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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审美双目标体系下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概念框架与实践途径

2017-09-04王敏侯晓晖汪洁琼

风景园林 2017年6期
关键词:东滩风貌景观

王敏 侯晓晖 汪洁琼*

生态—审美双目标体系下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概念框架与实践途径

王敏 侯晓晖 汪洁琼*

关注当前中国乡村景观面临的生态冲击与风貌特色危机,正视美丽乡村发展的新需求以及推进过程中所面临的三大误区。本研究引入生态审美理论,以乡村景观风貌在生态价值与审美体验上的要素耦合与内在关联为切入点和概念框架,从空间规划的角度,尝试回答“乡村景观风貌规划如何实现生态—审美双赢”的关键性问题,提出基于生态—审美双目标体系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的技术路径,形成以地域性(locality)、多样性(diversity)与服务价值(services)为联结和关键的乡村景观风貌整体发展思路与基本实践方法。通过崇明东滩地区案例进行“落地”探索,进一步明确规划过程中的技术要点,验证实践途径的可操作性、典型性和普适性,为当前如火如荼的美丽乡村规划建设提供新思路、新范式。

乡村景观;风貌规划;生态审美;概念框架;空间管控;崇明东滩

Fund Items: Shanghai Pujiang Program “Strategies for Physical Form along Suzhou Creek in Shanghai based on GIS Eco-services Evaluation Model” (No.15PJC092);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Youth Foundation) “Strategies for the Physical Form of Water Network in Rural Areas of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and Ecoservices Evaluation Model” (No. 51508391);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Funding of Tongji University Supported by the Central Government’s High Educational Funds“Spatial and Temporal Landscape Structuring of Urban Riparian Zone and Ecological Effects” (No. 0400219332)

1 缘起:生态时代的审美转型及其对乡村景观风貌规划的影响

在人与自然的不断适应与博弈中,面对日益严峻的生态环境退化压力,生态意识和生态思维正逐渐被人们普遍接纳并深入到生活的各个领域,人类社会正步入一个生态文明的时代[1-2]。景观作为一个包含着人类审美理想沉淀的、人与自然双向作用的时空综合体,并非仅仅是一个自然或者人工的纯属客观的存在,而是人类通过心灵与情感选择和认识自然的结果。生态时代带来的整个文化的自然观、价值观念的变革,使景观审美也逐步摆脱“一种装饰、铺砌和修饰的、相对静止的观点”[3]桎梏,开始探索一种超越工具化审美、关照多样性共存、实现人与自然交融[4]的审美体验新范式。

乡村景观是自然、地理、人文和历史等特征的外在反映,是历经千百年后地域自然生境条件和人文生态需求的双重选择结果[5],呈现出不同的风貌特征和文化个性。追溯至中国传统农耕文明时代,人与自然和谐相融、共生共荣,从而树立了“天人合一”的审美理想和生态智慧①;却在高速城市化、现代化的过程中,人地关系明显割裂,原有人与自然融合的乡村人居风貌不断消解。乡村景观原有分散且不规则的各类自然或人工生态斑块,逐步演变成为集中且规则的斑块[6],均质性不断增强,廊道结构却不断简单化[7],生态系统整体向同质化、均质化的趋势发展。我国乡村景观风貌,尤其是受到城市化影响的地区,大多面临着自然生态本底退化与地方文化特色日益丧失的双重危机。

实现农业现代化、乡村社区化、乡村休闲化的发展新诉求,绝不是以乡村生态系统服务②退化、文化风貌特色丧失为代价的。乡村发展过程中如何平衡环境保护、文化传承与经济发展、生活改善之间关系成为亟待破解的发展谜题[8]。审视过往的乡村规划建设,主要存在以下3种误区。一是重经济、轻人文的误区。在探索“城乡发展一体化”[9],推进“城乡统筹发展”[10]的过程中,我国乡村地区通过土地整理,调整田、水、路、林、村的土地权属,重新组织土地利用,规划建设往往偏重于农业经济发展、产业结构调整、村庄人口分布等方面,疏忽了其独有的生态、社会和美学内涵[11];二是照搬照抄城市规划建设经验和发展模式的误区。在风貌规划方面,将城镇风貌管控的空间结构、指标体系、评价标准直接套用于乡村地区,大量的新农村建设简单地采用城市社区的规划设计,既失去乡土文化应有的人地融合的“土”,也因为空间格局简单、建筑品质不佳而无法实现城市的“洋”;三是重生态技术的理性途径、轻生态审美的非理性途径的误区。从现有文献看,乡村生态的关注度在增加,相对集中在农业环境保护、再生能源利用、生态环境建设方面[12-15]。然而,纯理性主义的生态科学与生态技术手段并不能全面解决乡村的生态环境问题[16],实现乡村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全面提升[17]的真正挑战来源于如何通过价值体验、审美感知等非理性途径引领人类的生活方式纳入生态过程[18]。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提出“山水乡愁”③,既是对以往漠视传统文化和美学、生态山水肌理的规划方式的质疑[19],也标志着对乡村转型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乡村生态与风貌规划管控进入了全新的发展阶段[20]。

摈弃原有工业革命影响下无限制的发展观、实用功利化的技术模式和对所谓“超自然”力量的审美迷恋,以生态伦理为思想基础、以人与自然和谐交融为核心的生态审美新范式为上述问题的辨析和实践提供了不同的视角和社会实现基础。乡村景观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不再只是为农副产品提供生产空间,更是人性的归属、心灵的家园、可持续发展的依托[12]。乡村景观风貌规划,不再只是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和“形式美”,而是应随着生态美学向人居环境建设领域的渗透,将避免资源破坏、改善生态环境、传承地域文化等思想纳入到乡村景观统筹考虑的重要方面。基于此,本研究以乡村景观为研究对象,通过生态审美理论的引介,以乡村景观风貌在生态价值与审美体验上的要素耦合与内在关联为切入点和概念框架,从空间规划的角度,尝试回答“乡村景观风貌规划如何实现生态—审美双赢”的问题,旨在探索乡村景观风貌规划的生态适应性转型思路。通过崇明东滩地区案例进行“落地”探索,进一步明确规划过程中的技术要点,验证实践途径的可操作性、典型性和普适性,为当前如火如荼的美丽乡村建设提供方法借鉴。

2 概念框架:构建乡村景观生态价值与美学欣赏之间的内在关联

2.1 乡村景观风貌特征与生态—审美冲突

乡村景观是人类和自然长时间互动所产生的一片“具有特定景观行为、形态和内涵”[21]的地域。相对于城镇景观,乡村景观的人类干扰强度较低,自然环境在景观中占主体[22],是自然审美的重要“表征空间”④;各种景观元素按照各自的成因机制、演化方式、空间分布、形态特征、显著程度及发展规模,形成景观结构和各种空间格局,在风貌上呈现出强烈的粗放性、完整性、地域性、多样性、异质性[23-24]等特征,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生态基础。

乡村景观兼具生态属性和审美属性,且比城镇景观风貌具有更突出的自然性和生态价值;然而,乡村景观的生态系统服务与美学欣赏之间往往存在矛盾[18,23]。琼·纳赛尔(Joan Nassauer)的研究认为单纯提高生态品质、采取新颖的景观设计语言可能得不到公众的认可;相似的,由于本土物种和生态系统可能并不符合人们的审美习惯,因此生态价值很高的景观可能由于在视觉上没有吸引力而得不到很好的保护[24]。进一步的研究发现,符合传统风景审美评价标准的景观也有可能在规划和管理上妨害生态。例如,景观感知研究表明,整洁干净是乡村景观风貌吸引力的一个重要指标[18,25];然而产生这种效果的重型机械、化肥和杀虫剂的使用则会造成水土流失、水质污染等生态危害。反之,在河道或滨水驳岸上种植乡土“野草”能有效减轻上述危害,却会被认为是缺乏维护与管理的表现[18,25]。尽管事实上人们在不断增强对于乡村景观审美价值与生态价值的肯定,但是这种“生态—审美冲突”[18,25]的状况仍然不时发生,这导致以二者作为目标导向的规划原则和实施策略并不总能一致。

2.2 生态审美理论引介与实践启发

琼·纳赛尔与保罗·戈比斯特(Paul Gobster)都认为:一切生态问题的根源都在于人的错误价值观所导致的行为[18,25]。生态却往往超出人们的视觉感知范畴,例如微观性特征(如苔藓植物)、暂时性特征(如野生动物)和听觉(如虫鸣)、嗅觉(花香)等非视觉性的感知维度,又如大尺度或微小尺度的生态过程(如水文过程等),都很难被人们所认知。基于此,解决生态问题有必要建立人与环境系统更为直接联系的途径,以帮助理解人类与生态系统的相互作用[18]。针对传统景观美学存在与生态价值冲突的情况,倡导通过生态审美(ecological aesthetics)理论的引介,为此类议题提供富有价值的观点。该理论以生态伦理学为思想基础,旨在将审美诉求和生态知识联合起来,摒弃传统主客二分的审美方式,代之以交融的审美体验过程[26],并强调人类与生态系统的双向影响过程[27],由此真正建立人与环境的和谐生态关系。戈比斯特等在《共享的景观:美学如何之于生态?》(The shared landscape: what does aesthetics have to do with ecology?)一文中,探讨了美学与生态的关系,认为审美体验是人与环境系统建立联系的途径;在这种体验中,人的感知过程与景观形态和特征直接联系;在人类所能感知的范畴内,美学体验往往影响到人类本身、景观塑造及其生态决策;通过景观规划、设计和管理或者加强人们对生态知识的了解,可以帮助建立美学与生态之间更理想的联系(图1)。生态审美的引介将促使景观实践中审美价值与生态价值的更好结合,人们对景观的热爱会导致一些保护性或恢复性的结果[25],景观的生态价值本身可以给具有识别相关生态现象知识的人以愉悦感,例如俞孔坚通过多年景观实践所倡导的“野草之美”与“大脚之美”[28-29]。生态审美理论指导下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实践,一方面通过为公众提供生态审美体验,建立人与生态系统之间更为直接的联系,引导生态知识的普及、生态观念的树立、生态文化的传播,从本质上保障宏观尺度生态安全格局以及场地尺度生态工程技术的落地和维护;另一方面以生态审美作为乡村景观风貌规划与管控的指导思想,通过高效的生态系统服务为乡村风貌的延续提供源源不断的风景资源,从而实现能寄托人们情感依托的“山水乡愁”。

2.3 生态系统服务与审美体验在乡村景观风貌上的耦合关联

乡村景观风貌规划作为实现审美价值与生态价值相结合的重要途径,其理论和实践基础在于生态系统服务与审美体验在诸如管理维护、连贯性、复杂性、变化性、自然性、历史性等表征指标上具有耦合关联[23,30]。如图2所示,盖里·弗莱(Gary Fry)等提出“生态与审美共同点的概念模型”[23],认为生态景观与视觉景观存在研究范畴与核心评价指标的交叠部分。实现“生态—审美”双目标的关键在于把握这一交叠部分,这也是生态审美语境下进行乡村景观风貌规划需要首先明晰的关键点。

基于弗莱等人的研究成果,本文提出生态系统服务与审美体验在乡村景观风貌的耦合关联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表1):

1 人与环境在景观中相互作用Model of human-environmental interactions in the landscape

2 与景观结构相关的生态与审美共同点的概念模型Exploring the conceptual common ground between visual and ecological landscape character, related to landscape structure

表1 生态系统服务与审美体验在乡村景观风貌上的耦合关联Tab. 1 Coupling of ecosystem services and aesthetical experience in rural areas

一是地域性(Locality),体现在生态要素识别与风貌特征提炼两个方面。在乡村景观中,其表征性往往通过自然性与历史性的融合来体现。例如,水这一景观要素对于表征性而言极其重要,水的存在与否、水的形态以及水的比例,既是关系到生物多样性的重要生态要素,也是使地区与区域具有场所感、场所精神的核心风貌特征。在崇明东滩,水草交融的自然湿地斑块是重要的鸟类栖息地,其生态要素所形成的自然形态表达了当地的地域性。

二是多样性(Diversity),其核心是生态安全格局与风貌空间骨架的构建。在乡村景观中,往往由复杂性、变化性以及尺度3个方面来体现。从生态—审美耦合关联的角度看(表1),复杂性在生态安全格局上主要体现在格局的复杂性、形状的复杂性、栖息地斑块的异质性,在风貌空间骨架上体现在审美对象或审美元素的丰富性,因此复杂性本身就具有生态—审美的双重内涵。从变化性的角度看,这里生态—审美耦合的变化性主要来源于季节与天气,例如季相与小气候。最后,尺度是进行景观生态学研究的基础和前提,复杂性与变化性都是针对同一尺度的对象而言,例如栖息地斑块的异质性是随着尺度的不同而变化。对于复杂性、变化性以及尺度三者而言,土地覆盖尤其是植被覆盖是核心要素。

三是服务价值(Services),主要强调生态系统服务与审美体验两个方面。在乡村景观中,服务价值往往与连贯性及维护管理正相关,与干扰度负相关。和谐度、一致性、全面性、适宜的平衡和比例关系可以实现连贯性,而连贯性是实现审美体验的核心;生态连通性以及生态系统完整性是实现生态系统服务的必要条件[31-32]。弗莱、戈比斯特等人的研究也强调积极而仔细的管理与保养对乡村景观非常重要,以照料为目的的空间管控是实现生态系统服务—审美体验的首要途径。再者,以景观破碎化、缺乏连通性为特征的干扰性活动(如矿物开采)与服务价值的提升之间是负相关的关系。

3 实践途径:生态审美语境下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

3.1 规划思路与技术路线

生态审美语境下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以审美体验和生态价值作为重要约束条件和优化目标,强调规划实践以生态—审美双目标体系为导向,通过关键景观要素整合、整体空间结构融合、生态审美分区叠合等技术探索,突破生态格局规划与传统风貌规划之间的实践壁垒,基于本文的概念框架,提出以地域性、多样性与服务价值为联结和关键的乡村景观风貌整体发展思路与基本实践方法(图3)。

依托上海崇明岛东滩风貌规划的实证案例,规划过程分为5个阶段,形成“区域(region)—分区(precinct)—场地(site)”3个层面的风貌发展空间管控措施。如图3所示,第1阶段为现状调查阶段,主要通过现场踏勘、收集资料、遥感判读、问卷法和访谈法等技术方法进行基地生态要素识别和风貌特征提炼,旨在回答“该乡村区域生态和审美共同的关键景观要素是什么”,由此形成关于研究对象的地域性特征的具体认识。第2阶段为评价分析阶段,主要进行生态敏感度评价和审美重要性评价,既是对研究对象地域性特征内在规律的进一步把握,又为之后的规划决策提供重要依据。第3阶段在之前的调查分析的基础上分别完成生态安全格局构建与风貌空间骨架布局,是保护和恢复生物多样性、维护和提升审美空间感知的重要途径,整合形成的整体空间结构也是对地域性要求的积极响应。第4阶段进一步完成生态格局要素和风貌特色发展的空间单元细分,为每一分区制定的发展目标和管理政策是多样性要求的进一步细化和落实,二者叠合形成的生态审美分区是提升服务价值、实现空间细化管控的重要技术保障。第5阶段对于重要场地节点提出生态技术支撑和审美体验途径方面的发展策略和具体设计引导,以点带面进一步提升整体“生态—审美”服务价值,是不可或缺的“点睛之笔”。

3.2 崇明东滩地区的实践探索

东滩地区位于冲积岛海岛(崇明岛)东部,区位独特,生态环境特色明显,总用地面积约 224 km2。由于长江、东海水体交流及交换,东滩形成了以潮间带、滩涂湿地为特色的生态系统以及以农林为主的乡村景观风貌。由于岛屿不断向东生长,在围垦过程中,土地利用方式随之发生改变,导致不同景观要素交织融合,并记录下不同历史时期的景观肌理。随着长三角经济发展带来的城市化进程加快,崇明岛承载着巨大的社会经济发展压力和区域生态环境影响[33],东滩地区在保护人文生态与发展建设之间的矛盾愈加明显。2016年底,上海市政府发布《崇明世界级生态岛发展“十三五”规划》,明确提出以“中国元素、江南韵味、海岛特色”十二字为核心的风貌管控方针[34]。本研究提出以生态审美为指导,以景观风貌的规划管控为手段,是破解东滩地区发展困境的重要实践探索。

3.2.1 尊重地域性的关键要素识别与内在规律判读

3 基于生态—审美双目标体系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思路与技术路线Planning and technical framework of rural landscape characteristics based on ecological-aesthetic dual objectives

首先,以崇明东滩地区高清遥感影像作为底图,以米为单位,识别各类生态要素,主要包括乡镇建设用地、河道、人工林、农田、湿地、道路,这也是研究区域景观要素组成的本底认知。通过资料分析与东滩地区的实地调研,确定该地区主要生态问题有:盐渍化、洪涝、生物多样性减少、潮间带与滩涂退化等[33]。综合考虑地质地貌、水文、土壤、植被等自然环境要素,产业布局、人口等社会经济要素,以及土地利用、城镇分布等人类活动及其影响,在单因子分析的基础上加权叠合完成东滩地区生态敏感度整体5级划分。

在此基础上,以互联网为媒介,通过搜索引擎进行关键风貌要素的特征提炼和重要性评价。以“东滩风貌”为主要关键词在百度图片上进行搜索,并对前100张图片进行主要风貌要素分类统计,结果显示90%以上为湿地。同样将搜索关键词换为“崇明风貌”,结果表明“滩、水、林、田”是崇明四大景观风貌要素,并且审美重要性(关注度)呈现依次递减的评价结果。进一步以文字为载体,文学作品与现场访谈相结合,通过词频法分析四大要素的审美偏好特征:1)滩—大片芦苇,特色潮沟,自然野趣,多样生境,鸟类天堂;2)水—水体形式多样,滨水景观优美,水宅相生,水网纵横,户外活动的重要场所;3)田—景致开阔,地形平坦,分布集中,具有一定规模;4)林—林木塑造围合感,美化乡村环境,植物景观四季变换[35]。

综上,依据所收集的图片、文字资料以及实地调研、遥感判读的分析结果,可识别出东滩地区最能体现地域性特征的四大关键景观要素是湿地滩涂、河流、农田、林地,它们既是该地区生态空间的重要要素、保障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重要载体,也是塑造形成地区总体风貌特征的主要因子。

3.2.2 培育多样性的整体空间格局与分区发展管控

依据历史演变与现状分析结果,参考崇明三岛总体规划与东滩地区各类控制性规划,并考虑到对于景观要素风貌特征的提炼结果,确定针对“滩、水、田、林”的四大策略,依次为渗透、协调、集聚、培育(图4)。由此,构建“三带交织,水轴串联”的整体空间结构(图5-1),形成“蒹葭为滩、渌水依城、田连阡陌、森林环绕”的总体风貌特质。

在生态敏感度评价结果的基础上,考虑崇明东滩鸟类自然保护区的重要生态战略地位,规划形成的生态格局包括3个级别的生态战略空间、3个级别的生态廊道、2个级别的生态协调空间,以及3个级别的人居活动空间。针对生态格局构成要素分别通过空间布局、生态功能、空间管控等进行生态分区发展导控,以完善东滩地区总体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详见表2、图5-2。

以整体空间结构为基础,考虑生态格局的规划管控,融合功能与生态技术布局,注入人文内涵,提升东滩风貌审美多样性,进一步细化“滩、水、田、林”风貌骨架,形成东滩特色风貌分区,打造“湿地—郊野—乡郊—村镇”城乡风貌景观序列,并完善相应的风貌要素管控要求。其中湿地景观形成“保育湿地—湿地公园—河流湿地—滩之镇”序列;河流景观形成“调蓄河道—生态河流—生活河道—水之镇”序列;农田景观形成“基本农田—观光体验农园—田之镇”序列;森林景观形成“城市森林—自然教育公园—生态体验公园—林之镇”序列。并针对湿地景观、河流景观、农田景观、森林景观的细化类型,分别通过空间布局特征、景观风貌特征、利用方式以及生态技术支撑4个方面实现发展控制与引导,详见表3、图5-3。

4 东滩地区四大景观要素的演变策略The transformation strategies for four types of landscapes at Dongtan

3.2.3 提升服务价值的景观功能复合与重点场地策略

将生态格局与风貌特色分区进行叠加,细分东滩地区景观风貌空间管制单元,形成生态审美分区(图5-4),为每一分区制定发展目标和管理政策,以建立符合生态—审美双目标下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管控体系。规划将东滩地区划分为35种类型片区并建立空间管控索引,每一类型的片区均需同时满足特定生态格局构成要素类型相应的空间布局、生态功能、空间管制(表2),以及风貌分区类型所对应的空间布局特征、景观风貌特征、利用方式等方面的要求(表3)。

为进一步提升整体“生态—审美”服务价值,需要为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优化提供必要的技术保障,并创建主要审美体验景观节点,引导游客形成直接体验、认同体验、反思体验的三大层次审美体验[36]。针对重要场地节点提出的具体策略与设计引导包括:在主要水系节点空间、社区中心、公园绿地应用水质净化、立体绿化、海绵系统等生态支撑技术;在东滩地区点缀东滩八景,以点带面,使整个地区景观风貌呈现“点、线、面”结合的层次丰富的特质,并强调建立基于生态知识的审美体验体系,反过来也有利于生态价值的实现。

4 结语

呼应人与自然协同发展的生态文明诉求,反思“千村一面”的风貌破坏,叹息正在逝去的地域特色,追寻“走向荒野”的生存哲学转变,本文针对乡村地区普遍存在的生态与风貌双重危机,以及美丽乡村发展与推进过程中所面临的生态—审美冲突,引入生态审美的理念,构建地域性、多样性、服务价值为核心指征的概念耦合框架,并以此作为重要的规划原则和实践目标,提出“关键景观要素整合—整体空间结构融合—生态审美分区叠合”为主要步骤的乡村景观风貌规划管控途径,以实现乡村景观风貌的延续与发展过程中的生态与审美“双赢”,也是自然与社会的“双赢”。崇明东滩地区的实践探索表明:经过人与自然长期相互作用演化而来的乡村景观具有在生态与美学价值上达到统一的历史基础和付诸实践的可行性;生态审美可以引导乡村景观风貌规划管控的全新途径;这种规划思路不同于目前城市风貌规划过程中常见的以功能区划为基础的风貌构建途径,它强调乡村景观的生态禀赋与自然特性,凸显自然生态环境对于人类精神心灵的价值。实践过程中,最具挑战的是人们追求形式的本性与有时看来杂乱无章缺少秩序感的生态场景如何融合的问题,这尚需要在场地设计层面与传统审美相协调,更需要引导社会大众对于美学观念的变化,只有这样,新的范式才能真正被运用到实践中。

表2 东滩地区生态格局规划与分区管控Tab. 2 Ecological structure planning and precinct management and guideline for Dongtan

表3 东滩地区乡村景观风貌特色分区与发展导控技术策略Tab. 3 Precincts based on rural landscape characteristics and their development management, guidelines and technical strategies at Dongtan

注释:

①姚亦锋教授在《以生态景观构建乡村审美空间》一文中指出,在早期的原始农耕时代,乡村原初布局便是以人的悟性生态审美观作为规划行为指南。详见参考文献[11]。

②生态系统服务(Ecological System Services)最早由King和Helliwell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并发展至今,被认为是生态系统与生态过程形成及维持的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条件和效用,是由自然系统提供的生态产品与服务,可以包括食品供应、能量供应、调节当地和全球的气候、减少洪水、管理暴雨径流、体育娱乐、精神娱乐等。

③2013年在北京召开的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提出“城镇建设要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④H.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提出“表征的空间”,指空间演绎有各种语义、表象、象征等美学含义。

⑤表1是在参考文献[23]的研究基础上由作者翻译整理,并进一步梳理凝练形成生态与审美在乡村景观风貌上的3大耦合关联,即地域性、多样性与服务价值;表2~3为作者自绘。

⑥图1来自参考文献[8],作者翻译;图2来自参考文献[23],作者翻译;图3~5为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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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邵珊珊)

Planning of Rural Landscape Characteristics to Achieve Ecological-Aesthetic Dual Objectives: Conceptual Framework and Practical Approach

WANG Min, HOU Xiao-hui, WANG Jie-qiong*

This paper challenges the ecological and characteristic crises occurring in the existing rural areas in China, addressing the new requirements of developing Beautiful Villages, and discusses three aspects of the misunderstanding during the process of this development. It introduces the theory of Ecological Aesthetics, and proposes a conceptual framework based on clarifying the coupling elements and the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ecological values and aesthetic experiences of rural landscape characteristic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atial planning, the major research question is how to achieve ecological-aesthetic win-win situation via the planning of rural landscape characteristics. In order to achieve ecological-aesthetic dual objectives, this paper proposes a technical approach for the planning of rural landscape characteristics, centering on locality, diversity and services. In addition, this paper selects Dongtan at the Chongming Island as the case to explore how to deliver the theory in practice. It finally discusses the technical key points to apply it in the plan-making process, validates its feasibility, representativeness and generalization, through which new methods and paradigms are proposed for current plan-making and development of Beautiful Villages.

rural landscape; planning of landscape characteristics; ecological aesthetics; conceptual framework; spatial governance; Dongtan at Chongming Island

上海市浦江人才计划“基于GIS生态服务评价模型的上海苏州河沿岸空间形态优化策略”(编号15PJC092);国家自然青年科学基金项目“江南乡村水网空间形态优化与生态服务评价模型”(编号51508391);同济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城市滨水带景观时空构建及生态效应研究”(编号0400219332)

TU 986

A

1673-1530(2017)06-0095-10

10.14085/j.fjyl.2017.06.0095.10

2017-02-27

修回日期:2017-05-08

王敏/1975年生/女/福建人/博士/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景观学系、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生态智慧与城乡生态实践研究中心、高密度人居环境生态与节能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城市景观与生态规划设计教学、实践与研究(上海 200092)

WANG Min, who was born in Fujian in 1975, is an associate professor and doctoral supervisor in the College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 Planning (CAUP)of Tongji University, a research member of the Center for Ecological Wisdom and Practice Research (CAUP) and the Key Laboratory of Ecology and Energy-saving Study of Dense Habitat (Tongji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teaching, practice and research of urban landscape and ecological planning and design (Shanghai 200092).

侯晓晖/1994年生/女/福建人/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风景园林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大地景观规划与生态修复(上海200092)

HOU Xiao-hui, who was born in Fujian in 1994, is a master student in the College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 Planning, Tongji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landscape planning and ecological rehabilitation (Shanghai 200092).

汪洁琼/1981年生/女/上海人/博士/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景观学系、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生态智慧与城乡生态实践研究中心、高密度人居环境生态与节能教育部重点实验室/讲师、系主任助理(研究生教学)、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生态系统服务与空间形态耦合机制、水生态、绿色基础设施等领域的教学、科研和工程实践(上海200092)

邮箱(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echowangwang@qq.com

WANG Jie-qiong, who was born in Shanghai in 1981, is a lecturer, postgraduate supervisor and also a department director assistant in the College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 Planning (CAUP) of Tongji University, a research member of the Center for Ecological Wisdom and Practice Research(CAUP) and the Key Laboratory of Ecology and Energysaving Study of Dense Habitat (Tongji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ecosystem services provision and physical form, water ecology, green infrastructure (Shanghai 200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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