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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典籍对外翻译研究的现状和问题
——以中国知网2006-2016年论文为例

2017-11-29中国民族语文翻译中心北京100080

大连民族大学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典籍英译论文

唐 超(中国民族语文翻译中心,北京100080)

少数民族典籍对外翻译研究的现状和问题
——以中国知网2006-2016年论文为例

唐 超
(中国民族语文翻译中心,北京100080)

借鉴芬兰著名民俗学者劳里·航柯教授的“民俗过程”理论,从民族典籍的翻译、研究和传播的整体过程角度切入,讨论民俗过程的国际化传播路径。通过“典籍翻译”、“民族典籍翻译”等篇名关键词搜索2006年至2016年在中国知网学术期刊发表的论文,获得相关论文数据和综合信息,总体分析中国少数民族典籍对外翻译工作以及相关研究的现状和问题,并尝试提出有益的对策和建议。

民族典籍;翻译研究;民俗过程;劳里·航柯

从“中国知网”(CNKI)的期刊论文,以及近十年的国家社科基金和教育部科研基金等科研项目的申报和立项可知,中国少数民族典籍的翻译和出版,涉及到诸多学科和相关人员。民族典籍研究是民族学、古典学和翻译学三个学科的结合与综合研究,舍去其中任何一个,都是不完全的,也是不可能付诸操作和最后完成的[1]。芬兰民俗学者劳里·航柯(LauriHonko)教授提出“民俗过程”理论,是一个关于文化的“理想模型”,涵盖了民俗的整个生命过程,包括对民族典籍从口头到“文本化”以及翻译传播的整个过程。他特别指出了民俗工作中的国际交流,在现代社会将变得越来越强[2]。中国少数民族典籍大都起源于口头传统,通过民族学、民俗学、民族民间文学等专家学者的田野调查工作,搜集整理翻译出版。当前,民族典籍对外翻译逐渐升温,集中将流传民间的文学作品翻译成国际通用的语言,进一步扩大了中国民族文化的影响力和中华文化软实力等对国际读者的吸引力。

一、从“典籍翻译”到“民族典籍翻译”的研究转向

中国典籍英译专家汪榕培先生坚定地指出典籍英译和少数民族典籍英译的方向:所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其前提一是保持民族本色,二是要译介到世界上,没有“译出”,就没有世界性可言。因此, 把中国民族典籍翻译成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语言——英语, 让广大的英语读者了解我国少数民族的文化典籍,使之走向世界, 普及民众, 这就成为外语界和翻译界义不容辞的责任[3]。

本文通过“中国知网”的期刊论文关键词检索为基础,分析中国学界从“典籍翻译”到“民族典籍翻译”的研究转向。论文数据的检索时间是2016年11月21日。检索内容分别以“典籍翻译+民族典籍翻译+民族典籍英译+民族典籍外译+全文+主题+篇名”等关键词检索。中国知网民族典籍翻译关键词论文数量比较如图1。

图1 中国知网民族典籍翻译关键词论文数量比较

根据图1可知,截止至2016年11月,“典籍翻译”相关的论文共有308篇,数量较少。其中,民族典籍翻译、民族典籍英译和民族典籍外译数量分别为31篇、34篇和5篇,其他外语语种的论文数量较少或者没有。目前,民族典籍对外翻译的科研项目和论文主要集中在英语翻译方面。

1.“典籍翻译”研究数据

中国知网期刊检索结果,篇名为“典籍翻译”的共得到308条信息,如图2。以“2016(55)”为例,2016是论文发表年份,(55)是发表论文数量,按发表年度分组如下:2016(55)、2015(38)、2014(46)、2013(38)、2012(20)、2011(21)、2010(22)、2009(22)、2008(18)、2007(6)、2006(6)、2004(3)、2003(4)、2001(1)、2000(1)、1999(3)、1998(1)、1994(1)、1986(1)、1981(1)。

图2 中国知网“典籍翻译”研究论文数据

根据选中的论文内容可知,“典籍翻译”主要是指“中华文化典籍”的翻译研究,如《论语》《诗经》《孙子兵法》《红楼梦》《西游记》等。“民族典籍翻译”,主要是指“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翻译研究,例如,《福乐智慧》《格萨尔》《玛纳斯》《布洛陀》《阿诗玛》等。

通过中国知网期刊检索学术论文可知,1981年至1994年,共有3篇。但是得到的这3篇“典籍翻译”论文,其实是“民族典籍”。例如,1981年,贵州省民族研究所余宏模《贵州彝文典籍翻译工作的历史和现状》。1986年,西北民族学院藏语系贺文宣《藏文典籍篇首赞颂词的翻译问题》。1994年,甘肃省佛学院华锐·罗桑嘉措《谈藏传佛教典籍翻译方面的若干问题》。直到1998年,才出现了真正是有关“中国文化典籍”的翻译研究论文。

由此可知,“民族典籍翻译研究”(主要指民译汉、民译民)作为“典籍翻译”的概念,是早于中华文化典籍翻译研究(主要是指汉译外)的。1998年,北京大学俄罗斯研究所李明滨《近代以来外国对中国文化典籍的翻译与研究(上篇)》,才是第一篇关于“中国文化典籍翻译”的研究论文,自2006年起,相关研究的论文数量迅速上升,据2016年的不完全统计55篇,已经是2006年的9倍。

2.“民族典籍翻译”研究数据

中国知网期刊检索结果,篇名为“民族典籍英译”的共有34条信息,篇名为“民族典籍翻译”的共有31条信息。本文根据内容重新统计,“(少数)民族典籍翻译(英译)”相关论文共得到124篇,每年的发表数据如图3。2016(26)、2015(29)、2014(31)、2013(15)、2012(5)、2011(3)、2010(5)、2009(2)、2008(4)、2007(2)、2006(2)。

图3 中国知网典籍翻译与民族典籍翻译论文数量比较

值得注意的是,第一篇“民族典籍翻译”研究发表于2006年,至2011年都能出现几篇,数量不多,增长速度缓慢。但是,自2012年开始,论文发表迅速增加。民族典籍翻译(主要至民译外),少于典籍翻译研究。其中,2006年开创性的工作由王宏印、邢力和李宁完成。

第一篇,是李宁、王宏印《〈福乐智慧〉英译本特点评析》发表于《民族文学研究》2006年第2期。第二篇,是王宏印,邢力《追寻远逝的草原记忆:〈蒙古秘史〉的复原、转译及传播研究》发表于《中国翻译》2006年第6期。王宏印是英语翻译学科专家,由此完成了从“翻译学”和“民族文学翻译研究”的跨界和转型。王宏印是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博士生导师,邢力和李宁是他的博士研究生。在此之前,王宏印从来没有发表过有关“民族典籍翻译”的研究论文,主要是研究《诗经》《石涛画语录》《红楼梦》《诗品》等中国传统典籍翻译。可以说,王宏印教授的研究转向,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民族典籍翻译(英译)”的研究。

根据2006年至2016年学术论文的分析可知,从2006年开始,之前从事“典籍翻译”研究的一部分学者集体转向了“民族典籍翻译(英译)”,例如,王宏印及其弟子王治国、邢力、李宁等,以及李正栓、赵长江、韩家权、黄中习、王维波等人。因此,民族典籍英译及研究的人员构成是以汉族学者为主,他们的问题是大多不懂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没有少数民族生活经验,缺少民族学田野调查基础,主要的翻译方法是中译外工作,借鉴和扩展了中华汉语典籍英译的理论成果。由于对少数民族历史和民俗文化了解不够深入,也受到了一部分翻译学者的批评和质疑。因此,这就涉及到翻译策略的问题,在目前的情况下,建议“合作翻译”的模式,借鉴汉语典籍外译的模式,例如,杨宪益和戴乃迭翻译《红楼梦》的方式,让汉语外译专家、少数民族语言文化专家和外国人译者合作翻译。在国际上,民俗学者在跨国的田野调查中,经常与懂得民族语言的当地信息提供者合作,共同完成文本的搜集、整理和翻译使用工作,积累了大量多种语言合作研究的宝贵经验。[4]

二、“民族典籍翻译”研究十年(2006-2016)

本文统计从2006年至2016年11月,“(少数)民族典籍翻译(英译)”研究论文共发表125篇,为得到民族典籍翻译研究10年来发展的现状,按照论文作者分布、论文期刊分布和作者单位地域分布数据分类分析。

1.论文的作者分布

民族典籍翻译研究学者论文数量如图4。从图4中作者的论文数量可知,排名前三位的分别是南开大学王宏印教授13篇,河北师范大学李正栓教授11篇和天津工业大学王治国副教授8篇。此外,王宏印教授及其弟子王治国、邢力、李宁、王晓农等,形成了较强的科研团队,取得了较多的论文成果。通过申请国家级、省部级和校级科研基金的方式,撰写出版了相关理论研究成果。例如,王宏印教授主持的“中华民族典籍翻译研究丛书”,其中包括王宏印《中华民族典籍英译概论(上、下)》、邢力《蒙古族典籍翻译研究》、李宁《维吾尔族(西域)典籍翻译研究》、王治国《藏族典籍翻译研究》、刘雪芹《西南诸民族典籍翻译研究》,该丛书填补了民族典籍翻译研究领域的空白。

图4 民族典籍翻译研究学者论文数量

2.论文的期刊分布

民族典籍翻译论文的期刊分布如图5,从图5可知,民族典籍翻译的研究论文分布主要在《民族翻译》《贵州民族研究》《燕山大学学报》《大连民族学院学报》《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广西民族研究》《百色学院学报》等,分布比较广泛,说明在各个少数民族地区学术期刊,均有一定的栏目设置。其中,全国唯一的国家级民族语文翻译类学术期刊《民族翻译》,于2016年第4期开始设置“民族典籍外译研究专栏”,在数量上预计会在短时间内超过其他期刊。

图5 民族典籍翻译论文的期刊分布

3.论文的地域分布

论文的地域分布,是论文第一作者单位的区域分类,可以表明研究中心区域。民族典籍翻译研究省份论文数量如图6。从图6可知,“民族典籍翻译”研究的中心在天津、广西、河北和辽宁等地。一方面,天津的南开大学、河北师范大学和大连民族大学已经成为民族典籍翻译的区域性研究中心;另一方面,少数民族地区的相关研究机构还没有成长起来,在数量上远远落后于以上省份。但是,应该注意到广西数量排名第二,是因为广西师范大学、百色学院等单位已经建立起壮族学者为主的研究团队,得到了相关单位的高度重视,预计未来将会成为新的研究重镇和学术中心。

图6 民族典籍翻译研究省份论文数量

需要注意的是,民族典籍翻译的主要人员和高校大都集中在天津、河北等地,而不是西藏、新疆、内蒙古、云南、贵州等少数民族典籍文本和活态传承集中的地区。但是,随着“全国典籍英译学术研讨会”的连续召开,以及民族地区高校与民族典籍英译核心团队的交流合作,少数民族地区的民族典籍英译成果陆续增长,形成了新的研究热点和中心,如广西和辽宁。此外,各种高校学报和《民族翻译》《贵州民族研究》等学术期刊陆续设立“民族典籍翻译(英译)”专栏,进一步为从事这方面研究的高校教授和博士硕士研究生提供了良好的学术平台。建议学术期刊应该进一步支持和参与到这类学术团体的研讨会中,提供期刊出版物、选编优秀论文等方式,投入到民族典籍对外翻译的具体工作中去,推动民族典籍外译的成果化。

三、“民族典籍翻译”与“非遗保护”的关系

通过图3的折线图,可以看出“典籍翻译”研究论文发表数量,在2006年后快速提高。“民族典籍翻译”的研究论文,在2006年出现,此后持续增加。可以思考集中在2006年,还发生了什么“事件”?是否有综合因素的作用?例如,翻译学学科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或者是个人因素。

1.翻译学作为独立学科时间

翻译学在1992年11月国家技术监督局发布的《学科分类与代码》(GB/T13745 -92)中,被列为语言学(一级学科)中应用语言学(二级学科)之下的三级学科。2006年初,教育部下发(教高)[2006] 1号文件《关于公布2005年度教育部备案或批准设置的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结果的通知》,宣布设置“翻译”专业,翻译作为一门专业、学科,首次被列入我国教育部专业目录并被批准招收本科生(BTI)。2007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设置翻译硕士专业学位,以培养高层次、应用型、专业化的翻译人才(Master of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MTI)。当前,翻译专业,还没有国务院学位办认可的博士学位。2006年,首批招收“翻译专业”本科生的高校只有3所,分别是复旦大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河北师范大学,“翻译作为一门专业、学科,在中国首次被列入教育部专业目录并被批准招收本科生,就翻译专业学科建设和发展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这标志着翻译学(或专业)的学科专业在中国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从语言学、应用语言学独立出来,成为一门独立的新兴学科……”[5]。

中国翻译协会网站数据可知,《翻译本科专业学位培养单位名录》:2006年,教育部批准在三家高等院校试办翻译本科专业学位,培养翻译专业人才。截至2014年,共有152所高校获得教育部批准,试办翻译本科专业学位。《翻译硕士专业学位培养单位名单》:2007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设置翻译硕士专业学位,以培养高层次、应用型、专业化的翻译人才,并成立全国翻译硕士专业学位教育指导委员会(简称“MTI教指委”),具体负责指导这一新兴学位课程。截至2014年7月,获准试办翻译硕士专业的高校已达206所。“翻译学”学科的建立,为“典籍翻译”和“民族典籍翻译”研究提供了强有力的后备人才基础。

2.民族典籍翻译研究时间

从“典籍英译”研究到“民族典籍英译”研究,代表性人物,河北师范大学李正栓教授。1994年,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China Association for Comparative Studies of English and Chinese,缩写CACSEC)成立于1994年,是由全国高校和科研机构从事英语、汉语、对外汉语、英汉语言和文化对比、英汉互译等教学与研究、具有讲师或相应职称以上的教育工作者与科研人员自愿组成的非营利性学术组织,为国家一级学会。2002年,通过举办“全国典籍英译研讨会”,申请成立二级机构——典籍英译专业委员会或“汉语典籍英译研究学科组”[6]。全国典籍英译学术研讨会由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典籍英译专业委员会主办,至2015年已经连续举办九届。2002年5月23日,第一节全国典籍英译研讨会在河北师范大学召。河北师范大学李正栓组织。《典籍英译研究(第1辑)》,收录了第一届第二届(2003年10月,苏州大学)的会议论文。

“典籍英译”研究的背景是国家战略的结果,“大中华文库”第一辑和第二辑出版(2004年2月)。共收录34篇论文,此时(2003年)没有一篇是“民族典籍”。第一届研讨会以来,至2015年,已经成功举办9届,并出版《典籍英译研究》丛书(2011年,第5辑)。至此,设立“典籍翻译”或者“中华典籍外译”专栏的期刊有《外语与外语教学》(大连外国语学院)《中国外语》等专业学术期刊。《中国外语》主编,张后尘,介绍了“典籍英译”研究的缘起[7]。

典籍英译这个专题的论文,散见于一些学术会议和某些学报,但在外语学术刊物上设置专栏,是《外语与外语教学》创办起来的。当时的想法是,在大连外国语学院创一个品牌,联络国内有关学者,为繁荣中国典籍英译搭建一个平台。专栏创办后,得到国内一些学者,像刘重德、许渊冲、李贻荫、蒋坚松、汪榕培、吕俊等教授的积极支持;同时,也吸引一些期刊关注典籍英译。所以,在2001年,作者与正栓交流,拟召开首届中国典籍英译学术研讨会。正栓在河北师范大学领导的支持下,立即筹备在石家庄召开研讨会,一切经费由河北师范大学提供。在成功举办了首届研讨会后,作者向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杨自俭会长建议,把典籍英译研究纳入学会工作,研究会决定成立典籍英译研究分会。

“典籍翻译”与翻译学的学科建设:北京外国语大学、南开大学、苏州大学。几乎形成了中华文化典籍翻译和少数民族典籍翻译最初的研究团队,团队领导者和博士毕业生们在这条道路上取得了较好的开局。

“中国英汉语比较研究会”下设的“汉语典籍英译研究”学科组,聚集了一批专家学者,“全国典籍英译研讨会”定期召开。2001 年,汕头大学建立了“典籍英译研究中心”;2003 年大连理工大学成立了“典籍英译研究所”,并建立了相关宣传网页。不少知名外语学者纷纷呼吁建立“中国典籍英译研究会”或“中国古典名著汉译研究会”。北京外国语大学、南开大学、苏州大学等一批高校相继招收了文化典籍对外翻译研究方向的硕士、博士研究生。这些对中国文化典籍的外译工作有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2006年,王宏印、邢力《追寻远逝的草原记忆:lt;蒙古秘史gt;的复原、转译及传播研究》中,第一次正式阐述“翻译学”“典籍翻译”与“民族学”(民俗学、民间文学)的关系[8]。

这当中的典籍翻译研究又可细分为中国典籍文献外译和外国典籍文献中译两个组成部分。需要强调指出的是,中国典籍文献不能简单地等同于汉语典籍文献及其翻译(汉籍外译)。少数民族历史上的文献,包括文学和文化文献,是中华民族文化史和文献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民族典籍翻译因此上是翻译学中典籍翻译研究的重要的构成部分,舍此则中国典籍翻译研究是不完整的。

一方面原本出于民族学的翻译研究,另一方面可统归翻译学中的典籍翻译研究分支,中国民族典籍翻译身兼二任,学跨两科,成为民族学与翻译学融会贯通的交叉研究领域。换句话说,民族学和翻译学这两大学科在民族典籍翻译这一脉支流中得以交汇融合,使后者成为学术价值和学术潜力巨大的研究领域。由此可以衍生出众多重大的研究课题。

由此可知,民族典籍翻译研究是在英语学者中华典籍翻译研究的基础上,分化出来,跨界到民族典籍、民族文学翻译实践和研究方向来的。这一研究转向,既符合服务中国文化战略转向的需要,又符合翻译学学科建设和培养翻译学博士研究生的实际需要。

3.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时间

2006年5月20日,国务院公布了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共计518项) ,其中民间文学 (共计31项),包括少数民族典籍:苗族古歌、布洛陀、遮帕麻和遮咪麻、牡帕密帕、玛纳斯、江格尔、格萨(斯)尔和阿诗玛等。目前,有关民族典籍英译的研究,相继获得国家社科基金或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支持,获得较高层面的认可和推广。

2007年,黄中习在《文化典籍英译与苏州大学翻译方向研究生教学》指出,民间文学、传统戏剧和曲艺类的文学艺术性强,可以作为对外翻译的实践和研究。这说明外语专业学者已经关注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对外交流”工作。“(民族)民间文学、传统戏剧和曲艺,需要进行对外翻译”!2006年,国家公布第一批518 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值得我们大力宣传和弘扬。其中,民间文学、传统戏剧和曲艺类共有169 项,文学艺术性强,需要也可以进行对外翻译[9]。

2006年以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在中国是政府主导的重要文化工程,在民间文学部分中包括很多优秀的少数民族典籍,例如,《苗族古歌》《布洛陀》《遮帕麻和遮咪麻》《牡帕密帕》等。参考《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的多语种翻译实际,在文化“走出去”和“一带一路”倡议的文化交流的要求下,这些民族典籍必然要翻译成多种外语,发挥对外传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目的。目前,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活动还重在挖掘、整理、传承和保护,并没有注意到如何组织翻译出版和对外传播等具体措施。建议可以结合中国新闻出版业唯一进入国家“一带一路”战略的重大项目——“丝路书香出版工程”,开发出一套由高校民族典籍翻译团队和国内外出版社的合作方式,建立民族典籍外译和出版传播的长效机制。

需要注意的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是一项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动的国际范围内的文化活动,在处理跨国境的民族民俗文化时,中国政府和学界还要注意民族典籍翻译的伦理问题。应该在国与国的双方或者多方合作基础上,尝试建立符合伦理规范的翻译模式。在这方面,芬兰、俄罗斯和爱沙尼亚等国家的欧洲民俗学者提供和实践了良好的合作模式,并取得了丰硕的学术成果。例如,自20世纪70年代开始,芬兰民俗学家劳里·航柯教授领导了一项搜集出版芬兰-乌戈尔人民间诗集的项目。在1993年,翻译出版了《大熊:芬兰-乌戈尔语口头诗歌选集》。为了方便国际读者,在出版的同时记录诗歌的原始语言和英语翻译文本[10]。

四、结 语

从“典籍翻译”到“民族典籍翻译”的研究转向,其缘起有多重的可能性和复杂性因素。从外部因素看,包括民俗学的前期调查基础,翻译学学科建立的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等。从内部因素看,(中华文化)典籍翻译研究转移到(少数)民族典籍翻译研究,具有科研团队内部重组的原因。

目前还存在一些问题,例如,外语专业的教师或科研团队组织结构特点是同质性,主要是向国内介绍国外情况,语言上是英译中。从实际情况看,外语系英语老师的民族构成中,少数民族比例一般不高,但是边疆地区的民族院校相对较高(30%)[11],在申请民族类语言学研究项目时化劣势为优势。可以预计的是天津、河北等优势地区高校的英语教师,不能维持典籍翻译研究的优势地位。民族典籍对外翻译实践和科学研究与翻译学学科建设有一定关系。如何促进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翻译学,产生不依附于国外翻译理论的翻译学研究成果,有赖于中国少数民族典籍翻译的实践和科研究。目前,民族典籍对外翻译的主要科研阵地是高校的外国语学院,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但是将来会培养出一批既懂得少数民族文化和语言文字,又能较好地将之翻译成英语和其他外语的专业人才。建议将更多少数民族历史文化的课程引入民族地区高校的外国语学院和翻译学院,加大力度培养懂少数民族语言的民族生,不仅在中文系学习,还要进入外语学院学习。

2016年11月,在武汉“第三届全国民族典籍英译研讨会”上,当年轻学者林宗豪提出较为尖锐的问题“我们翻译的民族典籍是否有人看,是否能卖出去”,民族典籍英译副会长李正栓教授的回答是“我们不要考虑这些,那是出版社的事情,我们也左右不了读者的兴趣和购买行为。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把少数民族典籍翻译好,研究好,让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我们”。这种执着的态度,是团队创始人的特点。与此同时,周艳鲜、魏清光等较为年轻的学者,已经开始在美国出版民族典籍翻译的英文版了。

[1] 王宏印.中华民族典籍翻译研究概论——朝向人类学翻译诗学的努力[M].大连:大连海事大学出版社,2016:3.

[2]LAURI H. The folklore process [M]. Pekka Hakamies, Anneli Honko. Theoretical Milestones: Selected writings of Lauri Honko. Helsinki, 2013:53-54.

[3]汪榕培,黄中习.加强民族典籍的英译,弘扬民族优秀文化[J].广西民族研究,2008(4):165.

[4]刘先福,唐超.芬兰民俗学的历史经验与反思——劳里·哈维拉提教授访谈录[J].民间文化论坛,2015(5):96.

[5]庄智象.关于我国翻译专业建设的几点思考[J].外语界,2007(3):14.

[6]黄中习.论中华典籍名著翻译的意义[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6):127.

[7]汪榕培,李正栓.典籍英译研究(第1辑)[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5:1.

[8]王宏印,邢力.追寻远逝的草原记忆:《蒙古秘史》的复原、转译及传播研究[J].中国翻译,2006(6):28.

[9]黄中习.文化典籍英译与苏州大学翻译方向研究生教学[J].上海翻译,2007(1):56.

[10] 佩卡·哈卡梅耶斯,安涅丽·航柯.芬兰民俗学50年——以芬兰民俗学代表人物劳里·航柯的理论贡献为主[J].唐超,译.民族文学研究,2014(4):107-108.

[11] 平博杰.民族院校大学英语教师现状调查研究[J].教书育人(高教论坛),2014(3):34.

(责任编辑 王楠楠)

TranslationStudiesofChineseEthnicClassicsfrom2006to2016inCNKIDatabase

TANGChao
(China Ethnic Languages Translation Centre, Beijing, 100080,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olkoristics and ethnic studies, based on the Finish scholar, Lauri Honko’s "folklore process" theory, this paper discusses international transmission path of folklore process. Through searching such keywords as “classics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of ethnic classics” and so on in papers from 2006 to 2016 in CNKI database, it has obtained some related data and comprehensive information. An overall analysis in relation to translation studies of Chinese ethnic classics is made and present researches and problems are analysed. Beneficial countermeansures and proposal are presented as well.

ethnic classics; translation studies; folklore process; Lauri Honko

2017-8-20;

2017-10-10

国家语委科研项目(YB135-2)。

唐超(1985-),男,北京人,助理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民俗学、民族典籍对外翻译、跨境语言翻译与对外传播研究。

2096-1383(2017)06-0616-06

H05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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