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创新模式形成路径——基于行动者网络理论研究

徐 荣，陈宝峰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83）

·经济理论与经济建设·

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创新模式形成路径
——基于行动者网络理论研究

徐 荣，陈宝峰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83）

经实践检验，中小企业商业联盟创新融资模式能有效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困境。借鉴行动者网络理论，深刻剖析该融资模式的形成路径、构建条件及运行效果。研究结果发现：行动者网络理论清晰地阐述了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的内在机理和逻辑关系，具有适用性；异质行为人通过共同利益诉求相互联结是模式形成的必要条件；异质主体间合理的利益分配是保障模式稳定运营的关键因素。通过研究，以期为经济新常态下构建多元化中小企业融资供给路径提供创新思路。

行动者网络理论；中小企业融资；异质行为人

引 言

中小企业融资难是困扰我国中小企业经营发展的“桎梏”，造成这种状况的深层原因在于我国金融体制不健全和中小企业与资金提供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1］。对此，在我国金融体制不断深化改革的同时，中小企业也结合自身经营特点，探索新型融资路径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改善自身融资困境。近年来，一种新型融资模式——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大体上看，该模式集合规模、行业具有异质性的中小企业成员形成中小企业商业联盟，对商业联盟内部或对外部金融机构进行融资。中小企业通过构建商业联盟融资平台：一方面有效放大中小企业个体信用度，利用集体理性优势克服个体机会主义；另一方面，资金通过商业联盟平台运作，完成重新配置过程，使资源得到充分利用，在降低中小企业的资金获取难度的同时提高融资效率［2］。经实践检验，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是一种行之有效的中小企业融资解决路径。

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在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中具有创新意义。结合该模式的具体运作过程发现，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形成路径相对复杂，涉及政府、中小企业成员、联盟内部资产管理机构、外部金融机构等行为主体，中小企业间的复杂社会网络关系、外部经营环境等外界因素同样对融资模式形成具有重要作用。作为这类具有多元主体的复杂网络组织，厘清各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十分困难，只有清晰地认识模式的构建路径和内在逻辑关系才是推广与发展该模式的关键步骤。国内外学者提出多种方法如案例分析法［3］［4］、复杂适应系统的自组织演化法［5］［6］、演化博弈方法［7］、对比研究方法［8］等方法研究这类多元主体复杂系统的形成路径。结合学者的研究成果发现，学者普遍认同多元主体系统具有复杂性和自组织演化特性，并尝试从复杂理论出发剖析系统的组建过程，但从研究成果上看，并未有学者充分认识到非人类的异质行为主体同样是作为系统形成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参与到复杂系统的构建。只有将人类行为人和非人类行为者进行统一看待，才能以更为完整的理论逻辑体系阐述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具体形成过程及主体间的内在逻辑关系。

发源于社会学的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 Network Theory，简称ANT）将研究本体定位于行动者网络，动态描述复杂系统的形成过程［9］。行动者网络理论中，重点阐述异质行动者在组织形成中的特性及联系，强调系统是由大量的人类与非人类行动主体组建而成，各类行动者是如何通过要素的组合、联结和扩张共同构建行动者网络［10］。因此，结合ANT的研究重点，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路径将会重点考虑融资行为相关的内生及外生因素之间互动关系，强调人类与非人类主体间是以何种方式共同参与到模式构建过程。我们期望结合ANT的研究方法更深刻地剖析中小企业商业联盟的形成路径和运作过程，为更好地推广和发展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构建多层次的中小企业融资供给体系，实现中小企业的融资供给侧改革提出创新的思考。

一、ANT的理论基础与在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路径中的应用

（一）理论基础

ANT指出，多元复杂系统的构建不是参与者的简单组合，而是广义的参与者根据各自资源禀赋特征和利益目标在组建行动者网络过程中重新被运用、界定及赋予［11］，参与者可以是非人主体也可以是人类主体，可以是个人主体也可以是集体。Callon认为行动者网络的建立包括三项工作：1．确认网络应涵括的主体；2．分析行动者的转译过程；3．观察网络运作的结果。其中，最关键的步骤在于分析行动者网络中行动者的转译（translation）过程。转译有五个关键，分别为：问题呈现（problematisation）、利益赋予（interessment）、征召（enrolment）、动员（mobilization） 及 排 除 异 议（dissidence）［12］。 Callon 特别提出，行动者网络建立，各主体之间需要共同的强制通行点（Obligatory Passage Point，简称 OPP），强制通行点是各主体为实现自身特定目标而与其他主体结盟的核心因素，是行动者网络构建过程的关键节点。在确定关键通行点之后，核心行动者就各行动者呈现出的问题，明确成员通过网络能获取利益的路径，征召网络成员，动员成员参与网络活动，排除成员之间异议，完成行动者网络的转译过程［13］。

（二）采用ANT理论研究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路径的必要性

根据ANT的理论内涵，将其运用于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路径的研究具有以下优势：一是强调人类与非人类主体的对等性。强调人类与非人类行为主体异质统一性是ANT的核心思想。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的构建过程复杂，涉及多种类型的行为人主体：政府、企业、银行、保险机构等人类行为人在为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题的目标下相互联结，共同促进模式形成；中小企业间由于长期交往形成的社会资本、政治经济环境等非人类因素对模式形成同样也具有重要意义。只有将人类行动者与非人类行动者统一看待才能更客观地揭示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形成路径。二是物理距离与网络空间距离的统一。ANT强调将行动者的网络距离与传统的物理距离统一起来对复杂系统进行分析。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构建中，整个复杂系统网络中具有较高中心度的企业节点对模式组建会起到关键作用，具有较大聚类系数的企业节点在模式构建中意味着具有较强的号召力及协调异议的能力。淡化行动者之间的物理距离，重视行动者网络空间距离，将物理距离与网络空间距离统一起来，对认清中小企业融资平台的构建逻辑具有重要作用。三是行动者网络与外界环境的共构。在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过程中，会不断与外界环境发生能量互换。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形成使中小企业获得融资便利，间接刺激了外界经济环境的建设发展，同样，良好的外界经济政策支持也是促进融资平台构建的重要推手。

根据上述表述，将ANT的主要研究思想对应到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形成路径的研究架构中（如下页表1所示）。通过表1，我们可以大致归纳出本文的研究重点，结合ANT的研究理论，对中小企业商业联盟形成路径研究将重点关注联盟的异质行为人参与者、参与者之间的联结方式和行为逻辑，并进一步剖析在中小企业商业联盟形成过程中与外部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

表1 ANT的主要内涵与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路径中研究重点

二、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基本运作流程

根据ANT的研究思路，结合三个在我国运营相对成熟的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现实案例，来具体分析该模式的形成路径及内在逻辑。

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在国内并未得到大范围推广。经过筛选与调研，我们选取了河南省宝丰县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河南省商超联盟融资模式、全国中小企业服务与发展联盟融资模式三个现实案例进行分析。结合三个案例的实践经验，总结出该模式的主要业务流程包括三个部分：一是融资业务。通过商业联盟平台为联盟内中小企业成员融资的方式包括：联盟为成员提供过桥资金贷款、承兑汇票抵押贷款、正常经营业务贷款等融资业务。当联盟内成员融资需求较多时，商业联盟平台会集合成员的贷款需求，向外部银行申请为中小企业联盟集体提供资金，再由联盟内资产管理公司将资金分配至符合联盟要求的成员中。二是筹资业务。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最大特点是由中小企业成员自发组织形成中小企业资金互助平台，依靠联盟成立时的初始资金与后期的运营资金自组织的形成联盟内部资金池，在一定范围内，可以不依靠外部资金来源即可满足联盟内成员的融资需求。河南省宝丰县商业联盟的资金池构建，一方面依靠联盟成立时的股东投入，另一方面也可以吸纳中小企业成员的闲置资金放入联盟内的独立资金管理部门，用作资金池的构建，不与外部银行发生信贷关系；河南省郑州市商超联盟和中小企业服务与发展联盟则采用股东初始投入作为资金池，一旦中小企业成员短时资金需求过大超出资金池的安全范围时，则会通过联盟向银行申请贷款，再向中小企业发放。在组织架构上，商业联盟会成立独立资金管理公司对资金池进行监管和中小企业商业联盟的投融资业务运作。三是风险防范。联盟内独立的资金管理部门负责对联盟内成员的融资需求进行审核、放贷和贷款回收等整个融资业务流程的具体操作。在常规的风险管理机制下，各模式还会采取不同的措施对融资业务进行创新性的风险管理。譬如，宝丰县商业联盟成立会计协会，在帮助联盟内规模较小、设置不健全的中小企业进行记账业务的同时，还能进一步掌握该企业的资金业务情况，直接有效地对中小企业风险进行监管；河南省商超联盟融资模式中，要求资产管理部门的管理者和放贷员按照职级高低入股，并将资金放置资金池，在获得公司股利分红的同时也承担了相应风险，使直接的资金管理者更审慎地审批中小企业成员的贷款申请；中小企业服务与发展联盟在融资业务中会与保险公司合作，为中小企业贷款流程投保，一旦中小企业不能按期还款，保险公司会赔偿联盟一定的经济损失，将融资风险降到最低。

虽然三个现实案例在实际运行中有细微差异，但模式运作结果表现，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违约率普遍较低，融资效率较高。河南省宝丰县商业联盟在运营的五年中，仅发生一起由于借款企业主意外死亡未能还款的事件，河南省商超联盟在成立的3年中仅发生过3起违约事件，中小企业服务与发展联盟的融资失败率也是极低的，远远低于同期银行的贷款违约率。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如此高效的原因主要在于，在商业联盟的形成阶段，联盟是依靠中小企业成员之间长期交往形成的社会资本组建而成，联盟内成员间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络成为联盟内信息传递的天然渠道，联盟内资产管理公司作为联盟内资金供给者，与中小企业成员之间的社会交往网络嵌套在一起，有效地缓解了中小企业借款者与资金供给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同时，联盟内成员之间的社会资本促成了联盟成员对借款者的“共同监督”效应，使借款企业受到来自联盟成员的声誉约束和道德约束，一旦违约会产生巨大的违约成本和信誉损失。因此，使得中小企业商业联盟的违约率极低。

图1 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示意图

从图1中可以看出，商业联盟融资模式中涉及到的主体有外部资金供给者、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资产管理公司、会计协会、保险公司，通过相互作用关系联结共同为中小企业进行融资服务。联盟内成员社会资本、信息等也参与到联盟融资模式的构建。那么，具有异质性行为人通过何种路径联结起来共同促进模式的形成，将结合ANT的研究方法做进一步分析。

三、基于ANT的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形成路径分析

（一）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构建中的行动者与必要通行点

首先，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构建中的行动者。促进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的参与主体即为行动者网络的行动者。除了在联盟融资模式参与融资具体业务包括的行为主体，在该模式形成初期，会有许多隐性行动者的共同促进联盟模式构建。一是权力部门是联盟形成中强有力的“号召者”。譬如：在宝丰县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初期，宝丰县政府积极号召当地中小企业参加联盟，在解决当地中小微企业融资难题的同时，改善当地整体经济形势；河南省商超联盟融资模式成立初期，河南省工商联下属的河南省商业协会积极号召协会成员加入商超联盟，更好地解决融资问题；全国中小企业服务与发展联盟融资模式成立初期工信部积极宣传，号召中小企业家参与到联盟活动中。由此可见，在联盟成立初期，政府及相关权力部门的强有力号召，是促进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的核心力量。二是资金资源在商业联盟融资平台内的流转是促进模式形成的“纽带”。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产生的根本点和落脚点是为了解决联盟内中小企业成员的“信贷配给”，通过联盟融资平台参与融资过程，使中小企业成员获得了更便捷快速的融资渠道，有效提升了中小企业的融资效率。同时，资金资源在商业联盟内的重新分配也使所有的模式参与者获得利益。因此，资金是模式创建中所有行动者的“纽带”，促使联盟参与者更积极地参与到联盟整体构建中。三是社会资本是模式形成的“黏合剂”。在联盟构建和运营中，社会资本渗透到联盟融资业务的每个环节。联盟内成员之间复杂的社会交往关系使得联盟管理者可以有效筛选出信誉较好、融资风险较低的成员对其进行融资活动，声誉约束可以促进联盟成员遵守联盟融资规定，避免成员机会主义行为，降低融资风险。因此，结合上述分析，参与联盟融资模式构建的行动者如表2（见下页）所示：

其次，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构建中的必要通行点（OPP）。必要通行点是指在行动者能通过构建网络将其原本面临问题解决，并能通过网络的构建从中获益的共同利益点。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组建的必要通行点，即行动者主体共同认为，通过该模式构建能使资金重新配置来解决联盟内成员融资问题，帮助中小企业成员经营发展，并能使商业联盟内每一个参与主体都能从模式运行中受益的核心关键点。结合中小企业商业联盟构建的主要行动者，通过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运行：政府等权利部门参与模式的构建后，联盟的中小企业融资难题得到解决的同时，随着中小企业经营环境的改善，也有利于整体经济形势向上发展；商业联盟资产管理公司、保险公司、会计协会等部门在为联盟内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服务的同时也开拓了自身业务范围，增加经营收益；外部银行通过对联盟进行融资服务，降低了自身的融资风险，减少融资成本，增加融资效率；资金作为非人类动者通过联盟融资模式的运作重新完成资源配置过程，有效提升资金使用效率；社会资本在为模式构建中起到监督和识别及信息传递的功能外，还能通过模式运行促进联盟社会资本效应增加，形成良性互动循环。图2显示模式中联盟融资模式形成的必要通行点及各行动者通过构建模式后所实现的主体目标。

表2 结合ANT分析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形成路径中的行动者

图2 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构建的必要通行点分析

（二）转译过程分析

以ANT分析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形成路径的转译过程：一是问题呈现（problematisation）。各行动者主体面对的首要问题是如何构建一个融资模式框架以实现各自的利益，为解决该问题，各行为主体根据各自职能扮演不同角色共同完成模式网络框架的构建。在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构建中，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题是该模式形成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因此，各异质行为人主体通过相互作用关系联结构成联盟整体以共同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问题，是组建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问题呈现。二是征召（enrolment）。结合我国经济发展特色，只有在相关权利部门的认可下，组织个体成立才具有一定的合法性依据，特别是与资金运作相关的领域。因此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成立不仅需要相关权力部门的审批，在模式形成初期还需有权力部门作为联盟融资模式最重要的征召，才能有效地吸引各行为人主体参与到融资模式的建设中；同样，社会资本在联盟构建中也具有重要作用，联盟模式构建中资金管理公司等主要参与者以自己的社会信誉、社会网络关系等方面的号召力吸引行动者参与到网络建设中；三是利益赋予（interessment）。利益赋予是行动者网络各参与主体共建行动者网络共享该模式融资效应的根本目的。通过对OPP的分析，可以清晰展示各主体目标，在此不再赘述。四是动员（mobilization）与排除异议（dissidence）。 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构建中，模式集合了具有异质性的行动者主体，各主体自身资源禀赋的差异，需要外界因素的推动和动员共同形成模式构建。同时，不同的差异带来对事物的不同认知，在模式形成中也会形成一些异议，譬如行为人对联盟平台利益划分问题的争议、中小企业成员融资取得的先后顺序等。在出现异议时，如果不能有效协调相关行为人之间的争议，有可能会导致整个行动者网络的组建失败。在出现异议时，不仅需要要求各方严格遵守模式制定相关规定，还需要一个具有强有力管理者对成员进行动员，排除异议，促进联盟运营模式的顺利组建。

图3 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转译过程分析

（三）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运行结果分析

中小企业商业联盟参与者经过转译过程后初步形成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商业联盟融资行动者网络中，行为主体通过相互作用关系联结在一起，共享联盟资金运行成果，联盟模式形成后会不断与外界环境发生物质能量交换，促进模式不断升级，与外部经济协同发展。随着商业联盟融资模式中行动者的参与程度不断加深，行动者间联系愈发紧密，社会资本效应逐步积累，中小企业融资持续拓展融资渠道、模式内的人力资源流动、信息流、资金流发生着广泛而深刻的联系，促进融资效率的加速提升，开创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金融服务创新能力。

四、结论与启示

作为一种新型的融资方式，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以融资成本低、融资风险小的特点有效地缓解了中小企业融资配给问题。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过程中涉及的行动者众多，且资源禀赋差异较大，传统意义上的分析方法很难清晰地展现模式形成的逻辑关系及构建机理。结合ANT，以广义对称性原则将融资模式形成中的异质行为人统一起来，全面展现各行为者在融资模式构建中的联结方式和不同作用，以更完善的理论逻辑体系阐述和还原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组建过程，深入剖析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形成路径。通过对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形成路径研究，我们发现：

第一，政府及相关权力部门的合理参与是促进模式形成重要因素。在现代社会经济环境中，政府及相关权力部门是合法性赋予权的关键力量，特别是针对与资金运作相关的领域，只有获得政府以及相关权力部门的支持，获取相应的“合法身份”才是模式形成的首要条件。在模式运行中，政府及相关权力部门也是调节行动者异议和监控资金风险的重要参与者。在中小企业商业联盟融资模式的构建和形成中，政府及相关权力部门的作用不容忽视。

第二，建立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是模式稳定运营的必要条件。模式构建的行为人众多，各行为人在参与模式建设时都有自身的利益诉求。因此，在模式形成初期就应制定合理的利益分配政策保证联盟各方参与者的利益分配。在联盟形成后，随着融资环境的不断变化，资金管理部门更应平衡好各方行为人利益关系，严格执行利益分配制度，保证模式正常运转。

第三，强化联盟内社会资本建设是提高模式运营效率的关键路径。在模式形成初期，社会资本是吸引中小企业加入联盟的重要宣传途径，模式形成后，社会资本的效应更加凸显，如监督成员的声誉、调节成员异议等。因此，要不间断加强联盟内社会资本建设，联盟的主要管理者应定期组织成员间活动，加强成员之间的相互交流联系，积极营造联盟内诚信经营氛围，树立诚信典型，促进联盟成员整体诚信水平提升，以降低融资风险。

［1］林毅夫，孙希芳．信息、非正规金融与中小企业融资［J］．经济研究，2005，（7）：35－44．

［2］高连和．中小企业集群融资新模式论［M］．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14．

［3］何铮，谭劲松．复杂理论在集群领域的研究——基于东莞PC集群的初步探讨［J］．管理世界，2005，（12）：108－115．

［4］SAXENIAN A L．The Origins and Dynamics of Production Networks in Silicon Valley［J］．Research Policy，1991， 20（5）：423－437．

［5］高华．基于复杂性理论的软件产业集群形成与演化研究［J］．中国软科学， 2011，（1）：193－200．

［6］王旭，胡春艳，赵泉午．基于复杂自组织的重庆电子信息产业集群研究［J］．华东经济管理， 2013，（4）：85－90．

［7］李北伟，董微微．基于演化博弈理论的网络信息生态链演化机理研究［J］．情报理论与实践，2013，36（3）：15－19．

［8］PREVEZER M， STOUT D．The Dynamics of Industrial Clustering［J］．Politics， 1998，（9）：255－271．

［9］MURDOCH J．Inhuman／Nonhuman／Human： Actor－Network Theory and the Prospects for a Non－Dualistic and Symmetrical Perspective on Nature and Society［J］．Environment＆ Planning D Society＆ Space， 1997， 15（6） ：731－756．

［10］李峰，肖广岭．基于ANT视角的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机制研究——以闪联联盟为例［J］．科学学研究， 2014， 32（6）：835－840．

［11］LATOUR ， BRUNO．Give me a Laboratory and I Shall Move the World ［J］．Teksty Drugie， 2009，（1）：163－192．

［12］CALLON M．Some Elements of a Sociology of Translation：Domestication of the Scallops and the Fishermen of St Brieuc Bay［J］．Sociological Review， 1984， 32（S1）：196－233．

［13］刘婷．不同环境下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形成路径探析——基于ANT视角的实证研究［J］．农业经济问题， 2011，（2）：16－24．

The Formation Path of SME Alliance Financing Innovation Model Based on Actor Network Theory

XU Rong，CHEN Bao-feng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China）

In practice， the financing mode of business alliance innovation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can effectively solve the financing difficulties of small and medium enterprises．From the actor network theory， we deeply analyze the financing model of the formation path， construction condition and operation effect．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actor network theory clearly expounds the inherent mechanism and logic relation forming business alliances financing mode of small and medium enterprises， applicable； heterogeneous behavior through common interests mutual connection is a necessary condition for pattern formation；heterogeneous subjects benefit distribution theory is the key factor to protecting the stable operation mode．The research is intended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financing supply path of diversified SMEs in the new economic normal．

actor－network theory； financing for SMEs； heterogeneous actor

C931．2

A

1009－1971（2017）06－0123－07

2017－07－22

徐荣（1987—），女，河南平顶山人，博士研究生，从事项目分析与风险管理研究；陈宝峰（1958—），男，河南宝丰人，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从事金融学、项目分析与风险管理研究。

［责任编辑：王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