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语篇分析视阈下《红楼梦》英译本比较研究
2017-06-05山东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淄博255000
谢 萌(山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0)
功能语篇分析视阈下《红楼梦》英译本比较研究
谢 萌
(山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0)
依据系统功能语言学语篇元功能理论,从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三个方面比较《红楼梦》两个英译本,即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ADreamofRedMansions和大卫·霍克斯(David Hawkes)的TheStoryoftheStone,可以得出结论:杨译本忠实于原文,有利于读者更深入地了解源语文化;但对于母语为英语的读者会产生陌生感,无法实现更好地向读者靠近。霍译本不完全忠实于原文,在具体信息流程细节的处理上也不够缜密;但却通过调整措词和句子结构来加强语篇的一致性与连贯性,打破了源语语言形式的桎梏,为更愉悦的目标语阅读体验提供了可能。
功能语篇分析;《红楼梦》;翻译
一、引言
《红楼梦》作为中国四大名著之首,是举世公认的古典小说巅峰之作。由于其本身蕴含着极高的历史、文学、艺术价值,外文译本的《红楼梦》也为传播中华文化做出了重要贡献,而其中又以英译本最为丰富。近年来学者对《红楼梦》的英译研究不断增加和深入,研究主题广泛、角度多样,既有理论视角的研究,也有文化视角的研究;既有评价研究,也有赏析研究;既有翻译策略方面的研究,也有译者风格的研究[1]98。随着现代语言学的快速发展,许多学者逐渐认识到翻译与语言学理论之间的关系,借助语言学的关联理论、图式理论等对《红楼梦》英译本进行的多角度研究也不断涌现[2]2。
本文拟从功能语篇分析的角度出发,对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ADreamofRedMansions(下文简称“杨译本”)和大卫·霍克斯(David Hawkes)的TheStoryoftheStone(下文简称“霍译本”)进行比较研究。在进行具体对比分析之前,笔者将对系统功能语言学以及其在国内的研究现状进行简要介绍。
二、系统功能语言学简介
(一)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基本概念
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system-functional linguistics)由英国当代语言学家韩礼德(Halliday)创立。韩礼德在“LanguageStructureandLanguageFunction”一文中提出了语言的三个元功能(meta-function):概念元功能(ideational meta-function)、人际元功能(interpersonal meta-function)和语篇元功能(textual meta-function)[3]43-46。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传入中国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人物是我国著名学者黄国文教授。他认为,韩礼德建构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目的是为了给语篇分析构建一个理论支撑,使之适用于各种语篇分析情境[4]1。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语篇分析理论具有较强的适用性和操作性,对一个语言学家来说,描述语言而不解释语篇是无实际意义的,不结合语言描述语篇是空泛的[5]33。
(二)系统功能语言学在中国
通过对我国功能语言学的研究途径以及发展方向的汇总,笔者发现我国目前对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中介绍性和应用性研究多于原创性研究,高质量的本土化研究有些匮乏。我国学者在理论研究方面做的还远远不够,但是针对如何提升理论和原创研究高度,我国学者也正在积极思索,试图探寻出一条适用于我国研究现状的功能语言学道路[6]94-95。
在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中,学者们以篇章语义为中心,在尊重语料的基础上,对韩礼德的理论,尤其是对三大元功能理论进行了重新组织,使其成为既能反映语篇语义的现实,又可进行语篇分析的实用性理论。“功能语篇分析”这一术语是由黄国文于2001年在其著作《语篇分析的理论与实践》中提出的,他认为系统功能语法更加适用于语篇分析,并把用系统功能语法作指导的语篇分析称为“功能语篇分析”[7]78-94。在对三大元功能理论的语篇元功能研究中,学者们展开了深入的讨论,肯定了语篇分析在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中的重要性[8]108-109。陈玮认为:“语篇分析(包括语法分析)不只是简单地对语篇进行分析,其也是构建语言学的重要理论组成部分。功能语篇分析研究意义(语义)是如何通过形式(词汇语法)体现,它的最终目的是构建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9]36
通过查阅相关文献资料,笔者发现我国学者针对三大元功能的理论性介绍及研究相对较多,而对于该理论的应用性案例分析仍相对较少。《红楼梦》的英译研究也大多从评价、赏析角度着手,从语篇分析角度的研究并不多见。因此,本文以功能语篇分析为理论基础,从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三个方面具体分析和对比所选《红楼梦》语料,论证杨译和霍译两大译本是如何实现各自的语篇功能的,以期能结合具体实例丰富该理论的实用性。
三、杨译本与霍译本语篇对比分析
《红楼梦》以其生动的语言描写,塑造了形象鲜明的各类人物。笔者分别从《红楼梦》第十九回和第四十一回中摘取了两个语言描述具有代表性的段落加以语篇分析。从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三个方面,比较杨译本和霍译本对原文结构的理解及其各自译文所展现的特点。通过对两个译本的对比和分析,力图从译文的处理上总结并寻找出适合借鉴的方法。
(一)主位结构
语言学家们认为一个句子可划为“主位”和“述位”两个部分[10]116。胡壮麟指出:“主位一般是一句话的起点,述位是围绕主位所阐释的内容,通常是一句话的核心。”[11]135之所以研究主位结构,主要是为了弄清信息的核心内容在语篇中的具体分布状况。如果能准确划分各个小句和复合句中的主位,就能够了解说话人的话语起点及与其他信息的相关性。下文是《红楼梦》第十九回袭人对于宝玉不想让其赎身回家的回答:
(1)袭人道:“为什么不放?(2)我果然是个最难得的,或者感动了老太太、太太,必不放我出去的,(3)设或多给我们家几两银子,留下我,(4)然或有之;(5)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平常的人,(6)比我强的多而且多。(7)自我从小儿来了,跟着老太太,(8)先伏侍了史大姑娘几年,(9)如今又伏侍了你几年。(10)如今我们家来赎,正是该叫去的,(11)只怕连身价也不要,就开恩叫我去呢。”[12]124
杨译本如下:
(1)Xiren said: “Why shouldn’t she?(2)If I were somebody special or had so won the hearts of the old lady and Lady Wang that they couldn’t do without me,(3)they might give my people a few extra taels so as to keep me.(5)But I’m no one out of the usual:(6)there are plenty much better than me.(7)When I came here as a child I was with the old lady;(8)then I waited on Miss Shi for a couple of years,(9)and now I’ve been waiting on you for quite a time.(10)If my people come to redeem me, your family is bound to let me go.(11)They may even be generous enough not to ask for any money.”[13]372-373
霍译本如下:
(1)“Why shouldn’t she?” said Aroma.(2)If I were a very exceptional sort of person, it’s quite possible that she and Her Ladyship might feel upset at the idea of losing me(3)and offer my family money to let me stay on.(5)But as it is I’m only a very ordinary sort of maid.(6)There are any number much better than me.(7)I started off with Her Old Ladyship(8)and served Miss Shi for a few years.(9)Then I was transferred to you, and I’ve already been quite a few years with you.(10)They would think it quite natural that my family should want to buy me out now.(11)In fact, I wouldn’t be surprised if they let me go as a kindness without even asking for the money.[14]387
表1 《红楼梦》原文及两个译本主位结构表
据统计(见表1),原文共有十一个小句,在杨译本中亦是如此,而在霍译本中有十二个小句(原文的第九个小句,在霍译本中分成了两个小句),这说明霍克斯在处理原文信息结构时进行了调整。一般来说,主位是一句话的起点,述位是说话人所要强调的部分,主述位结构体现了作者对语篇的组织方式。通过对两种译本主位结构的研究对比,有助于进一步辨别译文中一些细小的语义差别,更加准确地理解原文和组织译文。
通过表1可以看出:杨译本有7处主位结构与原文相同,分别是(1)“Why”;(2)“If I were”;(3)“they might give”;(5)“But I’m”;(7)“When I came here as a child”; (9)“and now I’ve been”;(10)“If my people come to”,分别对应原文(1)“为什么不放”;(2)“我果然是”;(3)“(他们)设或多给”;(5)“其实我”;(7)“自我从小儿来了”;(9)“如今又”;(10)“如今我们家来赎”。总的来说,杨译本中的主位结构与原文基本保持一致,很少出现因与原文主位结构不一致而导致的主位结构错位。
霍译本中只有2处主位结构与原文相同,分别是(1)“Why”;(2)“If I were”,分别对应原文(1)“为什么不放”;(2)“我果然是”两处。霍译本中主位结构与例句一致的很少,即霍译本中主位结构因与原文中的不一致而导致的主位错位较多。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如若对主位结构把握不好,会导致原文的语义遭到破坏,影响译文中原文意义的表达,甚至导致句子或者段落不连贯。因此霍译本中的主位结构错位可能会影响读者对原文的把握。
(二)信息结构
信息指的是发话人传达给听话人音信的内容。信息理论作为一门学科最早由香农(C.Shannon) 等人创立,布拉格学派最先将其运用到语言学研究领域。直到20世纪60年代后期,韩礼德将信息理论与语篇功能和篇章结构研究相结合,使得信息理论研究更进一步,引起了众多语言学家的广泛注意。
信息结构能够把语言组织成为“信息单位”(Information Unit),而信息单位则是信息交流中的基本因素。信息单位的构成形式是:已知信息(有时缺失)+新信息。已知信息指的是对话交流中所呈现的或者凭借语境可以判定的成分,在文中可能出现也可能不出现;新信息指的是言语活动中还没有呈现或者凭借语境很难判定的成分,是语篇传递的主要内容。己知信息具有衔接上文和引出新信息的作用。因此从信息结构的视角翻译句子,最好是把已知信息安排在句首,把新信息置于句尾。在下文的论证中我们仍使用上文主位结构论证中所用的第十九回中的例句。
通过表2、表3可以看出:杨译本有7处已知信息与原文相同,分别是(2)“If I”;(3)“they”;(5)“But I”;(7)“When I”; (8)“then I”;(9)“and now I”;(11)“They ”,对应原文(2)“我”;(3)“(他们)”;(5)“其实我”;(7)“自我”;(8)“(我)”;(9)“(我)”;(11)“(老太太他们)”。所以杨译本中已知信息与原文中已知信息匹配程度非常高,较为遵从原文的信息结构。
通过表2、表4可以看出,霍译本有4处已知信息与原文相同,分别是(2)“IfI”;(3)“ ”;
表2 原文信息结构流程表
表3 杨译本信息结构流程表
注:√标记部分代表译文遵从原文信息结构。
表4 霍译本信息流程表
注:√标记部分代表译文遵从原文信息结构。
(8)“ ”;(10)“They”,对应原文(2)“我”;(3)“(老太太他们)”;(8)“(我)”;(10)“(老太太他们)”。可见霍译本中已知信息与原文中已知信息匹配程度不高,除了个别原文中明确提及的已知信息外,其他已知信息的处理较为凌乱,没有完全遵从原文的信息处理方式。例如,原文中“只怕(老太太他们)连身价也不要”的已知信息“(老太太他们)”在霍译本中将其处理成新信息是欠妥的,可见霍译本在对信息流程细节的处理上仍不如杨译本缜密。
(三)衔接
1976年韩礼德和哈桑(Hasan)在《英语的衔接》(CohesioninEnglish)一书中所提出的理论是语篇衔接创立的标志。衔接是翻译过程中将句子联结成为语篇的构件,这一联结手段能使语篇富有意义。当语篇中对一个成分意义的解释需要借助另外的一个成分时, 衔接便出现了。意义上相互依赖但结构上没有关系的成分通过衔接作用,能够把双方相互连接起来从而构成富有意义的一个整体[10]35。衔接作为语义关系的一种,是通过词汇和语法方式来实现的。语义之间的联系不仅存在于语句内,也存在于上下文之间。因此,研究句子之间的衔接对译文的对比分析有较强的指导意义。
胡壮麟认为衔接的手法主要有五种:照应(reference)、替代(substitution)、省略(ellipsis)、连接(conjunction)、词汇衔接( lexical cohesion)。其中,照应、替代、省略为语法衔接;连接介于二者之间,主要属于语法衔接,也兼有词汇衔接的特征[11]151。语篇中的逻辑关系通过连接来呈现,其主要使用一些连接性词语来表示因果、添加(补充新情况)、转折、条件、时空等语篇逻辑上的联系,进而承上启下,在语义和逻辑上达到连接上下文的目的。连接作为衔接的具体手段,能够使得语篇更有连贯性和整体性, 从而确保交际能够高效进行[11]156。下文中笔者将从连接手段出发,对比分析杨译本和霍译本的处理方法。
为了避免例证过于单调,笔者选取了使用衔接关系较多的一段话,即《红楼梦》第四十一回,刘姥姥醉酒迷路,下人寻其未果,袭人对刘姥姥消失原因进行推测的一段话:
(1)因命两个婆子去找,回来说没有。(2)众人各处搜寻不见。(3)袭人敠其道路:“是他醉了迷了路,(4)顺着这一条路往我们后院子里去了。(5)若进了花障子到后房门进去,虽然碰头,还有小丫头们知道;(6)若不进花障子再往西南上去,(7)若绕出去还好,(8)若绕不出去,可够他绕回子的。我且瞧瞧去。”[12]283
杨译本如下:
(1)Two old women were sent but came back to report that there was no sign of her.(2)So they searched in all directions but still could not find her.(3)“She must have lost her way because she’s drunk,” thought Xiren, (4)“and may have followed that path to our back yard.(5)If she passed the hedge and went in by the back door, even if she knocked about blindly, the girls there must have seen her.(6)If she didn’t go that way but headed southwest,(7)let’s hope she’s found her way out.(8)If not, she may still be wandering around there.”[13]390
霍译本如下:
(1)Two old women were sent to the privy to investigate. When they reported back that she was not there,(2)the others were at a loss to think where she could have got to. (3)It was Aroma who hit on the correct hypothesis. “She must have missed the way back because she was drunk.(4)If she followed the path in the wrong direction, it will have taken her to our back Courtyard.(5)Now if she went through the pergola and then on into the house through the back door, she’ll probably have been seen by one of the maids.(6)If she didn’t go in through the pergola but went on walking in a south-westerly direction,(8)Heaven only knows where she’ll end up!”[15]775
原文中使用了连接标记“若” “因”等词来表示逻辑关系,而译文的逻辑关系通过使用连接手段来体现,具体使用情况如表5、表6、表7所列。
原文共有8个小句(见表5),杨译本在衔接手段的使用上,不论是语法衔接还是词汇衔接方面,除了第(1)和第(7)小句,其他小句都与原文保持一致(见表6);霍译本只有第(6)小句的连接手段跟原文一致,并且没有对第(7)小句进行翻译(见表7)。因此,两个译文中连接链的逻辑性和关系性存在很大差异,虽然两个译本中小句或段落间衔接的使用都起到了加强语篇连贯性的作用,但是杨译本更忠实于原文,更有利于读者理解源语文本的语义;而霍译本中连接或标记词语的丰富性略高,这打破了源语语言形式的桎梏,为更愉悦地阅读提供了可能。
表5 原文衔接手段流程表
表6 杨译本衔接手段流程表
注:√标记部分代表译文遵从原文连接手段。
四、结语
杨宪益、戴乃迭夫妇与霍克斯这两种流传最广的英译本都十分生动形象地再现了原著的风貌,不愧为英译中国古典小说中的经典之作。从功能语篇分析的视角对比两个译本,可以看出,在主位结构方面,杨译本中的主位结构大致与原文保持一致,推进方式与原文大体相同,很少出现因与原文主位结构不一致而引发的主位错位结构;霍译本中主位结构与原文一致的很少,而这种不一致所导致的主位错位较多。在信息结构的处理上,即从已知信息向新信息的递进上,杨译本中已知信息与原文中已知信息匹配程度非常高,较为遵从原文的信息结构;霍译本中已知信息与原文中已知信息匹配程度不高,没有完全遵从原文的信息处理方式。在衔接手段上,杨译本不论是在语法衔接还是在词汇衔接方面,都基本与原文保持一致;霍译本基本没有沿用原文的衔接手段,通过使用更丰富的隐形衔接来实现语篇的一致与连贯。
综上所述,杨译本忠实于原文,这一方面有利于读者向源语文本靠近,进而更深入地了解源语文化。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对于母语为英语的读者来说会有一定的陌生感,从而无法做到更好地向读者靠近。霍译本没有完全忠实于原文,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译文中原文意义的表达,在具体信息流程细节的处理上也不如杨译本缜密;然而霍译本却倾向于通过调整措词和句子结构,并结合其他手段来加强语篇的一致性与连贯性,这确实打破了源语语言形式的桎梏,为更愉悦的目标语阅读体验提供了可能。不论是杨译本还是霍译本,译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给英语读者带来全新的文化体验,向世界传播原汁原味的中华文化,这也正是当代中国译者都应牢记于心的历史使命。
注:√标记部分代表译文遵从原文连接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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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李逢超)
2017-01-12
谢萌,女,山东淄博人,山东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文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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