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思考
2017-07-20程伟礼
程 伟 礼
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思考
程 伟 礼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习近平思想体系中的重要范畴,蕴涵对当前世界整体性判断和时代主题的深化。“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形成与中国传统的“天下观”、马克思的“世界历史”思想以及世界流行的“全球化”理论有密切联系。“天下”具有地理、心理和制度世界三种意义的统一;“人类命运共同体”既是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的理论传承与时代创造,又是对“全球化”现代化理论的哲学升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蕴涵着和平与发展时代主题的深化、东方和平主义智慧以及共享式发展思想的丰富内涵。中国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未来命运具有重要作用,贡献有传统的“丝路精神”、五个“坚持”行动方案以及关于“全球治理”的共识。
人类命运共同体 历史环境 东方智慧 全球治理
在人类的思想范畴中,时空观念是涉及外在世界的最根本的思维框架,时空观念的变革决定和影响其他观念的变迁。“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习近平思想体系中极其重要的思想范畴,关系到马克思所讲的“历史环境”的当代体现,涉及社会时空观与历史时空观的本质认识,蕴涵着我们对当前世界整体性的基本判断,标志着我们对时代主题认识的深化。今年,习近平主席在达沃斯和日内瓦的演讲,站在时代的制高点详尽地阐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命题的理论内涵及其重大意义,研读这两个重要演讲不难发现习近平思想体系中丰富的政治智慧和深刻的理论思维。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渊源
与“人民主权”、“改革创新”、“治理现代化”、“从严依规治党”等思想范畴一样,“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是习近平思想体系中极其重要的理论创新。2013年3月,习近平主席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讲话,指出这个世界,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①参见习近平:《顺应时代前进潮流,促进世界和平发展——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的演讲》,新华网,2013年3月24日。2015年9月,他在纽约联合国总部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时发表重要讲话指出:当今世界,各国相互依存、休戚与共。我们要继承和弘扬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①参见习近平:《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在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时的讲话》,新华网,2015年9月29日。他的着眼点是当今世界国与国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存、休戚与共的关系,强调要依据联合国宪章原则构建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并且创造性地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这一政治命题。这一命题蕴涵着我们对当前人类社会及其时代主题的基本判断及整体性认识的深化。由于对时代主题的判断决定和影响着我们对世界其他问题的根本态度,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范畴成为构建习近平国际战略思想的奠基石。深刻理解“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意涵,对于把握习近平思想体系的理论晶核及其实践意义,具有十分深远的意义。
从理论渊源上考察,“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产生与形成,与中国传统的“天下观”、马克思的“世界历史”思想以及当前世界上流行的“全球化”理论有着密切的关联。
从中国人的思维传统来看,中国儒家文化历来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政治哲学,“天下”是中国哲学表达世界视角的范畴。与希腊政治哲学的核心概念“城邦”不同的是,中国的政治是在“天下”概念之上构建的。根据我国学者赵汀阳的研究,认为“天下”有三重含义:地理世界、心理世界以及制度世界,并且认为只有将“天下”概念中的三重含义统一起来时,一个真正的世界才会存在。②转引自 [美]安靖如:《当代儒家政治哲学》,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131页。当然,人们对于地理世界、心理世界和制度世界内涵的理解各自不同,但是对“天下”概念三重含义的剖析是有一定意义的。完整的“天下”概念显然不仅仅是指地理世界概念,应当包含心理世界和制度世界的内容,也即包含文化心理和社会制度的成分。离开文化心理和社会制度的丰富内涵,“天下”概念只是一种抽象的意涵,并无实际所指意义。所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命题不仅具有本体论的内涵,而且具有价值论的判断,这就是相互依存、休戚与共的国际关系与整个世界和平发展的历史总趋势。
从理论传承的角度看,“世界历史”理论则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理论来源。列宁曾经指出,不同的社会政治形势会使马克思主义这一活的学说的各个不同方面分别提到首要地位。马克思并不是一般地谈论世界历史,他的世界历史理论是有意识地围绕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阐发的,从而为共产主义的必然性作论证。马克思在《1844年哲学经济学手稿》中就明确指出:“对社会主义的人来说,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界对人来说的生成过程。”③《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96页。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将世界历史归结为某种精神力量创造物的观点,为科学地说明世界历史的成因及其发展找到一个正确的出发点。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和《共产党宣言》等著作中,马克思通过资本的发展再现了世界历史的形成史,两种历史的分析是内在地结合在一起的。在马克思看来,历史转变为世界历史是实现共产主义的必要条件,如同人的解放程度依赖于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程度一样,共产主义的存在也必然是“世界历史性的”。马克思始终没有停止对世界历史的研究,他的晚年研究是和对东方国家未来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以及古代社会史研究结合在一起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命题不仅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当代的创新性发展,而且也是对马克思关于“世界历史”的理论传承与时代创造。
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视野考察,现代化观念中的“全球化”理论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又一理论渊源。习近平主席的达沃斯演讲和日内瓦演讲,表明了他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考已经升华到政治哲学的高度。全球化意味着社会交往的跨洲际流动模式在规模上的扩大、在广度上的增加、在速度上的递增,以及影响力的深化,其中包括人类组织的变化或变革。毫无疑义,经济全球化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和科技进步的必然结果。美国学者阿帕杜莱斯将全球化归结为五种维度:一是在全球流动的人种图景,二是跨国性的科技图景,三是超越民族与文化差异的媒体图景,四是无国界的货币流动图景,五是全球性而非国别性的意识形态接受图景。经济全球化为世界经济增长提供了强劲动力,促进了商品和货币流动、科技和文明进步、各国人民交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突破了过去“国家”限域,进入“地球村”的空间。
不可否认,当前面对经济全球化存在着不同的意见冲突。2017年1月17日,习近平主席在达沃斯演讲中指出,经济全球化曾经被人们视为阿里巴巴的山洞,现在又被不少人看作潘多拉的盒子。他强调,把困扰世界的问题简单归咎于经济全球化,既不符合事实,也无助于问题解决。他分析道,导致难民问题的原因是战乱、冲突、地区动荡;国际金融危机也不是经济全球化的必然产物,而是金融资本过度逐利、金融监管严重缺失的结果。然而,当世界经济处于下行期的时候,全球经济“蛋糕”不容易做大,甚至变小了,增长和分配、资本和劳动、效率和公平的矛盾就更加突出,反全球化的呼声也日益高涨。①参见习近平:《共担时代责任,共促全球发展——在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新华网,2017年1月18日。其实,全球化在不同历史阶段的发展状态是不同的,有时快有时慢,有时顺利有时曲折。全球化的发展主要受到两个因素的影响,一个是世界经济的发展周期,另一个是国际社会对国际关系发展有重大影响的“主导国家”的作用。自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世界许多重要经济体发展速度低迷,贸易保护主义盛行,英国脱欧、美国的特朗普现象、西方国家民粹主义抬头等,反映出当今全球化进程正处于历史的关键点。此时此刻“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形成,指明世界全球化的新趋势与各国担负的全球治理的新角色,并从哲学和历史的高度为世界释疑解惑,为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蕴涵
习近平主席在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中指出,经济全球化是一把“双刃剑”,在分析全球经济增长、治理、发展中的问题的同时,强调“人类已经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利益高度融合,彼此相互依存”;“只要我们牢固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携手努力、共同担当,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就一定能够让世界更美好、让人民更幸福”。这里他提出了“历史是勇敢者创造的”的观点,分析人类文明进步的矛盾并强调我们所需要的同舟共济、共同担当态度,强调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对于应对全球困境的极其重要性。②参见习近平:《共担时代责任,共促全球发展——在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新华网,2017年1月18日。
英国剑桥大学教授马丁·雅克以及西方一大批有识之士认为,中国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这就是摒弃丛林法则、不搞强权独霸、超越零和博弈,开辟一条合作共赢、共建共享的文明发展新道路。这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创举,也是改变世界的伟大创造。从“人类命运共同体”所蕴涵的理论内涵看,它既包含着和平与发展时代主题的深化,同时又包含着东方和平主义智慧以及共享式发展等重要思想。
习近平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中指出,人类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持续推进,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正在孕育成长,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全球命运与共、休戚相关,和平力量的上升远远超过战争因素的增长,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时代潮流更加强劲。①参见习近平:《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新华网,2017年1月19日。判断世界进入和平与发展的新时代,依据的是战后经济发展的现实以及生产和资本的高度国际化,已经使世界各国间的相互依存关系达到空前的程度。由于高度发展的生产国际化基础上的全面资本渗透,形成了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相互依存局面。在这种新局面下人们不得不殚思竭虑设法避免以战争作为解决矛盾的手段,而主要通过协商、对话等和平方式来缓解矛盾,为了获得进一步的经济发展,迫切需要保持一个和平与稳定的国际环境。“对于总的国际局势,我的看法是,争取比较长期的和平是可能的,战争是可以避免的。”②《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33页。邓小平的这一判断,为中国的改革开放赢得了经济建设的历史机遇,也推进了世界和平发展的历史进程。正是在这一时代主题判断的主导下,中国调整了一系列重大国际国内政策,主张国与国之间的争端应当由有关国家通过谈判以和平的方式加以解决,大力支持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进行的各项工作,积极参加联合国及有关机构开展的有利于维护和平和促进发展的活动。中国主张加强南南合作,改善南北关系,致力于长期大规模经济建设并主张世界各国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加强合作与交流。直至近年来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构想,呼吁国际社会通过“一带一路”建设等加强区域经济合作,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人类共同发展的高度、以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担当,推进这一宏伟蓝图的实践。和平发展时代主题的深化,对于把握我们今天所处的新的历史环境具有极其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每当历史风云变幻,世界政治舞台万象骤现,人们心目中一旦失去“定海神针”的锚位座标,就会心旌摇晃,心猿意马,惶惶不可终日。因此,和平发展的时代主题判断不可轻易动摇,此时此刻“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形成,对于我们坚定和平发展的信念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无论怎么估价都不会过高。
习近平主席在日内瓦演讲中强调,回首最近100多年的历史,人类经历了血腥的热战、冰冷的冷战,也取得了惊人的发展、巨大的进步。上世纪上半叶以前,人类遭受了两次世界大战的劫难,那一代人最迫切的愿望,就是免于战争、缔造和平。这100多年全人类的共同愿望,就是和平与发展。③参见习近平:《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新华网,2017年1月19日。和平作为人类社会的基本价值和理想,不仅反映一个社会的历史背景,也反映人类文化发展的基本脉络。运用人类智慧寻求实现人类和平理想的条件和途径,在东西方文化中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在中国和平不仅仅被理解为处理国际关系的最高准则,同时也被视为崇高的社会理想,甚至具有哲学意味的心灵境界。儒家重“秩序”、讲“和谐”;墨家尚“兼爱”,主“非攻”与“尚同”;道家“法自然”、崇“无争”,他们为东方和平主义奠定了理论基础。东方和平主义的理想和价值,除了具有反对战争和人类肉搏的和平主义特征,还渗透于中国文化和制度的各个方面,强调天、地、人之间的和谐与统一关系,追求整体结构的动态“均衡”。作为中国历史和文化的晶核,东方和平主义形成了自身的“世界论”、“秩序论”、“调和论”、“心性论”与“大同论”等范畴体系。从有机整体化的宇宙观出发,中国人把“和”理解为万物生长的基础,是世界起源的根据。西周史伯区分了“和”与“同”的意义,它强调“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国语·郑语》)孔儒充分肯定并发展了“和”的原则,提出了“中庸”的范畴,并把它看成是理想社会的最高伦理原则。“和”是农耕社会文化积淀的基本精神,与西方近代社会工业文明所追求的征服、斗争精神相区别,东方和平主义在解决人类的全球性问题上可以提供一个新的价值标准。东方和平主义主张积极的和平,并不是消极的和平,战争被视为一种政治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认为“止戈为武”,即战争的目的在于制止战争,评判战争的标准并不在简单的胜负之间,而在于是否能使天下达到真正的和平或恢复德行。中国和亚洲人民所提出的国与国之间的和平共处原则,正在为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们所认识所接受,并创新发展为处理国际事务和创立国际新秩序的重要的政治共识。东方和平主义不仅仅是一种历史文化遗产,在新的世界格局中,它正在焕发着东方智慧的光芒,不断启迪人们运用中国智慧处置当今世界政治格局中的种种难题。
习近平主席在日内瓦演讲中又指出,世界命运应该由各国共同掌握,国际规则应该由各国共同书写,全球事务应该由各国共同治理,发展成果应该由各国共同分享。①参见习近平:《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新华网,2017年1月19日。中国思想文化传统认为,万物并育而不相害,大道并行而不相悖。这是一种具有包容性的思想传统,主张文化和价值的多样性是世界的客观事实,也是世界发展的源泉。我们应该承认和尊重“不同”,不同是客观存在的,各种文化和价值之间可以通过交往而达到认同或接受,在交往中学习、改进、适应,从而达到一种新的状态。这一过程赋予事物以生命力,形成万物包容共生的生机勃勃的局面。依据这一价值思考,习近平主席强调指出,我们要坚定不移发展开放型世界经济,在开放中分享机会和利益,实现互利共赢。不能一遇到风浪就退回到港湾中去,那是永远不能达到彼岸的。我们要下大力气发展全球互联互通,让世界各国实现联动增长,走向共同繁荣。如今共享式发展已经成为世界经济发展中的重要资源,对于促进机会均等、分配正义以及可持续发展等都产生着越来越重要的现实作用。②参见习近平:《共担时代责任,共促全球发展——在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新华网,2017年1月18日。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未来命运
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演讲中进一步探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使命,强调中国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打造伙伴关系、支持多边关系的决心不变,重审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美好的目标,也是一个需要一代又一代人接力跑才能实现的目标,表达了共同推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进程的意愿。③参见习近平:《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新华网,2017年1月19日。这里他达到了政治哲学的高度,面对当今世界充满不确定性,人们对未来既寄予期待又感到困惑,整个世界都在思考: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习近平主席提出了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楚的一个基本问题,就是我们从哪里来,现在在哪里,将到哪里去?回答这一系列基本问题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未来命运,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当今世界,各种矛盾和问题丛生,贫困、战乱、动荡、杀戮、恐怖袭击以及和平问题、环境问题、发展问题,英国公投退出欧盟和美国退出巴黎协定震动世界,造成巨大不确定性。矛盾和问题似乎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人类,挥之不去。尽管加拿大有关机构公布的研究结果表明世界上的冲突比过去有所减少,但人们的感觉却似乎并非如此。众多的人们在不知疲倦地为世界和平与发展而努力,然而旧问题解决的速度似乎赶不上新问题产生的速度。2017年5月14日,习近平主席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主旨演讲中指出,从现实维度看,我们正处在一个挑战频发的世界。和平赤字、发展赤字、治理赤字,是摆在全人类面前的严峻挑战。他强调,从历史维度看,和平发展的大势日益强劲,变革创新的步伐持续向前,各国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密,世界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人类战胜困难的手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丰富。他明确指出以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为核心的丝路精神是人类文明的宝贵遗产。①参见习近平:《携手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的演讲》,新华网,2017年5月14日。历史是最好的老师。历史表明,无论相隔多远,只要我们勇敢迈出第一步,坚持相向而行,就能走出一条相遇相知、共同发展之路,走向幸福安宁和谐美好的远方。这就从历史与现实的结合上,指明了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仅仅是一种历史的经验和结论,同时也揭示出它同样是解决世界上人类所面临的全球性难题的基本智慧和不二途径。
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演讲中,习近平主席进一步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关键在行动,明确提出五个“坚持”的行动方案。他指出在国际社会从伙伴关系上,要坚持对话协商,建设一个持久和平的世界。国家之间要构建对话不对抗、结伴不结盟的伙伴关系。大国要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管控矛盾分歧,努力构建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新型关系。在安全格局上,要坚持共建共享,建设一个普遍安全的世界。各方应该树立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反恐是各国共同义务,既要治标,更要治本。在经济发展上,要坚持合作共赢,建设一个共同繁荣的世界。经济全球化是历史大势,促成了贸易大繁荣、投资大便利、人员大流动、技术大发展。需要加强协调,完善治理,推动建设一个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经济全球化,既要做大蛋糕,更要分好蛋糕,着力解决公平正义问题。在文明交流上,要坚持交流互鉴,建设一个开放包容的世界。文明没有高下、优劣之分,只有特色、地域之别。文明差异不应该成为世界冲突的根源,而应该成为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在生态建设上,要坚持绿色低碳,建设一个清洁美丽的世界。我们应该遵循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理念,寻求永续发展之路。②参见习近平:《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新华网,2017年1月19日。
这五个“坚持”的共同特征就是“治理”,而且是国际社会必须共同采纳的“全球治理”行动方案。为了使全球治理取得积极效率,在2016年20国集团领导人杭州峰会上,习近平主席号召加强合作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他强调,全球治理格局取决于国际力量对比,全球治理体系变革源于国际力量对比变化。我们要坚持以经济发展为中心,集中力量办好自己的事情,不断增强我们在国际上说话办事的实力。我们要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主动承担国际责任,但也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③参见《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加强合作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共同促进人类和平与发展崇高事业》,《人民日报》2016年9月29日。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是国际社会大家的事,要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使关于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主张转化为各方共识,形成一致行动。这就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所谓“靶向治理”,从而形成为一种具有从变革治理行为到变革治理规则的系统性的“综合治理”。可以预料,这种全球治理是一系列标本兼治的行动方案,对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到生态建设各个领域的纵深变革,必将产生极其深远的社会历史影响。与此相适应的,全球伦理、全球价值的深刻变化也是难以避免的。
责任编辑:孙艳兰
作者程伟礼,男,上海社会科学院邓小平理论研究中心原副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上海 200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