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奇主客体关系思想的时代特征及其启示
2018-01-24赵志阳
赵志阳
(南开大学哲学学院, 天津 300350)
卢卡奇的《历史与阶级意识》被认为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圣经”,这部著作标志着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产生。从19世纪与20世纪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的历程来看,卢卡奇的这部著作给马克思主义哲学带来了新的转机,给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他的主体和客体关系思想,就是针对当时的时代问题而提出的。当前,我们应该进一步认识卢卡奇这一思想的时代特征,对其加以批判的继承。
一、 主客体思想的历史困境
卢卡奇的人生轨迹与理论生涯都与政治争端和理论变革不可分割。他的重要著作《历史与阶级意识》,深刻揭示了20世纪初人类面临的时代问题,显示了鲜明的时代特征,对后来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走向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它的问世标志着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产生。他在此书中提出的主客体的统一的思想,就体现着当时的时代精神。
我们谈论卢卡奇对于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开创作用,一般会提及他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作出了一种全新的解读,但更为重要的是卢卡奇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中阐明了他区别于马克思经典著作的理论构想。具体而言,马克思的经典著作主要探讨了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商品拜物教、资本逻辑等“物”的层面的批判,即经济制度与政治体制层面的批判。而卢卡奇哲学则将理论重心转移到对发达工业社会的文化批判。卢卡奇的这一理论转向是依据他对发达工业社会的理性分析以及他作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理论家的立场产生的。时间推移到20世纪,卢卡奇看到了工业社会、技术理性给人类社会带来的福址,但他也清醒地认识到,在发达工业社会的历史条件下,人类被物化、对象化,并且人的主体性逐渐丧失,其原因便是一度带给人类希望与财富的理性和技术。这一推断成为了卢卡奇文化批判的依据,也就是他关于物化与物化意识的理论根源。在卢卡奇看来,《资本论》中的商品拜物教现象无异于现代社会中人的物化现象。商品拜物教使商品生产中人与人的关系转化为物与物的关系,但物与物的关系根源于人与人之间一定的社会关系[1]。
作为一种批判与革命的理论,卢卡奇哲学登上历史舞台是伴随着无产阶级革命在俄国取得胜利这一时代背景发生的。第二国际的错误在于它把主体和客体割裂开来,不能从主体能动实践活动方面理解客体,不懂得马克思实践哲学的基本特点。在卢卡奇看来,在社会历史中,客体既是主体的生产能力的体现,又是主体间社会交往关系的凝结。在资本主义社会,主体间的社会关系作为异己的“物”的力量支配人,这样,卢卡奇就提出了他的物化理论。
卢卡奇的物化理论与马克思的异化理论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卢卡奇提出物化理论时,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尚未出版。也就是说卢卡奇的物化理论并不是对马克思此书中异化劳动理论的借鉴。卢卡奇形成物化和物化意识理论是基于齐美尔与韦伯等人对于马克思的《资本论》关于商品拜物教的研究而得出的。对此他这样说道:“谁第一个提出了异化问题,是谁影响了谁并不是什么关键问题。因此,《历史和阶级意识》在青年知识分子的范围中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据我所知,正是这个事实,一大批优秀的共产主义者被吸引到革命的运动中来。”[2]
卢卡奇的物化思想与马克思的异化理论虽有相似之处,但其切入点与理论重心有很大差别。卢卡奇首先从社会历史层面切入分析物化现象,进而深入到社会内部探讨物化意识。而马克思是从异化现象反推出商品拜物教的存在。马克思认为:“商品形式的奥秘不过在于:商品形式在人们面前把人们本身劳动的社会性质反映成劳动产品本身的物与物之间的社会关系。由于这种转换,劳动产品成了商品,成了可感觉而又超感觉的物或社会的物……这只是人们自己的一定的社会关系,但它在人们面前采取了物与物的关系的虚幻形式。”[3]相反,卢卡奇受马克思对于商品拜物教的研究影响得到了现实的物化现象。卢卡奇说:“人自己的活动、人自己的劳动,作为某种客观的东西,某种不依赖于人的东西,某种通过异于人的自律性来控制人的东西,同人相对立。”[4]马克思与卢卡奇都深入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关系中,揭示了社会中普遍的异化现象。但是,马克思的思路侧重于一种科学意义,而卢卡奇则是通过对商品拜物教的分析转向对于其“价值”的分析。马克思的异化思想更倾向于揭示资本主义制度的暂时性,暗示它必将被社会主义制度所取代。而卢卡奇是通过对物化现象的分析,从价值的否定方面进行批判,旨在唤醒无产阶级的革命意识。这也就体现了卢卡奇作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基本立场。
另外,卢卡奇借鉴黑格尔式的总体性原则并不是强调黑格尔以绝对理念为核心的泛理性主义立场吞噬个体性逻辑的总体力量,而是强调黑格尔“实体即主体”原则中包含的关于主体的创造性原则,以及主客体相互作用的思想。卢卡奇对马克思哲学的黑格尔式阐释,对于突破庸俗唯物主义的框架和恢复马克思思想中能动的方面做出了积极贡献[5]。面对当时人类发展进程中的物化现状,卢卡奇提出了“总体性”的原则。他意识到整个社会现实与社会进程已经处于一种支离破碎的物化状态,扬弃物化状态首先要诉求于社会总体性的生成;而总体性的生成必然要依靠我们在哲学上对总体性的把握,通过确立总体性的辩证法恢复主体的创造性与主客体的相互作用。所以,在整个社会现实处于物化状态的情境下,我们只有通过辩证法的原则恢复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相互作用,才能克服主体的物化、异化。卢卡奇希望站在历史进程的总体性上确立总体性的辩证法。对此,他对恩格斯关于辩证法的理论倾向提出异议。他指出:“恩格斯根本没有提到历史过程中的主体和客体之间的辩证的关系这种重要的相互作用,更不必说给予它本应值得重视的地位了。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因素,辩证法就不再是革命的……因为在一切形而上学中,都没有触及和改变客体。这样,思想就停留在思辨的水平上而没有成为实践,而对于辩证法来说,中心问题是要改变现实。”[4-5]
总体性的辩证法要求实现主体与客体的辩证统一,这表明了人类存在的两面性。一方面如费尔巴哈所言:人首先应该是自然的存在;另一方面,人区别于“物”的最大表现是人具有社会性,这也就是在强调人可以进行有目的的实践活动。不可否认,卢卡奇的总体性辩证法仍带有黑格尔式的唯心主义倾向,但值得注意的是,卢卡奇用历史方法解决辩证法问题,把它与人的对象化活动与人的主体性联系在一起。卢卡奇指出:“人类活动既是异化问题的源头,又是异化问题的解决方案。”[4]89这就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历史的、实践的特性。所以说卢卡奇的这种尝试也并非停留在学院式的理论层面,而是旨在建立一种实践的革命理论。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学家,他认为在现实社会中存在“统一的主体与客体”,即无产阶级。同时,无产阶段对于物化的扬弃和总体性的生成依赖于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的觉醒和生成。卢卡奇认为,物化的扬弃取决于总体性的生成,真正的总体性内涵是人作为社会历史进程的自觉的和统一的主体与客体。然而,无产阶级并不是与生俱来地具有关于自身作为“统一的主体与客体”地位的自觉,因此,主体与客体的自觉统一,即总体性的生成,有赖于人对自身作为“统一的主体与客体”地位的理论自觉与实践行动。
卢卡奇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与第二国际理论家那种经济决定论有很大不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旨趣是改变世界,卢卡奇同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们一样认识到第二国际和教科书体系将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解为一种“经济决定论”,这样,世界与历史就被理解为全然被规定的、不可改变的了。同时,人的能动性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改变世界的初衷便不再可能。而卢卡奇等西方马克思主义早期学者正是看到了人类进步现象背后隐藏的困境才形成了各种全新的解读,即“实践哲学”。虽然“经济决定论”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有些偏颇,但它强调世界的客观性、人的“受动性”并非全无根据,因为在马克思看来,主体(人)总归要受到既定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所以,卢卡奇将第二国际的“经济决定论”完全理解为一种“宿命论”也是不全面的。另外,卢卡奇认识到了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重要性,但他并未提出理论如何付诸实践、彻底解决现实社会问题的办法,也就是说,他未能合理地解决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未能从理论上阐明改变世界何以可能的问题。
二、 重申“实践”范式
以哲学范式审视马克思主义哲学我们会得出一个结论,即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真正意义上的实践哲学。马克思无论在研究对象还是在研究范式上都拒斥思辨哲学体系。对于人类实践与历史运动的研究,马克思始终立足于社会历史条件本身,以实践的方式把握人类历史进程的能动性与具体社会条件的制约。高悬于历史与实践活动之上的普遍逻辑与客观必然性一直是马克思所反对的。卢卡奇正是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这一实质,恢复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能动的方面”。实际上,马克思主义哲学一直有着这样一种张力,即历史的必然性与人的能动性的矛盾,或者说能动与受动的张力。如何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这种张力,成为之后马克思主义学者探讨的主题。诸如第二国际理论家所指出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种经济决定论或历史进化论,他们看到了历史是客观的,具有一定必然性这一层面,但他们忽视了人作为能动的主体具有改变世界的能力这一层面。卢卡奇哲学的一个十分积极的方面就在于,一方面他指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旨趣,即改变世界;另一方面他借助于黑格尔的思辨方法,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回到人类的现实实践,强调了人在历史中的“能动的方面”。虽然卢卡奇看重以历史的角度审视人类活动,主张发挥人的主体性作用,但这并非意味着卢卡奇脱离了客观存在的基础性作用,他并未陷入相对主义的泥潭[6]。因此,在卢卡奇的总体性辩证法中强调主体与客体的统一、意识与存在的统一、理论与实践的统一,这就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第二国际理论家们所处的理论困境。
卢卡奇之所以能够成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这是由他所处的时代背景与他自身的理论追求所决定的。反思卢卡奇的理论,这无论对于20世纪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还是对于当前我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新都是必要的。因为处于世纪之交与哲学范式转型时代的卢卡奇哲学对于当前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会有突破性的启发作用。自西方马克思主义发源开始,20世纪的西方哲学呈现出新的特点。在20世纪马克思主义研究思潮中,西方马克思主义以其极大的影响和众多的代表人物推动着马克思哲学的发展。他们立足于对发达工业社会的批判,其中包括有以卢卡奇、葛兰西为代表的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存在主义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等典型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流派,当然还有东欧新马克思主义、生态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等20世纪的新马克思主义流派。虽然西方马克思主义流派众多,研究重心也不尽相同,但是这些流派之间存在着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即从侧重于分析政治与经济关系的社会历史观向文化历史观转变,以文化批判为己任。正如卢卡奇转引马克思所言:“资本主义时代的特点是,对工人本身来说,劳动力是归他所有的一种商品形式……另一方面,正是从这时起,劳动产品的商品形式才普遍起来。”[3]193卢卡奇通过对资产阶级生产关系的探讨洞悉了近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核心矛盾问题。
从西方马克思主义各流派理论重心的转移我们可以得出,20世纪人类面临的根本问题是普遍的文化困境。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卓越之处在于,以深刻的方式深入到了20世纪人类最根本的生存焦虑中去,以致于把马克思的实践哲学在新的历史环境中发展为一种文化哲学。马尔库什就通过卢卡奇思想的几个转折体验到他的文化哲学倾向,如卢卡奇在1918年从早期的艺术和审美立场转向马克思主义的布尔什维克立场[7]。对此,以马尔库什对他的评价便可知晓。马尔库什认为:“从卢卡奇作为一位思想家的发展之初起,对他来说文化问题就意味着是否有可能过上一种摆脱异化的生活问题。在这个问题背后包含着他对于敌视文化、‘文化危机’这些论述现代资产阶级存在特征的状况做出的充满激情的诊断,也包含着他对这种状况的坚定的拒斥。”[8]从中我们不难看出卢卡奇与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一致具有对人类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与文化守望。因此,总体上我们可以从此得到:首先,西方马克思主义立足于发达的资本主义工业社会,它将工业生产方式渗透到了文化生产之中,产生了文化工业,这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研究提供了文化批判的社会背景;其次,西方马克思主义深刻剖析了在发达资本主义条件下人的生存境遇问题,指出了现代社会人类的生存危机就是文化危机;再次,西方马克思主义开拓了新的文化哲学理论研究范式。这一实践哲学范式正是由卢卡奇的理论尝试作为开端发起的。
三、 主体客体思想的历史超越
主客体问题是哲学的基本问题之一,如何解决主体客体、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也是人类发展的核心问题。我们研究卢卡奇主客体关系的相关理论无论对于哲学基本问题的解决,还是对人类现代社会凸显问题的解决都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具体而言,我们可以分别从理论与现实层面阐述卢卡奇主客体思想的重要意义。
在理论层面上,我们知道卢卡奇当时所处的环境与当前马克思主义哲学面临的环境有某种相似之处。卢卡奇在“二战”之后开始反思第二国际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错误理解,旨在为无产阶级革命提供有效的理论武器,推翻苏联僵化的教科书体系,而我国早在改革开放初期就已经开始反思这种教科书体系。我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呈现出一种实践哲学转向,在这一转向过程中,大体呈现出一种由实践观点到实践哲学再到历史唯物主义这样一个转变历程。起初,实践作为一种观点是检验真理的标准,随后实践上升到认识论范畴,再到实践本体论范畴。这一转变过程是从包含实体性哲学范式和主体性哲学范式两种类型向马克思的实践哲学回归。另外,卢卡奇的主客体思想在理论层面上同时反映出理论与实践的张力问题。理论是现实反映的实然之后,对实践具有重大的指导作用。因此,卢卡奇的辩证法是一种革命的辩证法,而作为革命的辩证法就必然离不开理论对实践问题的深入探讨。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一书中我们可以得出,无产阶级是主体与客体统一的实践主体,同时,无产阶级对自身的认识也就是对整个社会的认识。换言之,当前我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一定不能脱离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建设,马克思主义哲学一定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武器。当然,目前的重心是如何完成社会主义建设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我们反观卢卡奇哲学对后世理论发展与社会进步的影响可以大致得出以下几个结论:一是卢卡奇纠正了第二国际理论家对于马克思主义的错误理解,恢复了马克思主义中人的“能动的”方面;二是卢卡奇以“历史”的观点把握社会现实,拒斥抽象的普遍逻辑,回归真实生动的人类活动;三是卢卡奇强调主客体统一的总体性辩证法原则,换言之,卢卡奇哲学在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能动”与“受动”的关系问题时,更加强调人类改造世界的能力,这抓住了实践哲学的理论精髓;四是作为国际共产主义事业的理论革命家,卢卡奇的哲学理论是服务于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因此,在理论层面卢卡奇哲学对于我国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社会现实问题的解决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在现实层面上,卢卡奇主客体思想仍然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我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不能脱离社会现实,要承担起服务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责任。卢卡奇哲学之所以具有理论生命力,就在于它与当时的社会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密切相关,并给出了具体问题的解决思路。所以,当前我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一定要立足于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把握时代的脉搏。唯有这样,才能够真正做到马克思主义哲学改造世界的理论诉求。
首先,卢卡奇哲学关注现实社会问题,这对解决当前我国现实社会问题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目前,我国存在多种社会矛盾及现实问题,这集中反映在经济、教育、医疗、法制等几大方面,其核心问题是社会公平问题,而社会存在不公平现象这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在经济方面,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高速发展,改革开放几十年来我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创造了巨大的社会物质财富,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显著提高。与此同时,社会不公平现象也日益凸显出来。究其原因是高速发展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没有和社会公平理念得到有效的契合。具体而言,卢卡奇主张恢复马克思主义哲学人的“能动”方面,也即恢复人的主体性。在现实的社会分配当中我们也要强调人的主体性,将人们需要的满足、能力的发展视为衡量的标准与尺度。这种尺度涉及到人的机会平等、过程平等、满足感等方面。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公平正义。同时,卢卡奇的物化理论也为我国实现社会公平提供了理论支持。卢卡奇指出,在商品经济社会,其表现形式为人的机械化、原子化、客体化与数字化。这种普遍的物化现象不仅存在于资本主义经济中,同样存在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当中。市场经济可以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社会主义制度与市场经济的结合便是我国改革开放之后一次勇敢的尝试。事实证明,这次尝试极大地推动了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但同时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一定社会问题。为了避免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导致的相关社会问题在我国发生,我们可以借鉴卢卡奇物化理论对于资本主义的批判的相关论述解决现实社会问题。诸如避免市场经济中人与人关系转变为物与物的异化关系,克服拜金主义与功利主义等相关个人利益至上的思想意识。为解决社会公平问题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最终实现人与社会的全面和谐发展。
其次,针对当前社会普遍存在的“金钱万能论”现象,卢卡奇的物化理论具有极大的指导价值。物化现象无论在资本主义社会,还是在我国社会主义社会当中都是普遍存在的。对此,我们应该正视物化现象的存在。现实中,生活的碎片化、主体的客体化、劳动的机械化一方面使人类的主体性缺失,但另一方面这也是现代社会的必然产物。因此,我们应该着力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对此,我国在经济发展与变革时期必然还要在文化领域加大重视程度。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要坚持人的主体地位即以人为本,并不是以物为本的“金钱万能论”。卢卡奇的主客体统一思想也是更加强调人的主体性。同时,我们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使人民利益和国家、集体利益得到统一,最终形成一种价值认同。这样,才能使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与文化建设协调发展。
四、 结 语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中,后人应当以更宽阔的视角,根植于当今时代社会历史结构,通过对比马克思所处的时代与当代社会环境的差异进行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同时,我们在研究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及相关理论时,必须坚持无产阶级“立场”。本文强调的是以卢卡奇哲学作为切入点走近卢卡奇,深入理解卢卡奇所处的历史环境,洞悉他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探索,阐明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的内在逻辑,并结合中国具体的现实生活,充分借鉴卢卡奇的理论精华,对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做全新的理解,使之更好地发挥指导现实社会发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