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德比较视野下我国职业教育发展方向研究
2017-09-06刘畅
刘 畅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上海200062)
中德比较视野下我国职业教育发展方向研究
刘 畅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上海200062)
经过几十年的高速增长,我国经济社会整体发展水平正逐渐接近发达国家水平、个别地区已经率先达到发达国家水平。伴随物质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我国人口老龄化、资源枯竭、失业率上升等社会问题逐步显现。淘汰落后产能,调整生产结构,转变经济发展生产模式,适应中低速发展新常态,需要不断革新生产技术,提高生产管理水平,丰富生产服务层次,全面提升整个国家的社会生产率。简要分析了全国人力资源状况,使用文献法、比较法和访谈法对中德两国职业人才培养体系进行比较,结合国内外多种先进的制造业发展理念,为我国的职业教育和人才培养提出建议。
中德比较;制造业升级;职业教育;人才培养
0 引言
我国政府一向重视发展职业教育,自1985年启动教育体制改革后,业已形成比较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源源不断地为各个行业输送着技能型劳动人才。当然在全力推进职教改革过程中,也暴露出诸多问题,诸如培养模式僵化、企业缺位、评价体系不健全等,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我国职业教育的改革与发展。
纵观东西方发达国家,无不是职业教育强国,其中德国的“双元制”已经成为诸多国家发展职业教育的样本。因此,要发展我国的职业教育,以满足产业升级对高素质人才的需求,既要立足于国情,又要充分借鉴他国经验,以探索出一条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强国之路。
1 研究背景
1.1 人口老龄化引发劳动力短缺
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2010年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13.26%,65岁及以上人口为118 831 709人,占全国总人口的8.87%。到了2014年,中国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已有2.12亿,占全国总人口的15.5%;65岁及以上人数为1.37亿,占全国总人口的10.1%(见图1)。联合国人口计划署有关标准指出,当60岁以上人口占全部人口的比例达到10%,或65岁以上人口达到总人口的7%,该社会即为老龄化社会。按照这个标准,中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的门槛,正处于人口老龄化逐步加深的阶段。
图1 中国65岁以上人口比重变化[1]
从图1可以看出,中国人口老龄化正呈加速上升趋势。老龄化社会最显著的特征是劳动人口占比大幅降低。当今中国,一个普通家庭的主要劳动力不仅需要养育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子女,还要赡养四位退休老人。尽管我国人口基数大,但全国总人口中的劳动力比例正在逐步萎缩,并且强大的家庭压力将严重影响劳动力的生产效率和创新创业动力。
1.2 世界各国积极实施工业升级战略
劳动力的减少将直接影响社会生产。为应对劳动力空缺,提高社会生产率,2010年以来,全球各主要国家先后提出各自的新时代工业升级计划,研发新的生产技术和装备,主动调整生产结构,加快新型机器人的应用,不断提高生产流水线的机械化、信息化和智能化程度,弥补老龄化社会背景下的劳动力空缺。德国政府于2013年提出“工业4.0”的概念。“工业4.0”是德国政府《德国2020高技术战略》中提出的十大未来项目之一。我国顺应时代潮流提出“中国制造2025”的新兴工业发展计划,我国将据此建设制造业创新中心,发展智能制造,坚持工业强基、绿色制造以及高端装备创新等[2]。毫无疑问,无论是德国的“工业4.0”还是我国的“中国制造2025”,都对职业教育改革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1.3 工业升级需要高素质劳动力的支撑
随着精密器械的广泛运用,生产力虽然得以提升,但是高端机械的操作、维护与保养需要大批优秀的专业技术人才。尤其对我国来说,研发先进机械设备和高端的技术装备需要更多的经验丰富的优秀的专门技术人才。例如,我国在货物运输领域的自动化机械使用不足,仍然大量采用人工集装货物的方式,将流水线上的产品装箱上车,然后进入运输流程。2011年国际机器人联合会数据显示,在货物集装流程中,平均每条流水线上的机器人使用数量为中国21台,国际平均水平55台,美国135台,德国251台,日本339台,韩国347台[3]。
随着我国人才素质的提高和高度智能的自动化机械设备的广泛运用,现有的大批量生产的人力代工的生产模式将逐步为全自动、个性化的生产模式所取代。个性化的生产线根据顾客的个性化需求,进行灵活多样的小规模的和高度弹性的生产。工业转型作为国家战略,势必对劳动力市场造成影响。数字化、智能化生产技术和物联网技术的发展与逐步成熟将使弹性生产成为未来生产的主流模式,智能化的生产线将减少对一线劳动力的需求,转而增加对二线维护和管理人才的需求。
新时代的智能化工业革命将对社会的劳动力市场产生强烈冲击。目前,德国出现了机器人取代人工劳动的趋势,最新的调查统计显示,机器人已威胁德国59%的工作岗位,从而催生更多需要掌握新兴技术的岗位。在如今工业生产领域尤其是发达国家,机器人将先取代哪些行业的人工劳动成为社会的热点话题,人们相信金融行业、新闻行业甚至小说创作都将由人工智能取代人工劳动,将来会有更多的劳动力从原有岗位上被现代化机械淘汰。在智能化生产普及的将来,人类社会的生产方式和社会组织模式必将发生重大变革。例如,目前个别发达国家和专业人士尝试或提倡的发放普遍共享性工资也许将成为各国分配产品、提供社会保障的标准做法。
在新的工业变革中,人将从原来高度重复的生产中被解放出来,拥有更多的精力去创新。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同时,人的创造性在生产中的作用将得到极大提升。工业生产的组织方式也渐趋小型化和微型化,工业信息的传递规模将越来越庞大,大数据成为战略性资源,从而为按需定产提供基础。
1.4 制造业成本上升导致人才流失
我国人口众多,工业制造所需资源经常与人民生活所需资源相冲突,如水、电、煤、土地等,加上虚拟经济的发展使全社会的土地成本、运输成本、人力资源成本逐渐提高,实体经济备受压力。以河南开封为例,很多机械制造企业已破产倒闭,小微型制造企业更是如此,如开封的畅丰车桥等。河南天元网架结构有限公司2015年有2万吨钢的网架加工订单,但该公司2016年全年产量降到5千吨,几乎减少75%。开封电机行业市场日渐萎缩,处于市场销售表现不佳的困难状态。企业生产困难将直接导致人才流失,一大批普通技术工人相继下岗失业。
在工业生产升级的时代背景下,相较于培训员工,企业更愿意引进先进设备,以低成本转变生产方式。而技术工人基数的缩减,将使优秀职业人才的培养和崭露头角变得更加困难。从劳动力角度来说,我国大量的劳动力无法满足新型生产岗位的需求,面临重新接受系统培训的压力。
2 中德职业教育模式比较分析
2.1 德国职业教育模式:双元制
双元制是源于德国的一种职业培训模式,也是德国职业教育的核心模式。双元制的其中“一元”代表职业学校,主要负责传授专业知识;另“一元”代表为职业学校学员提供培训和实践训练的校外企事业单位。“双元制”注重针对工作岗位进行对口教育,而非注重学历的晋升。
德国的职业教育享誉全球,其“双元制”职业教育制度获得了全球的高度认可。通过“双元制”职业教育,德国学生能够获得用人单位所需要的工作能力,可以从学校平滑过渡至社会,德国职业教育的质量也因此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4]。
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不但注重对学生基本从业能力的培养,还强调学生综合能力的提升,最终目标是让走向岗位的年轻人具备举一反三、学以致用的能力,从而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中能够依靠自身的学习能力,不断发展。双元制”更加符合职业教育的规律,更好地体现了职业技术工人的发展路径。
2.1.1 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的双目标培养亮点、经费保障和人才培养标准
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的主体分别是企业和职业学校,“双元制”除了直接突出学习地点和学习内容的校企合作的特点外,受教育者的身份也在发生变化,不仅是企业员工,而且是学校学生。“工读结合”是“双元制”职业教育的一大亮点,两种教学方式相辅相成,精确协作。
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为学生成长提供了企业和学校高度融合的学习环境。在企业,学生利用企业现有设备接受操作技能培训。培训方式以生产性劳动为主,不仅降低了企业生产和学生学习的成本,还强化了学生学习的目的性,便于学生在培训结束后顺利进入工作岗位。
学生依法与企业签订培训合同,获得培训资格,同时到相关职业学校注册取得理论学习资格。在3至4年的职业教育过程中,学生七成的学习和接受培训的时间是在企业完成实践训练;三成时间用于在学校完成理论学习。实践学习期间,每位学生每月可以赚取部分报酬。学生的学费,三分之二由企业承担,三分之一由政府承担,企业支付的培训费用计入企业成本[5]。
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的学生可以升入高等专科学校,接受高等职业教育。虽然由校企双方分别作为理论教学和实践培训的主体,但是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的顺利运转仍需要全社会多家机构和建立各种法律关系提供保障。如,培训合同的法律约束、劳动力市场的政策倾向和政府的主导等。
培训企业根据官方调研数据得出的行业、岗位技能标准以及各行业资格考试提出的具体资质需求,设置教学内容。同样,职业学校的理论教学内容也以行业实际技能标准和资格考试的资质需求为根据,保证了学校和企业之间人才培训标准的统一。
2.1.2 完善的法律保障
1969年德国政府颁布《联邦职业教育法》,对德国的职业培训、职业进修和专业培训做了详细的法律解释。之后德国政府又颁布了《职业教育促进法》《实训教师资格条例》以及《培训员资格条例》等配套的法律法规。两次修订《联邦职业教育法》,及时更新《职业教育条例》,以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的需求。
除此之外,德国的法律还规定,学习能力较差者、身体有残疾者、外来移民以及女性等易被社会忽视的群体,在通过职业适配度的测评后,由政府进行规划,为其提供更多的职业教育机会。
2.1.3 国家机构高度参与
与社会环境的高度融合是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的主要特点。在德国职业教育中,国家参与的机构有联邦教育与研究部、联邦经济与技术部和联邦劳动与社会部等,这些机构都在“双元制”教育体系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德国地方政府参与职业教育的部门有州职业教育委员会、州行业协会、雇主协会及企业主协会、州工会、雇员独立协会等。
德国各州通过制定相关政策,强制要求企业参与职业教育,近年来,德国参与职业教育中的企业占德国企业总数的比例持续保持在24%以上,员工人数超过500人的大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比例高达90%以上[6]。
2.2 中国的职业教育模式:学徒制
中国的职业教育较多地尊重了传统的“学徒制”。我国传统的学徒制职业教育强调师傅学徒同吃同住,学生通过照顾师傅的生活起居和参与职业劳动等抵扣学费。学徒模式符合当时我国的社会环境条件。近年来,我国初步借鉴了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的成功做法,将“学工结合”的职业教育模式引入我国的职业教育体系。强化实践教学,通过校企合作开展现代学徒制职业教育,培养专门技术人才,受到国内职业教育界的关注。在实施过程中,国内现代学徒制职业教育也出现了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2.2.1 企业角色缺失
简单分析一下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现状就不难发现,我国的职业教育仍以实体学校为主。尽管每个职业教育机构的校企合作过程都强调学校与企业合作制定人才培养方案,合作开发工作任务课程以及合作完善教学评价体系等项目,而且在各个方面均有所发展,但国内绝大部分职业教育机构的教学任务,仍主要由学校策划、组织和举办,企业的功能多为出席各项活动和指导教与学等工作。虽然以学校为本的培养方案,能够大量培养技能型人才,降低管理者的人力成本,然而这样培养的所谓“人才”能否满足企业需要有待进一步验证。
麦肯锡研究院发布的2013年大学生就业报告显示,我国2012届高职高专毕业生的工作与专业的相关度仅62%,毕业生选择与专业无关工作的最主要原因是“专业工作不符合自己的职业期待”和没能“达到专业工作的要求”[7]。这表明我国职业学校的教育与市场工作岗位的需求严重脱节,削弱了学生的对口就业能力,降低了职业教育的质量和劳动力市场人才资源配置的效率。即使有在工作岗位上实习的安排,绝大部分企业认为我国职业教育系统培养的学生的发展难以把握,拒绝为学生提供技术支持,实践中学生难以接触企业的核心技术或核心工作,导致学生对未来职业的期望值不高。
2.2.2 学生的“双身份”难以得到认同
现代学徒制要求学生具有企业学徒和职业学校学生两种身份。在德国双元制职业教育模式下,学生先应聘到企业的相应岗位,才可以进入职业学校学习,进而实现校企合作,成长为高度契合社会需求的人才。企业和学生签订了劳动合同,确立了一定的劳务关系,企业对学徒教育与培养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就能够长久地维系和提高。同时,学徒本身对工资的要求不高,政府、企业、学校以及学生自身共同承担学费,企业与学生签订学徒合同的成本并不高,为校企长久高效合作提供了良好条件。我国职业教育在此方面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学徒”和“学生”的双重身份的有机统一是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成功经验,我国部分职业教育机构对此进行了大胆探索。
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浙江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清远职业技术学院在试点高职教育现代学徒制过程中,以成人教育形式直接招收企业员工,学生从“企业—学校—企业”的校企结合中受益,较好地解决了学生的“双身份”问题。江苏畜牧兽医职业技术学院在上海农场探索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推行“招生即招工、招工即招生”培养模式,学生一入学就与农场签订预就业合同,农场承担学生的部分学费和生活补贴,通过三年的学习和工作,农场优先录用签订预就业合同的学生,并签订正式劳动合同[8],也有效地解决了学生的“双身份”问题。目前我国职业教育对现代学徒制的试点仅仅处在个别成人教育机构的尝试和个案探索阶段,距全面解决职业教育机构学生“双身份”难题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2.2.3 缺乏完善的评价体系
国外推行学徒制除了政策、法律保证外,明确的学徒制标准作为办学依据和评判标准对促进职业教育功莫大焉。如英国的学徒制体系与国家职业资格(NVQ)体系相挂钩,分为前学徒制、学徒制、高级学徒制、高等学徒制,学徒等级标准分别对应NVQ的1—4级。法国也有相当于英国NVQ 2—5级的学徒制体系,荷兰的学徒制分层则相当于英国NVQ的2—4级,等等。从一个级别上升到上一个级别,需要一定的年限,学徒等级标准体现了不同等级学徒的层次标准[10]。
我国在20世纪90年代初,国家劳动部颁布《工人考核条例》,对工人考核的种类、内容、方法、时间和组织形式等做出明确规定。1992年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工种分类目录》,又进一步明确了工种目录和各工种的等级线、学徒期、熟练期等[11]。近年来,我国在学徒制方面的考核要求和标准正逐渐建立起来,但整个评价体系还不完善,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国内职业教育领域的现代学徒制的发展。
3 对发展我国职业教育的思考
3.1 改变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识
受传统观念影响,我国普遍重视普通教育而轻视职业教育。尽管近年来职业教育的地位相对上升,但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二者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认可度仍有较大差距。一些职业院校办学思路僵化,注重经济效益而忽视教学质量。最终导致学员减少,不少高中毕业生宁愿复读考个三本学校,也不愿上职业学校。尤其在毕业生面临严峻就业压力的情况下,各职业教育机构不仅无力提高办学条件,追求高质的教育软硬件设施,而且不断降低门槛,盲目扩招,最终导致社会对职业教育失去信心。
职业技术教育属于“订单教育”,主要培养社会需要的各类技术人才,服务于经济、服务于社会。职业教育机构一般依据社会上各类用人单位的需求实行对口培养,职业教育学校和用人单位之间拥有很密切的联系。正因如此,职业学校毕业生的就业率高,就业形势好、工资高。发达国家都拥有发达的职业教育,职业教育体系完备,且受到社会普遍尊重。德国的职业教育是德国高等教育的主体,被认为是德国科技尤其是先进制造业领先全球的秘密所在。
在当前我国职业教育对于普通教育仍处于弱势地位的国情下,需改变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识,我国政府要大力宣传、积极提倡和有效支持职业教育,最重要的是完善职业教育体系建设和打通普通高等教育与职业教育互相流通的渠道,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制造业强国奠定职业教育基础。另外,几项必须做好的工作是:首先,国家层面和各级政府的主要领导干部要切实树立职业教育强国意识;其次,提前谋划,全面推进,加快构建促进职业教育发展的法律法规体系和规范体系、评价体系、标准体系;再次,加速推进工资均衡计划,促进国内各级各类机关、事业和企业单位各工种薪酬的均衡化。
3.2 提前实现职业教育分流
德国青少年从10岁就接触职业教育,为职业教育提供了充足的时间保证。我国的职业教育普遍在高中阶段后才进行,我国青少年接触职业教育的时间比德国晚了8年。提前分流是解决我国职业教育的一个途径,也许是一个很好的选项,但是做到这一点面临的困难很大;短时间内很难成为促进我国发展职业教育的主要的、优先的政策选项。
阻碍我国更早实现社会分流的主要客观原因是社会分工和社会产品分配结果不尽合理,传统文化的影响也不可忽视;主观原因方面主要是我国孩子的家长普遍认为,上大学和以后成为老板、各级各类管理人员才是孩子更好的出路,职业教育只是孩子没有其他出路时迫不得已的选择。恐怕我国多数孩子的选择亦是如此,有机会到高等学校学习的学生大多愿意按照高中毕业升大学、大学之后考研究生的道路走下去。
3.3 强化学校、企业和社会的合作
在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初步阶段,优秀人才应当是学校、企业和社会多方合作培养的结果。企业为专门人才的职业训练提供场所,如教学训练车间、综合培训中心,主要承担实践培训工作,同时附带完成一定的课堂教学任务,以弥补职业学校培训课时和师资等方面的不足。学校主要负责专门技术人才的理论和文化课程教学工作,重视与企业保持良好的信息沟通,提高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保证学生的学习质量。
目前,高职院校依然是我国培养专门技术人才的主体,基于成本过高和纳入企业成本困难等原因,企业无意于负担过多的培养专门技术人才的责任。因为职业教育社会地位较为低下,社会其他单位更没有兴趣发展职业教育,相对于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来说,我国的职业教育还是有待开发的一片蓝海。短期内,我国政府应通过资金补贴或者政策优惠的方式,鼓励企业接纳职业院校学徒制的学生,保证劳动力资源市场对于学徒的需求,实现学校、企业和社会的有机结合,促进我国高等职业院校的快速发展。
3.4 签约保障企业和学徒的利益
在与学校联合培养职业技能人才的过程中,多数企业认为:学徒实践操作不够,理论基础较为薄弱,培养学徒掌握核心业务的成本高;企业难以掌握学徒的未来发展去向,担心核心技术外流,所以会尽量安排学徒开展简单的重复性的工作。反过来,学徒在企业学习的体验较差,缺乏成就感,参加校企合作培养的积极性容易受挫,学校、企业和学生的合作关系就陷入了不良循环。
提高企业与学徒之间的契约精神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有效途径。签订劳务合同,不仅可以保障学生的基本劳动权利,更可以稳定企业的人才需求预期,保证了企业的核心技术不被外泄,利于企业在合理负担成本基础上按照自身需求、标准和规范培养人才,提高人才培养的效率和针对性。
4 结语
工业升级是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当今的世界已进入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早期阶段,智能制造和工业创新不断发展,给世界经济带来了新的希望。这场革命对技术工人的培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我国职业教育来说,既是挑战更是一次历史性发展机遇。采取得力措施积极应对这一复杂局面,是我国职业教育需要直接面对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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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李克强.政府工作报告[EB/OL].(2015-03-16)[2017-04-28].中国政府网.http://www.gov.cn/guowuyuan/2015-03/16/content_28351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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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DEVEL OPMENT OF CHINA’S VOCA TIONAL EOUCATION COMPARING CHINA W ITH GERMANY
Liu Chang
(Liu Chang,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Faculty of education,Shanghai,200062.)
With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China's economy,the level of overall social development and gradually move closer to the developed countries,and constantly improve the standard of living in thematerial at the same time,the aging of the population,resource depletion,rising unemployment and other social problems gradually appear.Therefore,the elimination of backward mod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change the mode of production is a pressingmatter of themoment,adjust the production structure,through technical innovation of production quality,improve production management level,expand production and service level,so as to enhance the entire national social productivity.This study through the brief analysis of the status of human resources,combined with the advanced idea of a variety of advanced manufacturing,using literature method,comparison method and interview method to compare Sino German occupation training,to provide suggestions for the occupation education and personnel training,in order to accelerate the pace of transformation of China's industrial upgrading.
comparative study of China and German;industrial upgrading;vocational education;human resources training
G710
A
1673-1751(2017)05-0110-06
2017-04-28
刘畅(1996-),男,河南开封人,主要研究方向:教育管理,公共事业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