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链长度对工资差距的影响——基于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的实证研究

郭 沛，秦晋霞

(山西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价值链长度对工资差距的影响
——基于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的实证研究

郭 沛，秦晋霞

(山西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工资差距过大不利于经济的平稳运行，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改变了我国的劳动力需求结构，将会使劳动力报酬重新分配，进而影响工资差距。运用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WIOD)，从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角度分析价值链长度对中国各行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基于中国低技术劳动力优势，价值链长度指数对中国整体行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为负，即价值链长度的延长缩小了中国整体行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分行业而言，价值链长度的延长缩小了制造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但价值链长度指数对服务业内部工资差距的影响不显著。

价值链长度；工资差距；世界投入产出表；系统GMM

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上，习近平主席强调要坚定不移推进经济全球化。随着我国外向型经济的发展，参与全球分工客观上使各行业对知识和技术的需求增加，尤其是出口企业更加注重科技进步，因此对熟练劳动力的需求逐渐增加，但是熟练劳动力的供给却始终不能满足其需求，最终导致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逐步扩大。这不仅会阻碍我国经济的平稳运行，而且也不利于社会的公平与稳定。

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对工资差距影响的分析是对研究国际贸易与工资差距问题的进一步深化和细化。在中国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的大背景下，分析其对要素分配，尤其是工资差距产生的影响，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本文研究的问题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关于价值链长度的测算，二是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分析价值链长度对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

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标可以从产品的垂直化生产结构角度，定量描述一国或部门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具体位置。Dietzenbacher等[1]362-383和Inomata[2]最先运用平均传导长度(APL)指数估算了欧盟和亚洲主要经济体的价值链长度。Fally[3][4]运用投入产出法测算了各国各部门的生产价值链长度，之后又将价值链长度指标由一国扩展至多国情形。随着中国参与全球价值链程度的加深，马风涛[5]3-10、杨杰[6]4-14等依据Fally提出的计算方法对中国各部门价值链长度进行了具体测算及趋势分析。

关于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对工资差距的影响，主要研究包括两方面：一是从全球贸易分工角度，研究垂直专业化即外包对工资差距的影响，结论普遍认为：承接全球外包扩大了不同行业、不同技能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7]48-58[8]132-152[9]97-104；二是从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与参与位置对本国工资差距的影响，通过研究发现：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参与全球价值链都会扩大其国内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10]99-118[11]27-39[12]65-75。

通过以上分析，本文发现现有研究仍存在以下不足：第一，现有文献的研究对象多集中于工业或制造业，这可能的原因是一方面数据来源相对较为丰富；另一方面，不论是从贸易总额还是贸易地位，我国制造业在进出口贸易中具有明显的优势，这成为学者在研究国际贸易对工资差距影响时主要分析制造业或工业的主要原因。但是，随着我国服务贸易的发展，2013年服务业贸易进出口总额跃居世界第二，服务贸易的重要性在逐步提高，因此服务业也应该成为研究该问题的重要部分之一。所以本文的边际贡献之一，是将世界投入产出表中的35个行业作为研究对象，研究的重点不仅包括制造业，也将服务业纳入其中。第二，现有测算全球价值链的文献主要集中于对一国或多部门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测算，大多使用出口复杂度指数[13]57-67[14]68-75、以及Koopman(2010)构建的全球价值链地位指数[15]91-100[11]27-39，对价值链长度的测算或以价值链长度作为主要分析指标的文献较少，而价值链长度指标作为衡量全球价值链的替代指标，相对于全球价值链地位指数、参与程度指数等相对指数，其不仅可以定量描述某部门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具体位置，还可以反映该行业参与价值链分工的复杂程度以及价值创造能力，同时也可以弥补衡量参与全球价值链指标不足的问题。因此，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之二，是运用价值链长度这一指标，分析全球价值链对不同技能劳动者工资差距的影响，本文的结论可为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条件下如何提高劳动报酬、缩小收入差距提供解决路径。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对熟练、非熟练劳动力工资差距的影响主要包括两条路径：一是通过影响熟练、非熟练劳动力的相对供给从而对其工资差距产生影响；二是通过影响生产技术水平进而对工资差距产生影响。

根据本文理论分析的需要，假设A国为发展中国家，其生产函数为：Q=f(K，L1，L2)，其中K代表资本，且其保持不变；L1表示熟练劳动力，L2表示非熟练劳动力；生产产品X需要耗费大量的熟练劳动力，生产产品Y需要耗费大量的非熟练劳动力。基于斯托尔珀-萨缪尔森(s-s)定理，A国作为发展中国家，非熟练劳动力L2相对丰裕，它会倾向于出口大量耗费非熟练劳动力的产品Y，进口耗费熟练劳动力生产的产品X，进而扩大Y类产品的生产，而相对减少产品X的生产，扩大Y类产品的生产需要投入更多的L2，增加对L2的需求；而减少对X类的生产，则会释放出X类产品原先占用的大量的熟练劳动力L1和少量的非熟练劳动力L2，由于扩大对Y类的生产，对L2的需求增加，但减少X类产品的生产只释放了少量的L2，此时对L2的需求大于供给，L2的价格上升，即非熟练劳动力工资上涨；同理，减少对X产品的生产会释放大量的熟练劳动力，使得L1供给增加，但是增加对Y类产品的生产仅需求少部分的L1，因此L1供给大于需求使得L1的价格下降，即熟练劳动力的工资减少。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基于资源禀赋不同，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会使得非熟练劳动力工资上涨，而熟练劳动力的工资下降，从而缩小熟练劳动力和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基于本文提出假设一：价值链长度指数的增加可能会通过影响熟练、非熟练劳动力的相对供给，缩小熟练劳动力和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

通过参与价值链带来的技术外溢效应，有利于我国企业通过技术引进、技术创新等提高自身的自主创新能力，由于资本与技能的互补性和技术学习的技能偏向性，增加对熟练劳动力的需求，相应提高其工资水平，扩大熟练劳动力与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基于本文提出假设二：价值链长度指数的增加可能会通过影响生产技术水平扩大熟练劳动力和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

二、计量模型的构建

(一)计量模型的构建

本文主要考察价值链长度对熟练劳动力与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基于现有文献，本文构建如下有关工资差距的计量模型：

LnWi，t=α+β1LnWi，t-1+β2LnGvci，t+β3LnOpeni，t+β4LnTfpi，t+β5Ln(k/y)i,t+β6Ln(y/l)i,t+β7LnHci，t+μi+ξi，t

(1)

其中，Wagei，t表示t年i行业的工资收入，在计量分析时将其分解为高技能劳动力劳动报酬(Wagei，t-h)、中技能劳动力劳动报酬(Wagei，t-m)、低技能劳动力劳动报酬(Wagei，t-l)，分别分析价值链长度对不同技能劳动力工资收入的影响；Wi，t表示i行业t年的熟练劳动力与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gvci，t表示t年i行业的价值链长度；Openi，t、Tfpi，t、(k/y)i，t、(y/l)i.t、Hci，t作为工资的控制变量，分别表示贸易开放度、技术进步、资本产出比、劳动生产率、人力资本。

(二)变量的选取

1.价值链长度的测算

依据Fally(2013)的定义，价值链长度指数是计算一国某部门产品在生产过程中所经历的生产阶段的数目，m国产品i的价值链长度指数可以表示为：

Nim=1+ΣjnujnimNjn

(2)

其中，Nim、Njn分别表示m国i产品和n国j产品的价值链长度指数，ujnim表示为生产m国1单位价值的i产品所需要投入的n国j产品的价值。经过矩阵推导可以得到价值链长度指数的具体计算公式：

Ni=μ′(I-A)-1

(3)

其中，N为产业价值链长度列向量，μ为单位列向量，A为投入产出直接消耗系数矩阵，(I-A)-1为里昂惕夫逆阵。本文运用世界投入产出表测算出中国1995—2009年35个行业的价值链长度指数。

2.工资收入、工资差距的选取

WIOD-SEAs数据库中分别提供了40个国家35个行业高、中、低技能劳动者*参照1997年的国际教育标准分类(International Standard Classification of Education，ISCED)，WIOD-SEAs根据劳动者的受教育水平将其划分为6级，其中1—2级为低技能，3—4级为中技能，5—6级为高技能。高、中、低技能劳动者在各国各行业总劳动报酬中的份额依次记为LABHS、LABMS、LABLS，在各国各行业总工作时间中的份额依次记为H_HS、H_MS、H_LS。在各国各行业总劳动报酬中的份额，本文选择此份额乘以行业总的劳动报酬作为高、中、低技能劳动者的工资收入。

关于熟练与非熟练劳动者之间的工资差距的处理方法，本文选用胡昭玲(2016)[16]11-18关于工资差距的定义，即熟练与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LABHS/H_HS)/(LABMS/H_MS)+(LABMS/H_MS)/(LABLS/H_LS)。其中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为高、中级技能劳动力之间的小时工资差距，且取二者小时工资之比的对数；而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为中、低技能劳动力之间的小时工资差距，且取二者小时工资之比的对数。

3.控制变量

基于现有文献，本文选用以下控制变量：(1)对外开放度(Open)，根据S-S定理，发展中国家的贸易自由化会缩小其熟练劳动者和非熟练劳动者之间的工资差距。喻美辞(2012)[17]14-20、刘瑶(2012)[18]67-73等通过对中国制造业的实证分析却得出了与之相反的观点。(2)技术进步(Tfp)，测度技术进步的指标有三种[19]：全要素生产率、研发费用支出和专利申请数量。由于无法获取服务业的研发费用和专利申请数量的相关数据，因此，本文选用全要素生产率，作为技术进步的替代变量[20]87-98，运用DEA分析，将资本和劳动作为主要投入，计算得出35个行业1995—2009年的全要素生产率作为技术进步的替代指标。(3)资本产出比(K/Y)，预期资本产出比对工资差距的影响为正。(4)劳动生产率(Y/L)，该项越大，表明其所使用的高技术劳动者越多，可能扩大不同技能劳动者报酬之间的差距。(5)人力资本(Hc)，以高技能员工工作时间占行业总工作时间的比重来测度。

(三)数据说明

本文所用的数据均来源于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由于世界投入产出数据库中部分数据为零，因此，将全部年份数据为零的行业剔除，包括：汽车及摩托车的销售、维护及修理业(C19)和为私人雇佣的家庭服务业(C35)，最终选取33个行业*WIOD行业：C1农林牧渔业，C2 矿产采掘业，C3食品饮料和烟草业，C4 纺织及其制品业，C5皮革及其制品业，C6 木材及其制品业， C7造纸印刷出版业，C8 石油精炼及核燃料，C9化学原料及其制品业，C10橡胶与塑料制品业，C11非金属矿物品，C12金属冶炼及延压加工业，C13 机械制造业，C14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C15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C16资源循环再利用，C17电力、煤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C18建筑业，C19汽车及摩托车的销售、维护及修理业，C20燃油零售批发业(不含汽车及摩托车)，C21零售业(不含汽车及摩托车)，C22 住宿及餐饮业， C23内陆运输业，C24水路运输业，C25 航空运输业，C26其他配套和辅助的运输业务及旅行社业务， C27邮政及通信业，C28金融业，C29房地产业， C30租赁及商务服务业，C31 公共管理、国防及社会保障业，C32教育业，C33卫生及社会工作，C34其他社区、社会及个人服务业，C35为私人雇佣的家庭服务业。1995—2009年共计15年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共得到495个观测值。

三、计量检验结果

本文使用的是面板数据，考虑到计量方程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可能对计量模型的估计造成偏误，因此本文采用系统广义矩估计(系统GMM)。表1给出了价值链长度对不同技能劳动者工资以及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影响的计量结果。

(一)价值链长度对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

表1中(1)—(4)为各变量对工资收入的影响分析，其中第(1)列为价值链长度对行业工资总额的影响，检验结果显示为负，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表明价值链的延长会降低行业总的工资水平。这可能是由于，我国在参与全球价值链生产中主要使用的是低技术劳动力，价值链长度的延长对低技能劳动力的工资提升起到改善作用，但同时挤占了部分中、高技能劳动力的工资提升空间，因此，总体上降低了我国劳动力的工资水平。第(2)—(4)列分别为价值链长度对高、中、低技能劳动者报酬的影响。结合第(2)—(4)列同样可以得出以上结论，对低技能劳动者来说，价值链长度的延长使得其工资状况得到改善，可能的原因是随着价值链长度的延长，我国各行业参与价值链分工程度逐渐加深，我国低技能劳动力的优势得到充分发挥，再加之劳动力的国际流动和我国低技能劳动力价格优势，我国中低技能劳动力会替代发达国家部分劳动力，造成发达国家部分劳动力失业，而我国低技能劳动力的收入状况得到进一步改善。而随着参与价值链分工程度逐渐深入，中、高技能劳动者的收入状况却进一步恶化，可能的原因是我国的技术吸收能力有限，限制了我国生产技术水平的提升以及对高技能劳动力的需求；其次，低技能劳动力优势的充分发挥使得我国部分企业只关注于眼前利益而放弃技术创新，造成对高技能劳动力需求减少，进一步恶化高技能劳动力的收入状况。基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随着价值链长度的延长，我国参与价值链分工程度逐渐深入，我国高、中、低技能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呈缩小趋势，这验证了假设一。

第(5)列为检验价值链长度对整体35个行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价值链长度对总体行业工资差距的影响为负，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即随着价值链长度的延长，熟练劳动力和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在逐步缩小，这与假设一相符，也和第(2)—(4)列得出的分析结果一致。这可能的原因是价值链长度通过影响熟练、非熟练劳动力的相对供给进而影响其工资差距，这一效应大于通过影响生产技术水平而对工资差距产生影响的效应。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对我国生产技术水平的提升能力有限，这一方面是受我国的技术吸收能力的限制，另一方面可能是与我国在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中所处的地位相关。第(6)列、第(7)列分别表示价值链长度对制造业、服务业内部熟练劳动力和非熟练劳动力工资差距的影响，实证检验结果显示影响系数均为负，但是价值链长度的变动对服务业内部的工资差距的影响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也就是说，随着价值链长度指数的增加，制造业内部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在缩小，而价值链长度对服务业内部工资差距的影响不显著。

(二)各控制变量对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

根据第(5)列，对外开放度对我国整体行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为负，表明对外开放会缩小我国不同技能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这与S-S定理的假设一致。同时这一观点通过第(2)—(4)列也可以得到验证，对外开放对不同技能劳动力工资收入的影响都为负，但是对于低技术劳动力的工资来说，对外开放对高技术劳动力的工资收入的影响更显著，其相关系数更大，即对外开放每扩大1单位，高技能劳动力的工资下降0.0201单位，低技能劳动力的工资收入下降0.0045，说明随着对外程度的扩大，熟练、非熟练劳动者之间的工资差距逐渐缩小。科技进步指标对我国整体行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为正，科技进步会增加对熟练劳动力的需求，供需不平衡造成熟练劳动力工资的上升，因此，技术进步扩大整体行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但是科技进步对不同要素密集度行业间的工资差距的影响不同，之间的相互抵消作用可能使得技术进步指标对整体行业的工资差距之间的影响不显著。资本产出比缩小了我国整体行业熟练、非熟练劳动者之间的工资差距，资本投入的减少反映的是资本节约型的技术进步，由此资本产出比的系数为负，表明资本节约型的技术进步使得工资差距逐步缩小。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人力资本投入的增加都表明增加了对该行业熟练劳动力的投入，相应地提高了其的工资收入，扩大了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

对于我国制造业而言，对外开放、技术进步、人力资本投入扩大了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其他控制变量对工资差距的影响不显著。对外开放指标扩大了制造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制造业的这一结果与整体行业的符号相反，其原因可能是：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加深，为了提升我国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以及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我国不得不越来越注重进出口产品的生产技术水平的提高，以及对国外先进技术水平的引进与吸收，而不再过多的利用低技术劳动力优势。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对熟练劳动力的需求，而减少了对非熟练劳动力的需求，因此扩大了我国制造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而对于我国服务业而言，技术进步、资本产出比、人力资本投入促进了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扩大，其他控制变量对工资差距的影响不显著。技术密集度对服务业工资差距的影响不同于其对制造业以及对整体行业的影响，可能的原因是资本产出比高，表现为资本体现式技术进步，而资本体现式技术进步与高技术劳动力需求具有较强的互补关系，进而拉大了熟练、非熟练劳动之间的工资差距。

表1 模型估计结果

注：括号内为t值，***、**和*分别表示在1%、5% 和10% 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

四、主要结论和政策启示

通过实证检验价值链长度对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工资差距的影响，得出以下结论：对于中国整体行业而言，价值链长度指数延长会缩小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对外开放程度的加深、资本投入的增加将缩小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技术进步、人力资本投资的增加、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通过增加熟练劳动力的需求，扩大了行业内部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对于我国制造业而言，拓展价值链长度会缩小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对外开放度、技术进步、人力资本投资的增加扩大了制造业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对于我国服务业而言，拓展价值链长度会缩小熟练、非熟练劳动力之间的工资差距，但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其他变量均扩大了两者之间的工资差距。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相关政策启示：(1)在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中，在进行技术引进和技术模仿的同时，增强我国的技术吸收能力，促进我国各行业的技术进步，适当拓展我国各行业的全球价值链长度，提升我国各行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改变目前处于中下游加工组装的现状，向上游的研发和设计转型。(2)加强教育和培训投入，增加熟练劳动力的供给。应当促进教育公平，增加教育投入，注重对各类人才的培养，通过职业教育、在职培训等多种途径提高我国劳动力的素质；引进、吸收并留住高技术人才，通过设置良好的竞争环境、就业环境等防止人才外流。(3)积极主动扩大对外开放，推进国际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抵制“逆全球化”思潮和贸易保护主义。在对外开放中，注重优进优出，尤其是注重调整出口产品结构，提升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形成贸易与劳动力结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4)对于我国服务业而言，需要大力发展服务贸易，尤其是要增加新型服务业所占比重，同时增加传统型服务业的技术含量，注重拓展整体服务业价值链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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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邱斌，叶龙凤，孙少勤.参与全球价值链对于我国制造业价值链提升影响实证研究——基于出口复杂度的分析[J].中国工业经济，2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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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秦卫波]

GlobalValueChain’sLengthEffectsonChina’sWageGap——Analysis Based on the Input and Output Tables

GUO Pei，QIN Jin-xia

(College of Economy and Management，Shanxi University，Taiyuan 030006，China)

Wage gap already seriously affected the economy steady movement， to participate in the GVC division of labor has changed the structure of labor demand， will necessarily result in a reallocation of labor remuneration and then expand it to the wage gap.This essay uses input-output analysis to measure China’s 35 industries’ the length of global value chain， based on China’s 35 industries’ panel date from 1995 to 2009.From joining the GVC perspective， this paper analyzes China’s 35 industries’ length of global value chain effects on different skilled labors’ wage gap.Test results indicate that extending the global value chain’s length narrows the wage gap of the skilled and unskilled labor.The extension of value chain length notably reduces manufacturing wage gap between skilled and unskilled labor；But value chain length index about services the influence of the pay gap is not significant.

Value Chain Length；the Pay Gap；the Input-output Tables；System GMM

10.16164/j.cnki.22-1062/c.2017.06.015

2017-08-14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5CJL041)；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6BJY077)；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14YJC790058)。

郭沛(1986-)，女，山西永济人，山西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导师；秦晋霞(1992-)，女，山西晋城人，山西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F014.4

A

1001-6201(2017)06-007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