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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比伦主神到于阗毗沙门:一个波斯神谱中的异类?

2017-10-11俄罗斯卢湃沙著毛铭译武志鹏校

内蒙古艺术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亚美尼亚波斯和田

(俄罗斯)卢湃沙著,毛铭译 武志鹏校

(1.俄罗斯冬宫博物馆,圣彼得堡 俄罗斯 199155 2.敦煌研究院, 敦煌 甘肃 730000 3.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公司, 北京 100020)

●翻译之窗●

从巴比伦主神到于阗毗沙门:一个波斯神谱中的异类?

(俄罗斯)卢湃沙1著,毛铭2译 武志鹏3校

(1.俄罗斯冬宫博物馆,圣彼得堡 俄罗斯 199155 2.敦煌研究院, 敦煌 甘肃 730000 3.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公司, 北京 100020)

通过本文,我们期望寻找到发源自两河流域的闪米特文化“天国主神”巴哦萨明, 也就是基督教流行之前亚美尼亚的天神巴尔萨明(Βaramin),与粟特神巴瑞萨明(βr’yšmn)、 和田语中佛教北方天王毗沙门(维瑞萨曼)的语言学、考古学、图像学上的关联。

两河流域;善米特;波斯神谱

巴尔萨明早在公元前1300年的阿拉美文书上就已经出现,他是巨人、暴君、雷神、手持权杖、伴随着老鹰,是保护亚述帝国和巴比伦王族的“天国主神”,从两河流域传播到地中海和新月地带各国,广受崇拜。后来在亚美尼亚传说中,巴尔萨明被民族英雄艾兰姆打败。

完全有可能巴尔萨明神在帕提亚王朝时期从丝路西段渗透进了波斯文化圈,然后在中亚演变壮大,成为核心神祇。在犍陀罗地区巴尔萨明与佛教护法神毗沙门碰撞、糅合,成为粟特、和田文化中特有的主尊。

第一节、巴尔萨明天神:从两河流域到亚美尼亚

众所周知,在伊斯兰化之前的波斯宗教是很善于吸收外来文化影响的。拜火教琐罗亚斯德留下的教义传世或多或少,许多风俗、观念、神祇是从周边借来的:两河流域,地中海世界,印度。

在基督教流行之前的高加索地区亚美尼亚,地理上毗邻波斯。当詹姆斯·罗素在著作《亚美尼亚的拜火教》(哈佛大学出版社,1987年,第4页)中提到,“从青铜时代一直到公元三世纪,亚美尼亚和波斯一直共享着宗教”。这一判定对于亚美尼亚祖先信仰和波斯拜火教核心信仰来说,也是成立的。异类的元素一眼可见。

麦克尔·申卡尔(Michael Shenkar)在近年著作中研究了基督教流行之前的亚美尼亚神庙,该书提要很有用, 笔者正是在读了申卡尔的数据之后才有启发写成本文。这些神庙列表如表1:

表1 《基督教流行之前的亚美尼亚神庙列表》(麦克尔·申卡尔调研)

接下来就轮到本文的核心神祇:巴尔萨明。

该神数次出现在亚美尼亚的史料记载中。他是上古亚述文化中的巨人和暴君,而亚美尼亚的缔造者艾兰姆打败了他。如今巴尔萨明的神像还留存在叙利亚的神庙里。在创造银河的上古传说中,亚美尼亚的战神瓦哈甘从巨人巴尔萨明那里偷走了稻草。原来在古代亚述帝国有一尊珍贵的巴尔萨明神像,被战胜者提格伦斯大帝搬运到了两河流域幼发拉底河上的图尔丹城供奉。图尔丹城为此建起了巴尔萨明神庙。这一神庙和雕像被十字军东征时候的“光明者格里高利”教皇所毁掉。学者詹姆斯·罗素很郑重地探讨了亚美尼亚的巴尔萨明与拜火教的大神阿胡拉·玛兹达有着神格对等的紧密关联。

自从19世纪以来,亚美尼亚的巴尔萨明被认为是借用自两河流域阿拉美的神祇,字面意思是“天国主神”。 该神最早出现在上古两河流域的阿卡德王国,阿拉美文书早在公元前1300年的泥板文书中就记载了该神祇名叫“巴尔伦那·萨明”; 之后巴尔萨明又成为早期地中海航海国家腓尼基(在今北非突尼斯境内)的主神;在巴比伦他也是主神。随着阿拉美人的移居和迁徙,巴尔萨明的信仰流传到了古埃及、丝路古城帕尔玛拉,都拉-欧罗巴城、约旦玫瑰城佩特拉,哈特拉,还有阿拉伯沙漠的南北 () ,甚至连叙利亚和约旦的曼达伊安教徒也加入了信仰巴尔萨明的行列。该神的主要职责是掌管天国和气候,司掌电闪雷鸣;他也是王朝的保护神。通常他被塑造成一个有须髯的肌肉男、有头光、手持权杖; 他的象征动物是老鹰,有时候也伴之以公牛或者狮子;因为种种元素的契合,作为巨人、暴君、雷神、肩上停着老鹰,巴尔萨明很容易地被古希腊人认为是宙斯的异国版本。

巴尔萨明神进入亚美尼亚,是通过闪米特移民的渗透。这一史实被史料记载,在巴尔萨明的神祇名字旁边,是犹太先贤摩西关于叙利亚的记述,谈到了该神源自上古亚述帝国,巨大的神像一度在图尔丹城受供奉。闪米特人在波斯文化圈传播文化的考古证据是俨然的:亚美尼亚语中,名字带有r 的都是受了闪米特人的影响。来解释这一语言现象的是1895年的语言学家给尔泽(H.Gelzer),他认为上古波斯语中的l随着岁月的推移渐渐边缘化了,渐渐的更多外来语词是用r来代替,比如说阿卡德人称呼巴比伦城为巴比路, 经过演变亚美尼亚人称之为巴比如“”。试图把巴尔萨明注入波斯化的灵魂,结果是弱爆了:在帕提亚王国的波斯语里,巴尔萨明brbm[y]n是指巴尔神,居住在都拉-欧罗巴城的阿拉美人信奉的神祇,在粟特景教徒中间,这个神被读成巴巴萨明(), 巴巴萨玛 (Βarbasymas),指的是希腊文化中的烈士殉道者。

第二节 中亚: 天神变身佛教天王

是什么激发了笔者的好奇心呢? 是巴尔萨明这个神与粟特九国信奉的“巴瑞萨明-维瑞斯曼”十分相似。 两者音韵相似,有些微差异是完全可以解释通的:粟特语β 一直是对应西部波斯语的 b 。 在中亚文化圈,巴尔萨明神找到了他的镜像:与粟特文化近似的和田语里神 “维瑞萨曼”() 和希腊化大夏语里的神(Βρησομανο)。

图1 和田丹丹乌里克出土的唐代木板画,印度教-拜火教合体的三尊神祇。

毗沙门天王出现在敦煌藏经洞出土的粟特文佛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中(Aνalοkitesνara(P8, 42) 该经有一个用梵文写的印度教-拜火教几大主尊的对应神谱:

顶礼时间之神大梵天-祖儿万,

顶礼大神因陀罗-阿克巴(即阿胡拉·玛兹达),

顶礼风神湿婆– 维旭帕尔卡/瓦郁,

顶礼娜娜女神—创造者毗湿奴,

顶礼那罗延天---毗沙门。

图2 粟特文佛经《须达孥太子本生经》,敦煌藏经洞出土。

毗沙门还出现在另一本粟特文的佛经《须达孥太子本生经》里,印度教和拜火教的三大本尊互换,貌似在唐代佛经故事里十分常见。在佛经结尾处,一位印度婆罗门见到了男主角须达孥太子Sudhashan,把太子错认为神,引发了一连串搞笑的事。但是须达孥太子一定不能扮演大梵天-祖儿万,因为祖尔万满脸须髯;也一定不能扮演因陀罗-阿克巴,因为大神有着第三只眼;甚至太子没法扮演风神湿婆-维旭帕尔卡,因为风神是三头六臂啊!当然太子也没法扮演娜娜女神-毗湿奴喽,因为娜娜-毗湿奴有16只手臂。那么毗沙门呢,只要太子身着全幅盔甲就可以扮演了啊。

图3 须达孥太子本生故事,印度阿旃陀石窟,公元六世纪。

和田的毗沙门有一个特殊的地位,他是护国神,在和田语文书和吐蕃文书中数次提到。毗沙门的名字含有东伊朗语的元素,相似的,粟特语称为β’yšrβn, 大夏语称为 Βησραμανο, 和田语称为νīsramanu。我们可以看到在粟特和田的佛教万神殿中,毗沙门保持着一个殊胜的地位。在粟特胡人移居的于阗绿洲,说吐火罗语的尉迟(Vijaya)王族推崇佛教,同时毗沙门成为于阗建国护国神,种种神迹流传。斯坦因1907年在和田丹丹乌里克的唐代佛寺遗址,发掘了有毗沙门画像的壁画。于阗毗沙门在成为唐代克敌制胜的护军神②,唐密宗高僧不空(梵名Amοghaνajra,705~ 774年)在开元天宝时期翻译的《北方毗沙门天随军护法仪轨》以及《北方毗沙门天随军护法真言》。

《北方毗沙门天随军护法仪轨》云:

“若欲降伏诸国兵贼众者, 当画一像。身卦紫磨真金甲,于净室中烧众名香、乳头薰陆香,诸色香花饮食供养,真心念诵天王真言十万遍。天王领天兵来助,他国兵敌自退散。若能昼夜诵念不绝,天王使太子独健,领天兵千人卫护,不离其侧……若欲降前敌众者,于净室持斋画一天王形象,挂紫磨真金甲,于二丈竿悬军前五十步指其敌,其敌不能相患。”

图4 斯坦因1907年在于阗国的丹丹乌里克佛寺遗址发掘,龙女壁画旁有毗沙门泥塑。

图5 唐代陕西扶风法门寺地宫舍利宝函《大圣毗沙门像》。

第三节 佛经之外:粟特墓志铭上的毗沙门

然而毗沙门天王还现身在粟特文佛经之外。带有毗沙门的粟特人名出现在粟特文书中,也出现在北朝入华粟特人的石葬具图像上,这些都没有佛教文化背景。

图6 西安北周史君汉文-粟特文墓志铭,579年入葬,2003年出土。

表2 《西安北周粟特人史君家族人名表》(卢湃沙调研)

更重要的是图像学的解读,200?年法国葛乐耐作出了别具一格的解读。在指出粟特文佛经中毗沙门天王有着殊胜的地位之后,葛乐耐分析毗沙门的形象是全幅盔甲的武士,足踏这一个象征恶魔的侏儒。接下来葛乐耐意识到武士脚下踩着侏儒的形象,在粟特艺术中也出现过,那是片治肯特古城壁画上的拜火教神祇。顺藤摸瓜,这个神祇的第三个形象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了:片治肯特古城二十六号宫殿的2号厅北墙上,俨然有毗沙门的形象。

在和田关于毗沙门的描绘保持着殊胜的地位,他常常是全身披着重铠甲,踩着一个地天侏儒或者飞翔的神兽。丝路语言学家辛姆斯-威廉姆斯认为毗沙门的完整图像是在和田地区构思成型的。在2013年出版的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版佛教词典·The Princetοn Dictiοnary οf Βuddhism 》中.毗沙门词条写道:“毗沙门可能是在中亚诞生的神祇,很可能诞生地就在和田,在那里被尊奉为和田王族的守护神”。(词典作者:Robert E.Buswell Jr.& Donald S.Lopez Jr.)

图7 片治肯特古城壁画,娜娜女神身边的毗沙门天神。

表3 《巴尔萨明和毗沙门相似表》

12 日本 Bishamonten 松本文三郎:身披铠甲,腰束带,长剑斜挂,头戴宝冠,脚踩地天侏儒。

两河流域诞生的雷神巴尔萨明与和田诞生的战神毗沙门,除了在名字发音上近似,在图象上pausality居然也有许多相似之处。特别是在帕尔玛拉古城,巴尔萨明常被描绘成身披全幅铠甲,但不是每次都是;在狮子博物馆里的石刻浮雕上他穿着文人袍子,和对面身披盔甲的贝尔神形成迥异的一对。在中亚片治肯特古城的壁画上毗沙门站立在最受崇拜的粟特主尊娜娜女神身边。在帕尔玛拉古城,巴尔萨明与女神阿兰特常常塑造在一起,而后者的神格与娜娜女神相似;在两河流域的阿拉美纸草书上,采用俗文字书写(Amherst 文书 63,XVII 7-19) “新年庆典主要是向娜娜女神和天神巴尔祈福。”巴尔萨明也是巴比伦王室的保护神,就和毗沙门是和田王族守护神一样,两者有着微妙的呼应。

这么多相似之处,难道都是偶然的吗? 一个可能的历史镜头是:起源于两河流域的巴尔萨明神在某一历史时段从丝路西端渗透进波斯文化圈,笔者猜测是在安息波斯-帕提亚王朝(前142-224年)。类似的从丝路西端进入波斯文化圈的神祇有多个,举例说有起源于两河流域的娜娜女神,有起源于希腊的大地女神德米特尔,有来自于两河流域东部的西西纽斯-萨珊神(Sisinnius/Sasan),还有来自于希腊化埃及的塞腊皮斯(Serapis)。娜娜女神,希腊大地女神德米特尔,希腊化的男神塞腊皮斯,都是在波斯西部十分岑寂;但是到了波斯帝国东部边疆,之前谈到的高加索亚美尼亚地区和帕提亚的土地上则变得呼风唤雨、顾盼自如。在某种程度上在东伊朗语中瓦瑞萨曼(vel.sim) 和佛教天王维旭腊曼那(这个神祇是在犍陀罗地区酝酿诞生的),两个神祇相互交融contaminated,也可能是名字的接近。这一神祇间的“结盟”使得毗沙门这一战神天王形象在东伊朗中亚的佛教文化中发展壮大,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尊崇地位。

第四节 如果巴尔萨明和毗沙门不曾相遇

这样的镜头般史实推测不能被排除,不过此处还有一种可能性,来解释如果毗沙门从未与巴尔萨明相遇、糅合过。不管两个神祇是否碰撞相遇,至少在粟特语和大夏语中,有几个类似毗沙门的神祇发音;而西安出土的北周史君墓志铭,则在入华粟特人史君长子的名字毗沙门·槃陀克(βr’yšmnβntk)中,出现了“毗沙门”βr’yšmn这一最接近汉语读音Bishamon的神祇发音。在高加索亚美尼亚出现的巴尔萨明神,明显不是从波斯帝国传来,而是通过闪米特人的移居,从两河流域和叙利亚传来。粟特片治肯特古城壁画上的毗沙门就更奇怪了,完全规避了佛教文化背景。

图8 犍陀罗雕像《丰收女神与财神库拜拉》,出土于白沙瓦,公元一世纪。

在粟特金银器和木刻上,和犍陀罗财神库拜拉形象相近的是毗沙门,但是库拜拉很少穿着铠甲出现。在和田绿洲找到了五个毗沙门图像,还有两个出土于敦煌藏经洞的唐代粟特文书跟和田有关,辛姆斯-威廉姆斯解读了这些文书。

在考察了上述关联之后, 笔者乐意讨论一下最近由日本语言学家吉田丰(Yutaka Yoshida)解读的粟特文书,出土于Lushun。文书上是祈福的一些段落,包含了许多波斯神祇、英雄、神兽、地水风火等元素,比如:“希望你越长越聪明,如同狗头鸟尾的神兽森木鹿”、“希望你光明闪亮如同纯金”,“希望你长成英雄骑士如同鲁斯塔姆”,“希望你在人间名声赫赫如同天神Khupākh”,“希望你芬芳如同光明天国”等等。在文书的16-17行写道:“希望你正义虔诚如同]ēm王!”

此处有个名字尚未解读。值得关注的是,虔诚一词pwny’nkr’k来源于印度的佛教语汇punya。这个词在佛教文化背景中非常流行。在此语境下,我们再来仔细考察一下这个国王的名字,发现该名字具有佛教含义。原来这个名字就是著名虔诚国王的简写Araemi! 他是西域最流行的佛经本生故事中的男主角,这个故事里含有许多中亚语言传统:吐火罗的,吐姆楚克的,突厥的,汉唐的,最后还有粟特的,在吐鲁番文书残片中就发现有rn’ym 这样的粟特词汇。如果我们退远一步,看到阿者世王的故事流行范围,已经溢出了佛教信徒的居住疆域,那么我们也可以相信,毗沙门信仰曾经在丝路流传比阿者世王故事更为火热,毗沙门不仅受到佛教徒的尊崇,他甚至渗透进了北朝信奉拜火教的入华粟特人中间。如果毗沙门的流传路线是直接从和田佛教迁徙到了入华粟特人中间,那么巴尔萨明在欧亚丝路流传中变身佛教天王毗沙门的故事就可以不必产生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在脑海中留下一点位置存放这一可能性。

注 释:

①在敦煌藏经洞1908年出土了回鹘文书写的《阿者世王本生经》(Aranemi-jtaka),一共留存119行,今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伯希和藏品。敦煌研究院杨富学1994年在《西北民族研究》学刊上发表文章,判定该文书属于沙洲回鹘王国(1036-1070) 。——译者注

②张永安:《敦煌毗沙门天王图像及其信仰概述》,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5卷第6期,2006年11月,第61页。

【责任编辑 徐英】

Abstract: In this paper we propose to find thelinguistic,archaeological,and iconographic link between Semitic god,pre-Christian Armenianon one side,and SogdianKhotanese,on the other.

Key words: Mesopotamia;Semit;Iranian Pantheon

The Semitic Lord of Heaven and the Buddhist Guardian of the North:another contamination in Iranian syncretism?

(Russia )Written by Pavel Lurye1,Translate by Mao Ming2Proofread by Wu Zhipeng3
(1.State Hermitage Museum, Russia ,St.Petersburg,199155.2.Mao Ming , Dunhuang Research Academy,Dunhuang ,Gansu,730000 3.China National Publications Import &Export (group) corporation, Beijing, 100020)

G122

A

1672-9838(2017)03-068-08

2017-08-07

卢拜沙(PAVEL LURJE)(1976-),俄罗斯圣彼得堡人,俄罗斯东宫博物馆中亚与高加索分馆,馆长;俄罗斯科学院远东所,博士。

译者简介:毛铭(1971-),女,浙江省杭州市人,敦煌研究院,特聘研究员;伦敦《中亚艺术考古》学刊编辑;北京大学国家文化软实力中心研究员;《中国国家地理》专栏作家,伦敦大学东方艺术史论系考古博士。

校者简介:武志鹏(1978-),男,安徽省桐城市人,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公司,特聘翻译,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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