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咖啡花
2017-11-22二月蓝
文 / 二月蓝
我爱咖啡花
文 / 二月蓝
细细数来,我爱过梨花、樱花、兰花、菊花、梅花、茉莉花、海棠花、丁香花……而今日下午,去解放碑旁边的一家咖啡店里一坐,我爱上了另一朵花。一杯拉花郁金香咖啡,神秘美妙,让人惊叹不已,对视良久,慢呷细品,我突然就爱上了这种漂浮在深褐色咖啡液体面上的咖啡花。
这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店,也是解放碑商圈最大的咖啡店。厅里种着几棵大树,似有咖啡豆在枝条上飘香。
店里很静,而坐在椅子上的我却很难静下来,已略显兴奋,咖啡的劲慢慢地上来了。顿时,我感到一个人太孤单、太落寞,诚如山茶花似的满怀激情又去对谁绽放?纵有珠玑般的话语又去向谁倾诉?于是,我急急地用手机将住在附近的两位闺蜜呼叫过来,一为妙龄诗人,一为美女画家。我窃自心喜:终于,又为这里的咖啡花引来了两只蝴蝶。
我坐上座,女诗人坐左,女画家坐右。我再要了一杯白咖啡,不加糖不加奶顺应了我的淡泊心性。白咖啡,在解放碑的钟声洒下19点花露似的鸣响时,我放下脸上的云烟,举杯啜饮。白咖啡,白衣宰相喝过吗?白衣仙女喝过吗?此时此际,唯我一白衣白领,喝得想起了青山峦、黄麦地、绿草原、蓝忧郁、紫伤痛……白咖啡,白得浓酽,白得亲切,白得我的心境像一只白孔雀在水晶时光中缓缓开屏。
女诗人要了一杯天鹅拉花咖啡,另要了一份华夫饼。她说,喝茶时,她总是想起王维、陶渊明、李清照一类清高的古人,当然也想起了近代的梁实秋、林语堂和周作人们,因为他们同茶的品性相近。喝咖啡时,她更多的是想到国外的艾略特、埃利蒂斯、惠特曼、聂鲁达等等,他们可以因饮咖啡而全身血液如煮,瞬间引发灵魂沸腾。她说,如果谁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去喝茶;谁想一个人或几个人共同燃烧,就去喝咖啡。她说,这里的咖啡,喝起来真有一种开花的感觉!
女画家要了一杯三叶拉花咖啡,另要了一份帕尼尼。她比女诗人更为语出惊人。她讲,她不是来吃草的,吃草是牛羊的事情。她是来喝咖啡的,为心灵而来,为友情而来,为画画的颜色而来。她讲,喝咖啡重要的是喝心情,喝品位。她讲,“别后十二到朱雀桥,梅犹有花”,那梅花就是咖啡,就是火焰!
我不想用微笑去挡住女画家的豪言壮语,也不愿用沉默去应答女诗人的远情高虑。我们三个女人喝得谈笑风生,喝成了三团火,即便是微露的清冷月色也在我们面前黯然失色。我情不自禁地道出一段法国杰出的外交家塔列兰曾经说出的结论:“烹制得最理想的咖啡,应当黑得像魔鬼,烫得像地狱,纯洁得像天使、甜蜜得像爱情。”我的话音刚落,耳旁忽然响起两位闺蜜的尖叫与大呼:“妙语!”“高论!”
暮色掩上解放碑。我们还坐在咖啡店里,也许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放松自己,也许是在替生活补白。但是,无论怎样,都能证明我们不但爱上了咖啡树上的咖啡花,而且爱上了一样新的花种:咖啡杯里的咖啡花。因为,咖啡花让我们恋上花式温馨;因为,咖啡花安静地等来了懂得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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