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骨”与“肉”之力量
2017-11-25毛康力
毛康力
(云南艺术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00)
音乐“骨”与“肉”之力量
毛康力
(云南艺术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00)
音乐中的“骨”指的是作品的整个框架,就是曲式结构;音乐中的“肉”指的是作品的内部填充,就是和声、配器、复调织体等。音乐的“骨”与“肉”如人体一般,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由它们共同赋予音乐灵魂。本文以峻岭作词的两首声乐作品为例,分析不同配器、和声、曲式所带来的不同感官体验及这些因素对整首作品的微妙改变,洞察各个因素在整首作品中带来的不同的内在张力。
主导动机;配器;曲式结构;地域性;情感表述
1 两首声乐作品分析
《永恒的歌》是一首由峻岭作词,赵季平作曲的颂歌体裁的艺术歌曲,曲式结构为复三段体,分为ABC三个部分,节奏为4/4拍。乐曲的前奏先由管弦乐齐奏,似拉开了新篇章的序幕,用提琴组作为高声部演奏主旋律,小提琴如歌如泣的声音与大提琴浑厚低沉的声音构成复调性乐句,相互呼应来歌颂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再加入铜管组和人声合唱增加音乐的厚度,显得更为气势磅礴;最后以风铃的声音完美无缝连接到主歌部分。这种层层叠加的写作手法不仅使音乐所表达的情感更为饱满,而且使各个乐器各司其职,发挥了其个性与综合性的作用。A段先由女声演唱,其后用变化摹进的手法将主旋律交给男声演唱,构成音色上的对比。男女声将对祖国母亲的爱恋娓娓道来,声部层次鲜明,双簧管以填充式的形式进入,让人耳目一新,而管弦乐伴奏为全曲建立了歌颂式的基调。B段由合唱发挥继往开来,总结性的作用,男女独唱与合唱一起歌唱代表着全中国人民团结一致的凝聚力和身为黄炎子孙的民族自豪感。B段完满终止在主音上,一段小连接之后,反复一次,除唱词不同,主旋律基本一致,反复强调主旋律能让听众更容易记住核心动机旋律,再次升华这首作品的主题——歌颂中华人民共和国,歌颂中国共产党,也说明了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我们应该珍惜。从《国际歌》到《东方红》到《春天的故事》再到《走进新时代》,歌词讲述了中国共产党成立的历史步伐,也表明这条东方巨龙已经苏醒并会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越来越繁荣昌盛。连接副歌材料能隐约感受到《红旗颂》和《春天的故事》的片段旋律,将其他艺术歌曲的旋律巧妙融入进去,勾起人们对祖国建设时期的红色记忆,这让这首全新的艺术歌曲更接近人们的生活,使之人们有一种潜在的熟悉感,也凸显出作曲家细致精妙的作曲技法。C段采用了音区拉高、节奏拉长的写作手法,从长度上来看,较A乐段而言有所缩减,共5乐句。第4乐句完满终止在主音上,反复最后一乐句,结束音提高八度终止在主音上,形成补充。最后八度的提高,伴奏加入合唱,将情绪带到最高点。整首作品呈现出一种英雄气概,节奏缓慢抒情,辉煌的配乐让歌词所表述的情感深入人心,主副歌的合理的分配让这首作品回味无穷。
《石林欢歌》是一首由峻岭作词,万里作曲的运用三声音阶的具有浓浓彝族风味的歌曲,为AB复二段体加副歌的曲式结构。在古代,鼓是用来祭祀且通神灵的。歌曲由一声鼓鸣开始,鼓声还出现在每乐句的强拍上,代表着生活在云南这片热土的彝族人民对神的敬畏,对神赐予他们一切的感恩。摹进二度主导动机,引出《远方客人请你留下来》的旋律,为热闹欢乐的基础背景作铺垫。长笛高亮的声音象征着好客的撒尼人热情似火的性格特征。用少数民族的“噻啰”为前奏的唱词更突出了这首歌曲浓郁的民族特色与地域特性。A段为4/4拍,以5 1 3三音列为旋律基础,这也是撒尼音乐中独特的标志。配器主要是管弦乐与鼓声。大调式让旋律明亮欢快,再用男声铿锵有力的声音更能表现出男性的阳刚魅力,旋律几乎一字对一音表现出了彝族人民的淳朴,歌词主要介绍石林的奇妙风光及撒尼人民的幸福生活。a段为8+10非方整性结构,结束在属音上,给听众未完成感,音乐得以继续发展。每句的最后都有拍手,营造出欢乐的氛围。b段为8+8方整性结构,结束在主音上,音乐完满终止,A段结束。B段为10小节的合唱,用合唱的形式表现出人与人,人与大自然的和谐之美。A段再现时(A1)用摹进的手法,自然地转入远关系调让色彩发生改变,再用女声细腻恬静的声音更能表现出女性的阴柔之美,与A段形成鲜明对比。A1段的节奏为5/4拍,运用了速度拉宽和时值拉宽的写作手法,配器主要是三弦和彝族独有的烟盒。歌词主要描写的是彝族姑娘柔情似水的一面,及如何向阿黑歌表达爱意之情。A1段为c段的反复乐段,c为8+8方整性结构,结束在属音上,每句最后加入女声“噹瑟”拟声词填充长时值音符,使民族韵味更浓,与A段的拍手形成呼应。c1为8+10的非方整性结构,结束在主音上,扩充的最后一乐句让音乐更延绵,体现出女性对爱情的缠绵悱恻。每句最后加入男声“噹瑟”拟声词,与前面的c段女声的“噹瑟”形成对比。紧接着出现了前奏中的旋律,反复A乐段完满结束之后,将最后一句的材料反复演唱两遍,再将尾声后半部分材料反复一次,形成补充,目的是将音乐推向高潮点,也热烈抒发了彝族人民对自己民族的热爱。
2 “骨”与“肉”之力量
一首作品是否能清楚表达所要抒发的情感,跟其“骨”、“肉”有着紧密的联系。“骨”为作品打下牢固的根基,乐段长与短的结合,连接部分,补充或扩充部分等细微的改变都决定了音乐的整体结构的发展。“肉”则为音乐内部填充物,使音乐丰满且多元化,乐器的编配、旋律的走向、和声的运用、织体、调式等的选择都决定了音乐的整体情感基调。两者是组成音乐的必要品,缺一不可。试想如果《永恒的歌》的乐句没有任何的反复,每乐句的旋律都不同,分不清楚哪句是主导动机,那么会如同过眼云烟般,让人记不住。配乐只用中国传统乐器,单由女声演唱主旋律声部,不叠加任何声部,那么这首作品的音响效果就不得而知了。试想如果《石林欢歌》中的乐句任意反复,配乐只选用西洋乐器,声部随意叠加,不管其旋律的发展趋势,没有任何对比,那么这首作品体现不出浓郁的民族味且多次反复乐句使人听觉疲乏,必定是失败的。所以音乐中“骨”与“肉”是一脉相承的,只有合理安排它们,形成统一中的对比,对比中的统一,才能创造出优秀的音乐作品,使音乐充满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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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2-5832(2017)07-013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