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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雷雨》中繁漪舞台形象的表达

2017-06-16王婷

魅力中国 2017年19期
关键词:繁漪雷雨歌剧

摘要:本文以歌剧《雷雨》中繁漪的舞台形象的表达为研究的重点,并按照如下的顺序逐层来展开论述:首先,分析了曹禺先生的原著以及莫凡歌剧文本在创作上二者之间的共性特点。其次,从繁漪的演唱与舞台形象的表达两个角度,对繁漪进行人物与艺术表现层面的分析。最后,对繁漪形象的影响进行简单总结。

关键词:歌剧;雷雨;繁漪;人物形象;舞台想象

一、曹禺原著与莫凡歌剧文本两者间的共性

歌剧《雷雨》对原著的人物进行了删改,并将原著的4幕改成了两幕,削弱了原著中鲁侍萍以及四风的悲情戏,但歌剧的线索依旧以原著为主体,且二者都突出了女性人物在男权社会中悲剧命运。

繁漪的这种欲诉还休的经典型,也同样凸显在了莫凡的歌剧作品之中,莫凡将原著盘根错节的枝蔓多条的线索删除,凸显繁漪与周朴园、周萍父子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纠葛。在繁漪这个交织着“最残忍的爱”与“最不忍的痛”这样悖谬而统一化的个性人物身上,体现出这个人物的深刻而又复杂的多元化,我们几乎难以用简单的字眼加以评判,因为她即是封建家族制、男权社会下被压抑被折磨的女性,同样也因为收到精神的摧残、虐待而发生的心里畸变,把自己所遇到的痛苦转嫁于他人身上,“具备雷电般 爆发的叛逆性格,为追求爱情与人性自由直面死亡与毁灭”,因而,对繁漪的解读层次不是平面化的,也没有像鲁侍萍、四凤那样给读者、观众一种比较纯粹的个性诠释,而是将善与恶、美与丑等对立的因素杂糅在了她身上,有着永远难以言明的丰富内涵。在歌剧的创作中,莫凡凸显除出了繁漪最能够体现“雷雨”个性的核心悲剧命运的女性角色,而鲁侍萍、四凤等女性则相对于处于次要的从属地位,以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来折射一类人物命运,这不但显得真实、生动,也同样起到了主次鲜明的作用,也更加强化了整部歌剧的悲剧色彩。

二、第一人称的联觉运用

联觉作用在歌剧中具有通感式的作用。所谓‘联觉是两种感受之间的引起与被引起的关系。它能够通过想象,联想,幻想等思维,心理模式来构建形象思维,创造性思维等类型,通常在音联觉乐的教学鉴赏活动中运用的比较广泛。作为歌剧《雷雨》中的核心人物,繁漪将第一人称的联觉效应运用得比较凸出。

在歌剧中,繁漪多次以咏叹调的形式来塑造舞台形象,这样以与观众面对面倾诉的演唱方式,接近了繁漪与观众之间的距离。观众在视觉化的观看剧情过程中,以及在听觉上倾听各种配器伴奏下漪演唱的曲段,可以多次以设身处地的想象方式进入到繁漪的内心世界中,他的烦闷,枯燥乏味,压抑,痛苦,无助,悲凉凉……甚至是那种心理上的畸形病态,观众都能够感同深受。

虽然歌剧在舞台设置、背景上的局限性,它不能像电影、电视剧《雷雨》那样提供一个更为真实的背景环境,但歌剧狭小的舞台正是浓缩了繁漪这个人物的本体形象,通过繁漪的演唱,观众能够体会到其内心复杂的心理,视觉化以及听觉上的符号刺激到观众的相应的感官上,积极地调动起观众对于繁漪人物形象的认可,第一人称的视觉效应激起观众情感上的强烈共鸣,真实感的艺术体验,让繁漪的形象显得更加丰满,立体。

三、舞台气质及形体语言

纵观整个剧情,繁漪是在受到周氏父子两代人欺负下,展开了她与周家之间的爱恨情仇。歌剧中的繁漪不仅表达了她对周家仇恨,同时也凸显了她其他方面气质,例如矛盾,优柔寡断,逆来顺受等等,尤其是其柔情的一面。这些舞台的气质,是通过饰演该角色的演员的形体语言来加以诠释的。

歌剧的第一幕便是凸显了繁漪所处现状的极度痛苦的呻吟状态:一片漆黑的场景,在哀戚的背景音乐中,灯光聚集在繁漪的背后身影上,此时,她背对着观众,抬头仰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充满了孤独与无助。继而男声合唱队的乐声低沉地响起:“乌云啊,沉沉压在心头!”并重唱一次,继而通过男声合唱队的唱段来揭示繁漪内心的苦痛之情,“抹不去的痛,赶不尽的愁,雨来风满楼。”将“雷雨”即将到来的情景进行了预示,也表达了沉闷,压抑的环境特点,巧妙地达到了情景交融的效果,这是通过侧面的角度来塑造繁漪的形象的。在合唱队的歌声中,繁漪消匿在黑暗之中——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似乎暗示着结局趋于毁灭的走向,而这个主导者便是繁漪,继而女生合唱对响起,在与男声相类似的歌词演唱过程中,周朴园、周萍相继登场,而巧妙的是,周萍与繁漪的相逢,是在周朴园下场之后的,这实际上就暗示着两人之间存在着暧昧的关系,歌剧院而且四目深情对视,为剧情的发展埋下了祸患的隐忧。同时,由合唱对扮演的乌云涌动。也象征着雷雨即将爆发的趋势,渲染了雷雨爆发前的紧张趋势--当然,繁漪的多元,复杂的气质在第一幕的开头就已经初露端倪。

繁漪“吃药”的剧情是通过与周朴园的矛盾冲突太展现其个性的。她在于周朴园的回合中,表现出了懦弱、逆来顺受的性格。此时的繁漪的气质是柔弱的,即使在刚开始之际表现出一定的抗拒心理,但最终还是在以家长制为核心的家族中退却、畏缩,尤其是当周萍在周朴园的呵斥下,准备跪倒之际表现出的一系列慌乱举措:接连应道“我喝!我喝!”继而迅速地将药仰起头一饮而尽,以及喝完药伤心流泪的情景等。此时,繁漪的“被病态”以及病态的气质也展现无遗。她的“被病态”是由于周朴园的父权专制而导致的,进而造成了繁漪真正心态上病态心理,其原本健康、真挚的个性气质被无形的封建家族制蹂躏得不成人形,其原著高雅的气质中注入了病态饿柔弱的因素。

全剧中繁漪最体现出其病态而又深沉情感的舞台形体语言,是繁漪多次受到周萍的狠心抛弃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对他的一份执着的爱。当周萍决定与四凤远走高飞之际。繁漪不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威吓、命令周萍——她的家族制思想、她作为周萍后妈的身份都被她與周萍的情人关系所瞬间粉碎,她唯一的执念便是希望她能够留住周萍无情离去的残忍想法,她希望周萍不要扔下她不管。此时,演员高曼华以生动形象而又感人的舞台肢体语言,来塑造一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繁漪形象,她的气质是柔弱无助的,甚至有些变态,但同时也是痴情女子的真实体现,繁漪禁不住追忆起方面二人之间亲密关系,但同时也象征性地揭示出自己被抛弃的痛苦和煎熬,为了挽留周萍,她连最后的尊严底线也痛心地加以摧毁:允许四凤的介入,同意周萍与四凤的天长地久,而唯一的条件便是请求周萍带上自己一起逃离周公馆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阎王爷”。此时,背景音乐小提琴以高音的形式悠然飘出,女声合唱低吟的伴唱形式,与繁漪的女高音共同地缭绕在整个剧院之中,繁漪抛开了一切杂念与顾虑,祈求似的而又发自肺腑的唱出了“在我生命的黄昏里,你依然照耀着我!”的女高音乐句,令观众动容不已。

参考文献:

[1]曹禺,《雷雨》序,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2]曹禺、莫凡,歌剧《雷雨》[J]《歌剧》,2010年S1期79页

[3]杨剑龙,《曹禺研究的新开拓》[N],《文艺报》,2000年08月15日

[4]居其宏,《悲剧时代人性悲剧的歌剧演绎——评莫凡<雷雨>的剧本改编与音乐创作》[J],《歌剧》,2010年第1期,第97页

[5]马临漪,《繁漪的“雷雨”性格及其悲剧意义》[J],《天中学刊》,1998年第6期第46页

作者简介:王婷,硕士研究生,四川文化艺术学院声乐教师,研究方向:声乐演唱与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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