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英译中语言转换的转喻解读
——以许渊冲《李白诗选》英译本为例
2017-11-07
(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南宁 530004)
诗歌英译中语言转换的转喻解读
——以许渊冲《李白诗选》英译本为例
赵欣欣
(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南宁 530004)
作为一种常规翻译技巧,翻译中的语言转换已成为翻译界和相关专业人士毋庸置疑的翻译法则,但其背后所蕴含的认知动因学界讨论甚少。运用认知转喻理论,以《李白诗选》许渊冲英译本为例,分析语言转换这一常规翻译技巧中存在的矩阵域与次域、同一矩阵域中次域与次域之间的转喻机制,以期更好地阐释翻译中语言转换技巧背后的认知理据,促进对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的理解。
诗歌英译;语言转换;转喻;《李白诗选》
语言转换是两种语言形式之间的转换,常贯穿翻译活动始终,且与替换、增译等翻译技巧联系紧密。目前,翻译转换研究集中在词类转换、翻译实践应用等视角,如喻伟[1]研究了英汉翻译中的词类转换技巧;阮绩智等[2]基于语义表征理论及表征模型,构建了译者翻译转换表征的心理语言学模型;郑淑明等[3]则研究了卡特福德翻译转换理论在科技英语汉译中的应用。但以上研究多侧重运用翻译技巧分析具体文本或运用其他学科理论解释两种不同语言之间转换技巧,鲜少从认知层面探析翻译中的语言转换。鉴于语言转换本质上是一种认知活动[4],其间认知主体对替换、增译、减译等翻译技巧的运用在不同程度上体现了同一认知域中邻近概念实体的相互转换,因此该过程涉及转喻思维参与。诗歌翻译中,认知主体受所属范畴和意象凸显等束缚,替换、增译、减译等翻译技巧的运用更为频繁。这说明转喻思维潜意识调用在诗歌翻译语言转换过程中尤为明显。转喻是一种概念现象和认知过程,并且在同一理想化认知模型(idealized cognitive model,ICM)内运作[5]314。基于此,本文拟根据概念转喻理论,以许渊冲《李白诗选》英译本为语料,尝试剖析诗歌英译中语言转换背后涉及的认知表征,以探讨翻译过程中语言转换的理解,促进对翻译理论和实践的研究发展。
一、转喻与翻译中的语言转换
(一)认知转喻
认知语言学研究成果表明,转喻是人类思维概念化的基础[6]36。在该认知思维关照下,转喻由微观层面的语言形式替换向文化、社会等宏观层面的概念转换延伸。转喻以事物邻近性为认知基础,但这种邻近性并不是指语言系统中语言符号之间的邻近关系,而是对事物感知、概念化过程中形成的认知邻近关系[5]12。这种邻近关系使转喻映射发生于单一认知域矩阵之中。认知域矩阵包含与转喻表达实体相关的所有次域,因此认知域矩阵是与转喻表征体相关的所有认知域集合[7]146。根据同一认知域中不同概念实体的凸显,Croft将转喻分为认知域矩阵与其次域之间的凸显关系和同一认知域矩阵中两个不同次域之间的凸显关系这两种类型[8]。其中认知域矩阵与次要认知域之间的凸显关系又可分为主要认知域(认知域矩阵)转指次要认知域和次要认知域转指主要认知域两种类型。换言之,转喻产生于矩阵域与次域相互转指的关系之中,见图1。
图1 转喻中矩阵域与次域之间的相互转指关系
根据图1,矩阵域是某实体所有相关次认知域的集合,因此矩阵域与各次域、同一认知域中一次域与另一次域间均存在邻近关系,继而形成相互转指,即矩阵域可转指次域、次域可转指矩阵域、同一矩阵域中一次域也可转指另一次域。
(二)诗歌翻译中的语言转换
受韩礼德和弗斯著作影响,英国语言学家、翻译理论家约翰·卡特福德(John Catford)于1965年首次提出“翻译转换”概念,并将其界定为“源语到译入语翻译过程中发生的形式偏离”[9]50。由于源语和目标语形式对应过程中问题层出不穷,如两种语言形式对应首先要确定源语词类范畴,然后再确定该范畴的上位范畴;其中还涉及文本等值基础之上名词词组、连接词等的确定。因此,卡特福德对形式对应和文本等值进行了区分,并指出源语到译入语的翻译过程是文本等值翻译的过程。[9]67其中文本等值是指翻译过程中源语和译入语之间形成的意义对等。翻译转换中意义对等更多体现源语和目标语文化之间的思维转换,然而由于两种语言历史发展、文化环境等因素各异,在源语向译入语转换过程中,语言表征形式往往发生偏离。
(三)诗歌翻译中语言转换的转喻机制
转喻作为一种认知机制,是人类经验的概念化,主要通过语言进行表征。[10]其映现形式主要表现为认知域矩阵与其次域之间的转指及同一认知域矩阵下不同次域之间的相互转指,其中矩阵域与次域之间的转指又可分为认知域转指次域和次域转指阵域矩两种类型。翻译转换涉及两种语言之间的形式转换,其间替换、增译、减译等翻译技巧体现了译者对源语和译入语文化背景、译入语可接受程度等因素的考量和推理,本质上属转喻推理的不同模式。[11]中国古代诗歌因其意象抽象性、领域广泛性、文化丰富性等特征受到英语国家读者青睐。然而,鉴于诗歌的翻译对象产生于特定文化背景和社会环境,其中的人名、地名、意象在翻译为译入语时要考虑目标语读者的可接受程度。具体而言,诗歌英译过程中意义的准确传达涉及对翻译对象所属范畴、与范畴中其他成员关系的识解与重构,这一识解与重构过程往往需要借助替换、增译、减译等技巧,因而在语言表达中发生饱含转喻思维的形式偏离。
二、《李白诗选》许渊冲英译本中语言转换的转喻阐释
李白是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其诗作清新明快、想象奇特,故有“诗仙”之美誉。作为“诗译英法唯一人”,许渊冲学贯中西,成就斐然,更是提出了“三美”,即“意美”、“音美”和“形美”的翻译原则。[12]其译作视角既保留中国古代文化气息,又兼顾目标语读者可接受水平,极具美学价值。许渊冲《李白诗选》英译本中,译者在“三美”翻译原则指导下大量运用替换、增译、减译等翻译策略,这些翻译策略很大程度上是认知主体在语言转换过程中潜意识调用转喻思维的结果。通过调用转喻思维,认知主体最终实现语言编码,有效传递源语所表征信息。基于此,本文将根据Croft提出的转喻分类依据,以许渊冲《李白诗选》英译本为语料,分析其中语言转换涉及的认知域矩阵与次域之间的相互转指和同一认知矩阵域下不同次域的相互转指,以期揭示诗歌英译中语言转换等基本翻译技巧中涉及的转喻思维,为实际翻译教学和翻译实践提供一定指导。
(一)矩阵域转指次域的翻译转换
矩阵域转指次域是由概念相关次域组成的集合转指其中某一次域,以凸显该概念某维度特征。矩阵域转指次域表征形式众多,范畴转指成员是其中一种重要形式。许渊冲《李白诗选》英译本中涉及大量范畴转指成员的转喻思维调用。源语中,李白诗歌以自然景象为主要描述对象,选用较多地名、人名等具体事物。然而由于文化背景各异,目标语读者对具体地方可能不甚了解。因此,直译地名、人名及其他具体事物会增加目标语读者的认知负荷。调用地名、人名等所属上位范畴代替源语中范畴成员既可凸显其整体特征和感情基调,又能减轻目标语读者认知负荷,例如:
例1:
原文:白帝城边足风波,瞿塘五月谁敢过。
译文:The White King Town’s seen many shipwrecks on the sands. Who dare to sail through Three Gorges in the fifth month?[13]10
图2 矩阵域三峡转指次域瞿塘峡
例1选自李白的《荆州歌》,该诗刻画了农妇劳作间隙对丈夫的思念。为传递这一思念,诗人运用陡峭险峻的瞿塘概念来突出空间距离的遥远,其中瞿塘指瞿塘峡,是长江三峡(另有巫峡和西陵峡)中的一段。每年5—9月,长江三峡进入雨季。这段时间,江道迂回,水势湍急,船只往往难以通过。由此,农妇对丈夫思念的热切心理被展现得一览无余。考虑到大多数目标语读者对三峡的认知高于其组成部分,调用转喻思维潜意识(图2),使用“Three Gorges”这一凸显程度更高的上位范畴表征瞿塘(瞿塘峡)这一上位范畴中的典型成员。这种转喻思维方式即属于矩阵域转指次域的认知推理模式。基于此认知推理模式,翻译中源语向目标语的语言形式转换得以形成,且源语和目标语形成语义对等。事实上,对于目标语读者而言,基于他们对三峡陡峭、险峻的体验,译文中的“Three Gorges”可帮助他们理解原诗中丈夫远征路途遥远、环境险恶的情境以及农妇对丈夫的思念和担忧,并能减轻对源语文化背景的认知理解负荷,进而促进对李白诗作的深层理解。
例2:
原文:解道澄江净如练,令人长忆谢玄晖。
译文:Seeing the river crystal-clear and silver-white, How I miss the unforgettable poet bright![13]26
图3 矩阵域诗人群体转指次域谢玄晖
此例出自李白的《金陵城西楼月下吟》,该诗描写了作者夜登金陵城西楼的所见所感:夜晚江水清澈见底、碧水微澜,如丝带一般。面对此情此景,诗人不禁联想到南朝齐著名山水诗人谢朓(字玄晖)。无独有偶,谢朓虽才华横溢,也曾遭权奸诬陷而流落至此。翻译时,鉴于目标语读者对闻名世界的中国诗人这一庞大群体理解较多,而对其中个别诗人了解甚少,因此调用转喻思维,即用凸显程度较高的诗人群体这一上位范畴转指其认知域矩阵中相邻下位范畴,即典型成员。这种范畴转指成员转喻方式亦属于矩阵域转指次域的转喻推理模式。基于目标语读者对中国诗人这一群体不同风格的百科知识了解,译文中“the unforgettable poet”这一整体范畴更能激起他们对诗人风格、创作背景了解的兴趣,促进对该诗背景、诗人境遇的领会。
(二)次域转指矩阵域的翻译转换
矩阵域是指事物各层面、维度的认知域集合,既包括固化、结构化的中心认知域,又包括新的、与事物存在某种联系的边缘认知域,是人对事物的完形感知。[14]次域是对事物的某维度的具体表征,是对事物某方面特征的凸显。《李白诗选》英译中,次域转指矩阵域,不仅能凸显某事物的特征,还能表现该特征在事物整体中的地位。例如:
例3:
原文: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译文:Drunken with wine as oft as with moonlight, You love the blossoms too much to serve the crown.[13]84
图4 次域皇冠转指矩阵域君王
孟夫子,即孟浩然,唐代著名诗人。孟夫子高雅潇洒、崇尚回归自然,历来受众多诗人追捧。例3的《赠孟浩然》正是李白对孟夫子的推崇。诗人通过描写孟夫子不事君王而迷恋花草的豁达胸怀,抒发对孟夫子的钦慕之情。源语中,“君”指皇帝,“君”这一矩阵域是多个次域的集合,包括皇冠、龙袍、玉玺等。其中龙袍、龙椅、玉玺等由于具有鲜明的中国古代文化特色,在英语国家文化中没有对应物。而皇冠在体现君王地位方面具有重要作用。皇冠是象征君主最高权力的帽子,由贵金属制成,并镶有宝石。中西方文化中都用皇冠来象征君主最高权力。因此翻译时目标语用“the crown”转指“君”这一最高权力者,体现了次域转指矩阵域的转喻思维方式。对目标语读者而言,用“the crown”这一君王的凸显特征转指君王比直接描述君王更能激发他们的推理兴趣,因而能给读者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例4:
原文: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
译文:The lotus-blooms so lovely to speak, Outshine the bashful oarswoman’s fair cheek.[13]143
图5 次域脸颊转指矩阵域荡舟人
例4出自《渌水曲》,描述了胜似春光的南国秋景。其中含苞待放的荷花这一意象在这片秋景中尤为动人:如花季少女将要开口说话一样,欲言犹止、羞羞答答。面对这一美景,荡舟女子不免心神荡漾,触发怀春之心。译文将情窦初开的女主人公,即荡舟人通过她的面部进行表征,体现了次域转指矩阵域的转喻思维。具体而言,“荡舟人”作为一个具有完形感知的矩阵域,包括面部、手掌、腿部、头部等组成部分,各部分均与人这一完形存在概念邻近关系。然而,与其他器官相比,面部是人体最凸显的器官,且面部是人类表达喜怒哀乐等情感最多的器官。因此,译者采取“oarswoman’s cheek”代替“荡舟人”这一转喻思维对其进行表征。通过该转喻思维的运用,目标语读者不仅可了解“荡舟人”羞涩、情窦初开的面部表情,还可与诗中意象“荷花”半开半含的形态形成对应,蕴含隽永、意味深长。
(三)同一矩阵域下次域转指次域的翻译转换
认知矩阵域由若干次域组合而成,次域与次域间存在概念邻近关系,这一概念邻近关系为同一矩阵域下次域转指次域的转喻提供可能。《李白诗选》中的次域转指次域的转喻思维主要体现在同一矩阵域中一次域转指另一次域的转喻思维。该转喻思维源于译入语和源语历史文化、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等方面差异,形成对事物某一要素不同的识解方式。例如:
例5:
原文: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译文:Grateful, Ju Xin and Yue Yi came then, And severed him heart and soul, both full of strategem.[13]48
图6 次域“heart”和“soul”转指另一次域“肝、胆”
例5出自李白的《行路难(二)》,体现出诗人渴望建功立业、身处困顿之中仍积极用世的态度。源语中“肝、胆”本身就涉及转喻思维,即典型人体器官喻指竭尽才智。肝主疏泄,协助脾胃消化,能调节人的情志活动;胆附于肝,储存和排泄胆汁,协助脾胃消化。肝和胆关系密切,汉语中很多成语用肝和胆的密切关系来比喻忠诚,如“肝胆相照”、“侠肝义胆”、“披肝沥胆”等。译入语用“heart”和“soul”来比喻忠诚、真心诚意。“心”指心脏,是重要的生理器官,参与整个身体运行,是伴随生命开始和结束的唯一器官。“灵魂”指人的精神层面,如思想、品格、感情等。心和灵魂共同构成人的生理和精神层面,体现出身体和灵魂都真诚于某人、某事。肝和胆与心和灵魂是人体的不同器官,是人这一矩阵域下的不同认知域。在这种情况下,译入语和源语所表达的感情是对等的,因此目标语“heart and soul”与源语“肝”和“胆”之间涉及转喻思维的调用。
例6:
原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译文:On a hobbyhorse you came upon the scene, Around the well we played with mumes still green.[13]22
图7 次域“hobbyhorse”转指另一次域“竹马”
李白诗中有很多描述妇女生活的诗,从侧面反映盛唐时代人们的生活状况。该诗出自《长干行(其一)》,通过回忆自己的爱情生活,抒发对丈夫的思念。其中,“竹马”是两人孩童时代的玩具,体现商妇与丈夫之间两小无猜的纯真爱情。“竹马”指一种竹竿做的儿童玩具,典型式样是一端是马头模型,另一端可能装有轮子,供儿童骑在上面玩耍。“Hobbyhorse”则指木头制成的像马的儿童玩具,儿童可骑在马背前后摇动。两者是儿童玩具马的不同种类,都可以用来骑、行使娱乐功能,是同一矩阵域下两个不同的次域。因此,译入语“hobbyhorse”与源语“竹马”存在转喻思维映现。该转喻映现可使译入语读者更易还原源语中夫妇二人两小无猜的爱情渊源。
三、结 语
本文以许渊冲《李白诗选》英译为语料,分析其中译入语和源语存在的跨语言转换,研究发现:诗歌翻译中的语言转换技巧涉及一种动态转喻认知过程,是认知主体对源语概念推理过程,而非仅仅是语言转换;诗歌英译中语言转换蕴含次域与矩阵域相互转指的转喻类型,主要表现为矩阵域转指次域的语言转换、次域转指矩阵域的语言转换和同一矩阵域下一次域转指另一次域的语言转换。认知转喻理论从宏观上阐释了翻译中语言转换技巧的认知本质,为诗歌英译中语言转换这一经典翻译技巧提供认知依据。诗歌英译中替换等翻译技巧背后转喻思维的研究可为翻译教学和翻译实务提供良好的理论指导,促进诗歌英译实践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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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InterpretationofCognitiveMetonymyinC-ETranslationofChinesePoetry:ACaseStudyofSelectedPoemsofLiBaiTranslatedbyXuYuanchong
ZHAOXinxi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530004, China)
As one of the conventional skills of translation, the conversion of languages has been an undisputed principle for translators and experts in translation field. However, the cognitive motivation behind it is relatively lack of discussion. TakingSelectedPoemsofLiBaitranslated by Xu Yuanchong as an example, the paper analyzes the cognitive mechanisms existing in the conversion of languages, namely metonymy between matrix domain and sub-domain and metonymy between sub-domains within one matrix domain, in the hope of better accounting for the cognitive motivation behind conversion of languages in translation and promoting understanding of both translation theory and its practice.
C-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oetry; conversion of languages; metonymy;SelectedPoemsofLiBai
H059
A
1673- 3851 (2017) 05- 0420- 05
(责任编辑任中峰)
10.3969/j.issn.1673-3851.2017.10.007
2017-07-14 网络出版日期: 2017-09-27
赵欣欣(1993-),女,河南驻马店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