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影响因素的探索性研究
——基于G市老年人的调查分析
2017-12-15郑思莹何艺信马文霞郑滢滢
杨 芳,杜 遥,郑思莹,何艺信,马文霞,郑滢滢
(广州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广州 510006)
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影响因素的探索性研究
——基于G市老年人的调查分析
杨 芳,杜 遥,郑思莹,何艺信,马文霞,郑滢滢
(广州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广州 510006)
老年人自我价值感,是指老年人个体对自身价值的判断,包括对自我的期许与社会承认度,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提升有助于增强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激发老年人潜在的社会效用,实现老年成功化。通过对G市老年人的问卷调查发现,G市老年人的总体自我价值感较高,身体状况、收入水平、收入来源、居住方式、与子女关系以及社会参与等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影响显著。因此,政府应倡导生产性老龄化的理念,建立预防、治疗、照顾相结合的健康维护政策体系,促进代际融合,建立良好的家庭关系,创建老年友好工作环境,积极促进老年人再就业,从而提升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提高老年人的生命质量和价值。
自我价值感;老年人;生产性老龄化
据民政部统计,截至2015年底,全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为22 200万人,占总人口的16.1%,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14 386万人,占总人口的10.5%[1]。据预测,到2050年,全世界老年人口将达到20.2亿,其中我国老年人口将达到4.8亿,几乎占全球老年人口的1/4[2]。这是世界的“银发时代”,更是中国的“银发时代”。老年人是“有价值的财富”还是“无价值的包袱”,在学术界一直是个颇具争议性的话题。在拥有大规模“老年军”的我国,老年人不应该完全被视为一个被动而无助的群体,老年人的生产力亦不应该被忽视,他们完全可以通过继续就业、提供志愿服务等方式进行各种生产性活动,实现自我价值。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提升有助于提升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进一步激发老年人潜在的社会效用。探寻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影响因素,以期老年人在“老时代”能够老有所为,通过自我价值的实现提升幸福感。
一、理论基础与研究设计
(一)自我价值感及其评价维度
自我价值感的定义不一,美国心理学家詹姆斯(James)认为,一个人的自我价值感水平取决于其成就与抱负的比率,用公式可表示为:自我价值=成就/抱负,并提出自我价值感是在自我内容之后,对其中重要领域的情感反应[3]。与詹姆斯的定义的侧重点不同,罗森伯格(Rosenberg)把自我价值感定义为:“对自我的积极的或消极的态度。”[4]库伯史密斯(Coopersmith)将自我价值感定义为:“个体对自己态度的个人价值判断。”[5]比尔等(Bill)则提出,一个人的自我价值感由真实自我(real self)与理想自我(ideal self)之间的差距决定,真实自我是自我中成功的、已实现的部分,理想自我是个人期望达到的抱负部分。库利Cooley从社会维度对自我价值感进行定义,认为自我价值感是“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是社会化的过程”[6]。
自我价值感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希尔斯(Hales)将形成自我价值感的因素分为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两个方面,他指出,内部因素就是一个人的功用感,外部因素指来自于他人的赞扬。他的分类将自我价值感的变化归因于两个心理变量:自我认知和他人认知[7]。诺里斯(Norris)和库恩(Kunes)将自我价值感分为三种形态:基本自我价值感(basic Self-esteem)、功能性/情境性自我价值(functional/situational self-esteem)和防御性/假设自我价值感(defensive/psudo-self-esteem)[8]。库伯史密斯(Coopersmith)将自我价值感的构成分为四个方面:一是重要性,即是否感到自己受到生活中重要人物的喜爱和赞赏;二是能力,即是否具有完成他人认为重要的任务的能力;三是品德,即达到伦理标准和道德标准的程度;四是权力,即影响自己生活和他人生活的程度[5]。姆博亚(Mboya)则认为,自我价值感由家庭关系、学校、生理能力、生理外貌、情绪稳定性、音乐能力、同伴关系、健康八个维度构成[9]。我国学者黄希庭提出了自我价值感中,将自我价值感分为总体自我价值感、一般自我价值感和特殊自我价值感三个层次[10]。杨烨认为,自我价值感是自我的情感性成分(affectivecomponent),包含了对自我的正性评价(positive self-evaluation)和负性评价(negative self-evaluation),并指出西方的自我价值感主要体现个体的独特性,而中国则更加关注其相互依存性[11]。
基于以上观点,我们认为,老年人自我价值感指老年人个体对自身价值的判断,包括对自我的期许与社会承认度。其中,对自我的期许主要体现在老年人对自身的认可,如能为社会做出贡献的能力等方面。社会承认度则主要体现在老年人与家庭等各种社会团体的互动中。
(二)研究设计
1.研究对象。课题组在G市针对60岁以上老人发放问卷300份,其中回收有效问卷284份,问卷有效率94.7%。284位调查对象中,男性128人,女性154人。从年龄层次来看,60~65 岁的人 69 人,66~70 岁的人 66 人,71~75 岁的人63人,76~80岁的人40人,80岁以上的46人。
2.分析方法。现有的自我价值感的量表中,使用较多的是罗森伯格(Rosenberg)编制的自尊量表(Self-esteemInventory SES),但其主要的测量对象是青少年及中年。此外,库伯史密斯(Coopersmith)在1967编制的自尊量表(The self-esteemInventory)使用也较为广泛。课题组依据以往相关研究资料,编制调查问卷与老年人自我价值感量表并进行信度、效度分析。根据本次研究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定义,量表主要分为老年人自身条件与社会交往两个维度,第1题、第2题、第3题、第5题、第6题、第11题、第12题为个人维度,第4题、第7题、第8题、第9题、第10题为社会交往维度。个人维度主要包括其身体状况、心理特征等因素。社会维度则主要突出对其社会交往积极性与效果等方面的测量。对量表中的选项“大部分符合”“部分符合”“大部分不符合”“完全不符合”四个选项分别赋值4分、3分、2分、1分并进行加总计算,作为因变量。同时,参考以往对自我价值感的研究的分析维度,并结合老年人自身特点、限制因素等,编制调查问卷,以“性别 ”“ 年 龄 ”“户籍”“文化程度”“ 身 体 状 况 ”“ 收 入 来 源 ”“ 经 济状况”“居住方式”“子女关系”与社交活动为自变量,以方差分析的方法分别探究其与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相关关系,并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分析其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影响程度。
二、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总体描述和影响因素分析
(一)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总体描述
自我价值感指老年个体对自身价值的判断,包括对自我的期许与社会承认度,自我价值感量表也包括老年人自身条件(个人维度)与社会交往(社会维度)两个维度,其中个人维度满分为28分,社会维度满分为20分,总分48分。结果显示,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平均分为35.92分,标准差6.86,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总体符合正态分布(见下图)。
老年人自我价值感量表得分直方图
从不同维度来看,社会维度的分数总体高于个人维度(见表1),说明老年人在与朋友、家庭等进行互动时获得的承认度要高于其对于自身的认可与期许。同时也表明,营造老年友好社会,促进老年人与他人的沟通与交流,扩展老年人社会参与的广度和深度,是提升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的重要途径。
表1 老年人自我价值感量表双维度分析统计
(二)影响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单因素分析
以老年人自我价值感为因变量,将老年人性别、年龄、户籍等10个因素作为因子,分析在自变量影响下因变量是否有显著差异。分析方法为单因素方差分析,使用未假定方差齐性的Tamhane’s进行两两检验,显著性水平为0.05(见表 2)。
表2 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单因素方差分析统计量
1.性别。调查对象中男性128人,女性156人。由方差分析表可知,F值为0.220,显著性水平为0.640,即性别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水平没有显著性差异。但现有的性别与自我价值感关系的研究中,毕重增认为:“男性度比女性度更能预测自我价值感。”[12]戴颖则发现,老年男性的自我价值感高于女性。但是,更多的是由于受地域环境影响[13]。课题组调查结果之所以与已有研究不同,可能受地域因素的影响,前面两位作者抽样的地域范围较广,而课题组此次调查样本仅限于G市,G市作为现代化水平较高的国际化大都市,“男贵女轻”的传统思想较薄弱,男女可以在社会上获得更为平等的认同感。
2.年龄。随着年龄的增加,老年人在自我价值感量表的得分总体呈下降趋势。其中“61~65 岁”“66~70 岁”“71~75 岁”“76~80岁”与“80岁以上”五个选项的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分别为 36.8、37.0、35.6、33.8 与 35.1。但由方差分析表可知,F值为1.782,显著性水平分别为0.133,即年龄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影响未达到显著水平,年龄不是影响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重要因素。
3.户籍。调研中,户籍共分为“广州城镇”“广州农村”“外地城镇”及“外地农村”四个选项。由方差分析表可知,F值为0.999,显著性水平为0.409,即户籍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水平没有显著性差异。
4.文化程度。调研将文化程度划分为“未受学校教育”“小学”“初中”“高中”及“大学或以上”。五类选项的自我价值感量表得分别为 34.5、35.3、36.4、36.7、37.3。由方差分析表可知,F值为1.543,显著性水平为0.190,即在文化程度的影响下,老年人自我价值感不存在显著性差异。从平均分来看,随着老年人学历的提高,其对应的自我价值感呈上升的趋势,但未达到显著性水平。
5.身体状况。问卷将身体状况设置为“很好”“较好”“一般”“较差”四个选项,均值分别为 40.0、37.7、33.5以及 31.4。由方差分析表可知,F值为18.690,显著性水平为0.000,即身体状况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影响显著。大量的心理学研究表明,身体状况与自我认知和幸福感存在着明显的相关性。同时,良好的身体状况也是进行社会互动的基础。宋伊在对老年人自我在价值感的研究中也得出类似结论:“身体自我各维度与自我价值感各维度均达到显著正相关,其中身体自我总分与自我价值感总分相关系数最大。”[14]总体来看,长期患有疾病及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由于缺乏户外活动导致娱乐方式较少,孤独感往往更强,而这种影响会延伸到家庭领域,让老年人认为自己是家人的包袱,从而降低其自我价值感。相反,良好的身体状况会让老年人有更多的精力与家人相处,并进行社会互动,从而提高价值感。
6.收入水平。调研将“收入水平”划分为“2 000元以下”“2 001~4 000 元”“4 001~6 000 元”“6 001~8 000 元”以及“8 001元以上”五个层次,量表得分均值分别为34.5、36.4、37.1、36.8与38.7。其中F值为2.555,显著性水平为0.039,存在显著性差异。同时,众多国内外的相关研究发现,收入水平在一定范围内与个人幸福感呈正相关。学者李德明在对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进行研究后亦得出类似观点:“经济状况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最大,经济富裕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是经济困难老年人的11.5倍。”[15]
7.收入来源。调查将收入来源分为“养老金”“子女供给”“早年积蓄”及“工作”。其中选择“子女供给”一项的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量表均分为34.0,低于选择“养老金”“早年积蓄”及“工作”的老年人的得分,这三项得分分别为36.4,37.7以及38.3。由方差分析表可知,F值为4.617,显著性水平为0.004,即收入来源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影响显著。在该项因素中,可发现通过继续工作的老年人自我价值感最高。从心理学的动机理论角度看,工作是实现个人价值与意义的重要方式。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Mihaly Csikszentmi halyi)研究发现,当人们有目的地从事工作时,他们的生活质量也得以提高,并且能减缓焦虑[16]。同时,能够继续工作的老年人往往意味着拥有较好的身体与思维能力,自我价值感相应较高。可见,工作对于老年人提高自我期许与实现自身价值有重大意义。当老年人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很容易产生失落感和无用感,进而降低其自我价值感。
8.居住方式。居住方式分为“与子女老伴一起居住”“与子女居住”“与老伴居住”以及“独居”,四类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量表均值依次为38.0、34.3、36.0与35.9。由方差分析表可知,F值为4.688,显著性水平为0.003,即居住方式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影响显著。从分析结果来看,与子女老伴共同居住的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得分明显较高,说明在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家庭生活中,与子女、配偶的互动有助于提升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但值得注意的是,“与老伴居住”的空巢家庭和独居家庭的自我价值感相差不大,而“与子女居住”的老人的自我价值感最低。
9.子女关系。在与子女的关系方面,选项共分为“非常融洽”“比较融洽”“一般”与“比较紧张”。其中,“比较紧张”一项的统计量较小,仅为4,其余三类得分依次为38.7、35.6以及32.1。由上页方差分析表可知,F值为18.364,显著性水平为0.000,即与子女关系的融洽程度对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影响显著。与子女关系“非常融洽”的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明显高于选择其余选项的老年人。在现有因素中,“子女关系”一项对于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影响是最显著的。可见,子女依然是老年人生活的重心和精神支柱,与子女的关系是否融洽会对老年人的自我期许以及社会交往的动力产生重大的影响。
10.社交活动。社交活动分为“娱乐活动”“志愿者活动”“体育活动”“继续学习”与“工作”几个选项中,参加体育活动与继续工作两项对量表得分的均值产生了显著性影响,显著性水平分别为0.002和0.026。参与体育活动,首先需要良好的身体素质作为保障。此外,体育锻炼活动对于舒缓其精神压力有巨大作用。同时,老年人选择继续学习和工作,对其自我价值感的影响较大。工作不仅可以提供情感上的支持,还可以提升老年人的自信心与价值感,让心灵保持活跃状态,在社会上扮演更积极又有意义的角色[17]。
(三)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影响因素的多元回归分析
将老年人自我价值量表得分作为因变量,将“身体状况”“月收入”“收入来源”“居住方式”“与子女关系”这5个满足显著性水平的变量纳入多元线性回归方程,以探究其影响程度。其中,分别以“身体状况”中的“较差”选项、“月收入”中的“8 000元”以上、“收入来源”中的“工作”、“居住方式”中的“独居”、“与子女关系”中的“比较紧张”项作为参照项,设置虚拟变量,进入多元线性回归方程。
1.模型的检验。将数据输入SPSS,得到的结果(如表3和表4所示)。从表3可以看出,R=0.569,即多元线性回归方程对总平方和的解释能力达到了56%。而从表4可以看出,总平方和为13 029.943,其中回归平方和占4 225.699,检验统计量为7.919,显著性水平为0.000,所以拒绝零假设,线性回归方程是显著的。
表3 模型汇总
表4 Anovaa
2.模型的参数估计。由于受样本量等因素限制,系统自动剔除了部分变量,得到的显著性检验结果(如下页表5所示)。其中,仅有“身体状况很好”“身体状况较好”以及“早年积蓄”三项达到了显著性水平,说明身体状况对于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影响比较明显。同时,与继续工作相比,收入来源为“早年积蓄”的老年人自我价值感更高。由于受样本量的限制,回归模型中仅部分变量达到了显著性水平,模型如下:
Y=19.952+13.656x1+5.058x2+2.108x3-1.691x4-1.096x5-1.348x6-1.235x7-0.449x8-1.667x9+10.904x10
三、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从调查结果看,在满分为48分的老年人自我价值感量表中,近一半(188份)的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得分在30—41分之间,得分情况总体符合正态分布。其中,社会维度的测量结果高于个人维度的测量结果。从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来看,“身体状况”“收入水平”“收入来源”“居住方式”“子女关系”以及“社交活动”中的“体育活动”“工作”对于老年人自我价值感影响显著。其中,“年龄”“身体状况”“收入来源”“居住方式”“子女关系”因素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个人维度部分存在显著性影响。“身体状况”“收入来源”“居住方式”与“子女关系”对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社会维度部分存在显著性影响。然而,在考虑交互关系的多元线性回归方程中,变量的显著性水平受到了一定限制。从总体来看,G市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总体较高。
(二)政策建议
随着老龄社会的到来,老年人这一规模日益庞大的主体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余生价值,开始重新定位自己。正如中国社科院研究员熊必俊所言:“如果说人们视老年人为宝贵财富的最根本的理由是对其历史功绩的肯定的话,那么老年人在现实生活中如何进一步实现自我价值,则要靠继续参与社会发展来获得社会的承认和尊重。”[18]但我国现有的养老政策难以满足提升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需要,也难以适应生产性老龄化的要求,主要表现在家庭与社会难以满足老年人健康、经济安全、陪伴、照料等需求,在老年人再就业、志愿服务等生产性活动方面,我国也缺乏相关的法律法规对老年人的权益进行保障,并对相关行为进行规范。
表5 系数a
第一,促进理念的转变,树立生产性老龄化观念。受中国的传统观念影响,社会普遍认为老年人退休后应“颐养天年”,然而,这种中国传统的养老观念却忽略了我国大量潜在的老年人力资本。事实上,推进生产性老龄化可以释放老年人巨大的产能,同时也可以为社会做出贡献。1982年,美国的老年医学专家罗伯特·巴特勒(Robert Butler)在萨尔保茨研讨会上正式提出生产性老龄化(Productive aging)这一概念,以唤醒社会对老人能力与贡献的关注。有学者将生产性老龄化定义为:“生产商品和服务有贡献的老龄人口的任何活动,或者发挥个人能力从事商品和服务生产的老龄人口的任何活动。”[19]一般来说,生产性老龄化的内容包括老年人再就业、老年人参与志愿活动以及老年人从事照料活动等[20]。
第二,建立预防、治疗、照顾相结合的健康维护政策体系。健康是影响老年人自我价值感的最重要的因素。预防胜于治疗,首先,加强老年疾病的预防和保健,应通过社区卫生服务系统建立居民健康档案,推行中老年人的健康体检,开展健康生活方式教育,普及常见病的预防和救治知识,提高居民自我保健意识和能力,建立慢性病的规范管理体系,控制慢性病的发展。其次,完善医疗保险制度,提高基层医疗能力,既要方便老年人看病,又要让老年人看得起病。最后,建立老年长期照顾体系,尽快出台长期照护制度,加强老年照护人才培养,为家庭成员照护提供支持,建立多元化的老年照护和服务模式,提高老年人的生命质量。
第三,促进代际融合,建立良好的家庭关系。家庭关系在我国具有重要的意义,这是各种关系中最普遍、最基本、最持续、最亲密、影响最深远、最具韧性和适应性的关系,家庭关系中,最重要的关系是夫妻关系和代际关系,直接影响着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代间关系中,子代对亲代的陪伴和情感支持至关重要。一方面,鉴于父母和子女相对独立空间的需求以及相互照顾的方便,政府应积极倡导“三代同邻”的居住模式,对照顾高龄老人并供养老人、同父母同住的子女,启动老年家庭赡养津贴或税收回扣。另一方面,政府应引导和支持社区、社会组织举办如家庭日、三代同堂日等活动,促进代际互动,增强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
第四,创建老年友好工作环境,积极促进老年人再就业。根据调研数据分析,有工作且有自由支配性收入的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普遍更高。从社会层面来看,老年人再就业可以将老龄化社会的养老压力转变为一种社会动力与生产力。建议我国建立弹性的退休制度和积极的养老金方案,强化“利益诱导”,让老龄工作者获取更多的经济利益,以吸引更多人接受延迟退休。同时,克服职场年龄歧视,提供老年友好工作环境,逐步建立一个保障有热情和能力的高龄者不受年龄约束继续工作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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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13.6
A
1673-291X(2017)36-0034-06
2017-04-21
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以幸福感提升为导向的老龄政策研究”(2013M531913);大学生创新实验项目“老年人自我价值感与政策支持研究——基于广州的实证研究”(CX2015028)
杨芳(1975-),女,河南商城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从事老龄问题研究;杜遥(1994-),男,重庆人,学生,从事行政管理研究;郑思莹(1994-),女,广东揭阳人,学生,从事行政管理研究;何艺信(1994-),男,广东广州人,学生,从事行政管理研究;马文霞(1994-),女,新疆塔城人,学生,从事行政管理研究;郑滢滢(1994-),女,广东廉江人,学生,从事行政管理研究。
[责任编辑 刘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