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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义方阵与两种文化

2018-01-23周青许秀云卢伟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8年11期
关键词:菲茨杰拉德文化

周青 许秀云 卢伟

摘 要: 主要借助格雷马斯的语义方阵分析英国当代女作家佩·菲茨杰拉德的短篇《我们的生命只是借给我们的》中存在的人物关系和叙事线索,旨在阐明其中提及的“西方与原住民”两种文化之间的关系,从其中主要人物的身份、种族、文化以及权力关系等各方面入手,揭示文化交流过程中存在的不平衡和单向流动现象。

关键词: 佩·菲茨杰拉德;语义方阵;文化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1001-7836(2018)11-0114-04

引言

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Penelope Fitzgerald,1916—2000)是英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一生创作了九部小说,其中最为读者熟悉的三部——《书店》( The Bookshop )、《初春》( The Beginning of Spring )和《天使之门》( The Gate of Angles)均入围了布克奖候选名单,最终在1979年凭借力作《离岸》(Offshore )获得布克奖殊荣。她的最后一部小说《蓝花》( The Blue Flower ),在1995年获得最受好评小说奖,多次被媒体评为“年度最佳图书”,并获得美国国家图书评论奖,并于1997年获美国国家图书奖批评家协会奖,她也是首位获得该奖项的非美国公民。2012年,《观察者报》还将这部小说命名为十大最佳历史小说之一。由于语言凝练、风格独特、主题复杂,所以几乎她的每一部作品都获得了较高的社会评价。2000年,她去世后不久,人们发现了这部尚未出版的短篇《我们的生命只是借给我们的》( Our Lives Are Only Lent To Us )。同年,它被收录在水手图书出版社(Mariner Books)出版的她唯一一部短篇小说集《逃离的方式》( The Means of Escape )中[1],2001年发表在 Granta74上。

“我们的生命只是借给我们的。”[1]这句话出自菲茨杰拉德的同名短篇小说。小说伊始,在墨西哥的圣托马斯,有个名叫埃斯佩兰萨(Esperanza)的小女孩,在照看亲戚潘塔雷昂(Pantaleon)刚出生的婴儿,对前来看望婴儿的谢太太(Mrs. Sheridan)说了这样一句话。潘是谢太太的司机。后来,小女孩和叔祖因市场火灾遇难而死,当谢太太与潘司机的妻子说起这件事时,潘妻又拿这句话作为回答。小女孩和潘妻都是印第安裔原住民,谢太太是欧美裔居民。这样的背景不能不让读者警觉:原住民在说这句话时,“我们”仅是原住民自指,还是泛指所有人?谁借给了“我们”生命?谁又收回了“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生命到底由谁主宰?

从一开始,身份、种族、文化、权力就是无法回避的问题。因为,“我们”似乎不是泛指。而且,叙事者似乎要暗示,自己不属于原住民的“我们”,也不属于西方人的“我们”。小说第一句:圣托马斯·德·拉·奥拉斯的原住居民都从不存钱,这也是一种道德规范,尽管它和 我们 的规范完全不同。 我们 觉得,现在有钱就“存起来”,将来才不会成为亲友的累赘,这是体面的一种标志[1]125。

这句话没有加引号,似乎是叙事者的话。但叙事者下面接着就指出这是克兰西夫人(Mrs. Clancy)说的,这显然是先用自由直接引语故意制造理解上的含混,继而解除这种含混,使读者一开始就意识到他与欧洲裔居民的“我们”是有距离的。

那么,以克夫人、谢太太等欧美裔人士为代表的西方文化,与以小女孩、潘司机为代表的墨西哥原住民文化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又是如何共存的?本文试图借格雷马斯的“语义方阵”,解读这两种文化之间的关系。

1语义方阵

法国结构主义语言学家格雷马斯提出的语义方阵是根据列维·斯特劳斯的二元对立模式扩充发展而来的一种符号分析模式。这一模式使得叙事分析的实现更为完善。有评论者认为, 语义方阵的叙事模式代表着格雷马斯符号学的最高成就[2]。基本语义方阵如图1所示:

S1与S2是故事中的相对立的两项,故事就起源于这两项的对立;但故事叙述进程中又引入了新的对立的因素~S1(非S1)和~S2(非S2),即~S1与S1矛盾但不一定对立,同样~S2与S2 也矛盾但不一定对立。方阵的四个角是由相互具有矛盾、对立和补充关系的符号支撑的。格雷马斯的体系主要是从符号学的角度研究文本的意义是如何产生的,为这种意义的产生寻找一套客观的规则系统。语义方阵则是产生一切意义的根本框架[3]。要将文本表层转化为深层的意义,并探讨深层意义的衍生,我们便需要将文本中的基本要素带入这个方阵。本文接下来将试图用格雷马斯的语义方阵来分析这篇小说中两种文化的共存与冲突,揭示不同文化交流过程中的地位和关系。

2方陣中的人物与情节

我们先找出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根据情节发展来梳理人物关系。欧美裔居民:谢太太(银行家的遗孀)、克兰西(公司经理)及其妻子和侄女、阿祖拉先生(公司工程主管)、特伦斯上校、史密斯医生;印第安裔居民:潘塔雷昂(谢太太的司机)、小女孩埃斯佩兰萨及其叔祖(潘的亲戚)、罗萨里奥(潘的妻子)。我们可以采用语义方阵将这些人物之间的关系表示出来:

如图2所示,克夫妇、特上校与小女孩,谢太太与潘司机,分别是矛盾关系(两条横线);克夫妇、特上校与潘司机,谢太太与小女孩,分别是对立关系(两条对角线);而克夫妇、特上校与谢太太,小女孩与潘司机,分别是补充关系(两条纵线)。

首先,矛盾关系是显而易见的。克夫妇、特上校和小女孩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两组人贫富差距巨大,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也存在巨大的差别。更何况,特上校的失声使他未能及时回答火灾时打来的电话,直接夺去了小女孩的生命。圣托马斯这个地方没有消防站,只有克兰西先生家里有一辆消防车,钥匙在克先生手中。而火灾发生时,欧美裔居民们正在特上校家集会。他家住在“圣地”(Holy Land),此处象征意义也很明显,西方文化中的圣地却是造成印第安人死亡的始作俑者。打给特上校家的求救电话始终没有人接,是因为克先生提出,应该给已经失去说话能力的特上校一个机会练习,迫使他开口说话,而特上校由于只会向鹦鹉学舌,鹦鹉的失踪,导致他始终没有开口接电话。消防车是火灾救命的工具,但钥匙掌握在西方人手中,不在印第安人手中,能否得救,印第安人说了不算;而西方人的不作为成为导致小女孩死亡的直接原因。与此形成强烈反讽的是,就在电话铃响起之前,西方人还在讨论火、帮助印第安人。可以想象,即便电话铃一响,特上校立刻拿起听筒,又会说什么呢?无非就是鹦鹉会说的那两句,也不会有助于灭火,最终还是导致小女孩的死亡。谢太太和潘夫妇是直接接触的一对,两者不仅存在贫富差距,还是主仆关系。从小说伊始谢太太和潘、小女孩的几轮对话不难发现,谢太太使用了语气较为强烈的祈使句、感叹句、疑问句和强调句,而经济上受制于人的潘和小女孩一律使用陈述句来解释、回答。

两组对立关系是间接体现出来的。克夫妇、特上校和潘夫妇没有发生直接联系,但正是由于克先生及其侄女(后成为特上校的夫人)反复提醒谢太太,才使得潘在谢太太那里的工作越来越忙,无暇顾及小女孩的生活乃至生命。从这条线索看,克夫妇就是杀害小女孩的始作俑者。另一条对角线上的谢太太除了和小女孩有一面之缘外,好像也没和他们有过多的直接联系。谢太太原本待潘不错,但看到潘雇佣亲戚为他服务(潘雇佣亲戚实际上是为了给亲戚经济上的帮助,但如小说开头所说,欧美裔人无法认同这种风习),再加上克先生和侄女二人的旁敲侧击,心理有些失衡,开始要求潘更努力的工作,同时加重他的劳动量,不让潘制作褥垫;不做褥垫的直接后果就是可怜的祖孙二人只能住在市场上卖鱼的摊位下,火灾发生时未能幸免遇难。从这个层面上看,谢太太就是杀害祖孙二人的重要帮凶。

然后,再看两组补充关系,克夫妇、特上校和谢太太都是欧美裔居民,而潘夫妇和小女孩都是墨西哥印第安人,但这两类人内部也有不同,形成了补充关系。比如,克、特夫妇和谢太太在对待原住民的态度上就是不同的。克太太本人在小说中一直未曾亲自出场,但一副精明、能干、虚伪的样子已经由叙述者形象地描述了出来。她的隐身,实际上正是一种隐喻,暗示了这些欧美人士背后潜在的那种西方殖民意识,而且通过后文中克先生及她的侄女等人的言行,也不难推断她是何等样人。谢太太是一位曾经投资银矿的银行家的遗孀,此时,银矿已经国有化。据此推断,小说故事发生的时间应该在1974年墨西哥将外资银矿收归国有以后[4]。谢太太经济地位已然不如从前,主要表现在“褪色的百叶窗和凋谢的胡椒树”上,还有司机潘不“住家”等等。她对待当地居民的态度还是比较友好的,比如潘不必在宗教节日工作,潘的妻子生完孩子要去表示祝贺,小女孩死后她还支付了葬礼费用,并亲自去慰问。另一组补充关系是潘夫妇和死去的小女孩构成的。潘就是小说开篇提到的土著居民的典型代表,从不储蓄,辛辛苦苦用他自己劳动所得,来照顾家里的亲人。他勤劳、朴实,可能偶尔对雇主有点小欺骗,但毕恭毕敬的心态可以从谢太太来访时他紧张的动作举止中看出来。而小女孩则是在经济上依附于潘夫妇,同时也间接依附于欧美裔人士。

3两种文化

从以上各类人物之间的对立、矛盾与补充关系中,可以发现这个故事的基本意義决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关于印第安小女孩在火灾中死去的故事,其背后还潜藏着深刻的文化和历史含义[5]。而欧美裔居民所代表的那种西方的经济、文化、思维方式就是杀害小女孩的“隐形杀手”。

在故事中,叙事者大多用直接引语来展示人物性格(这也使小说第一句的直接自由引语格外醒目),拉开了叙事者与人物在立场与情感上的距离,尤其是思想观点上的距离,给人一种冷眼旁观而不是品头论足的形象。不过,小说中倒是有位阿祖拉先生,虽然不是主角,却是唯一一个在故事的所有重要场景都出现过的人物,而且每次都语出不凡,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在小说结尾处说:“两种文化是互补的,但它们的关系就像生与死的关系。两者不能同时存在,但如若没有彼此,它们的存在又是绝对不可能的。”[1]144叙事者对这个问题的真实态度,读者不得而知。但敏锐的读者应该可以看出,这种观点认识到了共时层面上两种文化之间矛盾、对立的关系,但忽略了历时层面上两种文化产生交流以后的趋向。同时,作为西方文化的一分子,阿祖拉先生不能走出自身的局限性,看不到西方文化和原住民文化在交流时发生的不平衡和单向性。

小说一开始就从对待储蓄、保险、亲属之间的依赖关系等关乎体面、经济的问题上入手,欧美裔和墨西哥当地居民之间的两种截然不同甚至相反的生存文化,奠定了文化差异论调。文化差异的根本原因就在经济基础上,经济地位的悬殊使得他们反映出来的社会关系也完全不同。欧美人经济上富裕,也有助于人的独立,反映的是欧美社会关系的独立;而墨西哥原住民经济上落后,人与人之间有依赖性,却也造成了亲族之间的团结互助,多了一份温情。在以克太太为代表人物的欧美裔居民看来,“把钱存起来是一件体面的事情,这样将来才不会成为亲属的累赘。”她的身份是普罗维登斯·威廉姆斯市场部中美洲分部经理的妻子。但是,当地人“好像对储蓄或保险都不感兴趣。他们如果有点小钱了,就会雇佣自己这个大家族里不太幸运的其他成员来帮助他们做一些他们自己不愿做的工作,这样可谓一举多得,又利亲属又利自己,也难怪当地人都更欢迎这种方式”[1]125—126。这两种文化本身都有特点,也有各自存在的必然性,不能简单地以孰优孰劣来区分。

克太太的侄女和谢太太在交谈时,建议她“应该研究一下印第安的思维,这样就能理解什么不能变通,也知道什么可以破例通融”。而克先生见到谢太太给出的建议,是“你要注意一下那个潘塔雷昂”,“他研究了你的思维,知道你什么不能变通,什么可以破例通融。”[1]134—135克先生在重复其侄女的话,且两句话相隔不远,所以这些话在谢太太身上起到的作用很明显。更何况谢太太看完潘的生活后,心中已经对他有些许的不满了。从此处可以看出,克先生一家以及谢太太本人内心都带有一种对原住民文化的敌对心态或殖民心态。

尽管克夫妇、特上校没有直接杀害小女孩,但他们对后者施加的影响却是非常重要的。图3展示给我们的是一种单向的两种文化的交流,西方文化不断向原住民文化施压,最终造成了小女孩死亡的悲剧。即便在死亡发生后,占据主导地位的仍然是经济上相对占优势的西方文化。谢太太负责支付葬礼的费用,公司负责重建市场,一个德国人负责设计,克、特夫妇等欧美裔居民提供大笔捐款修建新的消防站。而潘夫妇作为原住民文化的代表,还是被动地“原地踏步”,继续原来的工作和生活,等待他们的也许会是新的悲剧。回想开篇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如何能准确地理解“我们的生命只是借给我们的”?可能是她的长辈潘夫妇等人从小灌输给她的。原来,原住民的生命如此贱如草芥,不堪一击,而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从始至终并不是他们自己。

另外非常值得一提的,作者其实在前文中多次暗示了小女孩的悲剧命运,为后文埋下了伏笔。她作为火灾的受害者,在短篇小说中的唯一一次出场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谢太太走进潘家的起居室,看到“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包在襁褓中的婴儿”。接下来,笔峰突然一转,突然叙述者谈起了“维多利亚小说家们让这样的孩子去死是对的,从象征意义上看,他们是对的,因为人类的那种美在过了九岁、十岁后不可能有的。小女孩脸上有一种金色蜡样的苍白,不用任何修饰,几乎没有任何影子——连下眼皮都没有影子。圆圆的脑袋像洋娃娃一样精确地竖立在细小的脖子上,仿佛随时都会折断。她转过头来看谢利丹太太时,那金色苍白的光芒在完美的圆脸蛋上变幻着。那孩子的金色水晶耳环一闪一闪,长长的睫毛神采飞扬,慢慢地张开,注视着这个来访者”[1]128。维多利亚时代儿童的死亡率的确是非常高的。接下来,在描绘这个小女孩如何美丽时,作者使用的这些象征脆弱生命的词汇也预示了小女孩悲剧性的命运,为后文中小女孩的死亡埋下了伏笔。

叙事者没有明确指出特上校和克夫妇的侄女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但并不是没有任何征兆。侄女共出场三次,用的形容词从最初的serious, sweet-faced niece转变为serious, sweet-faced girl,到最后变成了serious, sweet-voiced Mrs Terence。而且就在印第安人准备葬礼的时间里,欧美裔居民完成了一场婚礼。这种隐含的情节上的对比颇有深意。

如图3所示,小说中的墨西哥,西方文化与原住民文化在谢太太和潘夫妇的层面上出现了交流。但即便是在交流的过程中,也是单向、不平衡的。原住民文化只是被动地接受来自西方文化的冲击。在矛盾、对立的过程中,两种文化并不完全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那么这两种文化最终走向哪里呢?

小女孩的身份谜团,也是一个有关身份和文化走势的隐喻。谢太太发现,当她问小女孩和潘的关系时,小女孩有些惊恐。她的注视“不是印第安人的注视——不是空白的,也不是孤僻的。凭借自己在圣托马斯三十六年的经验,谢利丹太太认识到自己可能在涉及一个敏感话题,她可能是个混血儿”[1]129。小女孩的身份一直没有明确,直到最后举行葬礼,她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如果小女孩真如谢太太所猜,是混血儿,她没有照片是否暗示这类人的未来面目很难预测?她的死亡,是否暗示两种文化交汇后的夭折?抑或暗示身上流淌着两种文化血液的下一代人,也是像小女孩这样,受原住民亲戚的救助,却因欧美裔“亲戚”的不作为而死去?墨西哥文化本身就古老,混杂,受到欧美文化的浸润,未来的文化会走向哪里?

结束语

在当今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时代,文化交流与融合日渐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在重要的社会转型期,在跨文化传播和交流中出现文化霸权现象,强国与弱国之间文化交流中的不平衡的状况都是不可避免的[6]。那么弱势一方如何在外来强势文化传入的过程中,巩固加强自己文化的地位,保持弱势文化的独立,就需要各方加强对另一方文化的理解,尊重文化差异,并寻求互相宽容理解的方式和手段,才能跨越文化差异的鴻沟,达到国际间的有效交流,最终在稳定与和谐发展的过程中寻求各自最好的发展。

尽管菲茨杰拉德年届六十才开始文学创作,但毫无疑问,她是成功的。仅从这部短篇小说中体现出来的复杂的叙事结构中,就可以看出,她对语言和叙事的天才运用赋予了小说深厚的象征意义和主题思想,她对生活和社会独具洞察力,对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之间的冲突和失衡问题表现出非常有前瞻性的思考,而利用格雷马斯的语义方阵对其中的各种综合元素进行叙事分析,可以使作为读者的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了作家隐藏在文本形式之下的深层创作主旨。

参考文献:

[1][ZK(]Fitzgerald, Penelope. “Our Lives are Only Lent to Us”, The Means of Escape[M].New York: Mariner Books Edition, 2001.[ZK)]

[2][ZK(]Rimmon-Kenan, Shlomith. Narrative Fiction: Contemporary Poetics[M].2nd edition, London and New York: Taylor & Francis, 2002.[ZK)]

[3][ZK(]罗钢.叙事学导论[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ZK)]

[4][ZK(]Hamnett, Brian. A Concise History of Mexico[M].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6.[ZK)]

[5][ZK(]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ZK)]

[6][ZK(]爱德华·W.萨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ZK)]

Semantic Square and Two Cultures

——A Reading of

Our Lives are Only Lent to us

ZHOU Qing 1, XU Xiu-yun 1, LU Wei 2

(1.Shandong Jianzhu University, Jinan 250101, China; [JZ]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hina Womens University, Beijing 100101,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attempts to analyze

Our Lives are Only Lent to Us , a short story written by British modern female writer Penelope Fitzgerald by applying Semantic Square put forward by Greimas. Its purpose is to examin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haracters and the narrative line, and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conflicting cultures between the western and the local Indian people. Their identities, races, and power relations are put under a microscope to reveal the imbalance and unidirectional flow in the process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Key words: Penelope Fitzgerald; Semantic Square; c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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