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特征——“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分析

丁存振，肖海峰

（中国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83）

·经济理论与经济建设·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特征
——“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分析

丁存振，肖海峰

（中国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83）

基于“一带一路”战略背景，运用1995—2015年UN Comtrade数据库农产品贸易数据，从贸易规模与结构、产业内贸易、出口集中度、贸易密切程度、互补性和竞争性等方面探讨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特征。结果表明：中国与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规模不断扩大；贸易形式主要以产业间贸易为主，产业内贸易水平正在提高，中国与北线和中线沿线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以垂直型为主，中国与南线沿线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以水平型为主；中国对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均朝着多样化方向发展；与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紧密度尽管不高，但正在逐步增强；中国农产品出口比较优势虽较弱，但进口比较劣势并不明显；与沿线国家在某些农产品上互补性较强；中国出口农产品与沿线国家出口农产品竞争性不强；中国与中线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紧密度最高、互补性最强，而与南线沿线国家竞争性最强，贸易潜力有待于进一步挖掘。

一带一路；中国；新亚欧大陆桥；农产品；贸易特征；贸易指标

“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以下简称“一带一路”）倡仪是中国为积极应对世界经济形势变化、深化改革开放、统筹国内外两大市场而提出的重大举措，得到了沿线国家的积极响应。2017年5月15日，“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落下帷幕，这已是2013年10月习近平主席首次提出“一带一路”倡仪后的第四年。在高峰论坛期间及前夕，各国政府、地方、企业等达成一系列合作共识。2015年3月底国务院发布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指出，要共同打造中蒙俄、新亚欧大陆桥、中巴、孟中印缅等国际经济合作走廊，而其中的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成为了六大经济走廊中历史最为久远、辐射国家最为全面、贯通亚欧东西最为便捷的经济走廊之一，其东起中国连云港，西至荷兰鹿特丹，横贯整个亚欧大陆，推进了亚欧两洲的贸易往来，成为中国贸易发展的新丝绸之路，为中国的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撑［1］。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新亚欧大陆桥建设得到了世界组织和沿线国家的大力支持，陆桥干线不断完善、升级、延伸和扩展。“新亚欧大陆桥”的构建目标就是实现中国与东盟、南亚、中亚、西亚、北非、欧洲等各大经济板块的互联互通。2015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总额约占中国贸易总额的25%，其中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的贸易额占比超过40%。在此背景下，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有哪些特点？中国与沿线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状况如何？与不同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存在哪些差异？如何利用此番战略机遇，实现双边共赢？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的研究不仅有利于把握双边农产品贸易变化规律，加强中国与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合作，而且对推动中国国内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及农业“走出去”和“引进来”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带一路”六大经济走廊提出后，有关新亚欧大陆桥的研究逐渐增多，有学者分别从政治、经济角度剖析新亚欧大陆桥建设的内涵、价值、意义、问题及发展趋势，如杨永生、李永宠从历史的角度定性分析了规划建设亚欧大陆桥新线的重大战略意义［2］；刘威峰等基于新亚欧大陆桥运输特点总结了其对中国的影响；宋德斌、张领东和刘威峰、段元萍也从定性的角度分析了新亚欧大陆桥的问题及其发展对策［3］；樊桦深入探讨了新亚欧大陆桥建设对深化中韩经贸和交通领域的合作提供了重要依托［4］；也有部分学者从区域角度分析了新亚欧大陆桥对地方深化改革开放的重要性［5］。从现有研究可以看出，多数研究停留在定性分析的层面，且鲜有关于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不同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的研究。基于此，本文在“一带一路”发展倡仪的背景下，采用产业内贸易指数、贸易结合度指数、比较优势指数、贸易互补性指数以及产品相似度指数等贸易测度指标，从贸易规模与结构、产业内贸易、出口集中度、贸易密切程度、互补性和竞争性等方面定量分析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特征。

一、研究方法、研究范围与数据说明

（一）研究方法

本文从贸易规模与结构、紧密度、比较优势、互补性、竞争性以及贸易潜力等几方面着手，使用的定量分析指标主要有：分析双边贸易基本现状的产业内贸易指数和出口产品集中度指数；分析双边贸易密切程度的贸易结合度指数；分析双边贸易互补性的区域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和贸易互补性指数；分析双边贸易竞争性的出口相似度指数和分析贸易增长潜力的贸易强度指数等。表1给出了各个指标具体的计算公式和其所代表的经济含义。

表1 贸易统计指标计算公式及含义

续表1

表中所列各指标计算公式中，i表示某类农产品，k表示农产品总的类别个数，Xmni表示m国对n国i产品的出口额，Xmn表示m国对n国全部农产品的总出口额；Mmni表示m国对n国i产品进口额，Mmn表示m国对n国农产品的总进口额，Mn表示n国农产品的总进口额，Mw表示世界农产品的总进口额；IXmni表示一段时间内m国对n国i产品出口额的变化量，表示一段时间内m国对n国i产品进口额的变化量；Mwwi表示世界i产品的进口总额，分别表示m国和n国i产品的世界进口总额。

（二）研究范围

新亚欧大陆桥东起中国江苏省连云港市，西至荷兰鹿特丹港，中国国内主要由陇海铁路和兰新铁路组成，出国境后经三条路线抵达荷兰的鹿特丹港，辐射亚欧大陆30多个国家和地区。根据研究需要，本文按照不同路线将途经国家分为三类，即北线、中线和南线沿线国家。其中，北线沿线国家主要包括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俄罗斯、白俄罗斯和波兰等国家；中线沿线国家主要包括乌克兰、斯洛伐克、匈牙利、奥地利、瑞士、德国、法国、阿塞拜疆、格鲁吉亚、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等国家；南线沿线国家主要包括土库曼斯坦、伊朗、土耳其、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马其顿、黑山和塞尔维亚等国家。

（三）数据说明

本文主要采用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进出口贸易数据。数据来源于 UN Comtrade数据库，其提供的贸易商品分类标准包括：HS分类、SITC分类和BEC分类三类分类标准，这三类分类标准也是目前国际上常用的商品贸易分类标准。根据研究需要，本文选用HS 92分类标准，主要原因是经典的国际贸易理论认为农产品属于同质产品，而三种分类中BEC分类标准较粗，SITC分类较细，HS分类标准比较适合［6］。农产品具体包括HS分类中的01章-24章、51—53章，样本区间为1995—2015年。

二、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特征分析

（一）农产品贸易规模与结构

1995—2015年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双边贸易额不断扩大。双边农产品贸易总额从1995年的36．05亿美元增至2015年的230．10亿美元，增长了5．38倍，年均增长率为10．25%。 其中，中国对沿线国家的农产品出口额年均增长率为8．81%；进口额年均增长率为11．64%（见表 2），进口额增长幅度大于出口额增长幅度。

从中国与不同路线沿线国家农产品进出口额来看，中国自中线沿线国家农产品的进口额占中国自所有沿线国家农产品进口总额的比重为76．90%，远大于从其他两条路线沿线国家农产品进口额。从农产品进口额增长率上看，中国自南线沿线国家农产品进口额的增长率为三条路线中最高，1995—2015年农产品进口总额年均增长率14．16%，北线与中线沿线国家分别为 10．40%和11．90%。从中国对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额上看，中国对中线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额占比最大，为58．97%，其次为对北线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对南线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比重最低；但从农产品出口额增长率上看，对南线沿线国家出口额年均增长率最高，为16．02%，对北线和中线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额年均增长率分别为8．89%和8．13%。

表2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进出口贸易额（单位：亿美元）

从不同类别农产品角度来看（见下页表3），进口方面，多数年份中国从沿线国家进口的农产品主要集中在03章（鱼及鱼制品）、10章（谷物）、22章（饮品等）和52章（棉花）等。其中，2015年03章（鱼及鱼制品）和10章（谷物）进口额分别达到23．94亿美元和23．30亿美元，占中国从沿线国家农产品进口总额的18．16%和17．68%，说明中国从沿线国家的进口产品相对集中。从进口增长率上看，19章（谷物等制品）的进口增长率最高，从1995年几乎不进口到2015年的5．91亿美元。出口方面，多数年份中国出口到沿线国家的农产品主要为03章（鱼及鱼制品）、08章（食用水果）、20章（蔬菜等的制品）和52章（棉花）等农产品，这四类农产品出口额占中国对沿线国家总出口额的50%，出口额增长速度最快的农产品为13章（树胶等），相比于1995年增长了83．73%，相比于进口产品的种类，中国出口产品种类更多，但同样也有极个别的产品出现了微弱的负增长（02章和22章），主要的原因可能是贸易往来的加深使得各国更好地配置资源，充分发挥贸易比较优势，部分产品进出口结构不断优化。

（二）农产品产业内贸易分析

产业内贸易指数（GL指数）由Grubel和Lloyd于1975年提出，是国际上较为通用的测度产业内贸易水平的指标［7］，本节采用该指数测度中国与沿线国家产业内贸易水平；BI指数和HI指数用于测度产业内贸易类型，本节采用两指数测度中国与沿线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的类型。

从表4（见下页）中GL值可以看出，2015年中国与北线沿线国家、中线沿线国家以及南线沿线国家分别有8类、9类和13类农产品的GL值大于0．5，说明中国与沿线国家在这些农产品主要表现为产业内贸易，而与其他类别农产品以产业间贸易为主。整体来看，三条路线以产业间贸易为主，产业内贸易的农产品有交叉也有差异，但近20年内，特别是“一带一路”倡仪提出后，部分农产品的GL值有增加的趋势，说明产业内贸易水平正在逐步提高。

从BI值上看，2015年三条路线上BI值均小于0．5，说明产业间贸易是造成双边贸易变化的主要原因，但与2010年的BI值相比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说明产业内贸易正不断加强。

表3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不同类别农产品进出口贸易额（单位：亿美元）

表4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指数

从BI值和HI值的对比来看，中国与北线和中线沿线国家的BI值均小于HI值，说明中国与这些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以垂直型为主，中国与南线沿线国家的BI值均大于HI值，说明中国与这些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以水平型为主，1995—2015年，中国与北线沿线国家的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是较高程度的垂直型产业内贸易，而中国与中线沿线国家的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是程度较低的垂直型产业内贸易，与南线沿线国家的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是程度较低的水平型产业内贸易。

（三）农产品出口集中度分析

出口产品集中度是指出口产品集中于某类产品的程度，反映了出口产品的多样性程度和比重分配情况是否均匀合理，此指标能够较为全面地反映各类产品占总出口额的比重，避免指标计算的误差［8］。 从总体上看，1995—2015年，中国对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的出口产品集中度指数呈现下降的趋势，说明中国对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朝着多样化方向发展。2015年，中国与中线沿线国家的农产品出口产品集中度为38．23，与北线和南线沿线国家分别为46．64和53．17，说明中国出口到中线沿线国家的农产品多样性程度最高，其次为北线沿线国家。

表5 中国对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出口农产品集中度

（四）农产品贸易密切度分析

贸易结合度指数是研究两个国家贸易紧密程度的重要指标之一，为了能同时了解到报告国的进口贸易和出口贸易分别对伙伴国的贸易依存度，本文同时计算报告国对伙伴国的进口结合度。

表6显示了用中国出口和进口衡量的贸易结合度，无论是出口还是进口，中国与北线沿线国家的贸易结合度均高于其他两条路线沿线国家。从中国出口角度看，中国与北线沿线国家贸易结合度指数近年来有一定的提高，逐渐大于1，说明北线沿线国家显著偏好从中国进口农产品，但从中国进口方面并没有类似的表现。通过中国同中线和南线沿线国家的贸易结合度指数可以看出，TI值均小于1，说明中国与两路线沿线国家之间无论进口还是出口的贸易关系并不是太密切，但仍可以看出，以中国出口衡量的中国与北线、南线沿线国家的贸易结合度以及以中国进口衡量的中国与中线沿线国家的贸易结合度均有上升的趋势。随着“一带一路”倡仪的实施推行，中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往来关系将越来越紧密。

表6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贸易结合度

（五）农产品贸易互补性分析

1．农产品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分析

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是1965年由巴拉萨提出，以往使用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反映的是一国某产品在世界范围内的比较优势水平，它并不能准确反映一国某产品在某一特定市场上所具有的比较优势，因此本节使用区域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对其进行修正［9］。

表7（见下页）显示了中国对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出口的RRCA值和进口的RRTA值。中国对北线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的28章农产品中仅有7章农产品具有出口比较优势，其中02章（肉及其杂碎）出口比较优势最强，但由于出口增速较农产品整体出口增速来说较小，RRCA值整体上有所下降。从RRTA值上可以看出，中国进口的01章（肉及肉制品）、03章（鱼及鱼制品）、05章（其他动物产品）、08章（食用水果）、18章（可可等）、23章（食品工业残渣等）、52章（棉花）和53章（其他植物纺织纤维）农产品的RRTA值都大于1，说明处于进口比较劣势。

对于中线国家而言，从中国出口RRCA值上看，2015年28章出口农产品中有12章农产品存在出口比较优势。从进口RRTA值上看，有13章农产品存在进口比较劣势，其中，22章（饮品等）进口比较劣势较为明显。

对于南线沿线国家而言，中国出口比较优势较弱，28章农产品中仅有9章农产品具有出口比较优势，但相比于1995年总体已有明显的改善（1995年仅有3类产品有出口比较优势）。从进口方面来看，13章（树胶等）和14章（编结用植物材料等）农产品的进口劣势最为明显。总体而言，中国虽然是个农业大国，但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相比，在农产品贸易中，中国出口比较优势较弱，但进口比较劣势并不明显。

表7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区域市场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

2．农产品贸易互补性指数分析

根据表8可知，中国农产品出口和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进口的RCA指数多数年份中的多数产品均小于1，说明双边农产品贸易互补性不强，但从1995年以来有上升的趋势。整体来看，中国出口与北线沿线国家进口的03章（鱼及鱼制品）、05章（其他动物产品）、08章（食用水果）和52章（棉花），中线沿线国家进口的05章（其他动物产品）、13章（树胶等）、18章（可可等）和53章（其他植物纺织纤维），南线沿线国家进口的13章（树胶等）、14章（编结用植物材料等）、24章（烟草）、51章（羊毛等动物毛）和52章（棉花）的互补性较强，且与中线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的互补性相对较强。从中国农产品进口的角度来看，中国进口与北线沿线国家出口在03章（鱼及鱼制品）和18章（可可等）的互补性较强；与中线沿线国家出口在05章（其他动物产品）、18章（可可等）和22章（饮品等）的互补性较强；与南线沿线国家出口在11章（制粉等）、14章（编结用植物材料等）、51章（羊毛等动物毛）和52（棉花）的互补性较强，与其他农产品的互补性较弱。

表8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贸易互补性指数

（六）农产品贸易竞争性分析

本节主要采用产品相似度指数分析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竞争表现和格局，从表9可以看出，中国与南线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相似度指数基本保持不变，而中国与北线及中线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相似度均在下降。从整体上看，中国与南线沿线国家出口农产品的相似性最高，其次是与北线沿线国家，与中线沿线国家出口农产品的相似度最低，说明中国和南线沿线国家出口的农产品竞争性较大，且近20年基本保持不变，“一带一路”倡仪提出后，竞争性略有增加，中国与中线沿线国家出口农产品的竞争性最小，与北线沿线国家出口农产品的竞争性下降幅度最大。

表9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相似指数

（七）农产品贸易增长潜力分析

从表10可以看出，出口方面，中国出口北线沿线国家2／3左右农产品种类的TII指数均小于1，表明中国出口各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并不是很紧密，而中国出口中线沿线国家的农产品紧密程度较强，多数产品的TII均大于1，中国出口南线沿线国家的农产品紧密程度最弱；进口方面，中国对三条路线沿线国家的TII除个别农产品之外均小于1，说明沿线国家对中国农产品出口贸易关系并不是很紧密。从时间跨度上可以看出，近年来，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各沿线国家的农产品贸易TII值有不同程度的增大，说明双方农产品贸易紧密度不断加强。

表10 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强度指数

三、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探讨了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特征，得到如下主要结论：中国与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规模不断扩大；中国对沿线国家的出口比较优势不强，互补性也较弱，在三条路线中，中国与中线沿线国家的合作最为密切；中国与三条路线沿线国家农产品以产业间贸易为主，产业内贸易的农产品有交叉也有差异，但近20年，特别是“一带一路”倡仪提出后，产业内贸易水平正在逐步提高，中国与北线和中线沿线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以垂直型为主，中国与南线沿线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以水平型为主；中国对沿线国家的出口产品逐渐多样化，其中，中国出口中线沿线国家的农产品多样性程度最高，其次为北线沿线国家；中国与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紧密度尽管不高，但在逐步增强；中国出口沿线国家农产品比较优势较弱，但进口劣势并不明显；中国与沿线国家在某些农产品上贸易互补性较强，且与中线沿线国家贸易互补性明显好于与其他两路线沿线国家贸易互补性；中国出口农产品与沿线国家竞争性不强，与南线沿线国家农产品出口的竞争性最强；贸易潜力有待于进一步提高。

基于此，为进一步拓展和优化中国与新亚欧大陆桥沿线国家的农产品经贸关系，提出以下的政策建议：第一，抓住“一带一路”倡仪实施机遇，构建有效的农产品合作机制，一方面依托已构建的合作平台协调推进农产品贸易合作，另一方面探讨构建新亚欧大陆桥农产品贸易合作平台，通过合作平台推进与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第二，提高中国与沿线国家的产业内贸易水平，优化农业产业结构和贸易结构，充分发挥具有比较优势农产品的优势，提高优势农产品附加值，增强优势农产品国际竞争力。第三，充分发挥与不同沿线国家的农产品互补性，加大互补性较强农产品贸易，如与北线沿线国家鱼及其他无脊椎水生动物、动物产品以及棉花等产品贸易，与中线沿线国家肉及食用杂碎、鱼及其他无脊椎水生动物、动物产品等产品贸易，与南线国家树胶等、编结用植物材料等和烟草等产品贸易，有效实现产销对接。

［1］刘威峰，段元萍，龚思行．基于新亚欧大陆桥运输特点对我国的影响的分析［J］．中国水运（下半月），2016，（2）：41-42，47．

［2］杨永生，李永宠．规划建设亚欧大陆桥新线的重大战略意义——兼论山西融入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机遇［J］．经济问题，2015，（12）：15．

［3］宋德斌，张领东．新亚欧大陆桥区域市场开发策略［J］．国际工程与劳务，2016，（10）：28-30．

［4］樊桦．依托新亚欧大陆桥 深化中韩经贸与交通合作［J］．宏观经济管理，2014，（8）：38-41．

［5］李广杰，刘晓宁．依托新亚欧大陆桥深化山东对外开放［J］．东岳论丛，2015，（2）：147-151．

［6］孙致陆，李先德．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与印度农产品贸易发展研究——基于贸易互补性、竞争性和增长潜力的实证分析［J］．国际贸易问题，2013，（12）：68-78．

［7］刘雪娇．中国与金砖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及影响因素［J］．国际贸易问题，2013，（12）：87-95．

［8］徐颖君．中国出口贸易能稳定增长吗——关于出口集中度和比较优势的实证分析［J］．世界经济研究，2006，（8）：36-43，14．

［9］耿仲钟，肖海峰．中国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特征分析［J］．农业经济问题，2016，（6）：81-88，112．

Abstract：This paper analyz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the new Eurasian Continental Bridge using 1995-2015 trade data of UN Comtrade database from the aspects of trade scale and structure， intra industry trade， export concentration， trade closeness， complementarity and competitiveness， etc．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siz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route was expanding．Agricultural products trade wasmainly inter industry trade．Intra industry trade level was improving．Intra industry trad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 wasmainly vertical between China and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northern and central lines．Agricultural product trade wasmainly horizontal intra industry trade between China and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south lines．Agricultural products of China export to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lines continue to diversify．Although the degree of trade in agricultural products between China and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border was not high， itwas gradually increasing．The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which China exportswasweak， but the disadvantage of importswas notobvious．There was strong complementarity between China and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route in some agricultural products．The competition was not strong between China and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route export products．The tightness and complementarity between China and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south lineswere the strongest．

Key words：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China； the new Eurasian continental bridge； agricultural products；trade characteristics；trade index

［责任编辑：王 春］

Study on Trade Characteristic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between China and The New Eurasian Continental Bridge—Analysis of the Belt and Road Background

DING Cun-zhen，XIAO Hai-feng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China）

F742

A

1009-1971（2017）05-0125-10

2017-06-22

农业部和财政部国家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项目（CARS-40-20）

丁存振（1988—），男，山东聊城人，博士研究生，从事农业经济理论与政策研究；肖海峰（1964—），男，内蒙古武川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农产品市场与政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