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背景下打造患者安全生态圈

■ 范 欣 刘志坚 孙蓉蓉 李颖悦 韩光曙

1“患者安全生态圈”提出背景及国内外现状

我国传统医院存在着医疗卫生资源分布不均、医疗资源浪费严重、政府医保负担重等弊端，传统医院服务必须努力寻求一条改革创新之路[1]。十九大报告指出全面建设中国特色基本医疗卫生制度、医疗保障制度和优质高效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医改重点从保基本、全覆盖，逐步向提升医疗服务、注重质量的方向发展。

2015年国务院颁布了《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将互联网医疗订立为一项国家战略计划，鼓励大力推广在线远程医疗服务模式。这是国家推动发挥互联网在医疗服务中创新作用的重要开端。在此基础上，一个崭新而又符合革新局面的“患者安全生态圈”的概念在中国医院大会上正式提出并引入了医院患者安全管理体系。

生态圈概念源于生态学，指特定区域内的有机体与其生存环境构成的共同体，由相互关联的利益相关者组成的相互作用的生态系统。“患者安全生态圈”致力于为人民群众提供全方位、全周期的医疗护理健康服务，一个不少地满足不同人群的就诊需求，并且在确保患者安全和保障优质服务质量的同时，降低医疗成本。

美国等医疗先进的发达国家，将医疗信息化作为提高医疗卫生服务水平的重要途径，其核心板块包括电子病历、远程医疗、移动医疗（床边医嘱、可穿戴设备）以及数据共享网络。有统计显示，美国2015年执业医生诊疗次数约为8亿次，其中约有1.25亿次是通过远程问诊手段实现的，直接经济效益达600亿美元，而且未来这一数据将更加庞大[2]。

在中国，互联网的高覆盖性和便利性让许多人都对即将开启一个崭新的就医模式寄予了厚望。2016年，我国大健康产业市场规模突破3万亿元；《2016-2021年中国大健康产业市场运行产业发展趋势研究报告》预计2021年中国健康产业规模将达到12.9万亿元。《2015年中国“互联网+”医疗研究报告》指出，2015年中国移动医疗市场规模达42.7亿元，比上年增长44.7%。专业人士分析认为，在资本的强力驱动下，互联网企业联手传统医院构建的医联体模式将继续刺激中国移动医疗市场高速增长[3]。

2“患者安全生态圈”现状和困难

新的医疗模式贯穿医疗全流程，比之前的医疗模式更有竞争力。制约生态圈发展、亟待解决的问题同样明显：目前还没有一个公共平台可以整合所有医院信息资源；虽然各类医疗健康APP已超过1 000个，但是没有一款能够获得用户的普遍认可。如何将互联网平台和医院内部就诊流程全线打通，是打造“患者安全生态圈”的核心难题。

由于医院之间相互竞争，画地为圈，发展各自的医院集团及线上平台，对于建设覆盖全流程的公共平台有心无力。卫生行政主管部门作为龙头主导，也没有明确的政策制度和鼓励措施，缺乏吸引社会资源创建平台的机制，导致目前没有核心力量牵头去推动“患者安全生态圈”的建设。

面对着巨大的市场前景，很多知名互联网企业已做了不少尝试，但是功能上仅限于利用技术手段将“线下”改为“线上”，包括导诊、挂号、药品配送等，始终徘徊在医疗就诊环节的服务区域，并没有触及医疗的核心阶段，并不具备完整的医院功能。

以我国某互联网医疗平台为例。该平台涉足医疗领域较早，线上问诊一直处于行业领先，然而还是在2016年由于业务盈利困难而被迫转型。转型原因有3个方面：（1）线上问诊和健康咨询的盈利主要是靠付费咨询来获得，但是很多患者在线上咨询时没有付费意识和付费行为。我国没有专项政策措施推动和引导互联网医疗行业发展，线上问诊仅作为医疗咨询的服务方式存在。而且每个人存在个体差异，疾病病因复杂，需要借助医疗设备才能确诊，仅是简单的图文、语音交流无法准确判断疾病。这些原因导致能在线上诊治病症的情况不多。（2）线上问诊平台医生资源的水平和素质是诊疗行为的核心生产力。线下三甲医院处于强烈的优势地位，但是由于诸多因素未能和互联网诊疗平台进行合作互动。在线上问诊平台中接诊的医生，多半来自一些民营以及基层小型医院等医疗机构，导致在诊断病症的质量和水平上，与线下三甲医院存在很大差距。这种差距会促使更多患者倾向于到线下的大医院问诊。（3）医生与线上问诊平台合作的目的，就是希望引导患者到最适合的医院进行治疗。这种仅仅是为最后的线下治疗做铺垫的定位，与线下医院不断拓展出来的网站业务之间存在着交叉和重叠，其生存空间自然会被不断压缩和挤占。

综上所述，互联网企业或退场或转型的原因在于模式过于单一，都只是停留在医疗行为的周边业务，并未深入医疗诊疗服务之中，患者最后还是去线下医院就诊。医疗是高度专业化的领域，对医疗资源有强烈的依赖性，单凭互联网企业的外部努力往往需要很长时间和成本，庞大的医疗产业短时间内很难出现单独一家平台能够整合所有资源的局面，必须依靠政府、医院的支持才能持续发展[4]。

另外，如何对生态圈平台进行监管，如何保障用户权益和隐私、规避风险，以及医疗过程中缺乏相关责任认定机制，行业标准尚不健全，都是互联网监管部门和卫生监管部门未来需要解决和面对的问题。

余能管[7]则把退役保障政策分为计划经济时期注重公平保障政策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效率优先的保障政策初期、完整期，效率与公平并重保障政策成熟期。在计划经济时期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保障政策的初期和完整期，都是以“组织分配”为主，而在政策相对成熟时期，政府不能解决所有退役运动员的安置，只能借助经济办法和发挥市场资源力量。

3 如何打造“患者安全生态圈”目标

《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指出，我国医疗互联网的建设目标需经历3个阶段：第一阶段，医院管理和临床信息系统。随着医疗管理系统、临床管理系统（包含影像存档传输系统、检验信息系统、手麻系统、电子病历系统、心电网络系统、远程医疗系统等）的建立，第一阶段已基本部署完毕。第二阶段，区域卫生系统。目前我国医院互联网发展属于第二阶段初期。第三阶段，个人健康信息系统，即“患者安全生态圈”完成阶段。

2017年2月印发的《医生执业注册管理办法》全面推开医生多点执业，助推了互联网医院的发展。截至现在，15家互联网医疗企业拿到了筹办互联网医院的资质。现阶段较为成功的“患者安全生态圈”典型业务模式有3种：（1）由地方政府主导，包括宁波云医院、银川智慧互联网医院、贵州互联网医院等，核心资源为区域内全体医院；（2）由大医院主导，包括广东省网络医院、浙一互联网医院，核心资源为本院大专家；（3）由第三方主导，包括微医乌镇互联网医院、阿里武汉网络医院，核心资源为线上医生的碎片时间。

作为探索“患者安全生态圈”发展建设的先驱者，面对国家政策的限制均存在一定的短板。2017年5月发布的《互联网诊疗管理办法（试行）》规定，“只有医疗机构间的远程医疗服务和基层医疗机构提供的慢性病签约服务”才能进行互联网诊疗，其他形式的互联网诊疗活动不能开展。这就明确限制了互联网医院的核心业务只能为常见病、慢性病在线诊疗，目标收益人群较少，且医保和商业保险的结算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

随着整个社会对医疗服务质量的期望值不断提高，打造“患者安全生态圈”是促进患者安全成功实施和长远发展的基础。创新患者安全发展战略，推进患者安全数据资源共享，是构建“患者安全生态圈”的前提。

打造“患者安全生态圈”的目标是实现患者安全目标快速推进、服务能力快速提升和医疗质量安全管控的应用闭环，积极营造不良事件能够主动上报的医疗环境，实现医院系统数据采集共享和业务协同，相关领域数据融合，多方面保障患者安全。

4 积极努力推动“患者安全生态圈”建设

互联网医疗打破了传统医院运行的格局，突破了“信息不对称”和“交易成本”限制，打造一个多方共赢互利的“患者安全生态圈”。这个生态圈相当于一个母体平台，对接所有的生态圈成员医院，通过流程和组织框架筛选，把数百所生态圈医院整和成为一个最终为患者服务的系统。

充分运用互联网技术手段，利用平台优势，打造“患者安全生态圈”，使得医患之间无间隔管理互动；医生之间交流互动，成立医生社群、远程医疗；医院之间信息共享，共同提高。“患者安全生态圈”采用医院系统数据采集共享和业务协同，相关领域数据融合，保证医疗行为之间无缝对接，其核心意义是保障患者安全。

4.1 转变传统诊疗观念，引入互联网思维，建立医院网络诊疗平台，开展互联网诊疗业务

现代管理学之父彼得·德鲁克说过：“当今企业之间的竞争，不是产品之间的竞争，而是商业模式之间的竞争”。互联网利用信息和技术创新使看病门槛降低，解决患者挂号、候诊、缴费时间长，就诊时间短的问题。在互联网便捷、高效、智能等优势推动下，将就医群体定位于社会大众，而不只是患者。医院重视健康咨询这样的群体，长尾效应明显，健康管理概念的普惠性得到彰显。发挥老百姓对医院的信任优势，建立医院的网络诊疗平台，包括在线挂号、电子处方、电子病历、床旁医嘱、辅助检查报告查询、化验单查询、支付缴费、药品配送、定期复诊等，积极开展互联网诊疗新业务，逐步向电子家庭医生、微信健康群、远程问诊等领域业务渗透，实现医疗项目与互联网有效对接，提供多渠道诊疗、全渠道一站式服务，实现从线上到线下、从诊前到诊后为用户提供全套医疗方案的闭环服务[5]。

电子家庭医生可以利用医生零散的时间为轻慢病患者提供专业医疗咨询服务，树立自己的个人品牌，解决信任问题，提高服务效率和客户满意度。微信健康群可以帮助过滤大量医患之间不匹配的患者，让专家真正对接专病专治，让最优质的医疗资源发挥最大的效果。远程问诊把医疗服务从院内延伸到院外，就诊前患者提前咨询病情，可以排除部分患者去医院的必要性，小问题直接在线回答，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精力；而另一部分急重患者则会被建议去专业的医院做进一步筛查，通过远程会诊使患者已经清楚了要去的科室，明白了就诊的方向，医患关系自然也会和谐很多。再通过定期回访客户、利用微信平台推送健康文摘、注重客户体验，帮助患者建立健康管理档案，使患者对自己的身体有全面的了解，并指导患者学习相关的医疗知识，将医生从被动的疾病治疗者逐渐转换成以预防疾病为主的健康管理者。

4.2 与生态圈内医院共建分级医疗体系，联合双向转诊，实现医院系统数据采集共享和业务协同，多方面保障患者安全

医改推进医联体的目的是引导患者分流就诊，急慢分治，提高基层服务能力，让医联体医院提供“同质化、高水平”的诊疗服务。而“患者安全生态圈”需要生态圈内的医院和互联网相互助力支撑，将生态圈内医疗机构的医疗服务内容、质量管理方案、检查结果互认、临床路径信息共享等方面进行融合，破除传统医联体行政体制上的制约，提高医疗流程的协调性、连贯性、整体性。医院应充分发挥其优势学科和核心资源，打破传统医院围墙，真正将医疗业务进行多维度延伸，主抓关键业务，有明确市场定位，并确保该定位能与患者的需求产生共鸣，抓大放小，与生态圈内医院共建分级医疗体系，联合双向转诊，实现医院系统数据采集共享和业务协同，多方面保障患者安全。

生态圈打造成功的关键并不是给患者直接提供诊疗服务，而是通过平台的搭建、联盟医院的优势互补为广大患者提供更优质更高效的就医体验。生态圈平台面向全社会的患者，需要有详细的转诊方案，信息透明，以充分满足不同目标群体的需求。通过合理转诊与定向医疗服务，医院可以充分提高自己的受欢迎程度，从而更容易传播自己的医院文化，进而产生更多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6]。

4.3 吸收社会资源，与非公立医院优势互补，完善“患者安全生态圈”的覆盖领域

2010年，国务院颁布《关于进一步鼓励和引导社会资本举办医疗机构的意见》，让非公立医疗机构和公立医院在大型设备配置、医保、土地审批以及营业税减免方面有了相同的待遇。政府鼓励非公立医疗机构发展的主要目的是吸引社会力量和资源投入到医疗卫生事业发展和建设当中，增加医疗卫生资源，扩大医疗服务供给，增加人民群众的就医选择，满足人民群众多层次、多元化的医疗服务需求[7]。

非公立医疗机构可以利用机制灵活、快速应答、私人定制等先天优势，将医疗服务流程进行改革和优化，注重医疗服务态度和客户体验，向专科和特需医疗方面发展。在“患者安全生态圈”中找准自己的市场定位和突出自己的优势专科，吸引高端、特需人群，与公立医院优势互补，完善“患者安全生态圈”的覆盖领域。

5 总结

这是一个互联网医疗快速发展的时代，“患者安全生态圈”的打造符合“关注全民健康，提高医疗质量，保障患者安全”这一理念，也大大便利了人们的生活，应用前景广阔，发展潜力无限[8]。虽然目前“患者安全生态圈”发展困难重重，但是这些障碍会随着互联网医疗的普惠和技术的不断创新被一一克服。我们应当顺应新常态，探索新模式，建设新机制，创造新业态，以竞争和学习的态度去迎接互联网医疗时代的到来。

参考文献

[1]Liu T, Sun L. An apocalyptic vision of ageing in China：old age care for the largest elderly population in the word[J].Z Gerontol Geriatr,2015,48(4):354-364.

[2]Greco G, Patel AS, Lewis SC, et al.Patient-directed internet-base medical image exchange：experience from an initial multicenter implementation[J].Acad Radiol,2016,23(2):237-244.

[3]孔祥溢,王任直.“互联网+医疗”重构中国医疗生态圈的现状与思考[J].医学信息学杂志,2016,37(3):46-52.

[4]熊国钺,袁婧袆.互联网平台企业的商业模式成功要素研究[J].管理观察,2016,36(2):72-74.

[5]Hao A, Wang L. Medical device integration model based on the internet of things [J].Open Biomed Eng J,2015(9):256-261.

[6]邱浩强,洪晓鹏,林东浩,等.普宁市互联网+医联体的研究与实践[J].中国数字医学,2016,11(11):111-113.

[7]肖俊辉,杨海龙,陈琴,等.民营医院生态环境研究[J].中国卫生经济,2013,32(4):59-62.

[8]李颖悦,刘志坚,韩光曙,等.打造公正文化推进患者安全[J].中国医院,2018,22(1):59-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