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功能的影响

徐雯+王楠+丁浩然+徐晶晶+瞿轶慧+蒲丹+修彦凤

[摘要] 為了探讨广藿香对于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功能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通过对湿阻中焦证大鼠的胃内残留率、小肠推进率、胃液量、胃液酸度和胃蛋白酶的测定以及对胃肠组织形态的观察，评价广藿香对胃肠功能的影响；采用ELISA法检测湿阻中焦证大鼠血清中胃肠激素MTL，GAS，VIP及血清细胞因子TNF-α，IL-10的浓度，实时荧光定量PCR技术检测大鼠胃和结肠组织中水通道蛋白AQP3，AQP4，AQP8的表达，探究广藿香对于胃肠功能产生影响的作用机制。结果表明，中、高剂量广藿香（3.24，6.48 g·kg-1）可以明显降低大鼠的胃内残留率，促进胃排空，增加小肠推进率（P<0.05），加快胃肠推进运动，增加胃液的分泌和酸度，提高胃蛋白酶的活性，改善胃肠道损伤；不同剂量的广藿香可以升高血清中MTL和GAS的浓度，降低 VIP，TNF-α，IL-10 的浓度，下调胃和结肠AQP3的表达，上调结肠AQP4和AQP8的表达，中、高剂量的广藿香调节效果较好。所以广藿香可能通过调节胃肠激素、炎症细胞因子和水通道蛋白的水平达到保证胃肠功能正常的目的，该研究结果为阐明采用芳香化湿药治疗湿困中焦、运化失职适应证的作用机制奠定了基础。

[关键词] 广藿香； 湿阻中焦证； 胃肠功能； 作用机制

[Abstract]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Pogostemon cablin（patchouli） on gastrointestinal function of rats with the syndrome of damp retention in middle-jiao， and explore its therapeutic mechanism. In this study， gastrointestinal function of rats with the syndrome of damp retention in middle-jiao was evaluated by multiple assays including gastric remnant rate， small intestine propelling rate， gastric juice quantity， pepsin activity and gastrointestinal tissue morphology. ELISA was used to detect gastrointestinal hormones including MTL， GAS， VIP and cytokines including TNF-α and interleukin 10 in rat serum. Real-time fluorescent quantitative PCR technique was used to detect relative mRNA expression of AQP3， AQP4 and AQP8 in gastric and colonic tissues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P. cablin in treatment of gastrointestinal function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middle and high dose of P. cablin （3.24， 6.48 g·kg-1） could obviously decrease the gastric remnant rate， promote gastric emptying， increase the small intestine propelling rate（P<0.05）， speed up the propulsive movement of gastrointestinal tract， increase the secretion and acidity of gastric juice， increase the activity of pepsin， and improve the injury of gastrointestinal tissue. All the doses of P. cablin could increase the concentration of MTL and GAS in serum， reduce the concentration of VIP， TNF-α and IL-10 in serum， decrease the mRNA expression of AQP3 in gastric and colonic tissues， and increase the expression levels of AQP4 and AQP8 in colonic tissues. The regulatory effects were better in middle and high dose groups. In conclusion， regulation of the levels of gastrointestinal hormones， inflammatory cytokines and aquaporins may be the paths for P. cablin to maintain normal gastrointestinal function of rats with the syndrome of damp retention in middle-jiao.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laid a foundation for clarifying the treatment mechanism of aromatic damp-resolving drugs for indications including damp retention in middle-jiao and transformation failure of spleen.endprint

[Key words] Pogostemon cablin； syndrome of damp retention in middle-jiao； gastrointestinal function； action mechanism

广藿香为芳香化湿药，是唇形科刺蕊草属广藿香Pogostemon cablin （Blanco） Benth.的干燥地上部分，味辛，性微温，归脾、胃、肺经，具有芳香化浊、和中止呕、发表解暑的作用，主治湿浊中阻，脘痞呕吐，暑湿表证，湿温初起，发热倦怠，胸闷不舒，寒湿闭暑，腹痛吐泻，鼻渊头痛等[1]。传统中药理论认为芳香化湿药气味芬芳，能化湿辟浊，振奋脾胃，鼓舞胃气，湿困中焦、运化失职是本类药物的主要适应证。为了探讨广藿香对于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功能的影响及其药理学作用机制，本研究通过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的胃内残留率、小肠推进率、胃液量、胃液酸度和胃蛋白酶以及胃肠组织形态的影响，研究其对胃肠功能的影响；采用酶联免疫吸附双抗体夹心法（ELISA）检测湿阻中焦证大鼠血清中胃肠激素：胃动素（MTL）、胃泌素（GAS）、血管活性肠肽（VIP）及血清细胞因子TNF-α（肿瘤坏死因子-α）、IL-10（白细胞介素-10）的浓度，实时荧光定量PCR技术检测大鼠胃和结肠组织中水通道蛋白AQP3，AQP4，AQP8的表达，旨在探究广藿香对于胃肠功能产生影响的作用机制，为科学地指导中医临床用药奠定基础。

1 材料

1.1 仪器

RM2235石蜡切片机（德国Leica公司）；Nikon E800u生物显微镜（日本Nikon公司）；MultiSkan FC酶标仪（美国Thermo Scientific公司）；Centrifuge 5417R高速冷冻离心机（德国Eppendorf公司）；ABI7500实时荧光定量PCR仪（美国应用生物系统公司）；DU730分光光度计（美国Beckman公司）。

1.2 药物与试剂

广藿香（广东省肇庆市德庆县德鑫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批号20151128）；猪油、蜂蜜、伊利全脂奶粉（上海联华超市）；牛血红蛋白（大连美仑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批号J0413A）；苏木素伊红染色试剂盒、封片液（上海碧云天生物技术有限公司）；RNA 提取试剂盒、SuperScriptTM Ⅲ First-Strand Synthesis SuperMix for qRT-PCR逆转录试剂盒、SYBR GreenERTM qPCR SuperMix Universal（美国Invitrogen公司）；大鼠血清MTL，GAS，VIP，TNF-α，IL-10测定用ELISA试剂盒（上海钰森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其他试剂均为分析纯，购自上海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

1.3 动物

SD大鼠，雌雄各半，体质量（200±20） g，购自上海斯莱克实验动物有限责任公司，许可证号SYXK（沪）2014-0008。

2 方法

2.1 药物的制备

2.1.1 广藿香提取液的制备 称取广藿香饮片，置于圆底烧瓶中，加入10倍量水浸泡0.5 h，圆底烧瓶上面连接挥发油提取器，采用“双提法”提取，至挥发油不再增加，收集挥发油，将水提取液滤过、浓缩，挥发油用聚氧乙烯脱水山梨醇单油酸酯（吐温-80）分散，加入水提取液中，充分混合，摇匀，得生药0.648 g·mL-1提取液，加入等体积蒸馏水依次稀释，得到广藿香低、中、高质量浓度的提取液0.162，0.324，0.648 g·mL-1，备用。

2.1.2 半固体营养米糊的制备 称取羧甲基纤维素钠10 g，溶于250 mL蒸馏水中，加入奶粉16 g、葡萄糖4 g、淀粉8 g、活性炭粉末4 g，搅拌均匀，制成约300 mL黑色半固体糊状物（约1 g·mL-1），4 ℃冷藏备用。

2.2 大鼠湿阻中焦证造模方法[2-3]

取SD健康大鼠，雄雌各半，隨机分为正常组、模型组、广藿香低、中、高剂量组。除正常组外，其余组的大鼠每日定时放入水深25 cm、水温27～30 ℃的水桶中游泳15 min，游泳完毕，立即按照25 mL·kg-1体质量，第1，3，5，7天灌胃猪油，第2，4，6天灌胃30%蜂蜜，造模大鼠置于每个装有150 g垫料用600 mL水洒湿并用塑料薄膜覆盖鼠盒中喂养，正常组在正常环境中喂养。从第8天开始，造模大鼠移至正常环境中喂养，给药组每天给予低、中、高剂量广藿香提取液（1.62，3.24，6.48 g·kg-1，相当于人临床等效剂量的2，4，8倍），正常组和模型组灌胃等容积蒸馏水，至12 d结束实验。在整个实验过程中，观察记录动物的精神状态、活动、大便、进食与饮水量及体质量变化。

2.3 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运动的影响

取SD健康大鼠，随机分组，每组8只，按照2.2项下方法造模，第12天给药后禁食不禁水18 h，正常组和模型组灌胃等容积蒸馏水，给药组给予低、中、高不同剂量的广藿香提取液，给药1 h后，灌胃2.1.2项下的半固体营养米糊，30 min后脱颈处死大鼠，剖开腹腔，结扎幽门及贲门，剪取胃，用滤纸拭干称重，然后沿胃大弯剪开，洗净胃内容物，滤纸拭干后再次称重，胃全重与胃净重之差即为胃内残留物重，胃内残留物重与灌胃半固体米糊重的百分比为胃内残留率（%）。将大鼠的小肠不加牵引地放于平面上，测定幽门至回盲部的全长及幽门至炭末前端的距离，半固体米糊推进的长度与小肠全长的百分比为小肠推进率（%）。

2.4 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液量、胃液酸度和胃蛋白酶的影响

2.4.1 样本采集 取SD健康大鼠，随机分组，每组8只，按照2.2项下方法造模，第12天给药后禁食不禁水18 h，各组大鼠用25%乌来糖生理盐水溶液按1.5 g·kg-1体质量麻醉，固定在鼠板上，腹腔切开后，在胃幽门下穿线将幽门结扎，以收集胃液；同时经十二指肠注射给药1次，给药组给予低、中、高不同剂量的广藿香提取液，正常组和模型组给予等容积蒸馏水，然后缝合腹壁切口。幽门结扎后禁食禁水，5 h后打开腹腔，结扎贲门，摘取全胃，在胃大弯剪一个小口，倾出胃内容物于刻度离心管中，记录胃液量。endprint

2.4.2 胃液酸度测定 将收集的胃液于低速离心机4 000 r·min-1离心10 min。取胃液50 μL，加酚酞1滴，用0.01 mol·L-1的NaOH滴定，胃液变红色，2 s内不褪色为滴定终点，记录NaOH的体积V，计算胃液的酸度，胃液酸度（mol·L-1）=V×0.01/0.05。

2.4.3 胃蛋白酶的测定[4] 移取胃液200 μL置于离心管中，精密称定，将胃液用1.0 mol·L-1盐酸溶液稀释，按照《中国药典》2015年版二部胃蛋白酶效价测定的方法，进行测定，在275 nm的波长处测定吸光度，计算胃液每分钟能催化水解血红蛋白生成1 μmol酪氨酸的酶量，即蛋白酶活力的单位数。

2.5 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组织形态、胃肠激素、细胞因子和水液代谢的影响

2.5.1 样本采集 取SD健康大鼠，随机分组，每组8只，按照2.2项下方法造模，第12天给药后禁食不禁水18 h，各组大鼠用25%乌来糖生理盐水溶液按1.5 g·kg-1体质量麻醉，腹主动脉取血，血样于室温静置1 h，以4 ℃，3 000 r·min-1离心10 min，取血清，置于-20 ℃冰箱保存，用于MTL，GAS，VIP，TNF-α和IL-10的检测。采集大鼠胃肠组织（胃、十二指肠、空肠、回肠、结肠），用生理盐水清洗后，浸泡在4%多聚甲醛溶液中固定，部分胃和结肠置于液氮中，用于病理组织观察和测定AQP3，AQP4和AQP8 的表达。

2.5.2 对大鼠胃肠组织病理形态的影响 将胃和肠组织制片、染色后，在显微镜下观察胃、十二指肠、空肠、回肠、结肠组织，观察是否有坏死、糜烂和炎细胞浸润等病变情况。

2.5.3 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激素和细胞因子的影响 按照试剂盒的操作要求，进行MTL，GAS，VIP，TNF-α和IL-10的吸光度测定，计算各个指标的浓度。

2.5.4 实时荧光定量PCR法检测胃和结肠AQP3，AQP4 和AQP8 mRNA 的表达[5] 将胃和结肠组织匀浆，按照试剂盒说明提取RNA，确认提取出的RNA 质量良好后，根据逆转录试剂盒的说明，配置反应体系，将RNA 逆转录成cDNA。以ACTIN作为内参基因，应用Primer Premier 3.0 软件分别设计AQP3，AQP4和AQP8的PCR引物，引物由英潍捷基（上海）贸易有限公司合成，引物序列见表1。PCR 反应条件为95 ℃预变性30 s，95 ℃变性5 s，60 ℃退火延伸34 s，40个循环。读取Ct值，计算实验组基因表达与空白对照组相比变化的倍数，即相对表达2-ΔΔCt。

2.6 数据处理

实验数据以±s表示，采用SPSS 18.0统计软件，多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2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 结果

3.1 大鼠的行为观察

湿阻中焦证造模实验4 d后，大鼠活动明显减少，精神萎靡，嗜卧懒动，喜欢扎堆；大便均出现不同程度的变软，粪便中伴有淡黄色黏稠物，颜色偏白，腹泻，肛门周围污秽，随着造模时间加长，部分有脱肛；第8天后造模大鼠全部出现稀便，活动进一步减少，倦缩少动，进食及进水量减少，少数大鼠几乎不能坚持游泳15 min，体质量较正常组减轻。第12天后模型组大鼠症状变化不大，给药组大鼠情况明显好转，恢复正常大便，进食及进水量增加，体质量与正常组没有明显差异。

3.2 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运动的影响

与正常组比较，湿阻中焦证大鼠的胃内残留率显著增加，小肠推进率显著降低（P<0.01），表明造模成功；与模型组比较，广藿香中、高剂量组可以明显降低胃内残留率，促进胃排空，增加小肠推进率（P<0.05），加快胃腸推进运动，见表2。说明广藿香可以改善由于内外界环境的改变引起的大鼠胃肠运动缓慢的症状。

3.3 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液量、胃液酸度和胃蛋白酶的影响

与正常组大鼠比较，湿阻中焦证造模大鼠分泌的胃液量减少（P<0.05），胃液酸度降低，胃蛋白酶活性明显降低（P<0.05）。给药后，不同剂量组的广藿香可以增加胃液的分泌，提高胃酸的酸度和胃蛋白酶的活性，以中、高剂量组效果较好，见表3。

3.4 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形态的影响

对胃和各个肠段组织病理观察结果见图1，正常组大鼠胃和各个肠段黏膜上皮结构完整，黏膜内的腺体排列紧密，厚度正常，固有腺体及黏膜层毛细血管无扩张淤血；模型组大鼠的胃黏膜表面有轻微水肿，十二指肠黏膜表面有一定的变性坏死，空肠、回肠、结肠壁组织未见明显充血、水肿、溃疡及糜烂等组织病理性改变；各个给药组大鼠的胃和各个肠段组织未见明显病理性改变。结果表明造模可造成胃和十二指肠组织一定程度的损伤，给药后可以达到修复的作用。

3.5 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激素和细胞因子的影响

与正常组比较，模型组大鼠的血清MTL和GAS含量明显下降，VIP，TNF-α明显升高（P<0.05），IL-10有升高的趋势，但无统计学差异。与模型组比较，给药不同剂量广藿香后均可以提高或降低由于造模引起的大鼠血清各项指标异常，使之趋于正常。其中，以中剂量广藿香提高血清MTL效果较好，与正常组相比无显著性差异；以高剂量广藿香提高血清GAS效果较好，与模型组相比有显著性差异（P<0.05）；高剂量组广藿香可以显著降低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组织中的VIP，TNF-α含量（P<0.05）；不同剂量组广藿香可以降低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组织中的IL-10含量。所以广藿香对胃肠功能的调节作用，包括了胃肠激素和细胞因子的参与，广藿香可以调节湿阻中焦证大鼠胃肠激素及细胞因子水平，使之趋于正常，高剂量组的调节作用更强，见表4。

3.6 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胃和结肠水通道蛋白的影响endprint

模型組大鼠胃和结肠组织的AQP3表达显著升 高（P<0.01），给予不同剂量的广藿香可以下调AQP3的表达，高剂量组下调作用明显，与正常组无明显差异；模型组大鼠胃组织的AQP4表达升高，但与正常组比较无显著性差异，给药后可以下调AQP4的表达，但各给药组与模型组比较无显著性差异；模型组大鼠结肠组织的AQP4表达显著降低，与正常组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1），给药后可以上调AQP4的表达，中、高剂量组与正常组比较无显著性差异，高剂量组与模型组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1）；模型组大鼠胃和结肠组织的AQP8表达降低，模型组大鼠胃组织中AQP8表达与正常组比较无显著性差异，模型组结肠组织中AQP8表达与正常组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1），不同剂量的广藿香可以上调AQP8的表达，与模型组比较，高剂量组上调作用显著（P<0.05）。给药组对AQP3，AQP4，AQP8表达的调节与剂量呈相关性，见图2。研究结果提示广藿香提取液可下调胃和结肠AQP3的表达，上调结肠AQP4和AQP8的表达，从而达到调节水液转运，改善水液代谢紊乱引起的稀便症状。

4 讨论

湿阻中焦证指湿邪阻滞脾胃，以全身困重倦怠、胸闷脘痞、腹胀纳呆、口黏苔腻为主要表现的病症，是临床常见脾胃病[6]。病因可分为2个方面：外因为环境湿气过盛，超过人体抵御能力，或正气不足，卫外不固，可导致湿从外入；或饮食不节、恣食肥甘与生冷寒凉等损伤脾胃，使运化失司，湿浊内生；内 因是先天不足，禀赋虚弱，或因机体正气相对虚弱、受损，情志不遂等导致脾胃虚弱，而使水湿运化失司，滞留中焦所致[2，7-9]。目前制备大鼠湿阻中焦证模型的造模方法没有得到一致公认，但多篇文献均一方面模拟外湿致病的特点[2-3，10-12]，在相当于盛夏的高温使动物涉水和置于潮湿的环境中饲养，以造成外湿致病的环境，再加上灌胃蜂蜜与猪油使之过食肥甘，并且迫使动物游泳加大运动量，消耗大量体力，损其正气，损伤脾胃，阻碍运化，制造内湿的方法，建造大鼠“外湿侵体+正气耗损+过食肥甘”[2]型湿阻中焦证模型，研究结果均表明造模成功。本文亦均结合发病的原因，采用相似的造模方法，研究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大鼠模型的影响。结果表明，大鼠出现与湿阻中焦证临床表现相似的症状，用广藿香治疗，可使湿阻中焦证大鼠的有关症状与体征得到缓解。

现代研究表明，湿阻中焦证与现代医学的胃肠功能、机体水液代谢、病原微生物、免疫功能、血液系统、能量代谢等方面有关，尤其与胃肠功能的关系更为密切[6]。本研究对与胃肠道功能（消化、吸收、排泄）相关的各项指标进行测定，结果表明，对于湿阻中焦证大鼠的胃肠运动缓慢、胃液分泌减少和胃蛋白酶活性降低的症状，广藿香中、高剂量可以明显降低胃内残留率，促进胃排空，增加小肠推进率（P<0.05），加快胃肠推进运动，增加胃液的分泌和酸度，提高胃蛋白酶的活性；病理组织学结果表明，湿阻中焦证造模可对大鼠的胃和十二指肠黏膜产生一定的损伤，给药后可以得到改善；广藿香对湿阻中焦证造模大鼠胃肠道功能的影响可能与升高血清MTL和GAS含量，降低 VIP，TNF-α，IL-10 含量有关，中、高剂量广藿香的调节效果较好；广藿香可下调胃和结肠AQP3的表达，上调结肠AQP4和AQP8的表达，调节胃肠道的水液代谢。该研究结果对于阐明临床采用芳香化湿法疏通气机，化湿除满，健脾宽中，调整恢复脾胃、肠功能，使湿邪得化作用的机制奠定了基础。

胃肠激素的含量反映胃肠功能的状态，它们的正常分泌是保证胃肠道消化、吸收和排泄所不可缺少的[13]。GAS和MTL可以使胃排空和肠蠕动加速，兴奋胃肠运动机能[14]。实验结果表明，模型组MTL和GAS的含量均显著下降（P<0.01），说明胃肠道处于功能障碍状态，广藿香不同剂量组均能使湿阻中焦证大鼠GAS和MTL含量升高；VIP对胃酸分泌有抑制性作用[15]，炎症反应可刺激VIP释放，以阻止炎症反应的过度放大，结果显示，模型组VIP含量显著升高（P<0.01），说明大鼠体内可能有一定的炎症反应，病理组织观察结果也印证此观点，广藿香不同剂量组大鼠的VIP含量均降低。GAS，MTL和VIP分泌量的变化与广藿香加快胃肠推进运动，增加胃液的分泌和酸度，提高胃蛋白酶的活性密切相关，表明广藿香可通过调节胃肠激素使胃肠动力和胃液分泌等功能趋于正常。

湿阻中焦可引起胃肠道出现一定程度的炎症反应。促炎性因子TNF-α（由Th1细胞产生）有介导肠黏膜损伤的作用，含量升高表明炎症程度增强，其含量与祛病过程有关[16]。IL-10是由Th2细胞分泌的抗炎性细胞因子，能够抑制促炎性细胞因子的活性，2类细胞因子的平衡维持着胃肠道环境的平衡[17]。实验结果表明，模型组大鼠的血清炎性细胞因子TNF-α含量比正常组升高（P<0.05），Th2抗炎性因子IL-10含量也升高，但无统计学差异，Th1/Th2比例发生变化，说明模型大鼠肠道环境已改变；给予不同剂量广藿香后，大鼠的TNF-α和IL-10水平均有不同程度降低，说明广藿香可通过调节Th1/Th2比例，缓解湿阻中焦大鼠胃肠道出现的炎症反应，减少炎性因子对胃肠道黏膜的损害。

水液代谢影响着胃肠道的功能，近代研究表明，水通道蛋白AQPs与水代谢紊乱所致的临床症状密切相关[18]。AQPs在消化系统有广泛的表达，AQP3主要分布于从口腔到胃以及从结肠到肛门段的消化道黏膜上皮，AQP4在胃、小肠和结肠都有表达[5，19]，AQP8在胃、肝脏、十二指肠和结肠段都有表达[20]。AQPs参与胃肠道对水分的吸收过程，高表达可引起胃肠黏膜对水的吸收增加而导致便秘，低表达可引起胃肠黏膜对水吸收减少而导致腹泻或便溏[21-23]。本研究结果表明，AQP3在湿阻中焦证模型组大鼠胃和结肠组织中表达增加，广藿香可下调AQP3的表达水平，使之趋于正常；模型组大鼠的胃黏膜组织AQP4和AQP8的表达与正常组比较无显著性差异，但二者在结肠组织中的表达显著下降，给药后可上调结肠AQP4和AQP8的表达。可见，广藿香对于不同水通道蛋白的调节作用不同，上调AQP4和AQP8的表达水平达到调节胃肠道水液代谢的作用，可缓解腹泻、黏液便等症状；但广藿香下调湿阻中焦大鼠胃肠道AQP3的表达水平是否与增加胃肠液分泌、助消化有关，需要进一步验证。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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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宁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