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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行为观之比较

2017-11-12于广跃

神州·中旬刊 2017年11期

摘要:中国传统行为观念与西方的行为观念不同。本文从中西方任性观念与宗教道德两方面进行比较。中国人的性情所注重的是情,而西方人的性情则注重的是欲。这是中西性情观的不同所在。西方宗教将人、神、天分为两个世界,神世界创造了人类世界。所以西方宗教的信仰,是一个外在的神,也可以说是上帝。而中国儒家式的宗教中的天,并非人格化的神,而是人的本身和内心,所以儒家的信仰与西方宗教的信仰的不同,正是这种非人格化的天与外在神的区别。

关键词:中西方行为观念比较;性情观念比较;宗教与道德比较

(一)中西性情观之比较

论人性,应先论及性情。中国人言性情,情显于外较易知,性隐于内较不易知。中国人谓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喜怒较为易知,称其为喜气与怒气,虽此气绝非有质之气,亦非有形,亦非具体可指,但仍可见可知。西方人好言具体,其所言心,实多指生理之学。西方科学家认为人脑主宰一切,然脑仅为身躯中之一部分,多属具体。其与中国人所言心大为不同。中国人所言心,非胸腔中之一物,实乃主宰全身之一体,无具体可指。譬言喜怒,则喜怒于心中而非脑内,本无可具体。然西方之科学家极力将其具体,如将心跳几次之速度,脉搏几次之起动定为喜,然其不知因喜方有此之心跳与脉搏,绝非因有此脉搏与心跳方成此喜。喜怒为人生之性情,心跳脉搏为人身之生理,人生则为超越生理之上。

然论人性,又不得不涉及情与欲。权利为人欲,西方人言社会必言民权,其近代民主革命兴起,由神权君权转为民权,然其主要仍为一权力。西方人所言家庭,必言父权母权,即言权则必言法,有法则无情。西方有个人主义,又有集体主义,其主要亦在权。集体主义实为个人主义之变相尔,人与人之间毫无情感可言。钱穆认为:“中国则重情轻欲。但情中必有欲,欲中亦必有请。大体而言之,对物则欲多于情,对人则情多于欲。对未得则有欲,对已得则始有情。”[1]遂男女之恋爱多为欲,而夫妻之结合始见其情。然有其情,则其欲淡,直至无欲之时,方可见其情之真切。

近人有言,中国之科学起源于道家。然道家之所言自然,实为生机之自然,万物皆以有机之生命体现。遂人于自然之中能融合能安樂。近代西方科学,乃为功利观与权力观想通,皆为道家所反对。遂道家所言自然之发展,绝非科学,而为艺术。中国人发明火药,制爆竹烟花,供人娱乐。而西方人则以火药制枪炮,用以杀人。此可见中国之科学发展,均存艺术。科学之中不可掺杂人情于内,而艺术之中则不可脱离人情,然若无情,其不可称为艺术,至少不可称为中国之艺术。儒家言道德人生,道家言艺术人生。无论何种称谓,皆为人情人生,绝非权利公里人生。此亦中西人性之大不同。

(二)中西宗教与道德观之比较

宗教与道德之两项,可谓当值得今人类世界所讨论之大问题。每一宗教皆存出世之精神,然宗教存于世间,惟其精神出世耳。譬如释迦牟尼,本为皇太子,已婚且生子。其出家即为出世之精神。佛教之于中国影响深厚,论中国之文化,不得避而不谈。佛教徒是为出世,其无家,孤身进寺庙修行佛法,宣扬佛教,仅因其对佛教之信仰。其所为之一切皆因信仰。实为公,绝非因私,遂其可得各界之同情资助,修寺庙,开山林。至天下之乱时,惟山林名胜不乱。甚之于平地,若杭州之西湖,其风景皆为僧侣开辟保守,自唐以来,千年之西湖名胜犹在。其实为中国文化之一角。遂不论天下如何之乱,此出世之地仍为净土,可保文化之火种,亦可救人于水火。此皆为佛教徒之贡献。

中国文化传统之一特性,非宗教之出世精神,乃为圣贤之淑世精神。中国之圣人,尧、舜、禹、汤,皆为政治上之领袖。然其精神在非为己,非为身,非为家,非为名利,其淑世之精神同宗教之出世精神颇为相似。尧传帝位于舜,未传其子,以今日之世俗目光,其让掉天下。舜亦不传位于其子,而传位于禹。禹有治水之功,三过家门而不入。然其精神亦为宗教之出世之精神。中国后来之儒家孔孟或墨家道家,乃至于矢志为圣贤之学者,其不言出世,仅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为入世。然其精神同宗教之出世精神颇有类似,遂中国之读书人以与世无争之出世精神,去为入世之业务。世界之宗教,首让人远离世俗,出家修行,宣传教义,此为宗教。然中国人禁离家,要忠信,要孝悌,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忠信对人对己对天下。两种精神如何之实践发挥,诚可为当前之人生一绝大问题。

宗教之出世,实未曾出世,仍于世上。然其不为己争不为私斗。苟世人之入世可不为私而争,即可若《礼运》所言之天下为公。中国传统学术常有为公之心,如僧侣,如教徒。信教者实属少数,然若可将其精神宣扬与社会之上,人皆可为公而不为私,此之精神则应为人所认同。

中国人特具重视道德之精神,实不止为宗教之精神,其无可以名之,故将其名为淑世教,实在天人合一之教,一种一己之教。以己为教徒,然己又为教主。中国文化不自创宗教,但可容忍一切之宗教。遂于任何之宗教,任何道德之人,既与世无争,就应对其忍让且不干涉。然不可粗浅之忍让,甚应有同情之心,或为将来之世界人生有所助。国人应以出世之精神入世,尽己之心,尽己之力,“才能发挥出中国道德精神之最高的含义,这是在是中国思想对整个人类社会的最大贡献。我们必从此两理论出发,乃能把握道中国道德精神最沉的渊泉。”[2]

参考文献:

[1]钱穆.晚学盲言.北京:三联书店,2009年版,第647页

[2]钱穆.中国历史精神.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84年版,第101页

作者简介:于广跃,中共阜新市委党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