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行为团体咨询对大学生社交焦虑的干预研究
2017-05-30郭世魁
郭世魁
摘 要:本实验研究了认知行为团体咨询对大学生社交焦虑的干预效果。研究对象:被试共计35人。其中:大一28人,大二3人,大三3人,大四1人,男生25人,女生10人,工科12人,理科18人,文科5人。研究工具:交往焦虑量表(Interaction Anxiousness Scale,IAS),社交回避及苦恼量表(Social Avoidance and Distress Scale)結果:1、交往焦虑、社交回避与苦恼及其子维度(社交回避,社交苦恼)前后测结果差异显著(t值分别为:13.234***,11.233***,9.513***,10.346***);2、不同期被试的的交往焦虑、社交回避与苦恼及其子维度的差值存在显著差异(F值分别为:44.272***,27.160***12.287***,17.249***)。3、事后比较结果:1<2,1<3,1<4。结论:本研究表明运用认知行为团体咨询干预大学生社交焦虑是行之有效的,可以在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中进一步推广。
关键词:认知行为疗法;团体咨询;大学生;社交焦虑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17)03-0170-03
社交焦虑障碍(social anxiety disorder, SAD)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可导致患者社会功能残疾的慢性精神疾病,多发生于青壮年, 不经过良好治疗一般难以自愈[1]。国内研究报告青少年社交焦虑障碍流行率在4.76%~10.9%之间[2,3]。同时,有社交焦虑症状但未达社交焦虑障碍诊断标准的青少年的比例更高,国内研究报告约为24.4%~34.2%[4,5],尽管他们没有达到焦虑障碍的诊断标准,但是依然遭受着焦虑症状带来的痛苦,并且社会功能也因此受到消极的影响。当前治疗 SAD常用两种方法: 心理治疗与药物治疗[6]。认知行为团体咨询(cognitive behavioral group therapy, CBGT)已经被证明对 SAD有很显著的干预效果,国外研究比较多[7-9], 国内研究较少。我们参照国外的一些方法, 在天津工业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中心应用 CBGT对具有SAD倾向的大学生进行了为期两年、共计四期的认知行为团体咨询实践,收到了比较满意的效果, 现与大家做一个分享。
一、对象和方法
(一)研究对象
确定团体成员的步骤:1.通过张贴招募启事招募具有社交焦虑表现的大学生。2.运用交往焦虑量表(Interaction Anxiousness Scale,IAS)进行测量,参照美国大学生IAS得分的常模(M=38.9,SD=9.7)(Denison大学Texas大学及Wake林业大学)。以平均数以上1.96个标准差为临界点,筛选报名同学作为拟录取的团体成员;3.运用自编的社交焦虑团体访谈表进行结构性访谈,访谈内容涉及是否处于精神病发作期,是否具有人格障碍,是否具有成瘾行为,是否具有自杀倾向,社交焦虑的表现和程度,是否能够坚持16周全程参与等。
通过以上步骤,四期团体累计招募成员38人,团体过程中脱落3人,全程参与团体的有效被试共计35人。其中:大一28人,大二3人,大三3人,大四1人,男生25人,女生10人,工科12人,理科18人,文科5人。
(二)干预方法
运用认知行为治疗的技术和方法,采取团体咨询的形式,对团体成员进行半结构式的团体干预。
干预方案的内容与步骤:
第一阶段(第1次团体咨询):建立团体。主要内容:相识、建立团体规则、介绍团体计划、介绍团体可以带来的收获、每个成员表达自己参加团体期望实现的目标或改变。
第二阶段(第2次团体咨询):过渡阶段。进行认知行为疗法(CBT)基本原理的心理教育,运用实例阐明事件、想法、情绪的关系,并要求每位成员举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例子区分事件、想法、情绪并分析三者的关系。作业:运用三栏表记录自己的事件、想法、情绪。
第三阶段(第3-4次团体咨询):工作阶段。
第3、4次团体咨询:进行情绪规律的心理教育:情绪的产生与消失,区分基础情绪和次生情绪,如何寻找情绪从适应走向不适应的拐点。运用所学分析上次作业。作业:记录三成分模型,从情绪、想法、行为的互动中观察不适应的情绪是如何产生、加强和循环的。
第5-7次团体咨询:练习非评价聚焦当下的觉察,识别自动思维,运用歪曲思维清单对发现的歪曲自动思维进行归类,使用寻找证据、苏格拉底提问、饼图、应付卡技术等技术修正歪曲自动思外,增加认知弹性。
第8、9次团体咨询:通过常见自动思维、热认知、箭头向下技术发现核心信念和中间信念,并讲解信念和应对策略(性格)的关系。引导学生进行个案概念化的思考,并运用(1)过去经历检查表;(2)重建早期记忆;(3)仿佛性表演等技术,改变成员的问题核心信念。
第10-13次团体咨询:运用行为预演、行为实验、角色扮演技术促成行为层面的改变。
第四阶段(第14、15次团体咨询):结束阶段。预防复发,总结所学,展望未来,制定近期行动计划。
二、研究工具
交往焦虑量表(Interaction Anxiousness Scale,IAS):
交往焦虑量表,Leary 1983年编制,用于评定独立于行为之外的主观社交焦虑体验的倾向。IAS含有15条自陈条目,这些条目按5级分制予以回答(1:一点儿也不符合我;5:非常符合我)。条目是根据下述两个标准选出的:(1)涉及主观焦虑(紧张和神经症)或其反面(放松、安静),但并不涉及具体的外在行为。(2)条目大量涉及意外的社交场合。在这些场合中个体的反应取决于在场其它人的反应,或受其影响(与之相反的,例如公开演讲场合)。其总评分从15(社交焦虑程度最低)到75(社交焦虑程度最高)。量表信度: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α系数)0.87,八周的重测相关系数为0.80。量表效度:IAS的评分与Marbowe-Crowne社交愿望量表相关系数为-0.26。IAS与其它测量社交焦虑及羞怯量表高度相关(r>0.60)。在美国,在不同地区对大学生进行各种规模的测试时,IAS的均值及标准差是相当稳定的。来自三所不同大学的1140名受检者的均值为38.9(SD=9.7)(Denison大学Texas大学及Wake林业大学)。
社交回避及苦恼量表(Social Avoidance and Distress Scale)
社交回避及苦恼量表由Watson及Friend 1969年编制,用于评定回避社会交往的倾向及身临其境时的苦恼感受。回避是一种行为表现,苦恼则为情感反应。社交回避及苦恼量表含有28个自陈条目,其中14条用于评价社交回避,14条用于评定社交苦恼。评分采用“是一否”方式,得分范围从0(最低的回避及苦恼程度)到28(最高的一级)。大学生的均值为9.1,其标准差(SD)为8.0(Watson及Friend,1969),分布相当偏倚,所以缺乏新效度资料的报告。
在建立该表时,作者十分注重社交回避及苦恼的概念。他们把社交回避与不能参与社交加以区分。指出社交回避的反面不是社交参与而是“不回避”。这样就可以有效地评估出虽然可以进行社交参与但是在社交参与过程中存在细微的回避行为、认知回避、安全行为个体的社交回避程度。此外,他们谨慎地只将主观的苦恼及行为上的回避等包括在内,而将诸如焦虑生理指数及受损的行为表现等内容排除在外。在最初的量表条目选择时,考虑了社交愿望及赞同的频率,并且进行了广泛的预测。所以本研究作为一个小样本研究,选用社交回避及苦恼量表作为研究工具。
三、结果
(一)认知行为团体咨询对大学生社交焦虑的干预结果
表1结果表明,交往焦虑、社交回避与苦恼及其子维度前后测结果差异显著。
(二)不同团体期数对干预结果的影响
交往焦虑、社交回避与苦恼及其子维度在团体期数上的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不同期被试的交往焦虑、社交回避与苦恼及其子维度的差值存在显著差异。事后比较结果表明,参与第一期团体的被试,其交往焦虑、社交回避与苦恼及其子维度的差值显著低于后三期团体被试成员。
四、讨论
1. 从本研究取得的数据结果来看,表1数据表明:运用认知行为团体咨询干预大学生社交焦虑是行之有效的,可以在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中进一步推广。
2. 表2数据表明,参与第一期团体的被试,其交往焦虑、社交回避与苦恼及其子维度的差值显著低于后三期团体被试成员,说明心理咨询师的经验,对干预图效果的影响非常显著。所以,本方案的推广是有前提的,具体领导团体的咨询师必须受过团体心理辅导和认知行为治疗的系统训练,并具有一定的团康活动实践和认知行为个案咨询的积累。
3. 团体成员筛选的结构性访谈非常重要。团体成员筛选的结构性访谈不仅起着选取团体成员,避免具有人格障碍的成员进入团体,避免不能全程参与的成員中途退出影响团体动力,保证团体顺利进行的作用。团体成员筛选的结构性访谈还有助于发现具有自杀倾向的成员,及时转介避免危机事件的发生。本研究第二期团体成员筛选的结构性访谈就发现了严重抑郁,具有自杀倾向的学生一名,及时地进行了预警和转介。
4. 最初几次团体处于初创团体和工作团体间的过渡阶段,成员可能会对团体的安全性有疑虑。所以,第一次团体一定要特别强调保密原则。前几次团体结束前都要询问成员的感受,特别是有没有负面感受,并对成员的反馈给与鼓励。这有利于促进成员在团体中的开放性,增加成员对团体的信任,快速向工作阶段转化。所举例子可以是伴有积极情绪的例子,也可以是伴有消极情绪的例子。主要的目的是学会区分想法、行为、情绪并分析三者的关系,为进一步的CBT咨询打下基础。
五、结束语
本研究表明运用认知行为团体咨询干预大学生社交焦虑是行之有效的,可以在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中进一步推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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