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转折期的文学表征
——1977—1978年作家回忆录研究
2018-01-01徐洪军
徐洪军
(信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作家回忆录的写作曾经出现过两次高潮。一次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一次是新时期以来。一般认为,新时期以来的作家回忆录写作高潮发轫于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末,标志性事件是1978年《新文学史料》的创刊。但是,在我们搜集整理八十年代的作家回忆录时发现,其在“文革”刚刚结束时就已经开始发表。仔细阅读这些作家回忆录,既能发现它们与八十年代文学一致性的某些特征,也可以察觉到“文革”在它们身上遗留来的某些历史痕迹。可以说,这些作家回忆录与当时的其它文学作品一起表征了时代转折所留下的痕迹。而且,因为作家回忆录的纪实性特征,它们在体现时代转折的文学风貌方面或许比其它体裁的文学作品更为直接。因此,细读分析1977—1978年的作家回忆录,对于我们理解新时期以来作家回忆录创作高潮的起源,以及该起源处所具有的文学风景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本文以1979年出版的三本作家回忆录文集为分析对象,希望能够呈现当时作家回忆录的时代风貌以及它们所体现的文学特征。这三本文集分别是人民日报出版社辑录《人民日报·战地副刊》 《战地增刊》中的回忆录文章结集而成的《难忘的记忆》;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编辑出版的《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四川人民出版社编辑出版的《作家的怀念》。
一、对去世作家的悼念与当时的文学生态
在1977、1978这两年,自传性回忆录还十分少见,更多地还是回忆别的作家的文字。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一是时间较短,自传性回忆录一般篇幅较长,还来不及发表。另一个原因应该是受时代思潮的影响。在“文革”刚刚结束的时代里,写作自传性回忆录还几乎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即便是回忆别人,也主要是那些在“文革”期间被迫害至死的作家,这不仅是现实的要求(的确有一大批作家在“文革”期间被迫害致死),也是一种政治的考虑(当政者希望借助于悼念这些作家揭批“四人帮”——后来是否定“文革”)。这一点在这些回忆录中的“出版说明”中也都交代的很清楚。“在林彪、‘四人帮’专政的那些黑沉沉的岁月里,我们失去了一大批优秀的老作家。”[1]“这些文学家、艺术家对我国社会主义文艺的建设勋劳卓著,深得广大群众的热爱和敬重。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却在林彪、‘四人帮’空前的浩劫中饮恨以殁,过早地离开人世,使我们的文艺队伍失去了一大批很有才华的同志。”[2]
仔细阅读这些作家回忆录可以发现,其中有一些现象十分值得关注,这些现象在不同程度上体现了当时的文学生态与时代特征。
第一,作家等级的隐性划分。把有关作家的回忆录编辑成册时,就存在一个篇幅的多少和顺序的先后问题,而这些问题彰显出来的则往往是编辑者,甚至是一个时代对作家文学史地位的基本判定。所以,通过对当时作家回忆录篇目多少和排列顺序的细致分析,我们大致可以推测当时对去世作家文学史地位的判定。我们以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出版的《悲怀集》为例,分析当时对作家等级的隐性划分。该文集共收入回忆18位作家的文章47篇。从作家的出生年月和他们在这本回忆录中的排序可以看出,这18位作家大体上被分成了4个等级①47篇作家回忆录排序分布如下:郭沫若(1892—1978) 6篇,老舍(1899—1966) 4篇,郑振铎(1898—1958) 2篇,阿英(1900—1977) 2篇,赵树理(1906—1970) 3篇,何其芳(1912—1977) 3篇,柳青 (1916—1978) 4篇,郭小川(1919—1976) 5篇(孙犁《伙伴的回忆》包括两篇,一篇回忆侯金镜,一篇回忆郭小川),侯金镜(1920—1971) 3篇;魏金枝(1900—1972) 1篇,许广平(1898—1968) 1篇,李广田(1906—1968) 1篇,杨朔(1913—1968) 4篇,闻捷(1923—1971) 3篇,罗广斌(1924—1967) 1篇;司马文森(1916—1968) 2篇,林遐(1921—1970) 1篇;傅雷(1908—1966) 1篇。从作家的排列顺序(注意分号前后作家的生辰年月)和篇目大体可以看出编辑者对这些作家文学史地位的判断。,划分等级的标准基本上可以理解为当时对作家文学史地位高低的判断。第一个等级包括:郭沫若、老舍、郑振铎、阿英、赵树理、何其芳、柳青、郭小川、侯金镜。第二等级包括:魏金枝、许广平、李广田、杨朔、闻捷、罗广斌。第三等级是司马文森和林遐。第四等级是傅雷。傅雷被排在所有作家的最后,可能有人会认为,这是因为他是翻译家,而其他人都是作家。但是,我们更愿意相信是意识形态的原因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这一点通过柯灵在回忆录中对傅雷的批评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柯灵批评傅雷说:“长期的书斋生活又使他相当严重地脱离实际,对政治问题和社会问题上的某些看法,自以为中正,其实却是偏颇。他身材颀长,精神又很严肃,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一只昂首天外的仙鹤,从不低头看一眼脚下的泥淖。”[3]这样的批评在当时纪念去世作家的回忆录中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第二,着意强调作家的道德人品。与作家的文学成就相比,这一时期的作家回忆录更强调作家对革命的贡献、对共产党的忠诚以及由此表现出来的高尚品质。例如巴金回忆何其芳的文章《衷心感谢他》,着重回忆的是何其芳在重庆时与国民党特务的斗争,在部队行军时的情形,参加土改时与贫雇农打成一片的作风及其解放后是非分明、毫不隐瞒的正派形象。对《画梦录》之前的何其芳则毫不涉及,不仅如此,字里行间还隐隐地对《画梦录》之前的何其芳提出批评。在这篇回忆录中,巴金认为:“其芳是知识分子改造的一个好典型”[4]204。基于这种理解,巴金以一种反问的语气对参加了革命事业的何其芳表示出极大的肯定:“在他的身上还能看出《画梦录》作者的丝毫痕迹么?”[4]204赵广建的《回忆我的父亲赵树理》所极力强调内容的是赵树理“很早就参加了革命”,“热爱党,热爱人民”,“生活俭朴不讲究吃穿”[5]。就连著名作家曹禺在回忆老舍时首先强调的也不是他的作品。在《我们尊敬的老舍先生》这篇回忆录中,曹禺着力为我们呈现的是这样一位作家:“老舍先生首先是一个爱国主义者”“他一直是热爱党,热爱毛主席,热爱周总理的”“老舍先生是满族人,他对满族有深厚的感情”“老舍先生还是一个国际主义者,他为祖国、为党做了不少国际统战工作”“老舍先生在民族节操方面,在敌人和反动官僚、特务面前,大义凛然,没有一点奴颜媚骨”。在介绍完这样一位老舍之后,曹禺才告诉我们“他的作品有些将是永垂不朽的”[6]。在强调作家对党和人民以及革命领袖忠诚的同时,该时期的作家回忆录也强调党和领袖对作家的“关怀和教诲”。于立群在《化悲痛为力量》中强调说:“半个世纪以来,在革命的每一个重要时期,沫若同志都从毛主席那里得到许多教诲和鼓励。”[7]胡絜青在回忆老舍的时候也多次叙述党和领袖对他的关怀,“老舍生前有幸受到过周总理多次的来访和关怀”[8]62,“敬爱的周总理是老舍接触的共产党领导同志中认识最早、收益极多的一位”[9]1。因为这些被悼念、被怀念的作家大多在“文革”期间受到迫害,甚至失去生命,所以“文革”期间与林彪、“四人帮”的抗争也就成了一些作家高尚品质的一种体现。新时期以来,郭沫若在“文革”期间的表现逐渐受到质疑、争议甚至批判,但是在1977、1978年的时候,这种质疑的声音还不可能公开发表。相反,此时的回忆录强调的却是他与林彪、“四人帮”的抗争。于立群的《化悲痛为力量》、刘白羽的《雷电颂——怀念郭沫若同志》都突出强调了这一点。
第三,记述作家生平事迹和艺术道路时的考虑。既然是回忆作家的文字,自然免不了记述作家的生平。虽然这一时期的回忆录较少谈及作家的文学创作及艺术成就,但是作家的艺术道路也并非毫不涉及,否则又何谈作家回忆录呢?然而与其他时期相比,这两年的作家回忆录在这些方面仍体现出了自己的时代特征。在回忆作家解放前的文学活动时,如果是解放区作家,这些回忆录就特别强调他们所受到的《讲话》精神的影响;如果是国统区作家,则强调其底层人民出身,对旧社会充满仇恨,受到共产党影响后,走上革命道路。如在回忆赵树理的文学道路时,王中青强调说:“当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光辉,给文学艺术家们照亮了一条金光大道的时候,赵树理欣然踏上了这条道路”[10]125。徐民和、谢式邱在叙述柳青的文学道路时说:“还是在上初中的时候,柳青就爱上了文学。但他真正走上革命文学道路,却是他到陕甘宁边区,特别是《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以后。”[11]秦牧在交代作家司马文森的少年经历时突出强调了他9岁做童工,12岁卷入革命洪流,16岁加入共青团,17岁加入共产党[12]。在回忆作家解放后的活动时,则主要强调他们如何深入人民群众,为工农兵服务,甚至是对政治工作的配合。在作家回忆录中,赵树理就是“太行人民的儿子”“长期生活在农民中”“不讲究吃穿”“好管闲事”“就是一个农民的心灵、农民的形象”[10]124-128。在亲友的回忆中,柳青“像我国许多优秀的知识分子那样,坚定不移地走在和工农兵相结合的道路上”[13]。“从生活方式到为人的气质”,柳青“都和他要表现的对象融合到一起了”[14]。端木蕻良在怀念老舍时认为,“十七年”时期的老舍“配合政治任务是非常及时的”。对于老舍的这种做法,端木蕻良给予的态度不是批评,而是高度的肯定,“老舍就是这样做的,而且做的很好”[15]。
由于意识形态尚未彻底转变,这一时期的作家回忆录在叙述作家的生平经历时依然会强调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问题。这种对知识分子思想改造的肯定,继承的是延安以来的一贯传统,与新时期以后我党的知识分子政策有很大不同。八十年代以后的作家回忆录很少再强调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问题,偶尔提到也是一种反思与审视的态度。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转折点上,作家回忆录呈现出来的这种风貌才更加值得关注。在《献身不惜作尘泥——忆杨朔》这篇回忆录中,作者林林在引用了杨朔日记对自己早年文艺思想的自我批判后,肯定了杨朔自我改造的精神:“杨朔在思想上力求进步,在写作上精益求精,他并不原谅自己初期作品的错误”[16]。杨朔的弟弟杨玉玮在回忆哥哥的文章《自有诗心如火烈——忆杨朔同志》中也谈到了杨朔的思想改造问题:“杨朔同志改造思想,与工农兵结合,经历过一个艰苦的过程。”[17]
将出版、发表作家回忆录与作家的文学史地位相联系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一直存在,但是都没有像八十年代这样突出。而作为八十年代作家回忆录出版、发表高潮的前奏,1977—1978年的作家回忆录,对作家等级的进行隐性划分、对作家在革命生涯中表现出来的道德人品的刻意强调、对作家与人民之间血肉关系的详细叙述都具有自己的时代特征,十分值得我们关注。
二、揭批“四人帮”与迎接社会主义新的“春天”
从官方来讲,当时发表、出版这些作家回忆录的目的恐怕主要还在于借此揭批“四人帮”,并迎接社会主义新的“春天”,为当时的政治意识形态服务。这一点在这些回忆录的出版说明里说的很清楚,发表出版这些作家回忆录主要就是为了控诉“林彪、‘四人帮’对他们的百般诬陷和残酷迫害”[1],“记下‘四人帮’欠的这笔血帐,以告慰九泉之下的英灵”[2]。就文学加入时代热潮,成为官方意识形态当下的政治盟友而言,1977—1978年的作家回忆录与八十年代的伤痕文学具有同样的性质。这些作家回忆录与伤痕文学不一样的地方是,它们只批“四人帮”,有时候也会把林彪拉进来,但是不批“文革”。
由于对“文革”依然持肯定态度,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就显得十分微妙,若不了解当时的时代特征,我们现在就很难理解当时的一些做法。如当时在揭批林彪、“四人帮”时,官方是如何解释那些在“文革”中疯狂起来的人民群众的?《重返皇甫——怀念敬爱的爸爸柳青》这篇回忆录为我们提供了一些信息。当回忆到“文革”期间柳青在皇甫村所受到的批判时,柳青的子女把参与批判柳青的群众解释成了“地富反坏右”。“一九六七年元旦的早晨,一伙人闯进了你苦心经营的家,村里还跟来几个人。一个富农婆一屁股坐下,得意地叫着:‘坐下,坐下,这回咱也坐下来!以前,咱们还敢上这地方来?’这一天,家被抄了,你被揪进了城。”[18]这种解释恐怕不会是柳青子女的个人创造。但这样的解释却很难让人信服:“文革”期间,“地富反坏右”自顾不暇,谁还敢有这样嚣张的声势?
这两年的作家回忆录对五七干校的解释也反映了当时官方意识形态的理论困境。“文革”结束后,尤其是八十年代,人文知识分子对五七干校更多地是持一种反思甚至批评的态度。可是,具体到1977—1978年,由于对“文革”依然持肯定的态度,情况显得似乎更加复杂一些。在《忆郭小川写诗》这篇回忆录中,韦君宜的叙述似乎代表了当时理论界对五七干校的一种解释:毛主席创办五七干校是让知识分子到干校里“锻炼、学习”的,对于毛主席的倡议,知识分子也是乐于接受的。但林彪、“四人帮”歪曲、篡改了毛主席的英明决定,把五七干校变成了“劳动惩罚”和“大换班”。对林彪、“四人帮”的这种做法,作家们是一致反对的[19]。
与伤痕文学一样,这两年的作家回忆录在揭批“四人帮”的同时,也着力歌颂“四人帮”垮台以后社会主义新的春天。编选回忆录的出版社认为,“这些文章是对死者的悼念,对生者的感召。它将提醒我们‘莫将血恨付秋风’,团结奋发向前看;它将激励我们在新长征的道路上更加有力地擂鼓吹号,为社会主义文艺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2]发表、出版这些回忆录就是为了“继往开来,以迎接我们社会主义百花齐放的春天。”[1]作家的亲友在悼念过自己的亲人、批判过“四人帮”的极“左”政治之后,一般都会表达出类似的情感:“今天,党的阳光像毛主席、周总理在世时一样又温暖着文艺界,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粉碎了‘四人帮’,集成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推翻了文化禁锢主义、法西斯文化专制主义、愚民政策,打到了‘文艺黑线专政’论,为受迫害的文艺工作者恢复了名誉,这温暖给文艺园地带来了百花齐放的春天。”[8]63
三、情感表达的调控与文风文体的特征
1977—1978 年的作家回忆录不仅在思想内容上独具特色,而且在情感表达和文体风格上也具有明显的时代特点。在叙述到中国共产党及其领袖、中国革命与人民大众的时候,这些作家回忆录在情感表达上总是表现得比较激烈甚至显得浮夸,而在叙述亲人之间的个人感情时则显得十分“正式”甚至有些呆板。在表达对郭沫若的悼念之情时,刘白羽的情感虽然十分充沛,但是文风的浮夸却让人感到很不自然。“我悲哀,我流泪,但我强力抑制住自己。一回到家我再也忍不住伏案大哭,……郭老!我们失去你,实在失去的太多太多了!”[20]在表达老舍对周总理的感情时,胡絜青的表述语调也多少显得有些夸张:“他那崇高的思想品德,使老舍崇拜得五体投地,敬佩万分,从心眼里把他当成自己的良师。”[9]1虽然很多回忆录都是由作家的亲友撰写的,但是,这些回忆录却都写得十分“正式”,很少流露出强烈的私人感情。作为逝者的亲属,于立群、胡絜青、杨玉玮在回忆、悼念郭沫若、老舍、杨朔时,几乎不表露亲属之间的私人情感,甚至连个人的日常生活也很少涉及。这种现象大概是由当时的意识形态环境决定的:首先,由于“十七年”“文革”时期文学成规的惯性影响,文学作品一般不提倡流露私人感情。其次,当时的回忆录写作不只是个人的事情,更主要的它还是一种社会行为,甚至政治行为。
阅读这两年的作家回忆录,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那就是这些回忆录作者的选择性记忆问题。其实,这样的问题不止在这两年,可以说在所有的回忆录中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这也是我们阅读研究作家回忆录时需要随时保持警惕的问题。有些回忆录,可能不会刻意地歪曲事实(因为记忆漫漶而搞错了事实则另当别论),但是在考虑记录哪些事实,规避哪些事实时,却会进行认真地选择。有些对逝者不利的事实有可能就会被规避掉,这对于我们全面认识一位作家可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比如刘白羽的回忆文章《雷电颂——怀念郭沫若同志》,叙述郭沫若在“文革”中的表现时,只叙述郭沫若的抗争,而规避了他在“文革”期间做出的一些在身后受到广泛争议的事情。为尊者讳是中国的一种史传传统,但是,在我们研究文学史的时候却不能不对此保持足够的警惕。
在当代文学历史化日渐成为当今学术界的关注焦点时,作家回忆录的研究也逐渐引起了一些学者的兴趣。由于意识形态的转型和作家的代际更迭,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最值得关注的是八十年代的作家回忆录。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八十年代重写文学史的内在动力和文坛更迭的权力分配,也必将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的一块重要资源。在新时期的文学史上,1977—1978年显得有些特殊,它与“文革”时期有着显著的不同,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又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考察这两年的作家回忆录,不仅可以探索八十年代作家回忆录的源头,也可以成为我们研究这两年时代特征的一个途径。
[1]四川人民出版社编辑部.作家的怀念[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出版说明.
[2]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出版说明.
[3]柯灵.怀傅雷[M]//四川人民出版社编辑部.作家的怀念.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164.
[4]巴金.衷心感谢他——怀念何其芳同志[M]//人民日报出版社编辑部.难忘的记忆.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1979.
[5]赵广建.回忆我的父亲赵树理[M]//四川人民出版社编辑部.作家的怀念.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21-28.
[6]曹禺.我们尊敬的老舍先生[M]//四川人民出版社编辑部.作家的怀念.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9-14.
[7]于立群.化悲痛为力量[M]//人民日报出版社编辑部.难忘的记忆.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1979:158.
[8]胡絜青.党的阳光温暖着文艺界——悼念老舍[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9]胡絜青.周总理对老舍的关怀和教诲[M]//四川人民出版社编辑部.作家的怀念.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
[10]王中青.太行人民的儿子——忆赵树理同志[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11]徐民和,谢式邱.和人民一道前进——作家柳青的文学道路[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170.
[12]秦牧.从血泪童工到革命作家——忆念司马文森同志[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356.
[13]李若冰.悼念柳青同志[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160.
[14]陈淼.铁骨铮铮——怀念柳青同志[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163.
[15]端木蕻良.怀念老舍[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94.
[16]林林.献身不惜作尘泥——忆杨朔[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290.
[17]杨玉玮.自有诗心烈如火——忆杨朔同志[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296.
[18]刘长风,刘可风,刘晓风.重返皇甫——怀念敬爱的爸爸柳青[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184.
[19]韦君宜.忆郭小川写诗[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188-189.
[20]刘白羽.雷电颂——怀念郭沫若同志[M]//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悲怀集——回忆三十位文学家、艺术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