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进步偏向性与产业结构升级——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

叶宇平,吴卫卫

技术进步偏向性与产业结构升级
——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

叶宇平,吴卫卫

(上饶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西 上饶334001)

基于CES生产函数构建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据此测算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技术进步偏向性的大小和方向。测算结果表明,大部分地区的技术进步是偏向于资本的,只有两个时间段(2008年—2009年、2012年—2015年)呈现出一定的劳动偏向性。通过构建影响产业结构的动态面板数据回归模型并利用1997年—2015年的省级面板数据对技术进步偏向性的产业结构升级效应进行实证研究,结果显示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系数为正。由此可知,当技术进步偏向于资本时,有助于三次产业之间的结构调整和第三产业内部结构的优化,提升生产性服务业的产值比重。

技术进步偏向性;产业结构升级;面板数据模型

技术进步一直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然而技术进步并非独立作用于经济增长,通常是耦合于资本投资和劳动积累的过程中,并且对资本和劳动的边际产出产生不同的影响,使某一种要素的边际产出增加,即出现了技术进步偏向性。国外的学者对该概念的研究较早,从理论和实证层面都做了广泛的研究,但大多是针对发达国家的技术进步偏向性进行研究。那么中国的技术进步偏向性如何?国内不少学者的研究结果表明,中国技术进步同样具有偏向性,并且会影响要素收入分配结构。而要素收入不同会导致收入差距扩大,这不仅关系到经济增长的持续性,更会影响到未来的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效果。

随着供给侧改革的推进,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已成为焦点问题。产业结构升级是产业升级从量变到质变的结果。从宏观来看,产业结构升级指一个国家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如从劳动密集型增长方式向资本密集型、知识密集型增长方式转变,经济增长动力由要素驱动向投资驱动、创新驱动转变。在实体经济中,产业结构转型主要表现为经济中的各产业产值占比的变化。自从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飞速发展给产业结构带来巨大的变化。第一产业的产值持续下降,第二三产业的产值比重不断上升。第一产业的产值比重由1997年的20．1%下降到2015年的8．4%,第二三产业的产值比重由1997年的45．2%、34．7%变动为2015年的44．4%、47．2%,可见第三产业的发展迅猛,说明中国现在正处在产业结构快速转型升级的阶段。那么日趋凸显的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于我国产业结构升级会有什么影响呢?本文试图以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1997年—2015年的省级面板数据为基础,从技术进步偏向性的角度去分析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效应。

一、文献综述

早在1932年,Hicks就在其著作《工资理论》中讨论了技术进步的方向,认为“生产要素相对价格的变化本身就是技术发明的激发动力,也就是对特定类型技术发明——偏向于节约使用已经变得相对昂贵要素的技术发明的激发动力”[1]。Kennedy论证了技术的创新会使资本和劳动在总产出的比重保持稳定[2]。Acemoglu构造了一个技术进步偏向性的内生模型,在企业利润最大化的目标下,技术进步偏向性主要受两个因素影响:价格效应和市场规模效应[3]。随后Acemoglu提出了技术进步偏向性的定义:如果技术进步可以提高某种要素的相对边际产出,则技术进步偏向于这种要素,将这种技术进步称为偏向型技术进步[4]。他由此构造了技术进步偏向性的微观基础,得到众多学者的认可。Klump等使用标准化供给面系统法,发现美国的技术进步明显地偏向于资本[5]。Sato和Morita对美国和日本1960年—2004年的资本和劳动增强型技术进步进行了测算,结果显示两国的技术进步都偏向于资本[6]。

近些年国内学者对于技术进步偏向性的研究逐渐增多。雷钦礼分解计算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将其划分为资本增强型和要素增强型技术进步速率并分别测算他们的大小,结果显示中国技术进步总体是偏向于资本的[7]。戴天仕和徐现祥基于CES生产函数,构建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采用标准化供给面系统法度量了我国1978年—2005年的替代弹性和技术进步偏向性,结果表明我国技术进步偏向性具有阶段性特征:1979年—1982年期间是偏向于劳动的,在1983年之后开始偏向于资本[8]。陆雪琴从技术进步偏向性的定义出发,估算了资本劳动的要素弹性为0.776 69,并分别考察了Hicks偏向型技术进步和哈罗德偏向型技术进步,发现不论是哪种类型的偏向型技术进步,我国的技术进步总体是偏向于资本的[9]。陈晓玲和连玉君也通过计量方法论证了我国大部分省份的技术进步具有资本偏向型的特征[10]。

从全世界的发展演变过程来看,产业结构转型主要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由于工业革命的带动,产业由农业向制造业转型;第二阶段是由制造业向高端制造业和服务业转型。目前我国正处于产业结构转型的第二阶段。对于产业结构升级的过程及其内在机制,国内部分学者从实证的角度对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多个因素进行了研究,包括技术进步、外商直接投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政府财政支出、人力资本、创新投入等。但是大多学者,如黄茂兴和李军军[11]、徐朝阳和林毅夫[12]、刘伟和张辉[13]都着重分析技术进步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很少有学者将技术进步偏向性作为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因素来分析。技术进步偏向性是否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产业结构的转型和升级,这是本文所要探讨的问题。

二、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设计和测算

(一)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设计

本文遵循Acemoglu对技术进步偏向性的模型设定[4],将生产函数设为CES(替代弹性为常数)生产函数:

其中,Yt、Kt和Lt分为在时期t的产出、资本和劳动投入,ρ为要素替代弹性,At、Bt为时期t的劳动增强型技术和资本增强型技术,β为资本劳动的投入分布参数。通过生产函数可得t时期的资本劳动边际产出比Ht:

借鉴戴天仕和徐现祥[8]构建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bias,即由技术进步所引起的资本、劳动变价产出比Ht的变化率来衡量中国技术进步的大小:

根据定义可知,若bias＞0,此时技术进步偏向于资本;若bias＜0,此时技术进步偏向于劳动;若bias＝0,表明技术进步是中性。

在市场经济中,要素是按其边际产出获得报酬,令rt为资本回报率,wt为劳动报酬率,资本劳动的边际产出之比就等于资本劳动价格之比。将(4)式整理可得Bt的表达式代入(1)

式有:

整理后可得劳动增强型技术进步和资本增强型技术进步的计算公式:

用差分近似替代微分有:

将(2)(9)式代入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公式(3)式,可得:

(二)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测算

1．数据说明。式(10)给出了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计算公式。其中,Lt表示劳动投入,采用各省市自治区就业人员总数;Kt为资本投入,本文采用雷钦礼[7]的方法估算每年的资本投入量序列;wtLt、rtKt分别表示劳动者报酬和资本报酬,但是各统计年鉴中没有相应的统计数据,需通过将收入法生产总值核算的各个部分数据处理后加总获得。地区生产总值收入法核算中将产出分为四个部分:劳动报酬、固定资产折旧、营业盈余、生产税净额。其中劳动报酬划至wtLt,固定资产折旧和企业盈余划分至rtKt中,但模型设定中将政府作用已经忽略,所以生产税净额部分按一定比例划分到劳动者报酬和资本报酬中。由于要素替代弹性ρ无法直接获得,本文采用戴天仕和徐现祥[8]的估计结果ρ为0．736。数据主要来自《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2004》,中国国家统计局网站、国研网、《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

2．各省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估算。通过所得公式与数据资料,计算出各省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由于篇幅有限,只给出1997年—2015年的31个省市自治区的技术进步偏向均值(见表1)。

表1 各省市自治区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均值

数据显示:在1997年—2015年各省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基本为正,表明地区技术进步偏向性呈现出偏向于资本的趋势。各省份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均值在0.0025和0.146 1之间。但是某些省份部分年份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小于零,说明技术进步使劳动的边际产出增长更快。其中有两个比较突出的时间段,一个是2008年—2009年,一个是2012年—2015年。在这两个时间段,大部分地区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都显示技术进步存在不同程度的偏向于劳动。如河南在2008年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为－0．114 1,意味着技术进步使得劳动的边际产出比资本的边际产出高出11．41%。江苏为－0．058 3。两个省份在2009年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分别为－0．0837和－0．072 0,这种情况的出现原因也许是由于2008年全球爆发金融危机,此时大量企业倒闭裁员,资本变得更加稀缺,而劳动力相对更加富裕因此劳动力成本下降,技术进步朝偏向劳动的方向发展。另一个时间段为2012年－2015年,大部分也普遍出现技术进步偏向性小于零,即偏向劳动的情况。如北京在此期间的技术进步偏向性均值是－0．0458,天津为－0．015 9,吉 林 为 － 0.029 6,江 苏 为－0．011 3等。其原因可能是金融危机之后,全球市场需求仍然低迷,但我国的财政刺激计划使得投资增速仍较快,投资过度导致很多行业出现产能过剩。因此资本的边际产出逐渐下降,劳动的边际产出逐渐上升,技术进步就呈现出劳动偏向性特征。

三、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计量模型设定与说明

在实体经济运行过程中,影响产业结构的因素众多,除技术进步偏向性之外还包括经济发展水平、政府行为和国际贸易等因素。综合上述因素,我们可以构建影响产业结构的动态面板数据回归模型:

其中i表示第i个省份(自治区、直辖市),t表示第t年,γi是不可观测的地区效应,δt是不可观测的时间效应,μi,t是随机扰动项。被解释变量:Ri,t为产业结构升级系数。

本文采用两个指标测度的产业结构升级:

1．根据配第－克拉克关于产业结构演变的规律,产业结构升级高度化的特征是第三产业的地位越来越突出,第一产业的比重相对降低。因此,本文采用徐敏和姜勇[14]的研究方法。构建如式(12)的产业结构升级系数。

2．使用房地产、金融业和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在第三产业中的产值占比ir来近似代表第三产业内部的产业结构由消费型服务业向生产性服务业的转型,此指标在稳健性检验时作为被解释变量。

核心解释变量为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采用bias来表示。其他控制变量包括:

1．政府行为变量fin。本文使用人均地方财政支出和人均国家财政支出的比值来衡量政府行为,表示地方政府财政能力大小。

2．国际贸易trade。考虑到开放经济中贸易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本文使用两个指标衡量这一变量,一个是地区年外商直接投资额ln_fdi,另一个是地区年出口额ln_export。

3．地区人均生产总值ln_avergdp。地区人均生产总值是衡量地区经济增长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可以反映经济增长水平对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的推动作用。

4．人力资本ln_h。对于该指标的衡量,有很多种方法,如教育年限法、在校生数法、教育经费法等,鉴于本文省份较多,数据收集相对困难,本文采用地区每十万人中高校在校生数作为当地人力资本的一个衡量指标。

5．创新能力Tec。本文采用地区企业Ramp;D经费支出ln_rd和地区专利申请数ln_pat作为衡量指标。为了消除价格波动的影响,本文以1978年为基期,采用1997年至2015年的GDP缩减指数来消除价格影响。

(二)数据描述性统计

个别缺失值由插值法计算得到。由于数据的自然对数变换不改变原变量之间的关系,并能使其趋势线性化,消除序列中存在的异方差,所以已经在数据处理时进行了自然对数变换。

表2给出了相关数据的描述性统计分析,从表中可以看出分省份的产业结构升级系数等均有较大的变动范围。其中,产业结构升级系数ic在全国范围内的均值是2.272 9,变动范围为1．966 3～2．790 4。而另一个产业结构升级系数指标ir在全国范围内均值为0．341 5,各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程度有一定差距。

表2 计量模型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三)技术进步偏向性的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的基准估计结果

本文将从基础回归模型出发,对数据进行参数估计和稳健性检验。在实证分析之前,首先对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进行面板协整检验,结果显示各样本数据都通过了协整检验,不存在伪回归。采用GM M估计方法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由结果可知,在模型1中直接考察了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产业结构升级系数的影响,结果显示,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估计系数为正,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随着控制变量的不断加入,技术进步偏向性系数一直为正,意味着当技术进步偏向于资本时,会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模型5中的估计值不是非常显著,不考虑该值,其他5个模型中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估计系数大小处于(0．01,0．04)区间中。加入全部控制变量后,模型6中当技术进步每偏向资本1个单位,产业结构升级系数就会提高1．17%。当技术进步偏向于资本时,有利于产业结构升级,即三次产业间转移。可能是因为产业结构升级,主要是推动第三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发展,当技术进步偏向资本时,使资本的边际产出水平增加,即使用资本和节约劳动,资本的使用增加,使产业从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转型,推动高新技术产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进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在其他控制变量中,政府行为对产业结构升级系数的影响为负,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可能是因为在财政分权体制下,政府和利益集团可以从发展资本和技术密集型行业中获得更多的税收,因此政府有意发展某些产业而抑制其他服务业发展,所以总体上不利于三大产业之间的调整。国际贸易的两个指标系数都为负,中国经济资源输入主要以外商直接投资为主,进入中国后大部分流入了制造业等劳动密集型产业,另一方面中国经济资源的输出以制造业产业出口为主,其中更多来自劳动密集型产业。因此对外经济资源的输入输出会促进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进而抑制产业结构升级。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指标地区人均GDP的系数为正,说明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该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人力资本的系数为0.0752,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人力资本的提高使得劳动力的效率提高,制造业和服务业的技术研发水平提升,产值提高,说明人力资本的上升会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创新能力的系数为正,说明研发能力的提高有利于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发展,进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进一步验证上述结果,将被解释变量替换进行稳健性检验。使用房地产、金融业和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在第三产业中的产值占比来表示产业结构升级系数,该指标反映出第三产业内部的产业结构由消费型服务业向生产性服务业的转型的程度。实证结果如表4。

表4 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的稳健性检验

表4中结果显示,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系数依然为正,模型1中直接影响系数为0.012 1,说明技术进步偏向性不仅影响三次产业的调整,还会影响第三产业内部结构的调整。依次加入控制变量,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系数维持到0．008～0．275之间。这意味着当技术进步偏向性为正,即技术进步偏向于资本时,有助于第三产业内部结构的优化,提升生产性服务业的产值比重。对比表3、表4中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估计系数,数值大小接近,说明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三大产业之间的结构调整与对第三产业内部结构调整的影响程度较相近。

在其他控制变量中,政府行为对产业结构升级系数的影响为正,与表3相反。原因在于政府出于自身利益考虑有意发展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而抑制其他服务业发展,所以政府行为对于三次产业结构的调整是不利的,但却有利于二三产业的内部结构。国际贸易的两个指标系数仍为负,表明对外经济的输入输出促进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也抑制第三产业内部结构的优化升级。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指标地区人均GDP的系数为0.0261,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说明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该地区第三产业内部结构升级。人力资本的系数为－0．059 6,人力资本与第三产业内部结构升级存在负相关关系,表明人力资本会抑制第三产业的内部结构优化。可能因为中国服务业中劳动密集型服务业的占比在60%以上,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力资本在服务业中的作用。另外,大量的人力资本进入到了制造业,阻碍了人力资本对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促进作用,所以人力资本的提升对于第三产业内部结构的优化存在抑制性。创新能力的系数为正,与表3一致,表明可以推动第三产业内部结构升级。

四、结论和建议

(一)结论

本文主要考察了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三次产业结构升级和第三产业内部结构升级的影响。通过对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的设计和计算,估算出了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1997年—2015年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同时通过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分析了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效应。研究表明,在1997年—2015年各省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指数基本为正,各省的技术进步偏向于资本,但在2008年—2009年和2012年—2015年这两个时间段大部分省份出现明显的技术进步偏向于劳动的情况。当技术进步偏向于资本时,有利于产业结构升级。另外,政府行为、国际贸易、地区发展水平、人力资本和创新能力等控制变量对产业结构升级有不同的影响。

(二)政策启示

1．利用技术进步偏向性对产业结构的引导作用。技术进步偏向于资本的程度越大,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拉动作用越大。因此可以选择偏向于资本的技术进步引导生产要素向资本密集型行业和生产率更高领域:如促进高端制造业和现代生产性服务业中资本密集型生产方式更多替换劳动密集型生产方式,强化技术研发对传统产业的改造和提升作用,更好地引导产业向高级化发展,实现产业结构的快速升级和经济结构转型。但需要注意的是,这样无疑会导致市场趋向于使用资本节约劳动,进而引起资本的生产效率下降和劳动的雇佣率下降,不利于经济的长期发展。所以在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同时,必须注意适应性技术的选择以及提高资本的生产效率,有选择性地引进与要素禀赋相适应的技术,保持适度的投资规模,不要过度依赖投资造成产能过剩,进而使技术进步偏向性发生变化,合理有序地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2．技术进步的路径选择上要注意与地区禀赋相适宜。我国幅员辽阔,各地区要素禀赋、产业特点、地理环境都有所不同,各省市自治区的技术进步偏向性水平都存在差异。因此,不同的技术进步方式对不同地区的产业结构推动作用也不同。这就要求政府在进行技术进步路径的选择上重点考虑地区要素禀赋特点和技术水平。如东部地区,劳动者的素质和资本的密集度相对较高引起劳动力的成本上升而资本的价格下降,此时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不再适合东部地区,应更多地发展资本密集型产业,同时进行技术研发,掌握更多核心技术来促进产业的发展。对于中西部地区而言,劳动力的成本相对东部地区更低,可以承接东部地区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使技术进步更多地偏向于劳动,提升劳动的边际产出。

3．规范地方政府对经济进行干预的行为。由数据看出全国大部分省市自治区的技术进步是偏向于资本,该现象与地方政府高涨的投资热情是存在必然联系的。许多政府根据其职权来进行所谓产业规划,对于市场经济干预过多,造成经济资源的浪费和效率的损失。因此,政府对于资源配置的权利应受到限制,依据市场原则行事。

[1]HICKS J．The theory of wages[M]．London:Macmillan,1932:67-75．

[2]KENNEDY C．Induced bias in innovation and the theory of distribution[J]．The economic journal,1964,74(295):541-547．

[3]ACEMOGLU D．Directed technical change[J]．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2002,69(4):781-809．

[4]ACEMOGLU D．Equilibrium bias of technology[J]．Econometrica,2007,75(5):1371-1409．

[5]KLUMP R,MCADAM P,WILLMAN A．Factor substitution and factor-augmenting technical progress in the United States:a normalized supply-side system approach[J]．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2007,89(8):183-192．

[6]SATO R,MORITA T．Quantity or quality:the impact of labor-saving innovation on US and Japanese growth rates,1960-2004[J]．Japanese economic review,2009,60(4):407-434．

[7]雷钦礼．偏向性技术进步的测算与分析[J]．统计研究,2013(4):83-91．

[8]戴天仕,徐现祥．中国的技术进步方向[J]．世界经济,2010(11):54-70．

[9]陆雪琴,章上峰．技术进步偏向定义及其测度[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3(8):20-34．

[10]陈晓玲,连玉君．资本－劳动替代弹性与地区经济增长——德拉格兰德维尔假说的检验[J]．经济学(季刊),2013(1):93-118．

[11]黄茂兴,李军军．技术选择、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J]．经济研究,2009(7):143-151．

[12]徐朝阳,林毅夫．技术进步、内生人口增长与产业结构转型[J]．中国人口科学,2009(1):11-21．

[13]刘伟,张辉．中国经济增长中的产业结构变迁和技术进步[J]．经济研究,2008(11):4-15．

[14]徐敏,姜勇．中国产业结构升级能缩小城乡消费差距吗?[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5(3):3-21．

The Bias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and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based on the Chinese provincial panel data

YE Yuping,WU Weiwei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Shangrao Normal University,Shangrao Jiangxi 334001,China)

Based on the CES production function,the paper constructs the bias index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and then calculates the size and direction of the technological progress of 31 provinces and autonomous regions in China．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technological progress in most areas is biased towards capital except during the two periods from 2008 to 2009 and from 2012 to 2015 when the index reflects a significant labor bias．After the establishmen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indicators,the paper uses the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1997 to 2015 to make an empirical analysis between the technological progress bias and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effect．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bias index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is positive．When the technological progress is biased towards capital,it will help industrial structure adjustment among the three industries and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internal structure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 and increase the output value of the productive service industry．

bias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panel data model

F224

A

1004-2237(2017)05-0085-08

10．3969/j．issn．1004-2237．2017．05．014

2017-07-03

上饶师范学院科研基金资助项目(201605)

叶宇平(1990-),女,江西上饶人,助教,硕士,研究方向为技术进步。E-mail:weepingsky3＠163．com

[责任编辑 许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