为金钱的,很少有人再愿意无偿地做好事。
经济分层将村庄社会分成了上、中、下三个群体,每个村庄社会成员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上层群体,以便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而党员也很难例外,特别是党建工作要求党员发挥“双带”作用以来,党员群体加重了经济评判标准的认同,而党员身份自身的认同和党员意识在强势经济话语的挤压下不断淡化。
(二)农村党建工作的形式化
农村党员意识的淡化除了来自乡村社会内部的影响外,还受农村基层党建工作外部因素的影响。由于农村基层党建工作始终要围绕党在农村的中心任务展开,因此农村党建工作状况就与国家在农村的治理转型密切相关。具体来讲,农村党建工作主要围绕党在农村的中心工作和工作路线进行,不同历史时期,由于中心工作和工作路线改变,党建工作也随之转变。
新中国成立后的前30年,党在农村的主要工作就是带领农民大力发展农业生产,兴建各种农田水利等基础设施,为城市工业发展提供资源。为此,党组织首先把党员动员起来,动员的方式主要是通过对具体工作的讨论、批评与自我批评等活动的开展,强化党员的身份意识,又通过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带领农民共同完成各种生产任务。改革开放之后的税费时期,收取税费和计划生育成为当时党在农村的中心工作,此外还有一些阶段性的工作,如产业结构调整、殡葬改革政策的实施等。由于这些工作与群众的生活密切相关,要完成这类工作就不能绕开群众,必须要跟他们接触、打交道。但是税费任务不断加重和村务不透明,以及一些政策与农民的传统观念相违背等问题的存在,造成干群之间关系紧张,甚至恶化,致使一些工作如计划生育和殡葬改革等在村庄中难以推进。在干群关系紧张的情况下,党员作为村庄积极分子和政治体制中的一员,就成了村级组织能够依靠的最好对象。为完成上述工作任务,村干部一般先动员党员,再由党员各自去做亲朋好友的思想工作,村庄熟人社会的特性也使得私人关系对村庄治理更为有效[10]。在这个过程中,党员的党性和政治性是其支持村里工作的政治基础。所以,当时为了塑造党员的党性和政治性,与村庄事务相结合召开支部大会,是一些村支部采取的主要做法,支部大会不仅要学习党的文件和一些涉农政策,更重要的是,在支部大会上普通党员可以参与村庄公共事务的讨论和决策。这种有实质内容的党建活动,一方面使党员对相关政策和村庄事务有清晰的认识,有利于涉农政策的进一步宣传,另一方面使党员的作用可以得到发挥,进而强化党员的自我身份意识和党员意识。
当然,税费时期的党组织活动并没有集体化时期那样频繁,但每年也会召开几次会议,而且这两个时期的党建工作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将农村基层党组织建设与基层治理相结合,党建工作嵌入在基层治理中进行。党的建设包括组织建设、思想建设、作风建设、制度建设、反腐倡廉、执政能力等建设,是一个有机体系,但具体到农村,党建工作就两项,一是做好党员的发展工作,二是开展好党组织活动[11],如日常性的“三会一课”和阶段性的党建活动。这两项工作在这两个时期都是围绕基层治理来展开的。
然而,随着国家战略的转移和乡村治理重心的转变,后税费时代,党建工作也开始脱离乡村治理,成了一项孤立的、没有实质内容的建设,甚至走上了形式化的道路。税费取消以后,村级组织收取税费的中心工作也就不存在了,计划生育工作也随着农民生育观念的转变走上正轨。由于农村内生经济基础不存了,国家开始向农村投入大量涉农资源,用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同时由于基层组织角色定位的转型,国家越来越强调党务管理和村务管理的制度化、规范化和科学化建设。围绕这两项新的要求,基层组织的工作重心发生了转变。一是争取资源和迎接项目下乡,这是主要工作之一。由于申请项目和迎接项目下乡都是自上而下的对接,不需要与农民发生直接的关系,村级组织更多是与上级打交道,因此与上级有关部门搞好关系是关键。调查发现,那些发展型村庄的村干部,特别是一把手,其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向涉农部门跑项目上。项目下来后,如何使用,在哪使用,农民很少参与进来,尽管项目资源的使用越来越强调专款专用,但是村干部还是会根据个人偏好使用这些资源,重复建设和形象工程问题日渐凸显。此外,在资源使用和分配方面还存在一定的利益空间,比如,进行农村公益事业的建设,像修路、修桥等工程的承包,村干部往往会与承包商(小工程的承包往往是由与村干部关系较好的村庄经济精英来承包)结成利益共同体,以俘获国家资源。为规避村民自治制度的约束,村干部的应对策略就是争取党员和代表的支持来通过村庄决议。由此,村干部与党员、村民代表也就结成了新的利益联盟。二是围绕上级要求展开各种“软件”建设,以实现党务管理的规范化、制度化和科学化。但这项工作落实到村一级,就演变成了填写和制作各种台账、表格、牌子等,即所谓的“软指标的硬指标化”。
由此看出,后税费时代村级组织的重心工作,无论是争资金跑项目,还是进行各种“软件”建设,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不再与农民直接发生关系,也就不需要党员带头宣传和动员群众完成任务了,村干部也就没有动力组织召开一些具有实质内容的活动。农村党建工作脱离基层治理后,开始走上形式化的道路,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在发展党员方面,重程序轻质量,原来注重思想先进、政治觉悟高和办事公道的标准被经济标准所取代。于是,一些“混混”类的经济能人加入到了党的组织中,甚至成为村庄的一把手。二是在党组织活动方面,活动少或活动内容流于形式。据我们在全国多省的调查,大部分村庄支部大会只在“七一”建党前召开一次,其内容大多是学习党建文件和讨论转正纳新等形式化的事情,而对于转正纳新对象,因是支部书记决定好了的,普通党员很少提出异议;党小组会议在新世纪以来,多是有名无实,它们更多地出现在了村部墙上和党建台账上,普通党员很少清楚自己属于哪个党小组,党小组组长是谁都不知道。三是党建工作陷入文牍化困境。在党务管理的规范化、制度化和科学化的要求下,在党建工作“一票否决”的压力下,农村基层党建工作的考核内容越来越细化,比如我们2013年在湖北调查发现,基层党建考核项目居然有186条。由于上级考查主要是查阅材料,村干部为了应付检查,就会根据需求应付制作各种材料,党建主题活动更换了,材料就要重新准备和制作。调查发现,近几年,村部建设越来越完善,党员活动室、党员联系群众办公室,以及各种党建牌子挂满活动室墙上,但是党员活动却失去活力,党员对党组织的归属感和自我身份意识也开始减弱。
三、结论与讨论
综上所述,自打工经济兴起以来,乡村社会迅速分化,在经济分层的主导下,农村社会成员的价值体系和评判标准发生了变化,经济财富取代了原来的道德评判,成为获得社会声望和地位的主要标准。兼具农民身份的农村党员在强势经济话语的挤压下,开始向如何获得更多财富的方向发展,自身所应具有的党员意识在不断弱化。除此之外,新世纪以来,随着国家农村战略的转移,农村基层党建工作逐渐脱离乡村治理,成了一项没有实质内容的工作,走上了一条形式化的道路,主要表现就是发展党员时仅考虑迎合党建“双带”话语中的带头致富标准,很少考虑其党性和财富来源;党员活动,要么不开展,要么流于形式,很难起到教育党员的作用。近年来,在党务管理的规模化、制度化和科学化的严格要求下,现实中的党建工作还陷入了文牍化的困境。可以看出,在乡村社会分化与农村基层党建工作形式化的双重因素影响下,农村党员的党员意识不断淡化,并呈现结构化的特征,主要表现在信仰、组织、政治、宗旨、作风等意识都不同程度地弱化。
因此,如何强化农村党员的党员意识,以增强农村基层党组织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是当前农村基层党建工作面临的重大问题。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那里,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共产党的阶级基础是工人阶级。但我国农业型大国的实际状况,决定了农民占据全国人口的绝大多数,历史的进程也证明了农民不仅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主力军,也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所依靠的主要对象。因此,农民入党成为我国革命和建设的现实需求,问题是如何把农民出身的党员改造成具有真正无产阶级思想的党员。对于这个问题,早在20世纪20年代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就找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加强思想教育。在领导井冈山斗争时,他指出:“无产阶级思想领导的问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边界各县的党,几乎完全是农民成分的党,若不给以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其趋向是会要错误的。”[12]因此,那个时期以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期,中国共产党都很重视思想建设,甚至把思想建设放在第一位。但是,无论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还是集体化时期,乡村都还是一个传统和流动性极弱的乡土社会,那时党的命运和广大贫下中农的命运是紧紧关联在一起的,那时的党建工作也紧紧围绕革命或生产任务而展开,再加上密集的意识形态的教育,思想建设真正落到了实处,从而将农民出身的党员教育和培养成具有无产阶级思想的合格的甚至优秀的党员。但是,随着打工经济的兴起,农民流动的加快,村庄边界的开放,各种现代思潮的入侵,当下的乡村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乡土社会,农村社会结构变得松散,并逐步分化和原子化。因此,在乡村社会转型和国家治理转型的大背景下,如何加强农村基层党建工作,对农村党员进行有效的思想建设,以增强其党员意识,是当前党建研究者和相关部门应关注的重大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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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77.
〔责任编辑 叶厚隽〕
On the Weakness of Party Membership in Rural Area
WEI Xiaohuan
(Henan Institute of Engineering, Zhengzhou 451191, China)
Some rural Party members are getting weak in their spirits which can be displayed by the lack of Party faith, Party organization and Party style. The classification of rural society changed farmers' value system and evaluation standard, and the Party Construction gradually went away from basic governance and became a formal work, which are the main reason for the weak Party membership in rural area. Therefore, in the background of social transition and national governance transformation, how to strengthen the rural Party construction work and enhance the awareness of party membership are major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problems for the Party's researchers.
rural Party members; Party membership; rural classification; Party construction
2017-11-08
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青年基金项目(17YJC710091);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6BDJ001)
魏小换(1981―),女,河南郑州人,讲师,博士。
D26
A
1006–5261(2018)02–001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