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疯狂动物城》中的城市文化影像书写

张宏平?

摘 要：电影与城市在高速城市化进程和影视文化大繁荣的今天被放到了一起讨论，于是碰撞出了文化的灿烂火花——城市电影。城市电影因其独有的商业价值被慢慢发展成为一种重要的电影类型，研究城市电影的城市文化书写对这一电影类型的创作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文章通过对城市电影的解读，结合迪士尼动画电影《疯狂动物城》的具体影像案例，分析电影与城市的关系，研究城市电影中城市文化的书写与表达。

关键词：城市电影；城市文化；疯狂动物城

中图分类号：G2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7）09-0103-02

城市电影因其直白的叙事语言帮助观众了解影片展示的城市文化，它让现实的城市更加广为人知，将城市的特点表达得更为符号化，但它最大的魅力却在于使观众相信。动画电影《疯狂动物城》构建了一个完全虚构的城市，却通过城市文化的书写让全世界的观众在心中留住了这个城市的影子。文章以《瘋狂动物城》为案例探讨城市文化的影像书写。

一、解读城市电影

以《疯狂动物城》为案例研究的城市电影涉及有关这个城市的公共空间、历史故事、生产资料等各方面的影像表达，即可单独分析，又能整合为文化的东西，就是所谓的“乌托邦”。而其中对城市文化电影书写的探讨作为城市电影研究的一项重要议题，须从城市电影本身出发。

1.何为城市电影。对城市文化电影书写的研究属于城市电影的研究范畴，也是对这一电影类型研究的深入和拓展，对创作的视觉影像表达的探究。

所谓城市电影，一般泛指描写城市的电影。狭义上一般沿用的概念是指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来，中国影坛上以“城市电影”命名的一种相对集中的创作现象。但这在评判标准上带有鲜明的倾向性，即倾向“城市电影”是国产电影的一个类型，同时倾向于描绘现实中真实的城市。

但对“城市电影”的理解并不唯一，因为其自身特点的原因，城市电影也还处在一个不断发展、完善的阶段，目前对城市电影还未曾有过权威和明确的定义，一直是模糊的状态，对城市电影的分类标准也随着新的影片的出现不断突破。但文章认为叙述城市文化的特征已经被业内公认，并且从创作层面来研究城市文化书写不应该拘泥于概念的限定，而应该参考更广的电影市场和电影类别，多结合描绘西方城市文化的“城市电影”或者创造虚拟城市文化的“城市动画电影”来探讨这一影像艺术的表达。所以文章将迪士尼出品的动画电影《疯狂动物城》作为案例来做具体分析。

2.城市文化与电影交融。电影与城市之间的关系是近几年电影研究者讨论较热的话题，但在电影产生的初期就已经出现并一直发展，在获得观众认可的同时还形成稳定的商业价值，电影与城市的关系也越来越密不可分。

城市电影基于丰富饱满的城市文化底蕴，运用电影的语言书写城市、传播文化，从审美抽象的量化将城市的魅力勾勒出来，城市文化是城市电影存在和发展的根本，基于对现实城市的描绘或是对理想城市的构想，都离不开创作者对城市文化的深刻解读和认同。具有浓厚文化气息和人文特色的城市是城市电影理想的创作蓝本，例如《末代皇帝》（1987）、《女王》（2006）、《唐人街探案》（2015）等影片。

一部成功的城市电影同样能够赋予城市以文化的外衣，例如1933年的《金刚》，将美国的帝国大厦带到世界人民的认知里，并在这个城市上画上了世界之最的符号，之后相继约15部电影作品将帝国大厦书写在影像之中，向世界展示美国的城市文化。

而动画电影《疯狂动物城》则是文章认为将电影与城市融合展现最具特色的一部影片，得益于动画的创作形式，不拘泥于现实的城市结构，以动物的文化映射人的文化，构建了一个理想的梦幻城市——Zootopia中心城（动物乌托邦）。影片带入现实社会各种各样的社会架构和矛盾，从细节入手，赋予这个城市以地理差异、历史变迁、种族矛盾、宗教信仰等文化氛围的同时，加以追星文化、小市民文化、办公室文化等细节的点缀，让这虚拟的城市顺着影片主人翁的轨迹逐渐真正地建立在观众的心中。同时影片也因为这座梦幻城市而获得观众的好评，不论“乌托邦”理论的存在合理性，单就影片引发观众对理想城市的向往和思考，则足以说明城市文化与电影交融的独特魅力，值得电影人深入探究。

二、城市文化的电影书写

城市电影所反映的文化，是站在人类文化发展的高度上，以城市空间为背景，反映居民生活状态、心理欲求和审美的文化通过以影像为主的电影语言表达城市文化使观众沉浸其中[1]，需要电影影像的表达足够真实，又要符合观众的心理暗示。在城市文化书写的策略和模式上，文章借鉴《疯狂动物城》做具体分析。

城市文化有其多样的传承传播方式，电影也有其多样的题材和类型，当两者融合则给彼此带来新的研究方向，形成新的创作思路和模式。

电影艺术的基本思维模式可以看成是一种直观而形象的视觉思维。这种视觉思维的表达表现出电影审美艺术的建构过程，由此完成电影故事内容的表达。所以对城市电影的塑造更偏重于视觉刺激，而以视觉思维中滋生的审美价值为标尺来度量城市文化的疏离，便形成了内在审美艺术的自我建设[2]。文章对城市文化的影像书写研究发现以下三点策略性问题并展开讨论。

1.电影影像的书写要符合城市主题文化的设计。城市都具有其特有的文化主题性。城市主题文化由城市文化中最具代表、最有特色，体现城市核心价值的文化要素构成，凝聚着城市的气质、品格、精神、思想、智慧、信仰和信念[3]。

《疯狂动物城》的英文名为Zootopia，这个词来源于柏拉图的著名哲学概念、理想社会的代名词——Utopia（乌托邦），影片所要构建的城市文化的主题由此而来，即“动物乌托邦”。虽然导演运用“乌托邦”的目的或为表现或为讽刺尚有争论，但只有与主题相符展现可信的“乌托邦”，才能有后来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虽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文化越加趋近雷同。但在电影影像中城市文化书写应当突出惟一性、体现差异性，达到平衡和统一。正如《疯狂动物城》中毫不避讳的城乡差异、种族冲突等，不仅没有破坏这样一个理想城市的存在，还帮助它书写得更加真实。endprint

2.电影影像的设计要带有反映城市文化的符号。城市文化符号一般理解为能够代表该城市文化特征的、具有传承价值的、给人以深刻印象并且让人引以为豪的标志性事物[4]。城市文化符号可以是宗教符号，可以是地标建筑，可以是美食、美景，也可以是工厂、桥洞等等。城市电影中描绘的城市文化都应形成其特有的文化个性，代表着城市文化的鲜明特色。一般以能够代表城市文化独特内涵的事物作为这个城市文化的符号。

《疯狂动物城》对城市文化符号的书写极具特色又相互统一，例如通往中心城的列车，为不同物种设计的专门通道；例如朱迪乘车去中心城路上被一带而过的那些气候差异巨大的地貌，代表这个城市适合所有物种生活；又例如大象冰淇淋店、老鼠快速通道、为长颈鹿提供的饮料通道、为河马准备的风干机等城市的公共设施（如图1所示）。这些凸显城市主题的特色符号突破现实世界的常态，让观众印象深刻，使影片城市文化的特点表达得既直白又醒目。

利用这些符号化的设计能使影片的影像表达更加有力，观众能够很直白地了解影片中城市文化总体特征，在观影体验和影片解读上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3.城市文化的影像书写强调柔性植入。城市文化的柔性植入就是能在不经意间吸引观众的注意，而非刻意的添加，最忌讳的就是喧宾夺主，以至于本末倒置。这种柔性的文化书写虽然看起来是一笔带过没有用太多的笔墨，但是一瞬却能抓住观众的心，而且靠观众自己发现更容易让观众相信。

《疯狂动物城》对城市文化的植入可谓是匠心独运。例如冰川城的运动馆的穹顶就模仿俄罗斯建筑的風格；中心城的车站室内花园参考的是马德里中央车站（如图2所示）。这些在现实世界中极具符号性的设计在影片中都是以非常柔性的方式一笔带过，有的甚至不足一秒。除此之外，例如星巴克、耐克、google等广告的植入更显柔性的魅力，真正让观众愿意相信这就是这个城市的文化。

当然，以上三点并不能诠释城市文化书写的全部内容，还有更多在创作中有意思的点需要不断地完善和丰富，来满足观众对城市文化的心理认同。就比如在影片《疯狂动物城》描绘的理想城的侧面也将城市地下的黑暗、种族的歧视以及城乡的差异表现出来，因为有了这些矛盾，理想城才显得更加真实与亲切。

三、结 语

城市与电影都是我们所熟悉的事物，但两者的碰撞却带给市民和观众耳目一新的审美体验。如果用独特的电影语言描绘熟知的城市文化，往往展现给我们一个或亲切、或清新、或露骨、或陌生的城市影像，使城市在电影里显得更加精彩。如果用熟知的视觉影像来刻画陌生的城市文化，又能使我们相信并接受这样一个陌生的甚至是虚构的城市文化。

了解城市文化的电影书写可以对城市电影创作提供思路，同时也为城市文化的发展和传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电影与城市文化之间不只有单一的组合方式，任何一种书写方式都有可能成为新的电影艺术形式，又或是电影城市文化，其中的魅力等待我们去发掘。

参考文献：

[1] 蒋述卓.城市的想象：城市文学的文化审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149.

[2] 尚伟.国产“城市电影”的视觉呈现及文化表达[J].电影文学，2016（6）：13-15.

[3] 聂伟.城市文化的微电影传播解读[J].东南传播，2014（5）：69-70.

[4] 刘新鑫.城市形象塑造中文化符号的运用[J].当代传播，2011（3）：130-131.

[责任编辑：思涵]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