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研究
2017-11-06彭本红
屠 羽,彭本红,鲁 倩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a.经济管理学院;b.中国制造业发展研究院,江苏 南京 210044)
●管理视野
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研究
屠 羽a,b,彭本红a,b,鲁 倩a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a.经济管理学院;b.中国制造业发展研究院,江苏 南京 210044)
战略性新兴产业是我国未来经济的支柱产业,探究其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问题有助于实现科学发展。文章分析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非耦合”的现状及原因,以问卷调查数据为研究基础,运用回归分析与结构方程模型分析,探讨商业模式创新、网络治理与协同耦合绩效三者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商业模式创新对网络治理与协同耦合绩效均有正向影响,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均有正向影响,特别地,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的正向影响有限。结合实证分析结果,提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需要关注政府、市场和企业三个方面:政府等管理者制定具体政策,引导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有序开展;市场提供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所需的配套设施及服务,提高二者实施的成功率;企业主动树立合作共赢理念,积极开展与网络内其他组织的交流交互。
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网络治理;协同耦合
一、引 言
《国务院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决定》明确指出,战略性新兴产业是引导我国经济社会科学发展的重要力量,更是我国在全球竞争新形势下抢占制高点的重大部署。为此,《“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确定了重点发展的八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并提出到2020年,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要占GDP比重15%,平均年带动新增就业100万人以上。因而依靠创新驱动,鼓励市场拓展和商业模式创新,加强组织领导和统筹协调,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已成为各界共识。
当然,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确立使得大量资源集聚在部分技术较成熟、短期见效的企业上,从而出现严重的产业同构现象,并导致恶意竞争以及产能过剩等问题[1];同时在商业模式上,一些企业仍依靠资金的直接投入而实现业务增长,盲目投资、重复建设,导致资源浪费严重,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不足。因此,积极寻求新颖而合适的商业模式,是相关企业不断增强发展动力与可持续性,带动形成良好的发展环境的必由之路[2]。而在互联网的大背景下,企业关系正由传统的“价值链条式”合作向“网络状”的资本嵌入转变[3],网络型组织应运而生[4]。因而企业必须充分利用所拥有的社会资本,不断吸引网络其他成员参与创新过程,积极开展社会网络关系治理,才能有效提升商业模式创新的成功率与适应性[5-6]。因此,深入研究战略性新兴产业中企业商业模式创新与其所处社会网络的关系治理问题,提高二者间的耦合绩效,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应用价值[7]。
立足战略性新兴产业中相关企业的创新实践,本文将指出现有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非耦合”的具体表现及成因,明确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的必要性;同时,将商业模式与网络治理研究从单向、非耦合视角推广至双向、耦合的视角,根据实践调查情况提出相关假设,运用回归分析和结构方程等方法探讨商业模式创新、网络治理机制与协同耦合绩效的关系;再者,结合互联网背景下企业关系呈现“网络状”的特征,提出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机制协同耦合的政策建议,为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不同发展阶段的创新、竞争与规制需要提供决策参考。
二、文献综述
(一)商业模式创新
商业模式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一直受到许多学者关注[8],但在商业模式的特征与内涵等基础问题上仍有诸多争议[9],而将商业模式解释为企业的盈利模式或运营模式,即“盈利模式论”被广为接受[10]。伴随互联网、大数据等新事物的产生,学者也提出了“运营逻辑论”[11-12]、“价值论”[13-14]和“系统论”[15]等不同解释。商业模式创新受企业发展实际需要的影响,近年来围绕这一主题的研究较多[16-17]。罗珉(2005)和高闯(2006)结合中国企业间的业务合作实际,从经济租金理论和产业链等视角进行了内涵的具体化解释[18-19];Johnson(2008)和 Teece(2010)则提出更具普适性意义的解释,认为商业模式创新主要是指企业寻找新的运营逻辑,为利益相关者创造和捕获价值的改造或重塑过程,其主要目的是发现营业收入和市场优势,并向客户、供应商和合作伙伴分享价值[20-21]。另外,学者还对商业模式创新的路径与绩效评估等问题进行了研究,但最终目的都是探讨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发展的作用[22]。商业模式创新要求企业把单个价值链、价值网络拓展至更大的商业生态系统,从而对组织能力积累和产业结构变化产生重要影响,因而商业模式对新兴产业的成长非常重要[23]。
(二)网络治理机制
网络型组织已成为各企业适应全球化竞争的需要,因而开展对网络治理机制的研究,尤其是探讨网络关系优化、治理机制设计等网络治理问题,已成为理论与实践追踪的热点[24]。Magen(2007)提出网络治理是通过产业或者企业间的协商实现的,而不是通过“自上而下”的依照法律法规执行,以自愿为前提,网络治理为基于网络化、共同学习和社会交流的影响机制提供了有利条件[25];Nedergaard(2014)也指出网络治理的利益冲突不是通过法律和审判来解决,而是在交涉或辩论的基础上通过谈判和自愿协议来解决[26];宋黎磊(2015)则将研究对象拓展至国家层面,认为相对于科层治理,网络治理描绘了一种相对平等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中,任何一方都不能在未经另一方同意的情况下约束对方[27]。可见,网络治理表现出强有力的类制度化作用和一种持续协调的特征,符合现代网络型组织既需要“制度”以避免机会主义行为,又需要“协商”以巩固伙伴关系的需求。将成功的网络治理模式推广运用,将促使企业或产业在商业模式或者技术领域进行合作、谋求创新[28]。
(三)协同耦合
耦合是一个物理学概念,是指两个及以上系统间相互依赖、相互协调、彼此促进的关联关系及其态势,而将耦合概念运用至企业管理领域,协同耦合概念应运而生[29]。协同耦合可以分为松散耦合、紧密耦合和非耦合[30]。企业组织作为一个松散耦合系统的观点已经广为接受,它既强调了组织内部要素间的关联,又注重各要素的自主性[31]。学者利用协同耦合理论研究了一些问题,如多元技术企业如何实现知识专业化与组织能力整合[32]、技术创新网络中模块化结点间的关系管理[33]以及社会网络类型与产学研协同创新模式的关系[34],等等。可见,关于协同耦合的研究多倾向于突出耦合的重要性,而在协同耦合的定量度量方面仍未有学者涉及,在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机制的协同耦合关系方面仍需充分讨论。
(四)简要述评
首先,关于商业模式与网络治理的基础理论探讨成果显著,但将相关理论运用至战略性新兴产业中的研究仍处于空白状态;其次,关于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的单一研究较多,但研究两者耦合问题的文献较少,将研究对象定位在战略性新兴产业,研究战略性新兴产业中两者耦合创新机制的文献则更少;最后,现有协同耦合的研究多倾向于定性分析,缺乏对协同耦合绩效的定量分析,使得研究结论的可证伪性存疑。针对以上研究存在的不足,本文将系统研究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机制的协同耦合问题,指出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非耦合”的现象并分析内在原因,同时探讨相适应的网络治理协同耦合模式,为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提高战略性新兴产业综合竞争力提供建议参考。
三、理论回顾与研究假设
(一)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的“非耦合”性
商业模式决定了企业的运作模式[35],因而商业模式创新往往从企业业务模块、运作模块和盈利模块三部分着手[36];网络治理是指主体通过正式或非正式的组织或管理者性质的个体,对已连接并嵌入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整的安排。所以,作为网络型组织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其有序运作的前提是开展有效的网络治理。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近些年实现迅猛发展,但同时也呈现出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的“非耦合”现象。具体表现于:第一,产业配套设施不足。欠发达地区,片面追求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招商引资,但交通、能源、仓储等配套设施难以匹配,减少了企业创新可用的资源,降低了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的绩效。第二,封闭式创新阻碍外部主体参与。部分企业开展商业模式创新时倾向于“闭门造车”,社会网络内其他企业与高校科研机构的缺失,使得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的作用难以发挥,联合创新所拥有的资源互补等优势不在。第三,正式网络治理机制缺失。复杂的行政区划与差异的区域特征,使得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缺乏统一的发展指导政策的引导,从而导致产业同构和重复建设问题突出,商业模式雷同现象严重。
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呈现出的“非耦合”现象具有普遍性,原因在于:第一,部分企业的商业模式强调对外部资源的获取,从而导致企业难以有效地在市场中配置资源,使得拥有大量资源的政府取代企业成为推动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的主体[37];而正式网络治理机制的缺失也阻碍了企业作为商业模式创新主体地位的树立,从而限制了网络治理对提升协同耦合绩效的作用[38]。第二,网络型组织形态强调密切的联盟间合作,而我国现有战略性新兴产业合作中,缺乏高校科研机构探索相关前沿理论,缺乏联合创新平台等组织提供配套基础服务,缺乏政策指导等强制作用力与信任等非强制作用力的指导,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缺少多主体的参与使得网络治理机制的作用难以发挥。第三,传统的商业模式鼓励企业参与产品从原材料采购到配送至消费者手中的全过程,这直接导致企业面临高昂的运营成本,因而商业模式中缺少对“模块化生产”概念的融合[39],使得战略性新兴产业中“非耦合”现象严重。可见,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均对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产生影响,二者的协同耦合将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健康发展。
(二)研究假设
1.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
正式网络治理机制的力量主要来自于政府与行业协会等管理者[40]。Shi(2009)指出政府和行业协会具有较强的主观能动性,政府拥有的政策制定职能与行业协会拥有的信息集成优势,能够对产业和企业关于商业模式创新的要求做出及时反应[41]。战略性新兴产业面对的市场环境复杂,需要的各类资源稀缺,因而新兴产业的发展往往伴随新型商业模式的产生,而在商业模式创新的过程中充满了各类风险,这些风险又决定了商业模式的特殊性[42]。因此,正式网络治理机制的效果不仅取决于治理过程的科学性与有效性,还取决于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商业模式的耦合程度[43],如果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企业的商业模式不适应,则开展网络治理机制将事倍功半。因此,本文提出假设1a。
H1a:商业模式创新与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呈正相关关系。
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通过交流、信任等非强制性因素发挥作用[44]。战略性新兴产业与其他产业相同,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出集群态势,产业集群内非正式交流机制将促进企业降低业务摩擦成本,减少因互相监督而造成的运营效率低下[45]。具体地,徐涛(2008)认为信任和声誉是高技术产业集群内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的重要内容,信任与社会认同的存在对建立高运作效率的网络至关重要;而新兴产业集群的开放性特征扩张了声誉机制的作用,从而吸引更多的资源选择供创新[46]。刘世磊(2009)则强调交流机制的作用,指出产业集群最主要的特征是各行为主体的互动,互动的频繁程度直接影响产业集群内资源的流动与交互,进而影响企业创新能力提升与商业模式的选择[47]。因此,本文提出假设1b。
H1b:商业模式创新与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呈正相关关系。
2.商业模式创新与协同耦合绩效
战略性新兴产业是技术驱动型的产业[42],但仅仅依靠技术创新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关键驱动力是商业模式创新。郭秀颖(2015)认为商业模式的合理构建是推动新兴技术快速产业化的有效途径,其实证研究指出新兴产业商业模式的创新能够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和新商品市场化的适应能力,有助于企业内各业务部门以及产业内各企业间的协同[48]。洪志生(2015)也指出新兴产业的发展与成熟需要某一新的“技术一经济范式”的形成,即商业模式的形成与创新[49]。商业模式的创新将改变组织管理层级、信息分享流程等具体管理制度,同时又会影响使命、愿景等企业文化内容[50],进而对与网络治理机制的协同耦合产生影响。因此,本文提出假设2。
H2:商业模式创新与协同耦合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3.网络治理与协同耦合绩效
中国经济市场在注重发挥企业自身能动性的同时,也强调政策等强作用力的指导作用[51]。政策、资金等资源的倾斜促使战略性新兴产业迅速发展,但也造成了一系列问题,因而依靠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中的强作用力,引导战略性新兴产业协同耦合发展,至关重要[26]。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具有较强的执行力,弥补了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难以贯彻执的不足[26]。例如,在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形成初期,政府与行业协会等管理者负责产业配套设施与公共服务的供给,同时通过制定相应的产业发展指导政策[28],减少产业集群内企业的自利行为,降低机会主义的风险。因此,本文提出假设3a。
H3a: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协同耦合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企业相互依赖的非对称性、技术配套的专用性、集体行动的“搭便车”行为等原因,容易导致机会主义行为,从而造成协同耦合绩效的低下,而治理的关键在于信任、愿景等非强制性因素的建立[37]。徐晔陶(2015)研究了协商机制、声誉机制、信息披露、平台开放机制及信任机制等非强制力的作用,指出通过几种治理机制的综合运用可以有效克服机会主义行为,实现信息共享与管理协同的治理目标[52]。而考虑网络型组织的多主体参与特征,肖挺(2013)认为多主体共同治理模式能够增进信息交流,提高企业外部主体参与公司内部治理的积极性,从而为产业集群中企业间的合作提供良好的基础,提升协同治理的效果[53]。可见,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通过非强制性因素提高企业间及企业内部部门间的协同耦合绩效。因此,本文提出假设3b。
H3b: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协同耦合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本研究理论框架如图1所示。
图1 理论框架
四、研究设计
(一)变量测量
本文选用7分制Likert量表进行问卷调查,并依据文章研究目标进行初始调整;在广泛听取专家意见,学习权威研究成果所用量表的基础上,对具体题项及其测量口径进行统筹;最后,在大规模发放问卷前,事先选定部分行业专家及目标企业、从业人员进行问卷的预调查工作,并依据反馈意见进行问卷的最终修订。问卷具体内容见表1所列。
表1 变量及具体题项
(二)数据收集
为降低随机因素对研究结论的影响,调查问卷的发放与回收从2016年2月开始至7月结束,主要通过纸质及邮件等问卷留置的方式进行发放,并向问卷填写者介绍了问卷的目的及填写方法,同时采用匿名形式以消除填写者的顾虑。共发放问卷800份,经筛选与处理,共有效回收问卷627份,有效率为78.375%。
为减少随机变量等的干扰,本文设立4个控制变量:行业分布、企业人数、企业年限和地域分布。第一,合理选取对象企业,考虑我国太阳能电池等节能环保产业较发达,而新能源汽车产业较落后的现状,适当分配不同产业间的问卷发放量。第二,选取企业人数对企业规模进行衡量,将企业规模划分为微型(≤100人)、小型(100~300人)、中型(300~1 000人)和大型(≥1 000人)来讨论。第三,战略性新兴产业不断有新生企业加入,老牌企业也迅猛发展,所以问卷对象需要包括不同成立年限的新老企业。第四,考虑到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呈现出的明显地域分布差异,问卷对象主要选取华北、华南、华东等发达地区的企业,当然,西北、西南等地区的相关企业仍需关注。
表2展示了627份有效问卷数据的关键特征。从产业分布来看,八类战略性新兴产业样本数占比合理,能够较好地反映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情况;从企业规模来看,中型和大型企业成为调查企业的主体;从企业年限来看,成立3年以上的企业占比达92.5%,这能够保证调查企业是正常开展经营活动的有效企业;从问卷填写者身份来看,政府工作人员、行业协会人员、专业技术人员、企业管理者和科研机构人员分别占比17.9%、10.5%、21.4%、35.7%、14.5%,调查对象在产业链分工上分布合理。总体来看,经筛选和处理后的问卷调查具有较好的代表性,能够整体反映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总体特征。
(三)信度与效度测量
在开展统计研究前,首先对627份问卷数据进行信效度检验,结果见表3所列。
(1)对商业模式创新的具体题项进行因子分析,并通过正交旋转的主成分分析法对这11个题项进行因子萃取,得出3个特征值大于1的指标:业务模块(Cronbach’sα=0.791)、运作模块(Cronbach’sα=0.727)与盈利模块(Cronbach’sα系数为0.844)。3个主因子累计解释方差为87.53%,Cronbach’sα系数均大于0.7,且CITC值均大于0.5,说明内部一致性与收敛效度符合要求。
表2 样本关键特征
表3 因子分析
(2)对网络治理的具体题项进行因子分析,并通过正交旋转的主成分分析法对这4个题项进行因子萃取,得出2个特征值大于1的指标:正式网络治理机制(Cronbach’sα=0.714)和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Cronbach’sα=0.748)。2个主因子累计解释方差为85.38%,Cronbach’sα系数均大于0.7,且CITC值均大于0.5,说明内部一致性与收敛效度符合要求。
(3)对协同耦合绩效的具体题项进行因子分析,并通过正交旋转的主成分分析法对这7个题项进行因子萃取,得出3个特征值大于1的指标:产业要素(Cronbach’sα=0.771)、产业结构(Cronbach’sα=0.724)与产业布局(Cronbach’sα=0.711)。3个主因子累计解释方差为89.24%,Cronbach’sα系数均大于0.7,且CITC值均大于0.5,说明内部一致性与收敛效度符合要求。
五、结果分析与讨论
样本各变量的信效度水平均达到可接受水平,因而运用单一变量取代多个分指标进行假设检验是可行的,具体地,本文以二级分指标得分的均值作为一级变量的值,如以业务模块、运作模块和盈利模块三个分指标为观测变量,以商业模式创新为潜在变量,有效减少观测指标的数量。本文的实证研究过程分两步进行:首先,运用回归分析分别对5个假设进行验证,初步判别商业模式创新、网络治理与协同耦合绩效三者间的关系;再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变量及其各因素间彼此影响的整体关系。
(一)回归分析
首先,以商业模式创新为自变量,分别以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为因变量构建回归方程1、回归方程2。由表4可知,商业模式创新与正式网络治理机制、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735(P<0.001)、0.810(P<0.001),彼此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因此,验证假设H1a、H2a成立。
其次,以商业模式创新为自变量,以协同耦合绩效为因变量构建回归方程3。由表4可知,商业模式创新与协同耦合绩效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859(P<0.001),二者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因此,验证假设H2成立。
最后,分别以正式网络治理机制、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为自变量,以协同耦合绩效为因变量构建回归方程4。由表4可知,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协同耦合绩效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641(P<0.001),说明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具有正面影响,而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则具有较弱正面影响(β=0.465,P<0.01)。因此,验证假设H3b成立。回归分析后,修正假设H3a’: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协同耦合绩效呈较弱正相关关系。
表4 回归分析
(二)结构方程模型
回归分析已初步验证并修正了相关假设,接下来,将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整体研究商业模式创新、网络治理与协同耦合绩效间的关系。模型的拟合情况方面,近似误差均方根(RMESA)=0.067(<0.1),增量拟合指数(IFI)=0.916(>0.9),比较拟合系数(CFI)=0.915(>0.9)。规范拟合指数(NFI)、相对拟合指数(RFI)分别为0.837、0.843,虽与0.9的建议值存有一定差距,但属尚可接受水平。因此,各指标均达到可接受水平,表明模型的拟合情况较好,可以开展理论假设的检验工作。结构方程的整体模型及部分参数如图2所示。
结构方程模型各指标值如表5所示,修正后的各假设均得到验证。具体地:
(1)商业模式创新对正式网络治理机制、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的路径系数分别为0.718(P=0.000)、0.806(P=0.003),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商业模式创新对两种网络治理方式均具有正向影响,其中,商业模式创新与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呈显著正相关。验证假设H1a、H1b成立。
(2)商业模式创新对协同耦合绩效的路径系数为0.713,P<0.001,显著性水平符合要求,说明商业模式创新对协同耦合绩效具有正向影响。验证假设H2成立。
(3)正式网络治理机制、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的路径系数分别为0.548(P=0.011)、0.657(P=0.000),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两种网络治理方式对协同耦合绩效均具有正向影响,其中,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协同耦合绩效呈微弱正相关关系。验证假设H3a、H3b成立。
图2 SEM路径图及部分参数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结果与回归分析的结果一 致,修改后的假设得到验证,具体见表5所列。
表5 路径系数与对应假设检验
从表5中可以看出,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的研究具有特殊结论: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的正向影响有限(以往研究多认为二者呈较强的正向相关关系[42,45,47]),这是因为市场经济主体具有自我决策的主观能动性,同时管理者职能的缺失也减弱了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的正向影响。首先,战略性新兴产业中,企业受所处产业链环节、经营环境、自身条件以及政策扶持条件等多个因素的影响,往往以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为经营目标,因而导致企业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忽略对产业结构的耦合式调整,以及经营范围的合理布局,制约了创新要素与治理要素在企业间的自由流通,限制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并最终影响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的协同耦合绩效;其次,在缺乏政府调节、政策管制的情况下,企业间的协同合作无从谈起,进而导致产业结构的确立与产业布局的设置缺少协同耦合,重复建设与恶意竞争严重伤害企业运营能力,同时信任等非强制性因素的缺失直接阻碍关键要素的交互,企业协同耦合能力难以提升,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效率低下。所以,政策管制的缺失导致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难以实现高效的协同耦合,同时协同合作的缺失导致高异质性资源难以在企业和产业间共享,协同耦合面临管理无序、资源缺失、信息交流不畅等问题的制约,协同耦合绩效难以提升,因而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的正向影响有限。
六、结论与政策建议
立足我国战略性新兴企业创新实践中存在的典型问题,本文研究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非耦合”的具体表现及其成因,揭示二者协同耦合的必要性,证明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相耦合是十分必要的;同时,提出运用协同耦合绩效度量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耦合程度的设想,基于627份有效问卷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整体研究商业模式创新、网络治理与协同耦合绩效的关系。研究发现:①商业模式创新对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具有正向影响;②商业模式创新与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呈显著正相关关系;③商业模式创新对协同耦合绩效具有正向影响;④正式网络治理机制与协同耦合绩效呈较弱正相关关系;⑤非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具有正向影响。特别地,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的研究具有特殊结论,即正式网络治理机制对协同耦合绩效的正向影响有限,这是因为政策管制与协同合作的缺失导致企业片面追求自身利益,忽略产业整体的健康发展。
基于实证分析结果,本文提出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的政策启示:
(1)政府制定详尽政策。①结合地域发展的差异,实现不同地区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合理布局,如利用华北、华东健全的文化产业环境大力发展数字创意产业;同时,建立协同创新数据库等数据支撑,做好资金、人才、技术等关键要素的供给,尤其是在西北、西南等资源较贫乏的地区,要实现资源的定向供给,率先实现某一产业的成长成熟。②设置专项资金支持企业开展商业模式创新,对重点产业进行定向转移支付,尤其对于企业规模小、成立时间短的企业要适当给予政策倾斜,并鼓励相关产业联盟、生产网络等网络型组织关系的建立,鼓励各类资源的自由流动。③借鉴国外商业模式专利保护制度的经验,提高我国对于商业模式知识保护的力度,适时推进商业模式产权注册制度的落地;同时,鼓励企业和科研机构积极开发互联网技术,搭建信息自由交流、资源自由交互的开放式平台,高效利用我国人才资源丰富的优势。
(2)市场提供配套服务。①鼓励技术创新在企业间实现内部化,搭建多方协商共议的平台,积极地将相关从业者联系在一起,实现创新资源的分工合作,降低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的风险、成本,提高成功率,实现成果共享。②加快新型城市化建设,尤其在东北等传统工业发展地区,以及西北、西南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新布局地区,要保证产业配套设施能够满足实际需求,优先解决交通、环境、金融政策等方面的问题,消除战略性新兴企业开展运营活动的障碍。③及时开展相关体制建设的改革,加快打破国有企业、三资企业垄断市场的局面,允许民间及公益性组织参与市场资源配置,提高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民众参与度,提高发展的协同度与科学性。
(3)企业树立合作理念。①转变经济利益为先的运营战略,以客户需求为导向,不断调整商业模式及产品、服务的功能,尤其是部分企业规模较大、经营效益较好的企业,要主动承担起吸纳社会就业、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的社会责任;同时,树立“价值共创,合作共赢”的企业文化,与相关组织积极开展合作,拓展伙伴关系,适时适宜地将外国先进经验运用至我国企业的经营活动中。②紧跟时代发展趋势,实现组织管理方式的扁平化、网络化和虚拟化,积极变革组织管理方式以适应市场要求,如高端装备业主动与新一代信息技术业、新能源业开展耦合式合作,彼此借鉴先进技术,实现优势互补。③引导企业关注信任、愿景等非强制因素,降低企业间交流交互的摩擦成本,提升信息等资源共享的效率,提高企业存活率。
本文以文献研究为理论基础,构建了包含商业模式创新、网络治理与协同耦合绩效于一体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研究体系,拓展了协同创新的理论研究;以实际调查为实证基础,在保证实验数据真实有效的前提下,运用回归模型与结构方程模型分析了商业模式创新、网络治理与协同耦合绩效三者间互相影响的内在机理,有助于明确战略性新兴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方向,揭示网络治理作用路径的黑箱;引入新指标——协同耦合绩效,弥补相关研究缺乏定量分析的不足,提高了研究结论的可证伪性与严谨性;结合研究结论与我国市场经济的具体特点,从政府、市场和企业三个层面提出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协同耦合发展的建议,有效解决并努力规避相关问题。但本文仍存在不足之处:首先,问卷题项的设置主要参考以往学者的研究成果,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在新的研究问题中,这些题项的设置是否合适,仍需要进一步讨论;其次,本文以一级变量为研究对象,缺乏对各分指标作用路径的具体分析,使得研究结论的适用范围有限。因此,后续研究需要引入新的问卷题项,提高问卷设置的合理性,同时需要细化作用路径,引入调节变量及中介变量,在更微观层面解析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与网络治理协同耦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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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ooperative Coupling between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nd Network Governance in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
TU Yua,b,PENG Ben-honga,b,LU Qiana
(a.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b.China Institute of Manufacturing Development,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Technology,Nanjing 210044,China)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 will become the backbone of future economy in China.Researches on the cooperative coupling be⁃tween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nd network governance in the industries can contribute to their scientific development.The paper,based on the data from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analyz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reasons of the"non coupling"between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nd network governance in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applies the regression analysis and structure equation modeling analy⁃sis to discus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network governance and performance of cooperative coupling.The re⁃sults show that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has both positive effects on network governance and the performance of cooperative coupling.Both formal and informal network governance mechanisms have positive effects on the performance of cooperative coupling.Specifically,the positive effects of formal network governance mechanism on the performance of cooperative coupling are limited.Finally,combining with the results of empirical analysis,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ies needs to pay attention to three aspects:government,market and enterprises.Government and other administrators should formulate specific policies to regulate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nd network governance;The market should provide the necessary supporting facilities and services for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nd network governance to improve the success rate of the implementation;Enterprises should consciously foster a win-win concept of cooperation,and actively carry out exchanges and interaction with other organizations in the network.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y;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network governance;cooperative coupling
F26;F272
A
1007-5097(2017)11-0127-10
10.3969/j.issn.1007-5097.2017.11.017
2017-04-1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263040;41361103);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重点项目(2017ZDIXM119);中国制造业发展研
究院2017年度开放课题(SK20170090-5);江苏省研究生培养创新工程(KYLX16_0923)
屠 羽(1993-),男,江苏扬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服务创新与技术创新;
彭本红(1969-),男,湖北潜江人,教授,研究方向:物流与供应链管理,服务创新与技术创新;
鲁 倩(1993-),女,江苏宿迁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项目治理。
[责任编辑:张 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