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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房陵地区流放情况探究

2017-11-23

湖北工程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房县中华书局

杨 博

(安徽财经大学 历史文化研究所,安徽 蚌埠 233030)

古代房陵地区流放情况探究

杨 博

(安徽财经大学 历史文化研究所,安徽 蚌埠 233030)

湖北房陵地区由于其独特的地理环境,成为古代一个重要的流放地。从秦汉至唐宋期间,大量人员被流放于此,其中又以皇亲国戚和王侯将相为多。以房陵为流放地,既便于统治者对流放人员的监管,又显示了统治者的宽容。宋以后,随着中国经济政治中心的南移,流放于房陵的人减少,房陵“流放地”身份逐渐淡化。流放人员把原有的生产生活方式带到房陵,形成了房陵地区独特的流放文化,对房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房陵;流放;成因;特殊性;宫廷文化

关于流放文化的研究,历来成果颇多,但是古代房陵流放情况却鲜有人关注,目前学术成果甚微,只有饶咬成的《房陵流放地生成原因窥探》及《房陵文化论谈》,黄咏美的《谈秦汉时期的迁房陵——兼与饶咬成先生商榷》,对古代房陵地区的流放做了简要的分析。

房陵,今为湖北省十堰市房县,古代称之为房陵,位于鄂西北边疆要关,其地西通川陕,东达汉江,北至河南,是我国古代重要的流放地之一。据统计,先秦至明清以来,先后有23位帝王皇亲被流放至此,他们的身份多样,既有先王、王孙,也有许多流着皇家血脉的公主,在与房县毗邻的郧乡县、竹山县、均州,也流放了4位皇子。若以房陵地区为中心,向四周稍微辐射开来,我们不难发现,这里形成了一个流放生态圈、流放文化圈。流放之刑,由来已久,先秦之时便已实行,后经历代王朝逐步完善,直至清末被废除。流放者带来的文化与流放地本土文化相互交融,使得流放地的文化变得更多元。

一、流放房陵的人员情况

房陵与其他流放地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其流放而来的“犯人”身份。古代几大著名的流放地,东北新疆多犯官,岭南地区多文人,而房陵,则以皇亲多而著名。流放到房陵的人身份相似,有许多是皇亲贵族,甚至是先前的帝王。其流放者身份的特殊,也带来了房陵政治地位的特殊,房陵成为一个专为皇亲国戚设立的“监狱”。

根据图表(见表1、表2、表3)我们可以明显看出,从秦汉至唐宋期间,大量人员被流放到房陵,尤其是汉唐期间更为集中,这些流放者,皆为皇族宗亲。由此可见,房陵地区似乎成为了皇族专有的流放地。至南宋之后,流放到房陵的人逐渐变少,尤其是皇亲更无一人。纵观历史,这一现象与中国古代经济重心南移和政治中心向东向南移分不开。自南宋以后,经济重心和政治中心发生变化,房陵便失去了流放之地的价值,其他地区诸如东北、岭南等地成为统治者的首要选择。但是综合来看, 其他流放地,被流放的人中经常有失意的文人、无辜的士子,他们的身份各异,爱好不同,但是到房陵的,一直都是皇亲国戚,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流放地。

据《汉书·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传第三十八》记载:群臣奏言:“古者废放之人屏于远方,不及以政,请徙王贺汉中房陵县。太后诏归贺昌邑,赐汤沐邑二千户。”废帝刘贺险些被群臣建议流放至房陵,而群臣此举更加说明了房陵在西汉时期便成为废帝流放之地。

表1 秦汉时期帝王皇亲流放房陵情况

又据《房县志》记载:“赵王敖,张耳子。高帝九年,贯高怨家知其谋,乃上书告知……上乃赦敖,废为宣平侯,置之房陵。”[4]但是经笔者查询发现,其他文献均无此记载,谨慎起见,暂不将此人记录在流放房陵人员内。

表2 唐代帝王皇亲流放房陵情况

据《新唐书·卷八十二·列传第七》记载,唐永王李磷在唐肃宗至德元年谋反,“璘未败时,上皇下诰:‘降为庶人,徙置房陵。’及死,侁送妻子至蜀,上皇伤悼久之”。[6]卷82《唐大诏令集·卷三十九》也记载:“可悉除爵士,降为庶人,仍于房陵安置。”[10]卷39由此可见,此时的房陵如同西汉时期一样仍旧是皇族亲属的流放之地。

二、房陵流放地的形成时间

关于古房陵流放地的形成时间,一种说法是上古时期正式成为流放地,如“一百年帝陟于陶。帝子朱丹避舜于房陵,朱遂封于房,为虞宾。案:房陵县属汉中郡,颜师古曰:今谓之房州,此丹朱所避也”[13]卷二。《舆地纪胜·卷八十六》也记载“舜封丹朱于房”,此外《通志》《元和郡县志 》等文献均有舜封丹朱于房一事的记载。《通志》记载:“房氏,舜封子丹朱于房,丹朱生陵。以父封国号,故曰房陵。”[14]卷26故房陵之称谓由此而得。不少学者认为丹朱避舜于房开辟了房陵流放的先河,但是丹朱被封于房,是否属于被流放却难以说清。丹朱是帝尧之子,舜把丹朱封于房陵,一者可能是由于其身份地位不同,被封属于一种赏赐;一者可能舜怕丹朱对其继承帝位造成阻碍将其流放至此。而上古传说难以确认,也难以将古房陵成为流放之地定于此时。另一种说法是房陵成为流放地应该在秦始皇时期,这个时期有大批的人被流放至房陵,嫪毐和吕不韦门下的舍人,大部分被流放至此。据《史记》记载:“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人皆枭首。车裂以徇,灭其宗。及其舍人,轻者为鬼薪。及夺爵迁蜀四千馀家,家房陵。”[2]227“十二年,文信侯不韦死,窃葬……五百石以下不临,迁,勿夺爵。”《正义》:“若是秦人哭临者,夺其官爵,迁于房陵。若是秦人不哭临不韦者,不夺官爵,亦迁移于房陵。”[2]231此时嫪毐的门下四千余家,加之吕不韦的门下舍人必然超过万人,而许多学者认为小规模的才能称之为流放,而这样大规模的应该算为移民,“如此大规模的一而再地迁徙大量人口到房陵,与当时需要发展房陵的经济是分不开的,而不能将其视为流放罪犯的行为”[15]。

表3 后汉后周及北宋时期帝王皇亲流放房陵情况

“迁”这一措施在秦代发生多次。如:“三十四年,秦与魏、韩上庸地为一郡,南阳免臣迁居之”[2]213;“乃徙黔首三万户琅琊台下,复十二岁”[2]244。因“迁”这一现象的重复出现,加之秦始皇时期大规模移民并不少见,“家”房陵与“迁”房陵似乎没有体现流放的特征。但是有一点是不能忽视的,那就是这些人因何被“迁”于此地。这群被“迁”于房陵的人是否属于流放,首先要从这群被“迁”人的身份上考察。这些被“迁”的近万人,主要是叛乱集团嫪毐及吕不韦的门人,其身份本就属于叛贼,应当受到当时法律的处罚。况且当时秦律施行连坐之法,一人犯法,其家属及邻里都要受到牵连,这些人受连坐之罪,必然难逃惩罚。《历代刑法考》对这些人作出的评价为“此三事皆有罪而迁”[16]。这群人身怀技艺,且多忠义之士,如若留在国都咸阳可能与六国余孽相互勾结,威胁到秦王朝的统治。秦始皇自然要将这些人“逐”出国都,同时也不能疏于看管,便选择了房陵这个地方。流放房陵始于秦朝,而且第一次流放便是如此大规模,这对于房陵地区的经济和文化也带来了新的发展。

三、房陵成为流放地的原因

1.独特的地理位置。历代帝王将相被流放到房陵,与房陵独特的地理位置和被流放者的身份密不可分。自古以来,西南便被视为烟瘴之地,“西南之地,号为不毛,易动难安……宁作中原鬼,莫作边地魂”[17]。流放,属于对犯罪者的一种处罚,自然不可能将其流放到富庶之地,那么房陵自然是一种上佳选择。房陵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即它与这些朝代的国都距离适中。西汉和唐朝定都西京长安,东汉和武周定都东京洛阳,北宋是都汴梁,此三地距离房陵不到两千里。杜佑《通典》中曾经记载房陵“去西京一千三百里,去东京一千八百五十里”[18]。另外,房陵被称之为“蜀东孔道、楚西北边疆、秦陕咽喉、东楚屏障”[8],是川、陕、渝、豫、鄂五省交汇之地,周边交通便利。

反观这些流放者,他们大多是帝王将相和皇亲国戚,在传统的中国社会,这类人的社会地位无疑是最顶尖的,纵使他们犯了错,其身份也会让他们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中国古代的统治者拥有绝对的司法解释权,身份高贵者犯下近乎死罪,因其身份特殊,也会被宽容对待,以流放的方式抵消死刑,于是后来的流刑也就变成了比死刑轻的刑罚。同样,从流放的情况看,一般人就算免了死罪,按照法律将其流放,也会被流至两千里、三千里外,而帝王将相、皇亲国戚因其身份的特殊,当权者考虑到名望及血缘关系等,不忍将这些人流于边地。统治者只想以惩罚的形式将他们安置在一个较为合适的地方,而房陵正符合要求。“有些皇亲国戚或亲信党羽犯了游戏规则,放在宫廷里碍眼,或者不贬不谪不足以维护王朝律令的尊严,朝廷就将他们流放到离国都并不很远既荒僻又富庶的地方去。”[19]表面上看,房陵地处西南烟瘴之地,却稳定而富饶,将这些人流至房陵,既是统治者对他们的惩罚,又显示了统治者的宽容。房陵距中国古代两大政治中心距离适中,既能有效安置被贬而来的皇亲,并监视他们的日常生活,又便于他们随时被调迁与接回。

2.独特的地理环境。“始皇灭赵徙赵王迁于房陵是其地四塞险固”[20]卷143,说明了房陵成为流放地的原因之一。“郡名房陵。风俗有蛮夷之风,兼秦、楚之俗。少从学之士,无兵火之患。东联襄、邓,三面际水,居万山低,隍堑有法。其地四塞险固。有江、汉川泽山林之饶,有建鼓、马鬣之崔巍。”[21]卷33房陵介于武当山脉与大巴山脉之间,根据1979年地名普查统计,房陵较大的山脉有324座,其中海拔700米以上的25座,700至1000米的77座,1000米以上的222座(其中200米以上的12座);东北部诸山大都是南北走向,属于武当山系的南脉,海拔一般在800米至1000米之间;西南诸山多东西走向,属大巴山系,海拔多在1000米以上;城东有72座山,其中海拔1000米以上的47座,700米至1000米的22座,700米以下的4座。[22]61房陵被群山环抱,山高林密,道路崎岖,易进难出,其地理构形如同一个天然的“盆”,恰似一座天然的“监狱”,罪犯放入其中,难以逃跑便于看管。同时,根据同治年间《房县志》记载,堵水、粉水等河流出于房陵,且南滨长江,北邻汉水,房陵四水环绕,在群山之外又加了一道天然屏障,山川与河流彻底地将房陵包围起来。这样,房陵四塞险固,交通闭塞,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环境,因此,将皇亲国戚流放至房陵既可以严密监视他们,又可以防止其东山再起。

四、流放对房陵的影响

1.政治地位的提高。流放者被流放于此,不仅改变了他们自身的生活,也给房陵地区带来了巨大影响。这些皇亲国戚流放于此,因其自身地位的特殊,受到统治者的优待,这对房陵在鄂西北地区政治地位的提升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房州今理房陵县。古麇、庸二国之地。麇音君。春秋楚子败麇师于防渚,即此地也。战国时楚地。隋炀帝初置房陵郡。大唐武德初,于竹山县置房州。贞观十年,移于今所。或为房陵郡。”[18]隋炀帝时期废州改郡,于是称之为房陵郡,后来历经多朝,房陵所在地仍旧为治所,且均设房陵郡(州)。“唐开元中号称富庶,而房陵郡属四县,户四千四百二十二,口七万一千七百八十”。[4]卷4唐开元时期,房陵人口不过七万,却依旧设房陵郡且下辖四县。“宋房州领二县,宁宗时口每县得户万六千余,口二万三千余”。[4]卷4宋朝时期房陵地区的人口不过五万,依旧置州且辖两县。房陵地区人口稀疏且经济条件落后,本不足以为州(郡)及其治所,但依靠流放地的优势,房陵仍旧成为高级行政单位。元朝之后,流放房陵地区的人很少,其政治地位便下降了,行政级别降为县级单位。明洪武十年降州为县,始称房县,属湖广布政使司襄阳府,后于成化年间改属于郧阳府。“本朝房陵县改州为房县属襄阳府,成化中改今属编户十五里。”[11]结合房陵的流放情况来看房陵沿革的变化,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在元朝之前,房陵一直作为流放地而存在,其政治地位较高。与周边相比,房陵并无地理、经济方面优势,但依靠其流放地的特殊性,仍旧获得较高的政治影响力。

2.宫廷建筑文化盛行。流放至房陵的人,他们的身份高贵,为房陵地区带来了丰富的宫廷文化与皇家文化。在宫廷建筑方面,这些流放而来之人的住所大都按当时宫廷建筑进行仿建,而且他们的生活习惯大都以宫廷生活为标准。如唐中宗李显流放房陵十四年,后人汪魁儒曾作文记载当时中宗所建新城:“百丈城兴,九层版缩,璇琢琼雕,栏目磴复。其上也,楼观翚飞,帘牙鸟啄。其下也,芙蓉池开,琵琶亭续。其井也,黄琉八角以金镶。其城也,白石千紊而玉矗。由是人疑仙子,境胜蓬莱,珠帘星卷,宝镜月开,巧梳蝉鬓,淡抹鱼腮,眉间晕柳,额上妆梅,温柔香去,脂粉气来。”[4]卷9建设完毕后的新城,不仅奢华至极,而且颇具皇家宫廷之风。据《郧阳府志·古迹》记载,房陵有庐陵王城、废永清王城、秦王城、万寿宫等宫殿,这充分说明了当时的宫廷建筑在房陵地区已经发展起来。据《房县志·坊市》记载,房陵分为东关市、西关市、南关市、北关市,依照方位进行设置,严谨而有序,颇具宫廷之风。“清迄民国年间,城有10条街道,城内7条,城外3条,街宽5-6米,街面以鹅卵石铺筑,街心嵌以光洁石板,两侧有水沟,一缕清流贯穿全程,名曰‘银线贯珠’。”[22]197由此可见房陵地区的建筑都有盛唐宫廷遗风,现今房县城区类似的宫廷建筑也随处可见。因此,宫廷建筑已印刻在房陵地区的文化之中,传承千年依旧不变。

作为存在千年的流放之地,流放者带来了当时流行的社会风气,并与房陵文化相结合,不断地影响着房陵地区居民的性格和生活方式,促进了房陵地区独特的教育、文学、艺术等方面的发展,使得房陵地区的文化结构和物质生活有了巨大的变化。

[1] 高士奇.春秋地名考略[M].刻本.高氏清吟堂,1688(清康熙二十七年).

[2] 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3] 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4] 杨廷烈.房县志·卷一[M].刊本.1865(清同治四年).

[5] 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76.

[6] 欧阳修.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7] 李昉.太平御览[M].北京:中华书局,1966.

[8] 董诰.全唐文[M].北京:中华书局,1983.

[9] 王焘.外台秘要[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3.

[10] 宋敏求. 唐大诏令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8.

[11] 薛居正.旧五代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6.

[12] 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

[13] 徐文靖.竹书统笺·卷二[M].上海:上海图书集成局,1897.

[14] 郑樵.通志.[M]北京:中华书局,1995.

[15] 黄永美.谈秦汉时期的迁房陵——兼与饶咬成先生商榷[J].司马迁与史记论集:第九辑,2010(8).

[16] 沈家本.历代刑法考[M].北京:中华书局,1985:247.

[17] 杨慎.南诏野史[M].石印本.1775(乾隆四十年).

[18] 杜佑.通典[M].北京:中华书局,1988.

[19] 傅广典.论房陵文化的构成、价值及其圈层[J].民间文化论坛,2005(2).

[20] 祝穆.方舆胜览·卷一百四十三[M].北京:中华书局,2003.

[21] 李贤.大明一统志·卷三十三[M].内府藏本.[出版者、出版时间不详].

[22] 湖北省房县志编纂委员会.房县志[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91.

(责任编辑:祝春娥)

ResearchontheExileintheAncientFanglinDistrict

Yang Bo

(AnhuiFinanceandEconomicsUniversity,ResearchCenterofHistoryandCulture,Bengbu,Anhui233030,China)

For its unique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s, Fanglin in Hubei Province used to be a vital place of exile in the ancient times. From the period of Qin and Han Dynasties to that of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a number of people were exiled there, among which the majority were from the royal family and the nobilities. Fanglin as a place of exile was not only convenient for the rulers to supervise but also a manifestation of their mercies. As China’ s economic and political center was shifted to the south after Song Dynasty, the number of people exiled to Fanglin decreased and the identity of Fanglin as “a place of exile” gradually faded. The exiled people brought their original ways of living to Fanglin and formed unique exile culture there, which produced far-reaching effect on this area.

Fanglin; exile; reasons; particularity; court culture

K207

A

2095-4824(2017)05-0030-05

2017-06-14

安徽财经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ACYC2016269)

杨 博(1993- ),男,湖北十堰人,安徽财经大学历史文化研究所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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