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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想与杂写
——关于罗尔德·达尔《女巫》的阅读感悟

2017-12-06

小说月刊 2017年17期
关键词:魔杖布鲁诺达尔

(浙江师范大学 浙江 金华 321004)

杂想与杂写
——关于罗尔德·达尔《女巫》的阅读感悟

朱玳瑶

(浙江师范大学浙江金华321004)

这是一篇关于儿童文学作品的阅读体验。从出版封面谈至作品中“人物”的对立,朴实真诚,细数阅读中的点点滴滴。

封面;女巫;对立

我想从书本封面谈起,这个角度的灵感来源于我的导师。当他在谈卡夫卡《变形记》的时候,首先便引入了《变形记》初版的封面图。明天出版社《女巫》的封面色彩鲜明,对比感强烈,这样的配色往往让人印象深刻。因此,我在初次与这本书见面时就记住了它。当然,这本书封面的张力不仅限于此,更触及我的是封面右侧女巫比例夸张的手和指甲,以及手中拎着的长手套。在未翻看这部书时,我已经感到不适了。

我一直相信封面带给读者的是一种阅读体验,更确切地说,是一种阅读初体验。上面我提到封面给我的不适感,这是因人而异的。这种不适感,来源于我对女巫形象的理解与封面给我的直观感觉的差异。我的母亲一直热衷于为我买书,她一直相信看书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工程。于是,我拥有了全套《哈利·波特》。我喜欢魔法,喜欢那个狭小的壁橱,哈利在麻瓜世界生活时就住在那里。我还喜欢魔杖,因为每一根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是魔杖选择你,而不是你选择魔杖”。可爱的魔法师,戴着一顶可爱的帽子,骑着一把扫帚。这些全是我对魔法师的印象。男巫和女巫,在我的眼中是神奇迷人的。女巫是挥着魔杖的精灵,又怎会有一双长着恐怖长指甲的手呢?

女巫的原始形象邪恶丑陋。如今,女巫的形象已经被美化。达尔笔下的女巫沿袭了她的原始塑造,又对其做了许多细节性的描写。作品中,这类描写就像画笔,将人物、事物勾勒得具象化。这部作品中有两处地方着重描写了女巫,一是开头部分对女巫各种具体细节的描绘,二是“我”在大会上看到的女巫形象的描写。这两处的联系有强烈的对应冲击,就作品的脉络看,是先形容后见证的,这种文学手法是普遍的,但带来的刺激惊险并不是能在运用这类手法的文学作品中都能发掘的。

如果说书本封面带给我的是阅读初体验,那故事中的“对立面”是我阅读的第一感觉。在整部作品的伊始,女巫丑陋的形象已呼之欲出。令我惊讶的,是女巫极度厌恶孩子。“厌恶”并不是平常的讨厌,那种强烈的感觉仿佛浸入骨髓一般。在我们眼中,孩子通常都有一股软糯的奶香味,而在女巫看来这简直是一股扑鼻的屎味。这样的形容直观、贴切,甚至带着些重口。不仅如此,达尔还标示了一点 :孩子越脏,味道越不明显。起初的我对此是充满疑问的,不理解这些看似与孩子极度对立的情节设定,难道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微妙的消极影响吗?在课堂上,老师讲解这部作品时,也提及了当给孩子阅读的时候,孩子没有出现我所担忧的情况。这更让我感到费解。

隐约的答案是在前几天突然在脑海中浮现的。我想起上学期马俊江老师的现当代文学课,想起马老师在谈论儿童的场景,想起他对外国儿童文学的肯定。马老师曾说 :“孩子其实最喜欢那些恶心刺激的东西,这类作品在国内是很少的。我给孩子买书,很多都是国外的原版书。”不知是何缘由,这些话在今日依然清晰,仿佛昨日听到一般。孩子真的喜欢那么恶心刺激的东西吗?我不禁回想起自己的童年,那个快要被时间冲刷殆尽的童年。我生活在农村,小时候几乎是在自然中长大的,从能自己奔跑开始,我的脚印时常印在一个个田埂上,这种感觉是美妙的,奔跑带给我的刺激感无法形容。这些经历,让我感受到孩子或许是具有野性的个体。这样的结论不知能否可以对应马老师的话。

让我对这部作品中这些与孩子“对立”情节所产生的顾虑彻底消除的,是不久前我拿到罗伯特·斯蒂文森的《一个孩子的诗园》的时候。我把这部诗集定义为“成人关于童年回忆的找寻之旅”,那些影子、床单上的大陆,都在提醒我遗忘了许多孩童时期的天性。时间最为残酷的,是夺取了我们每个人的想象、大胆。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在看恐怖惊悚片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拿手遮住屏幕;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在跳跃楼梯的时候,只能走到第三阶作为起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拿起画笔,去画一些心里幻想的精灵和仙女;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把床当作船只,不再把自己看作船长了。说到底,二十岁的我,就已忘却童年的大半了。我已习惯性地用一种成人古板的思维去看待作品中的情节了,我定义的儿童和儿童真实的心理,这两个角度在我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对立,距离越来越遥远了。

情节的“对立”让我感到困惑,《女巫》中人物的“对立”却让我感到兴奋。

“我”、“我”的姥姥、布鲁诺、詹金森夫妇。“我”和布鲁诺是“对立”的,此外,“我”的姥姥和詹金森夫妇也是“对立”的。

“我”身上有一种闪耀的光芒——乐观。“我”变成了一只老鼠,却因其身体敏捷、不用去上学的现状而感到庆幸,不仅是强大的内心,更是一种绝望处境的被迫与无奈。但是,我们不能否认这份乐观。凭着这份乐观,“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颓废懊丧。

“我”变成了老鼠,却仍能愉快地生活。布鲁诺与“我”有种相同的命运,然而布鲁诺与“我”是截然不同的。布鲁诺在变成老鼠之前,最大的爱好是吃,在当他变成老鼠之后,“一停不停地吃”似乎也掩盖了形态的窘迫与无助。但上面所说的不同仅仅是局部的“对立”,他们二人最大的“对立”是通过“我”的姥姥和詹金森夫妇的“对立”体现的。

姥姥是一个挪威人,生活在一个浪漫的异域童话国度。她对“我”的理解与关怀是无微不至的。姥姥告诉了“我”关于女巫的事情,我们可以从姥姥那根消失的手指推测出,姥姥的孩童时期或许也与女巫有着某种可怕的接触。正因如此,“我”与姥姥在心灵上是相通的。“我”变成老鼠,姥姥对此有着惊人的接受力,并且仍然、总是唤“我”“宝贝”,在故事的末尾,姥姥还为“我”量身定做了家具。“我”变成老鼠,同姥姥一样有着冒险和正义的精神,他们首先消灭了英国所有的女巫,继而计划着去消灭世界上所有的女巫。可以说,没有姥姥,就没有乐观的“我”,没有我,也就没有勇敢的“姥姥”。而詹金森夫妇与姥姥可是大相径庭了。有趣的是,詹金森夫妇养了一只猫,并且詹金森太太极其厌恶老鼠。在姥姥初次归还布鲁诺时,詹金森先生骂她为疯子。可是当他们终于明白自己珍爱的儿子布鲁诺变为老鼠后,他们惊恐、尖叫、痛苦、绝望。我们难以想象小布鲁诺接下来的生活,但我们必定能预料“我”和姥姥的正义之路。

巧妙的安排形成了绝妙的“对立”现象,这给了我阅读的兴奋感。戏剧中需要有矛盾冲突,而看似简单的童话因为鲜明的对比让读者意犹未尽。

[1] 幻想世界的另一种“真实”——论《女巫》叙事的真实性[J].张蕾.昆明学院学报 2012年01期

[2] 罗尔德·达尔笔下的女巫形象[J].王珊珊.短篇小说(原创版)2013年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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