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短错落 摇曳多姿

邹志华

句子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按结构分，有单句和复句；按功能分，有陈述句、祈使句、疑问句、感叹句等等，此外，还有主动句、被动句、把字句、是字句、肯定句、否定句、常式句、变式句等等。所谓“句式灵活”，就是指根据中心内容的需要灵活地运用多种句式。一篇文章，一段话，选择句式，要根据表达的目的和具体的语言环境，灵活变换，综合使用，这样，能使语段更为和谐流畅，从而达到文采飞扬。

一、灵活运用长句与短句

长句字数比较多，结构比较复杂，节奏舒缓，表意严密、细致、精确。短句结构简明，节奏紧凑，表意简洁、明快、有力。因此，我们在缀句成篇时，要根据表情达意的需要，根据整篇的语言格调，慎重选择。或用长句，或用短句，或长短结合，如果调配得好，语言就能因此增色。如鲁迅在《记念刘和珍君》开头就用这样一个长句：“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国立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这句话初看上去有些啰嗦，把它重新组织一下，用简称改成几个短句读起来不是更顺畅一些吗？如“刘和珍杨德群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府前遇害，国立女子师范大学为两君开追悼会，时间是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这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其实不然，如果改用简洁的短句来叙述，那就表达不出鲁迅先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中那种沉郁、悲痛、激愤的感情和气势了。这是一篇祭文，烈士牺牲，刻骨铭心。日期、校名、遇害处所都一一用全称标示，以示痛切之感，隆重之情；之所以用紧凑、缜密的长句，既是以庄严示悲哀，同时也有申斥敌人，气如长虹的奔放之势。这显然是鲁迅先生经过精心选择的句式，如何能改！

在一般情况下，文章尤其是记叙性文章多用短句，修饰成分较少，追求简洁明快的风格。如：“每一次返校的清晨，母亲总是会像当年远去一样的早早起床，为我收拾行李，为我准备早餐，一切完毕后便送我到车站，来继续这部没有结局的戏。千叮咛万嘱咐：好好学习，注意身体，多吃饭，少喝冷水……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唠叨，一种让人心田温暖的唠叨。”（高考优秀作文《站在车站的门口》）画线部分几个短句母亲“唠叨”写出了母亲对我的深切关爱和依依不舍。

二、灵活运用常式句与变式句

变式句是相对于常式句的句子形式，常式句就是按照主语在前、谓语在后，前因后果，先轻后重等正常语序组成的句子；变式句则是为突出表达某方面的内容，临时改变某些成分的位置的句子。变式句能取得常式句所无法达到的表达效果。根据具体的语境，选择恰当的句式，可以更好地表达情意。

如：清晨的时候，当你穿梭在绸般雾气里的时候，这好奇心便开始了。露水润着青石板的路，布鞋踩在上面有轻微的声响，是什么在萌动？泡桐花紫色的蕊无声地落下来，绵软得仿佛一捏就会碎，轻柔得一吹便飞散，是怎样的娇羞躲在了里面？摇橹声由遠及近，由近及远，“吱呀——吱呀”地穿透了雾，又无声地消失于耳侧，是谁在哼唱？待到薄雾消散，这一切又似乎从梦境中抽离，它们又到哪儿去了呢？（高考优秀作文《好奇心》）这段文字巧用变式句、反问句、设问句表现了作者用独特的审美视角。

当然，如非特殊需要，尽量少用变式句。变式句也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确实能产生语言新鲜生动的效果，用不好，就会伤了自己。

二、灵活运用整句与散句

整句是指结构相同或相似的一组句子。它主要指对偶句、排比句、反复句。整句形式整齐，声音和谐，气势贯通，意义鲜明。散句是指结构不整齐、各式各样的句子交错运用的一组句子。散句比较灵活，富于变化，生动感人。整句散句交错运用，在整齐中求变化，于对称中显错落，能使语言具有流动感，如行云流水。例如“看：美丽的大自然，柳絮摇曳，燕子北归，艳阳高照，蝉鸣虫唱，麦浪吐金，丹桂飘香，雪花纷飞，寒梅傲雪。在这独具韵味的世界中，不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打开窗子，看看屋外，推开门，来到田野，踮起脚尖，伸开双手，闭上眼睛，倾听风声，触摸空气，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新自然，让人神清气爽。”（高考优秀作文《踮起脚尖》）此段读来如沐春风，如滋夏雨，排比、对仗、比喻等修辞手法的运用，使文章出神入化，哲理意蕴深刻。句式工整而富有变化，骈散句结合，长短句参差，使得文章气韵流畅，音韵铿锵，错落有致。读后，不但使人清气在胸，而且满口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