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
2017-11-06楚艳辉
楚艳辉,阳 勇
(遵义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遵义563006)
试析《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
楚艳辉,阳 勇
(遵义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遵义563006)
黔东革命根据地及其周边的人口民族结构和少数民族生存状况是《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产生的客观前提;《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从根本上说是为了适应红三军创建黔东革命根据地的现实需要;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代表大会“代表大部分是苗族”之说不成立;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土家族作为单一民族尚未得到国家的承认与社会的认可是影响《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产生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关于苗族问题决议》;黔东革命根据地;红三军
1934年5 月14日,红三军从川东南彭水县西渡乌江进入黔东北后坪县。6月19日,湘鄂西中央分局枫香溪会议作出建立黔东革命根据地的决策。7月21―22日,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代表大会召开,大会通过了《关于苗族问题决议》。《关于苗族问题决议》是红三军在黔东革命根据地开展民族工作的纲领性文件,它的贯彻实施为红三军在黔东“扩红”、成功创建黔东革命根据地作出了重要贡献。本文拟就《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作一初步探讨。
一、黔东革命根据地及其周边的人口民族结构和少数民族生存状况是《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产生的客观前提
1.黔东革命根据地及其周边的人口民族结构
黔东革命根据地地处黔、川、湘、鄂交界地,拥有贵州沿河、印江、德江、松桃及四川酉阳、秀山六县各一部分地区。黔东北沿河、印江、德江、松桃四县属今之贵州省铜仁市,川东南酉阳、秀山二县属今之重庆市。
由于“民国时期人口统计之不真实,达到了惊人的程度”[1]P958,对少数民族人口也少有统计,尤其是中央政府并没有开展民族识别工作,1934年黔东革命根据地所处区域准确的人口数和准确的人口民族结构今天已不得而知。
2010 年,我国进行了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现将2010年沿河、印江、德江、松桃、酉阳、秀山六县人口相关数据列表如表1。
表1显示,2010年沿河等六县汉族人口比重为23.82%,少数民族人口比重为76.18%;土家族人口比重为60.49%,苗族人口比重为14.93%,侗族人口比重为0.57%,仡佬族人口比重为0.10%。
由民国至今,我国并无大规模的民族冲突发生,也无大规模的民族迁徙,因此,表1所示2010年沿河等六县的人口民族结构,虽不会与1934年沿河等六县的人口民族结构完全吻合,但基本上也能反映出当时该地区的人口民族结构。
由表1可知,黔东革命根据地及其周边为多民族杂居地区,主要居住着土家族、汉族、苗族、侗族、仡佬族等民族,土家族和苗族等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大多数,这是《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产生的客观前提之一。
2.黔东革命根据地及其周边的少数民族生存状况
黔东革命根据地及其周边的少数民族历史上长期遭受残酷的压迫和严重的歧视,苗族人受苦最深、遭遇最惨,经过“赶苗夺业”①用武力强行赶走苗族人,夺取他们的家业。,苗族人被赶到贫瘠的高寒山区生活;土家族人也被赶入深山密林。贵州民谣“官占坪,民占坡,苗子倮倮住山窝”“官占坪,民占坡,毕兹卡②土家语音译,意为“本地人”,土家族人自称“毕兹卡”。被赶进山窝窝”等正是苗族、土家族等少数民族遭受残酷压迫的真实写照。
周恩来曾指出:“清朝压迫少数民族的政策,是对满族以外的民族进行欺骗和屠杀。北洋军阀政府继续了这样的政策,国民党反动政府更加深了这样的政策。”[2]P702
1926年12 月,在毛泽东指导下召开的湖南省第一次农民代表大会通过的《解放苗瑶决议案》指出:“苗瑶……避至湘、粤、川、滇、黔、桂深山间,人口有一天天减少的趋势,生活已到了极痛苦而绝无希望的地位。……长处暗无天日的世界。汉族人士习于传说,以为苗瑶为极野蛮的民族,即灭亡亦不足惜。”[3]P52
表1 2010年沿河、印江、德江、松桃、酉阳、秀山六县总人口、少数民族人口比重、汉族人口及人口比重、土家族人口及人口比重、苗族人口及人口比重、侗族人口及人口比重、仡佬族人口及人口比重单位:人口(人)、人口比重(%)
1934 年著名历史学家吕思勉指出:“苗族……亦有慕与汉人结婚者。然汉族多鄙视之,不愿与通婚姻。今贵州男子,有取苗女者,犹多为亲族所歧视;甚至毁其宗祠。至汉女嫁苗男者,则可谓绝无矣。……平地率为汉人所占。其人多居山地。垦田力作,劳苦倍而收获半。”[4]P216―217
红三军进入黔东北后,驻扎在思南、德江、印江、沿河一带的黔军师长廖怀忠率部移防松桃。进驻松桃之后,廖怀忠“纵其部下,向县城附近的苗族村寨抢劫,如乜道(现在文山)、清鱼塘(麻旦)、蕨萁坳、桂花树、粑坳、香莲洞、西门、小河、黄莲等数十个苗族村寨,都先后遭到匪军洗劫。有的村寨稍示反抗,匪兵们就杀人、烧房、奸淫掳掠。土里的包谷几乎被掰光。人民群众在大旱之年,又遭兵灾,无疑雪上加霜,造成许多人流离失所”[5]P46。
可见,黔东革命根据地所处区域的苗族等少数民族在民国时期仍旧遭受残酷压迫和严重歧视,这是《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产生的客观前提之二。
二、《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从根本上说是为了适应红三军创建黔东革命根据地的现实需要
由于第四次反“围剿”失败,1932年八九月间红三军退出洪湖苏区。之后,红三军万里转战,数次企图恢复苏区或创建新的苏区均未果。长期无根据地的流动作战使得红三军濒于绝境,生死存亡之际,湘鄂西中央分局枫香溪会议作出建立黔东革命根据地的重大决策。
由于黔东革命根据地及其周边为多民族杂居地区,土家族和苗族等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大多数,要想成功创建黔东革命根据地,红三军必须加紧发动、组织该地区广大的少数民族群众参加红军,投入到革命斗争中来。对此,湘鄂西中央分局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在区、乡苏维埃政权逐步建立起来的情况下,湘鄂川黔边特区革命军事委员会召开了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代表大会,会上通过了《关于苗族问题决议》。《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反映出湘鄂西中央分局充分认识到争取少数民族群众的大力支持对于创建黔东革命根据地的极端重要性。
在巩固、保卫黔东革命根据地的过程中,湘鄂西中央分局进一步强调了开展民族工作的重要性,将“开展苗族中的工作”作为“湘鄂川黔边区党的主要的战斗任务”之一。何以如此?《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关于接受中央指示及五中全会决议的决议》一语道出原委:“在黔东苏区周围的少数民族,即如苗族就有几十万人,这就要求党用最大力量去建立苗族中的工作。”[6]P414
《关于苗族问题决议》明确指出:“对于居住在贵州、湖南、四川境内之苗族,决定以全力帮助他们得到解放与自由。”[3]P243决议特别提出“贵州、湖南、四川境内之苗族”,具有很强的针对性。
据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大陆31个省区市均有苗族人居住;除西藏、青海苗族人口数量在1000人以下外,其他29个省区市苗族人口均在1000人以上,贵州、湖南、云南三省苗族人口均在百万以上;苗族人口占全国苗族人口总数前十的省区市依次为:贵州、湖南、云南、重庆、广西、浙江、广东、湖北、四川、福建。现将2010年苗族人口占全国苗族人口总数前十的省区市的相关数据列表如表2:
表2显示,2010年重庆苗族人口占全国苗族人口比重为5.12%,四川为1.75%,两者之和为6.87%,远低于云南12.76%;较广西5.04%也仅高出1.83%。
为何《关于苗族问题决议》只提贵州、湖南、四川的苗族而不提云南和广西的苗族?原因就在于红三军当时的战略目的是在湘鄂川黔边创建根据地,并无向云南或广西发展的打算。
由上可知,《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从根本上说是为了适应创建黔东革命根据地的现实需要而产生的。
表2 2010年全国苗族人口、贵州湖南云南重庆广西浙江广东湖北四川福建苗族人口及人口比重单位:人口(人)、人口比重(%)
三、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代表大会“代表大部分是苗族”之说不成立
有学者这样述及《关于苗族问题决议》:“1934年5月,红六军进入黔东,7月召开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代表大会,代表大部分是苗族,会上通过了《关于苗族问题决议》。……1934年10月,红三军与红六军创建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7]P171
这段文字中,“红六军进入黔东”,红三军误为红六军,“红三军与红六军”当为“红二军团与红六军团”,由于作者并非党史研究者,文中出现一些关于党史的常识性错误也无可厚非。
问题在于,“代表大部分是苗族,会上通过了《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表述很容易使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与“代表大部分是苗族”有着密切关联;尤其是“代表大部分是苗族”一语,不知有何依据?
据原始文献《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记录及决议》,《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记录》(以下简称《记录》)中有如下记载:“到会的沿河印江德江三县的选举代表约百多人,红三军的代表约三十余人”,“大会代表成份统计”雇工及手艺工人55人,贫农25人,中农8人,兵士4人,其他不明 7人,小商4人,红军 32人[8]P250―251;《记录》并无记载表明大会对代表进行了民族成份的统计;除夏曦是“中国共产党湘鄂西分局代表”、钟子廷是“红三军代表”并在大会上致辞外,《记录》也并未提供代表姓名。
大会进行了黔东特区革命委员会的选举,产生委员80人。《记录》提供了部分当选委员的名单,共25人。这份名单中,我们可以确定其民族成份的有13人:夏曦(汉族)、贺龙(汉族)、关向应(满族)、卢冬生(汉族)、朱绍田(汉族)、钟炳然(白族)、汤福林(白族,军事部长)、孙秀亮(土家族,主席)、陈正国(土家族,副主席)、宁国学(土家族)、冉云(土家族)、田兴才(土家族,土地部长)、罗亨举(苗族,政治部保卫局长);其余12人民族成份不得而知:秦育青(副主席)、李佛如、张均望、邓吉星、刘本玉、李芝兰(经济部长)、王顺邦(土地部长)、孙永臣(劳工部长)、黎光富(政治部保卫局长)、符公高、胡昌进、夏国安。另外,“红三军代表”钟子廷,我们可以确定其为白族。
除此之外,根据有关资料综合分析,我们可以确定宁正和①1934年由“神兵”加入红三军,1955年被授予上校军衔,后曾任福州军分区司令员等职。、池恒昌②1934年由“神兵”加入红三军,长征时任贺龙的警卫员,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印江县人民法院副院长、副县长等职。、王焕林③1934年为印江旧寨坝区革命委员会土地委员,参加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期间获得《革命委员会政治纲领及组织法草案》《工农自卫队的任务及章程》《乡苏维埃》《雇农工会的斗争纲领及组织法》《贫农团》《沿河县第五区土地没收和分配条例(草案)》等六份文件并保存下来,1955年无偿捐赠给国家。、杨再恩④1934年为印江四坳口乡苏维埃政府代表,参加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期间获得《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记录及决议》并保存下来,1955年无偿捐赠给国家。、吴希堂、杨槐昌⑤吴希堂、杨槐昌作为印江旧寨坝乡贫农代表,和陈正国、王焕林一起参加了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据陈正国《贺龙率红三军到黔东》(贵州人民出版社编:《征途》第二集,贵州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57页),陈正国、王焕林、吴希堂《回忆黔东特区情况》(中共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委党史办公室编:《红军在印江》,1987年版,内部刊物,第142页)可知。等6人为大会代表。这6人中,宁正和为土家族;池恒昌,一说其为苗族[9]P108,一说其为土家族[10]P54;杨再恩为土家族,王焕林为苗族[9]P108;吴希堂、杨槐昌二人民族成份不得而知。
根据《记录》中“选举毕,各委员宣布就职”[8]P251的记载,当选委员为大会代表的可能性很大。假定《记录》中提及的25名委员均为大会代表,加上钟子廷,以及宁正和等6人,我们认为可以确定其为大会代表的共32人。即令如此,这32人中,我们认为可以确定其为苗族的不超过3人,可以确定其为土家族的不超过8人,而大会代表共135人,除非有确凿证据表明有超过半数的大会代表确为苗族,“代表大部分是苗族”的说法才能成立。
目前,并未发现有完整记录这135名代表姓名及民族成份的原始文献存世。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代表大部分是苗族”的说法没有根据,不能成立。
四、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土家族作为单一民族尚未得到国家的承认与社会的认可是影响《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产生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除红三军代表外,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其他代表来自沿河、印江、德江三县。表1显示,2010年沿河土家族人口比重为90.08%,苗族人口比重仅为0.4%;印江土家族人口比重为72.05%,苗族人口比重仅为12.21%;德江土家族人口比重为83.96%,苗族人口比重仅为2%。
据表1可知,沿河、印江、德江三县是以土家族为主体的少数民族地区,而大会通过的关于少数民族的决议却是《关于苗族问题决议》,原因何在?
对于这个问题,绝大部分相关论著或避而不谈,或闪烁其词,个别论者认为《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是因为红三军要“重点解决湘西、松桃这片苗族聚居区,发展成为苏区的重要部分,起战略牵制作用”,其所谓“战略牵制作用”是指“与湘赣根据地相互呼应,起到一种战略钳制作用”,理由是根据《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关于接受中央指示及五中全会决议的决议》中讲到在黔东苏区周围的苗族就有几十万人,而这个“苏区的周围且有几十万人的苗族聚居地方”就是“湘西、黔东松桃这一片苗族聚居区域”[11]。
我们认为这个解释纯属主观臆测,并无任何根据,其理由也缺乏起码的逻辑性。
1934年7 月21日,也就是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召开的当天,湘鄂西中央分局接到了中央交通带来的5月6日中央指示信和六届五中全会的有关文件。湘鄂西中央分局进行了认真讨论,8月4日湘鄂西中央分局会议基本通过《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关于接受中央指示及五中全会决议的决议》,9月10日最终形成。
决议的第三部分“湘鄂川黔边区党的主要的战斗任务”中这样说道:“五中全会指出:‘更加需要红军各部在一个统一的战略意志之下进行战斗的任务,更加需要将川陕苏区与鄂豫皖苏区及红二军团部队的政治上军事上的任务与中央苏区的伟大任务配合起来。’中央分局完全同意五中全会的决议,要坚决的创造湘鄂川黔边苏区,首先是争取苏维埃的首先胜利,以与红四方面军相呼应,亦即是与中央苏区相配合。”[6]P409
这说明湘鄂西中央分局认为目前主要任务是要创造湘鄂川黔边苏区以与红四方面军相呼应。湘鄂西中央分局并据此而确定了“(五)开展川东苏区以与鄂川边打成一片”“(六)准备一批干部去建立恢复湘鄂边,恢复洪湖的工作”[6]P414两项战斗任务。
中央既无要求红三军配合湘赣革命根据地的特别指示,湘鄂西中央分局也并无配合湘赣革命根据地的计划和部署,何来《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产生是因为要“重点解决湘西、松桃这片苗族聚居区”以“与湘赣根据地相互呼应,起到一种战略钳制作用”之说?
另外,根据“在黔东苏区周围的少数民族,即如苗族就有几十万人”一语,如何能得出“苏区的周围且有几十万人的苗族聚居地方”就是“湘西、黔东松桃这一片苗族聚居区域”的结论?逻辑上怎么能讲得通?周围是指环绕着中心的部分,湘西在黔东苏区周围,那川东南、鄂西南、黔北、黔东南不也在黔东苏区周围?湘西是苗族聚居区域,黔东南不也是苗族聚居区域?2010年,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苗族人口高达1447257人。[12]P1092
我们认为,沿河、印江、德江三县是以土家族为主体的少数民族地区,而大会通过的却是《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主要是因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土家族作为单一民族尚未得到国家的承认与社会的认可。
土家族主要居住在湘、鄂、渝、黔毗连地域的武陵山区,在民国时期尚未得到国家的承认与社会的认可。民国时期,一方面由于长期遭受残酷的民族压迫和严重的民族歧视,许多土家族人更改、隐瞒了自己本来的民族成份;另一方面由于当时中国社会对土家族的不了解,土家族人或被混同于苗族人,或被混同于汉族人。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开展了大规模的民族识别工作,经过反复调查论证,1957年1月3日土家族被确认为一个单一民族。而“苗”作为一个族类的专称在宋代即已出现,民国时期,苗族作为一个单一民族早已得到国家的承认与社会的认可。
红三军开辟黔东革命根据地之时,由于贵州向来被称为“苗疆腹地”,全省都被视为“苗疆”,如清同治年间贵州巡抚曾璧光在奏折中即称“黔省十二府、四直隶厅州,均属苗疆”[13]P439;沿河、德江、印江等地不少土家族人早已更改或不愿承认自己的民族成份;加之“从清朝末年到民国时期,却一直把这一带的土家族视为苗族”[14]P230等多方面的影响,所以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专门讨论了苗族问题,并通过《关于苗族问题决议》。
需要指出的是,虽然黔东特区第一次工农兵苏维埃大会通过的是《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但《关于苗族问题决议》不仅得到了苗族群众的热烈拥护,在土家族等其他少数民族中也产生了重要影响。“红军来到苗家地方,待我苗家像姐妹兄弟一样。打土豪下田拔稗草,苗家的眼睛都笑弯了。”“阿哥阿妹在对歌,快些唱啊莫啰嗦。改日相会喝喜酒,莫忘红军恩情多。”“满山满岭映山红,土家干人迎贺龙,红旗插在南腰界,千军万马逞英雄。”“贺龙红军来酉阳,十大政纲到处扬,打出红旗神鬼怕,土寨苗乡一片红。”[15]P336―370这一首首质朴的民间歌谣,唱出了苗族、土家族人民对红三军的衷心爱戴和深深的感激之情。《关于苗族问题决议》的贯彻实施,有力地推动了苗族、土家族等少数民族群众踊跃参加红军,为黔东革命根据地的创建和巩固作出了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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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沿河土家族自治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红色黔东[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4.
[15]《湘鄂川黔苏区革命文化史料汇编》编辑组.湘鄂川黔苏区革命文化史料汇编[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5.
On the Formation of“A Resolution Concerning Problems of Miao Nationality”
CHU Yan-hui,YANG Yong
(School of Marxism Studies,Zunyi Normal University,Zunyi 563006,China)
The objectiveprecondition forthe formation of“AResolution Concerning Problemsof Miao Nationality”isthe nationalstructure of population about revolutionary base in east Guizhou and its contiguous areas as well as their living conditions.The formation of this resolution is,in essence,for the revolutionary base by the Third Red Army;and the saying that the representatives of the first congress of the Soviet union of workers and peasants in the Special Area of east Guizhou is invalid.It is an extremely important factor for the resolution to form that Tujia nationality,as the only minority group at that time,was not recognized officially or socially.
“A Resolution Concerning Problems of Miao Nationality”;revolutionary base in east Guizhou;the Third Red Army
K263
A
1009-3583(2017)-0036-06
2017-07-12
贵州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地遵义师范学院红色文化研究中心研究项目(2016JD113);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遵义师范学院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研究项目(16KRIZY04)
楚艳辉,女,湖南湘潭人,遵义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教师,硕士,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阳 勇,男,湖南常德人,遵义师范学院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红军史研究。
(责任编辑:魏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