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未来
2017-07-18胡得一
编辑手记
阅读的未来
今年年初,我给自己的阅读下了个“死命令”,2017年集中读两个人的作品:博尔赫斯和布罗茨基。为防止自己变卦,还在朋友圈郑重其事地立了志,好像别人都在监督着自己一样。于是,把博尔赫斯全集放在办公室,布罗茨基的三本散文集放在家里,只要有空,就催促自己先看这两位大神,好多次拿起手机又强迫自己放下。半年多来,也读过其他的著作,但计划还算执行下来了。布罗茨基的《小于一》读完了,《悲伤与理智》也开始阅读,博尔赫斯的读完几本,而订阅的上百个微信公号经常显示有几十次未读状态,我成了这些公号的“死粉”,这对于一个拖延症患者、经常和自己变卦的、每天不翻阅微信就感觉与世界失联的人来说,进步算很大了。
在《小于一》的阅读过程中,《逃离拜占庭》《两个半房间》等几篇文章较长,检索了一下内容,觉得很烦琐,当时就想跳开。但回想当初的计划“一字不差地读完”,我就试着挑战自己,硬着头皮读下去,最终全书还真没跳过一个字。在最后读黄灿然先生的“译后记”时,发现黄先生这样的“布罗茨基迷”都觉得这几篇文章“冗长而烦琐”,但根据他的经验,它们是“值得细嚼的,只要你付出耐性,一定会有回报”。而我在说服自己阅读《逃离拜占庭》《两个半房间》等长文,并开始与这些长文的风格和内容产生同感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种“回报”,当时想如果我写散文,布罗茨基的这本集子一定是范本,因为至今没发现还有谁能吸引我去模仿他。
对于一个像我这样与文字打交道、靠文字谋生、编杂志推动大众阅读文学经典的文字工作者,集中阅读一个人或一部较为严肃的书,还这么困难重重,需要年初下“死命令”,中途防止“死灰复燃”,经过多次思想斗争,才能完成一个完整的阅读过程;而媒体上经常提到的“碎片化阅读”等阅读危机现象,就不难理解了。
本期头条,朱晓进教授发来了他的《文学在新媒体时代的逐流与坚守》,文章探讨新媒体时代文学的出路,而新媒体时代的文学危机主要是严肃文学的危机,即文学经典被消解,文学功能被弱化。文学的危机,其实也是阅读的危机。韩少功先生的《文学经典的形成与阅读》则从什么是经典、经典如何形成和如何阅读经典三个方面试图缓解我们关于“文学危机”和“阅读危机”的全民性焦虑。
经典文学能带给我们什么?在我刚刚读完的《小于一》这本经典散文集的“译后记”中,黄灿然先生说:“任何读者都可以从这本书中获得很多东西,不仅可作为文学力量和人格力量的参照系,而且可以作为一个高标准,来衡量自己和别人写作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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