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平台”建设启发中国特色“多中心”治理的可能性
2018-01-26王诗宗
文∣王诗宗
“四个平台”设立之初便有社会治理层面的考量。2016年10月,全国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创新工作会议在南昌召开,当时习近平总书记有一条重要批示,核心要义是“创新社会治理、建设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国”。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了多方面的协商民主,包括政党协商、人大协商、政府协商、政协协商、人民团体协商、基层协商以及社会组织协商。尽管政府在不断地吸收合理的思想,但在特定时期的中国,社会治理本身有着特定任务。随着经济高速发展,社会迅速变化,许多矛盾都需要在基层解决。
西方所谓的社会治理是基于公共服务提出的,与国外相比,我国社会治理的核心除了公共服务之外,还强调对现有矛盾的化解。浙江很早就有“在基层解决问题、化解矛盾和满足需求”的枫桥经验。很显然,我们长期以来采用“把任务压到人头上”的压力型体制存在一个问题:当任务到了某种极限之后,基层的执法力量就显得非常单薄。在过去的访谈中,我们就曾听到过某镇党委书记的“抱怨”,据他所说“三改一拆”专项工作时镇上只有两个城管员,说明基层执法力量的严重不足。
从2011年2月19日胡锦涛关于社会管理创新的讲话到这次十九大报告,中央多次强调了社会治理重心和资源要向基层下沉。个人认为,这种思路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压力型体制本质上的缺点,但目前就维护基层稳定,让老百姓获得平安感等有重要意义。毋庸置疑,通过下移治理资源的重心,将部门的力量集中到“块”上,我们能够更有效地解决基层矛盾。
关于“一张网”的建设,在现时代下谁都不能忽视。以2016年美国大选为例,当所有主流媒体都认为希拉里可以获胜时,只有Facebook上预测川普获胜。大选结果却真实地验证了Facebook的预测。互联网时代,网络信息具有传统媒体不可比拟的力量,这一方面给政府治理带来了巨大的便捷,政府能够从大数据和个人信息中把握蛛丝马迹,整合信息资源,做到精细化治理;另一方面我们还应注意到,由精英和媒体主导的信息传导链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过去美国大选主要受主流媒体的引导,但现在可能更受网络舆论的影响。这种信息渠道的变化实际上已经改变了美国的政治结构。这种变化同样也发生在中国,宣传部门也在不同程度地感受到实际工作情况的变化。
我们说,中国的社会治理不能等同于西方的“多中心”治理,但从更加积极的意义上说,我们又必须走向“多中心”。过去杭州强调“以民主促民生”、开放式决策,这都和民生问题息息相关。反思时下“四个平台”建设和“一张网”,网络是否能够构成未来多中心治理磋商的新平台、成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新环境,我觉得还需要进一步的探索。
“多中心”治理实际上更接近西方意义上的公共治理,针对的主要是公共服务。国外有种提法叫“协商式政府”,因为公共服务是动员社会的最好方式,未来如果我们要构建一种多中心的社会主义协商治理方式,可能还得更多地从公共服务着手。习近平总书记说要寻找“最大公约数”,这个“最大公约数”不会是抱怨政府不好的老百姓,也不会是忽略民意、单独行动的政府。从大方向说,“最大公约数”基本在于人民福祉、在于民生和社会公平公正。从这个意义说,“一张网”整合下的“四个平台”建设总方向,应该在“如何更好地连接公共服务”上花大心思。
总的说来,“四个平台”建设和“一张网”启发我们探讨“互联网+”时代中国特色多中心治理的可能性。习近平总书记说要给省级及以下政府更大的自主权,在公共行政方面,借着中央给出的空间,从改革中发现的本质性行政体制矛盾角度推进基层治理,杭州市也许将又一次走在全国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