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影响因素的案例研究

石卫星

(淮阴工学院 商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影响因素的案例研究

石卫星

(淮阴工学院 商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的关键影响因素有哪些？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是未解的难题。采用案例研究方法，选择25位老年人作为访谈对象，对访谈数据进行案例分析，萃取获得影响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的关键因素有：主观规范、扶老上网、人生阅历等3个社会因素；身体机能下降、自我效能、对待老龄化态度、怀旧倾向等4个生理心理因素以及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以老人为中心设计等3个技术与系统因素。

信息技术 ； 技术采纳 ； 老年人

0 引言

案例研究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验证理论，二是构建理论(Lee et al.,1999;Yin,2003)[1-2]。理论验证型案例研究是基于事先提出的研究模型或理论主张，采用收集到的数据对模型或主张进行验证，因而强调理论在案例分析中的重要指导作用(毛基业等，2009)[3]。理论构建型案例研究无需有研究模型或理论主张指导，甚至采用扎根理论思想(Martin &Turner,1986;Strauss&Corbin,1998)[4-5]进行完全开放式的探索性分析，最后构建出独特的理论模型。本文进行案例研究主要是为了得到初步研究框架，为后面基于问卷调研的实证检验提供可操作的研究模型。因而，本文的案例研究工作主要目的是构建理论。

具体来说，本文采用的案例研究方法拟实现两个目标：第一，对案例资料进行内容分析，同时结合探索性分析方法，以获得能够真实反映实际情况的关键变量。这些关键变量包括老年人生理心理因素、社会因素及技术因素等各种所包括的关键研究变量。第二，识别出能反映研究变量的关键内容要素，作为潜在测量题项，为后续的量表开发提供有用的素材。所以，本文研究将采用分析性概括(analytical generalization)方法(Yin,2003)[2]。在已有理论的指导下对案例访谈资料进行定性分析，以实现研究目标。

1 案例选择

本文选择南京市和淮安市两座城市的老年人作为案例研究，其中南京市选择10位退休老年人，他们均使用过互联网等信息技术；淮安市选择15位退休老年人，其中10位使用过互联网信息技术，5位没有使用过。在选择案例时主要基于以下几个方面的考虑：(1)年龄分布。本文研究的老年人是55～75岁低龄健康城市老年人，选择对象的年龄分布在55～59岁(女性)，60～64岁,65～69岁,70～75岁四个年龄段均有，这样使得访谈材料具有较好的代表性。(2)文化程度分布。选取的个体案例老年人文化程度从小学、中学、大学均有代表，这样的教育分布使得研究的结论具有普遍规律性。(3)信息技术经验情况。选择的个体案例中既有使用过互联网信息技术的有经验老年人，也有尚未使用过互联网信息技术的未有经验的老年人。这样将使得我们萃取的关键变量更具有广泛性及客观性。(4)考虑开展案例研究的变量性。主要体现在开展调研活动和获取一手资料的便利性。

2 数据收集

本次研究采用的是半开放式访谈。访谈工作分为三个阶段，包括访谈前的访谈对象联络和访谈提纲设计、正式访谈和访谈后的资料整理等工作。

作为本研究内容分析的原始素材，之后进行样本编码并统计。内容分析法的核心问题是构建分析框架，即选定分析单元和建立分析类目。分析单元是内容分析中最重要，同时也是最小的元素，可以是字、词、句子、符号、整篇文章或报告等。由于本研究的关键信息分散在整个访谈案例中，故选择一个访谈的所有内容为一个分析单元，共25个分析单元。

3 数据分析过程

本部分先依据访谈得到的数据，根据Yin(2003)[2]提出的多案例数据分析方法，分别进行案例内分析(With-case analysis)和跨案例分析(Cross-case analysis)。案例内分析将每个案例视为独立的整体作全面分析，跨案例分析则对所有单案例分析结果进行统一的抽象和归纳，从而得出更全面的描述和更有力的解释。

3.1 案例内分析

在了解各受访的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情况之后，我们开始分析单个案例，从中提炼出关键的要素和构念间的逻辑关系。在分析每个案例时，主要采用Hsieh&Shannon(2005)[11]提出的内容分析法(Content analysis)，对文本数据进行编码、归类和主题识别，以获得主观解释。

3.1.1 确定编码参照类别

编码方法有涌现式编码和先验式编码(Emergent vs. a priori coding)。涌现式编码的思路不受已有理论和研究框架的局限，在反复阅读、持续提炼原始数据的过程中不断涌现出新的概念、变量关系并最终得到研究模型，这是一种完全探索性的过程。先验式编码依托于已有的理论和研究框架而进行，通过反复阅读原始数据，细化和修改初步的理论框架，最终得到具有可操作性的研究模型。本研究对案例访谈资料的分析是在既有的初步理论框架的指导下，探索老年人使用信息技术的情景化特征，目的是为了得到适合具体情境下的研究模型。因此，本文研究适合采用先验式编码方法。

先验式编码是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建立参照类别目录。本文研究建立三大参照类别，包括社会影响因素、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因素、技术影响因素。

把通过文献分析获取的社会因素、老年人生理心理因素、技术与系统因素三大主要类别对应的所有影响因素构念设计成问卷，问卷回答重要程度分成三个等级，即3：非常重要，2：比较重要，1：一般。问卷通过夕阳红论坛网站站长董磊明先生和中国老年社区网站站长郭竹松先生的帮助，请2位站长，13位论坛版主和5位老年网民参与问答填写，共得问卷20份。对问卷进行整理和统计处理，得到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影响因素重要程度矩阵表，如表1所示。

我们把表1中重要程度B值等于5和4的子类别选取出来，共计13个子类别分布在三个维度中被初步确定下来，这些子类别分别是：

社会影响因素子类别：主观规范，扶老上网，人生阅历，大众认同度；

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因素子类别：身体机能下降，自我效能，对待老龄化态度，怀旧倾向，计算机焦虑；

技术影响因素子类别：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以老人为中心的设计，帮助可及性。

我们为每个类别下面都增设置一个“其它”子类别项目，当某个分析单元难以被明确归类已提供的相应子类别时，就被归类到“其它”子类，最后由多个编码者讨论确定其归类或者确定新的子类别。

表1 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影响因素子类别重要程度矩阵表

续表1：

站长、版主或老年人用户评价等级(3-非常重要；2-较重要；1-一般)受众态度均值A=∑(评价等级×人数)/总人数影响因素重要程度B1-5(5为最重要)1(A≤0．6)；2(0．6

3.1.2 确定编码分析单元

内容分析常用的分析单元主要有六种，具体包括词语、概念、句子、段落和整篇，它们既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组合使用。为了尽量忠实于原意，本论文研究选择具有相对完整情景的句子或段落为最小分析单元。根据预先建立的参照类别目录对访谈资料进行编码和提炼，最后得到175个分析单元。其中，社会影响、老年人生理心理、技术影响的分析单元分别有58、62和55个。

3.1.3 产生编码结果

各编码者根据编码对照类别表，反复详细地阅读访谈材料，对其中的分析单元进行分析判断，并将这些证据材料链接到相应的变量上，当某一个和若干个分析单元与参照类别表中的某个子类别变量含义相同或者相近，就被归纳进入到相应的类别下。例如，“主观规范(Subjective Norm)”的理论定义“是指个人对于是否采取某项特定行为所感受到的社会压力，亦即在预测他人的行为时，那些对个人的行为决策具有影响力的个人或团体(salient individuals or groups)对于个人是否采取某项特定行为所发挥的影响作用大小”。那么。每位编码者会将与这一定义内容相近的所有实证数据归类到这一子类别下面。如果遇到有实证数据和类别定义不一致，就被归到“其它”子类。

最后，保留三位编码者一致的编码结果，同时讨论被归为“其它”子类的分析单元，根据研究目的判断其所应该归属的子类。对于确实找不到明确归类的实证数据，我们尝试思考其是否蕴藏了新的关键要点而之前未被考虑，是否有必要扩展构念的原始定义。这一工作直到所有的分析单元基本上都能较好地得到归类、并形成了一致的编码结果为止。

3.2 跨案例分析

3.2.1 编码信度检验

本论文研究采用Holsti(1969)[12]提出的方法定量检验不同编码者的编码信度，即用每一位编码者针对某一个因素编码个数的交集除以其编码个数的并集，得出各因素的一致性程度，并汇总形成一致的编码结果。根据前面所述，本论文研究将所有的访谈材料归纳为三大类，即社会影响、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和技术影响，每个大类又包含相应的子类。根据Holsti的计算方法，三位编码者将所有分析单元分派到相应子类别的一致性程度如表2～表4所示。

表2 社会影响的编码信度

对应社会影响，编码者相互间的同意度为：P甲乙=0.90，P甲丙=0.93，P乙丙=0.95；平均相互同意度：(0.90+0.93+0.95)÷3=0.93；信度0.98。

表3 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的编码信度

对应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编码者相互间的同意度为：P甲乙=0.95，P甲丙=0.98，P乙丙=0.94；平均相互同意度：(0.95+0.98+0.94)÷3=0.96；信度0.99。

表4 技术影响的编码信度

对应技术影响，编码者相互间的同意度为：P甲乙=0.91，P甲丙=0.89，P乙丙=0.95；平均相互同意度：(0.91+0.89+0.95)÷3=0.92；信度0.97

根据上面的计算结果可知，社会影响、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和技术影响的编码结果信度分别为0.98、0.99和0.97，均大于0.90。这些说明，三位编码者的编码结果具有较高的一致性水平。

3.2.2 进行描述性统计

通过比较各变量所对应的分析单元出现的频率进行描述性统计，讨论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各影响因素的相对重要性，结果如表5所示。

从表5可以看出，社会影响的所有分析单元都被很好地归纳到相应的子类，扶老上网的分析单元出现频率最高，其次为主观规范，再次是人生阅历，大众认同度的分析单元出现频率较低。

4 数据分析结果

如前文所述，本研究在对访谈资料进行内容分析的时候，采用的是先验式编码方法。即在对每一类别的分析单元进行编码之前，根据理论文献初步确定多个子类别，作为编码的依据，对未能被明确地归到相应子类的分析单元，由三位编码者讨论确定新类别。在此基础上，我们根据分析单元出现频次的多少确定关键的研究变量，并根据所归属的分析单元提取关键研究变量的关键内容，以便为后文的量表开发提供初步的测量题项。经过这样的过程处理，得到的分析结果如下。

4.1 社会影响因素

鉴于文献研读分析和上文调研分类结果，本文将影响老年人采纳为老服务的社会因素细分为主观规范、扶老上网、人生阅历、大众认同度。主观规范是指个人对于是否采取某项特定行为所感受到的社会压力，亦即在预测他人的行为时，那些对个人的行为决策具有影响力的个人或团体对于个人是否采取某项特定行为所发挥的影响作用大小。扶老上网是指在政府主导、社会参与、全民关怀下为老年人学习电脑网络知识提供培训、上网、电脑购置使用等一系列帮扶服务的活动。人生阅历是指一个人在其成长过程中对社会、对事件、对生活中所发生的事的经历及理解方式。大众认同度是指某一事物或现象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可赞同，从共鸣走向共识，从认知走向认同。依据这四个子类，社会影响的数据编码和分析结果如表6所示。

从表6的内容可以看出，主观规范、扶老上网和人生阅历都是社会影响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的主要因素。这说明信息技术要想吸引更多的老年人浏览使用，需要有效地改进本网站在社会主流人群或团体中的主观规范影响，积极响应政府主导，参与扶老上网工程活动，改善社会影响因素提升网站的老年人点击率，增加网站的内容丰富度，消除老年人人生阅历丰富造成的对网站内容抵触情绪。这部分分析结果与已有文献观点相一致(Jolie,2006;Jeremy et al，2006)[14-15]。对于大众认同度也会影响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但有老年人提到，这个因素或许在扩展访问为老服务网址时能起一些作用，具体到老年人是否坚持使用就不一定有什么影响了。此外，我们还从典型例证中提取主观规范、扶老上网、人生阅历各自的关键内容，这些关键内容将成为后续开发量表的宝贵素材。

表5 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影响因素编码结果——访谈资料分析

表6 社会影响因素的类别及关键内容

续表6

子类别典型例证关键内容提取扶老上网在刚刚进培训中心学习的时候，在课堂上勉强搞清楚的操作，老师布置回家再练习两遍。回到家里，根本就想不起来如何使用和操作。女儿说她将陪伴我帮助我一起完成作业。连续十天，每天晚上女儿都下班后早早回来(以前她一般都会在外面应酬回来比较晚)，认真地陪伴我在电脑旁边，我遇到不懂的，她就演示一遍给我看。现在，我不需要她的帮助了，我在老年人网站上有了很多新老朋友，我很多时间都在网站上愉快的渡过。女儿说“妈妈真聪明，学的很棒！”。社会及子女帮扶是的！是的！是的！效果非常好。培训学习期间，我们同学之间总是交流讨论……。例如，我一遇到问题，我就会喊道：“老李，过来，我的老弟，来帮帮我。”如果他懂的，他就马上过来教我解决。如果我懂的，我也会帮助他解决问题。我们总是互相帮助，互相协作，那感觉非常好，效果也很明显。老友互助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学习上网？我不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在家里学习使用网络就没有兴趣？我们老同志在一起学习使用网络技术就是有更多的乐趣……。我们一起讨论，但李遇到问题的时候，你随时可以请教坐在你旁边的伙伴，问题总是很快就能得到解决，现在还留恋那次老年大学举办的培训课堂。集体氛围老师岁数不大，好像是大学生来搞义务培训的，但是讲的东西我都能听懂，很有耐性，很懂得我们老年人特点，理解我们接受知识慢，我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只要举手，他就会过来第一遍演示，第二遍讲解，第三遍看着我操作，直到我会使用了。教师帮扶人生阅历我的应酬太多，退休之后，社会关系并没有断裂，单位的大小活动都喊我参加，朋友圈子的事情，仍然频繁到现场参与，保持着比较繁忙的社会关系，根本没时间顾及学习使用它。传统应酬我原来在企业是普通职员，退休后，我的闲暇时间突然多起来，也没有多少朋友来往，也没有其它爱好，单调的日子，让我感觉无所事事，孩子为了排遣我的寂寞日子，就给我买了电脑，拉了网线……。排遣寂寞枯燥的日子我对网络不感兴趣，网络上没有什么可以吸引我使用的东西，许多事情都是我过去亲身经历过的，或者所听所见过的，年轻人之所以喜欢迷恋上网，主要与他们经历的少，见闻少有关系。见多识广信息技术上许多老年网友朋友发的帖子能引起我的共鸣，许多跟我的经历相似，感觉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很吸引我参与他们之中，我也能把自己所经历过的事件通过网络跟大家一起分享评论，因为有太多的往事可以晒在网上，把往事变成“网事”是一件快乐的事情……。重温旧梦我们社区的扶老上网工程对我们老年人朋友上网很有帮助，我就是他们的第二期学员，第一期人不多，大约不到10人，后来听参加的人说老师教得好，讲得很细致，我就报名参加了，现在会用了。大众认同度有时候选择使用某个老年人网站，是通过别人的介绍，并不是自己主动的选择，当大多数人都说某某网站很好，有我们老年人需要的内容，我也就跟着去看看，实际上是真适合我与否，没有考虑那么多……。……

4.2 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因素

Marquie等人(2002)[16]对老年人学习使用计算机知识的生理心理影响因素作了比较系统而全面的分析和实证研究。他们将这方面的影响因素划分为身体物理方面的影响和精神作用方面的影响。因此，借鉴Marquie等人的研究，结合文献研读及上文调研处理结果，本文把老年人生理心理因素细分为：身体机能下降，自我效能，对待老龄化态度，怀旧倾向，计算机焦虑等子类。这些子类和“其它”子类构成编码的依据。编码和内容分析结果如表7所示。

表7 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因素的类别及关键内容

续表7

子类别典型例证关键内容提取怀旧倾向获得外界消息啊，我订一份报纸就能看到很多消息，现在报纸一份都十几页，内容很丰富，信息量很大，我晒着太阳就能通过报纸获得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也是多年的习惯。读报习惯电视经常看，尤其是新闻30分和天气预报，这个时间段安排也很好，很符合我的生活规律，但看的时间不会很长，担心身体吃不消，没有想过改用信息技术去获取信息途径，没想过改换后会有怎么样变化，有电视就能解决了解外界事件。偶尔看看今日说法等栏目。电视主导型获取信息锻炼身体时，外衣口袋里装着体积较小的收音机，能听很多频道，孩子给我买的，还有MP3功能，但用的少，主要收听频道播报节目，也是多年来养成的老习惯。收音机时代的守护者我喜欢老朋友聚会交流，我们有一批爱好锻炼，一起下棋玩牌的老朋友，见面很亲热，彼此嘘寒问暖，拉拉家常里，场面很舒服。面对面活动型老人计算机焦虑我害怕把计算机搞坏了，影响孩子使用。看到屏幕上眼花缭乱的内容，心里就畏惧，认为自己学不会，不敢动手学习使用它，据说它能指挥卫星上天，这么高水平的东西，我这个年龄很难学会它。……

从表7看出，身体机能下降是困扰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的重要原因之一。受访问的老年人都认为身体健康是头等大事，老年人对电脑的辐射、长时间使用电脑对身体的负面影响抱有畏惧心理；有的老年人眼睛、颈部、腰椎受疾病困扰，即使对电脑很有兴趣，也只能忍痛割爱；对健康的担忧为老人上网竖起了一道“篱笆墙”。因此，针对老年人的特殊需求，开发一系列软、硬件产品，提供保障老年人信息无障碍浏览技术，例如中国老年报网站上就提供了一个放大镜，供老年人选择使用。

4.3 技术影响因素

将技术影响的四个构成因素作为参照子类别，三位编码者对实证数据进行编码和内容分析。根据分析单元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5)可知，各子类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以老人为中心的设计和帮助可及性的分析单元出现的频率都很接近，跟其它子类别的分析单元出现频率相比较，处于中等水平。这说明四个因素在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影响中都是比较重要的，因此技术影响因素在影响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中扮演着较为重要的角色。技术影响的各要素、典型例证和从中提取的关键内容如表8。这些关键内容能够为后续的量表开发提供良好的素材。

表8 技术因素的类别及关键内容

续表8

子类别典型例证关键内容提取感知易用性曾经自己想过学会使用互联网，但是自己犹豫不决，主要是担心学也学不会。老伴说，我看邻居老李头都会在网上下棋打牌，你能不如他手脚灵活？易学易操作老年人网上的书法栏目，就提供了纵向排列字体的设置，操作很容易，我第一次用就没遇到麻烦，还有很多让我操作很简单的栏目，对我们老年人实现无障碍操作的老年人网站肯定受到我们欢迎了。提供用户个性化设置的理念有的老年人网站不需要注册，有的需要注册，但过程很简单，密码123456都能接受，里面的积分兑换也很方便，兑换回来的产品很适合我们老年人需要，我使用网络比较单一，有一项主题我喜欢就可以了，专注做一件事，不像年轻人能同时做很多件事情，这一点有的老年人网站做的很好，容易吸引我们共同爱好的老年人朋友，也有老年人什么内容都想做，其实没有那么多人用它的……。注册便捷功能单一以老人为中心的设计跟普通网站相比较，老年人网站很适合我使用，图标形象醒目，提示清楚，导航链接位置很显眼，而且关键是没有什么广告闪烁，很少有滚动的字幕，我需要的内容，鼠标很容易指向并点击开，速度也很适中，考虑我们老年人的因素比较多。功能设计符合老年人需求浏览普通网站确实很有困难，我经常上去的几个老人网站，字体都比较大，例如可爱老人网，字间距离的很开朗，条理很明晰，我浏览起来很省劲，眼睛不容易疲劳，也不容易看花眼，感觉很不错……。网站元素考虑老年人特征知道360老年人浏览器，我自己电脑上安装的就有，浏览器上有时钟提醒，自己可以设置时间段落，该喝牛奶了，该休息了，……等等间歇性片段提醒，对于像我这样在网上时间比较长的老年人，确实很有帮助，否则会损伤身体(连续上网时间过长)。乐龄网上，提供的乐龄微博收听功能，可以缓解我长时间用眼。关怀老年人健康上网理念我喜欢经常上信息技术，主要是因为它上面的话题都跟我的生活相关。例如夕阳社网，除了感觉它的网页风格简洁、内容丰富，还有网友留言板可以交流外，里面很多有关中老年人的新闻、资讯、生活类信息，还有“每周一星”活动，每周都会推出一个老年人之星，呵呵很喜欢这里，我就被“每周一星”过一次！内容独显为老服务帮助可及性我这岁数，在上网时遇到麻烦和困难是不可避免的，孩子上班不在家怎么办啊，如果没有及时的帮助解决，只有下线。好在乐龄网上的“帮助中心”栏目里提供在线咨询和电话帮(800-7115080)服务，我电话咨询过好多次，对方很有耐心，感觉很亲近，我成为他们的老网民，跟这很有关系。服务帮助留住老年人老年人之家网站，在右边垂直滚动条的左边，跟着鼠标有“回顶部”命令按钮帮助，别看这个小小按钮，我使用过程中，可帮我了的大忙，当我迷路的时候，一下子就能回到开始处，我又可以重新遨游网络世界了……。提供帮助服务到位普通网站我也会随手浏览，在上面时间不长，我喜欢夕阳红论坛，我们老年人的网站，我刚用的时候，它提供新人报到服务，你可以选择一位老网民跟着他学使用，这样我很快就会用它里面的好的功能，经过老友引见，很快扩大了我的社交圈子，我体会到他们帮助的益处。新老帮扶

5 案例研究小结

通过对25位老年人个案案例实地访谈获得的实证数据进行内容分析，我们得到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影响因素的社会影响、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和技术影响三个维度。对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影响的这三个维度中，社会影响主要包括主观规范、扶老上网和人生阅历；老年人生理心理影响主要包括身体机能下降、自我效能、对待老龄化态度和怀旧倾向；技术影响主要包括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以老人为中心设计和帮助可及性。清晰地展示了对实证数据进行内容分析的结果，包括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的重要维度及其主要的影响因素变量。

此外，本研究还进一步提取了老年人采纳信息技术各主要影响因素变量的关键内容。这些关键内容将为后续研究中各变量的量表开发和操作定义界定提供丰富的实践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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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蒋 华)

Case Study on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Elderly's Adoption of IT

SHI Wei-xing

(School of Business, Huaiy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Huai'an Jiangsu 223001, China)

What are the key factors for the adoption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mong the elderly? It is an unsolved problem both in theory and practice. This paper adopts the method of case study, selecting 25 elderly people as the interview objects and extracting the following main factors: subjective norms, internet support, life experience and other social factors; physical function decline, self-efficacy, attitude towards aging, nostalgia and other physiological and psychological factors, as well as perceived usefulness, perceived ease of use, the-elderly-oriented design and other technical and system factors.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doption of technology; the elderly

2016-09-2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6BSH133)；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5SJB704)；江苏省博士后科研基金资助项目(1402105C)；江苏省教育厅“青蓝工程”资助项目

石卫星(1970-)，女，江苏泰兴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信息经济学和管理信息系统研究。

D669.6

A

1009-7961(2017)02-0067-11